屋頂上起碼有四五十個黑衣人,比秦若陽在院子里看見的還要多上三四倍。舒愨鵡人手一把亮晃晃的大刀,雙手握著刀柄做好了廝殺的準備,眼神全都充滿了殺氣,只要領頭人一聲令下,就會直奔目標而去!
安然的藥室建在一所**的小型四合院內,四間寬敞明亮的大屋子,多用來布置下人居住的通鋪,其中三間卻被她改良成了藥室。中間是個寬敞的天井,本種著一些不值錢的花草,安然接手安然居後,一並換成了名貴的草藥!
而那些名貴的草藥,已經被前一批殺手踐踏了。院子里躺著幾具尸體,鮮血濺在與泥混為一起的藥草上,看的觸目驚心。
秦若陽扶著烈火持劍退後,把他交給安岳扶他進屋,廝殺的戰場已經不適合他們了。烈火身受重傷,掙月兌不過安岳,只得進了房間,不拖安然和秦若陽的後腿。
秦若陽頓時心生雀躍,他竟然能獨自與安然並肩作戰。微微側頭,俊逸的臉上露出一笑,完全沒把黑衣人放在心上。而這一看,卻讓他心里一驚,深邃幽深的眸子里寫滿了疑惑和不信。
安然的雙手擒著一個黑衣人,她不以為然伸手到他脖子上,修長白希的手指微微用力,一擰,只听得「 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輕輕一推,黑衣人應聲倒地。拍了拍手,兩眼像是看死人一般盯著屋頂上的黑衣人,冰冷的嘴角微微向上彎,帶著滿身殺氣問道︰「你們是準備死在屋頂上,還是下來跟你們的同伴做個伴兒?」
屋頂上的黑衣人頓時眼里閃過一道精光,她這是在向他挑釁?
被如此一個小丫頭藐視,他心里隱隱升起一層怒氣來,可他又對安然狂妄、膽大、囂張、睥睨眾生的氣勢生出幾分欣賞來。她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卻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氣,可以如此藐視生命,那麼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一成年男子的脖子扭斷,帶著肆意張揚的笑容挑釁他,這丫頭他喜歡。
若不是敵人,他倒是願意和她切磋一番。
只可惜,他們一開始就變成了敵人,沒有切磋,只有輸贏和致死的較量。而現在,他只能為她惋惜,下一秒這世上便不會有她的存在了。不過,他會永遠記住她臉上的笑意的!
「哈哈丫頭,好大的口氣!讓我親自會會你!」領頭人發出一陣欣賞般的冷笑,眨眼間便從房頂上落地,掄著大刀腳步沉穩有力的朝著安然劈來!
安然冷眸看著沖過來的黑衣人,嘴角的幅度蕩然無存,唇線完美的閉闔,在黑衣人刀鋒落在她發絲上的一瞬間,在強壯的黑衣人前顯得嬌小的安然往右一斜,一個錯身避開他的刀,轉眼間挪動腳步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揚起青蛇劍砍向黑衣人。
黑衣人有些吃驚,她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躲過了他的殺招。黑衣人的頭微偏,眼角的余光掃到安然揚起的軟劍,反轉了身體往後一仰,驚險的避開安然的一劍,起身、後退,與安然錯開一段安全距離。
這丫頭竟然這麼厲害!
不錯,值得他親自動手,倒是有些本事,不是虛張聲勢,自以為是之輩,她確實有能力如此狂妄!
黑衣人斂了深情,越發的謹慎起來,半閉著眸子眯成一條細線,集中了精神準備再次發動進攻。
安然嘴角勾起冷笑,若是不急,倒是可以先陪你玩玩。否則一下將你撂倒太不光明磊落了,不是君子所為。不過,她小女子一個,也不是什麼君子,不需要那名聲。
「小丫頭,有點兒意思!師承何派?」黑衣人見安然冷笑,突然又放松了些,饒有興趣的追問安然的師傅是誰。
他行走江湖多年,倒是沒听過哪個後生晚輩竟然有這如此天賦,武功修為已經遠遠超出想象。這樣的天才,不知道是哪個老匹夫有這榮幸能當她師傅!
安然被這麼一問,挑了挑眉,這人到底是來取她性命的,還是來跟她拉家常的?
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在安然心中劃過!
「無師自通!」
狂妄,絕對的狂妄!
黑衣人心里越來越欣賞安然,連連點頭,雙眼射出兩道贊賞的目光來。
他突然轉了性子一般,安然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剛才他的每一個眼神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豈會看錯?不對,他應該不會讓自己做過的事留下任何把柄的。這些人
安然雖然心里疑惑,但一想到藥室里躺著的君莫離,她就想速戰速決。她雖然已經將蠱蟲放入君莫離體內,但這三日,每隔一個時辰就要替他檢查一次,怕蠱蟲承受不了毒蠱的毒素在他體內暴體而亡。若這一只蠱蟲死掉,就必須換另一只蠱蟲進去,漸漸將血液中的毒素稀釋,三天以後,才能確保他的生命保住了!
她不想她費了心思救活的人,又因為某些不重要的原因丟了命,這樣她覺得太浪費精神和珍貴的蠱蟲。而且,她救活的人,沒誰有那權力隨意拿走,哪怕是間接性的!
「還打不打?不打就趕緊滾!」安然突然眸光一冷,肆意狂妄的用劍尖指著黑衣人道。
這樣的安然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俯視眾生。釋放出更強大的殺氣,瞬間充斥著整個四合院。屋頂上的幾十個黑衣人突然忍不住身體一顫,心里驚嘆道好強烈的殺氣。
滾?她竟然大膽到如此地步,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哼,不給她一些教訓,她還真以為他是好相與的?
不親手將她殺了,他還如何在他們面前立足!
黑衣人將內里灌入了大刀上,猛地一刀揮向安然,安然毫不示弱的卯足了勁兒回應,青蛇劍和大刀重重的相撞,擦出「嚓嚓」的火花,無比強大的反彈力同時震得兩人手麻。短暫的打斗後,立即各向後退了幾步,中間保持了兩丈的距離。
秦若陽被安然的武功修為驚得久久回不了神,她竟然如此厲害。難怪她那麼篤定這里只需要他們兩個就夠了,其實,她一個人都夠了,他頂多能殺幾個而已!
「殺,所有人殺無赦!」
「是!」
黑衣人領頭人趁著將息的時間,抬起左手,重重的落下,發出殺無赦的命令!
他的話落,屋頂上的黑衣人紛紛跳下屋頂,揮著大刀將秦若陽圍了起來,數十把刀紛紛砍向他。
秦若陽面上一冷,集中精神,軟劍柔韌如絲,像靈蛇一般擺尾,纏在朝他砍來的大刀上,借力使力的一個空翻,黑衣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一抹白影一晃,軟劍迅速放開大刀,抹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黑衣人倒地,四肢驚鸞,脖子上頓時血流如注。
他只是解決掉了第一個而已,凌厲的眸子掃了其余殺氣騰騰的黑衣人,運足了內力與眾多黑衣人廝殺起來,刀劍相踫,撞出刺耳的聲音和耀眼的火光,一個接一個的黑衣人倒在地上。但,秦若陽越來越感到吃力,右臂的力量已經開始慢慢減弱。
安然因身體需要休養,體力不支,與黑衣人打的不分伯仲。她的臉開始泛白,眉頭微蹙,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黑衣人看出了她的弱點,雙眼笑的得意洋洋,自大狂妄的小丫頭,也並非傳說中那麼厲害。
可是,得意過後的下一秒,就該輪到他哭了!
「丫頭,你使詐,卑鄙!」
突然一聲大喝,讓現場都安靜下來!
其余黑衣人紛紛停止打斗,就連秦若陽都好奇的看著這一幕,但余光間注視著周圍人的反應,時刻警惕他們的動作。
黑衣人沒見安然出手,但他突然體力被掏之一空,連使刀的力氣都沒有,右手一軟,大刀重重的砸在地上,他單膝跪地,手緊緊的握著刀柄。
刀在人在,刀落人亡!
「卑鄙?你們一群人大白天的出現在安然居想殺我一個小姑娘,你們就不卑鄙了?」
「你!」黑衣人頓時語塞!
她哪里是什麼小姑娘,哪里有小姑娘的半點純真與懵懂,她就是從地獄爬上來的修羅,天生帶煞,令人膽寒。
「小丫頭,你怎麼做到的?」黑衣人全身無力,驚詫的眸子微微上挑看著安然問道。
他與她打斗間,並未見她有什麼多余的動作,他只是聞到了一股很舒心的香味兒而已,是荷花的味道。八月酷暑,荷塘滿池飄香,他哪里會知道這竟然是軟筋散之類的東西。
安然挑眉冷睨了他一眼,猛地一側頭看向剩余的三十來人,嘴角勾起冷笑,那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般,沉聲問道︰「是死還是帶著他滾?」
黑衣人被安然渾身冷冽的氣質嚇得一哆嗦,不敢直視安然的目光,黑衣
人面面相覷了一番,選擇後者。
她,他們打不過,只有送死的份兒!
下三等殺手的宗旨便是︰打不過就跑!
頭兒都被撂倒在地上了,他們豈有送死之理!
兩名黑衣人迅速上前,將黑衣人頭領架起來,緊張卻又警惕的看著安然。
黑衣人頭領也是一滯,就憑這種讓人身體無力的毒,她隨便就能將他們斬殺的一干二淨,而她竟然不殺他們?這丫頭的性情倒是又幾分獨特!
「回去告訴你們閣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再敢來,本姑娘一定踏平他暗星閣!」
安然話落,黑衣人的身軀明顯一怔,她竟然知道他們來自哪里?她什麼時候知道他們跟前面的黑人不是一伙兒的?
「丫頭」
「滾!」
安然冷叱了一聲,轉身往藥室而去,秦若陽持劍小心翼翼的往後退,雙眼警惕的防著黑衣人們使詐。
「多謝姑娘不殺之恩!撤!」
黑衣人首領一聲令下,其余的黑衣人將被殺死的黑衣人尸體一並扛走了,四合院內瞬間安靜了,院子里也只剩下之前那幾具尸體。
秦若陽看了一眼那尸體,跟著安然的腳步進了藥室。而進屋之後,看到屋里的景象又是一驚。安岳正在給烈火包扎,而讓他吃驚的是屋里的暗格里全是各種各樣的毒物,看得人頭皮發麻,渾身掉雞皮疙瘩,安然這里怎麼會是這些東西?但突然想到上一次令人作嘔的蠱蟲,便對這些毒蜘蛛、毒蟾蜍、毒蠍子釋然了。
而側頭過去,正好看見榻上的君莫離,臉色煞白,沒有一點兒生氣,安然正在替他把脈!
「莫離兄!」秦若陽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他怎麼會在這里?
「別吵,我要替他扎針放血,引出那只死掉的蠱蟲,然後在放一只活的進去替他吸收毒素。你立馬到最里面的一格取一只毒蜘蛛搗碎,一會兒備用!」
安然眼皮兒都沒看秦若陽一眼,便高傲如女王般吩咐道。
君莫離體內毒素太濃,吸收毒素的蠱蟲不堪負荷,在血管里暴體而亡。虧得她進來的及時,若是再晚上一時半刻,君莫離的情況就會越來越糟,毒素全部流進心髒和大腦,就沒救了!
而現在,只需要取出新的蠱蟲,試驗它吸收毒素的能力,若是合格,便立即重新放入他體內,頂替前一只蠱蟲的工作,繼續吸收血液中的毒素。
安然實在想不到,蠱王出手的蠱蟲竟然這般厲害,毒素竟然如此強烈,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值得下這樣的毒蠱?
秦若陽听見安然的吩咐微微愣了愣,連忙拿著安然指的那缽去取蜘蛛!
走到最里面,透過那些金屬網做的格子,秦若陽便看見那些長著八只眼楮、八條腿的毒蜘蛛趴在格子里。這些蜘蛛個體大,足足有六七寸長,最大的估計有十寸長,大的離譜的膨脹月復部,節肢的腿,秦若陽暗暗地咽了咽唾沫,高度緊張的盯著這些相貌奇丑的毒蜘蛛,不知從何下手。
「愣著干什麼!」
安然突然在他背後冷然出聲,奪過他手里的缽,從容不迫的打開格子,讓一只足有手掌大小的毒蜘蛛爬到她手上,然後放入缽中,關好格子的金屬網,轉身,走人!
簡單、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秦若陽看得有些傻眼了,她竟然就這樣取了蜘蛛?
其實蜘蛛大部分是無毒的,但安然這種專門飼養的毒蜘蛛雖然有毒,而且毒性強烈,但他們跟其他無毒蜘蛛一樣,不會輕易的攻擊人。安然很自然的讓毒蜘蛛爬到她手上,不帶任何防備,毒蜘蛛當然也卸下防備,才會讓安然輕而易舉的得逞。
安然這次選了兩條蠱蟲進行試驗,若是吸收毒素的能力差不多,便可以講兩條蠱蟲一並引入血液中。桌上放著並排放著三個小缽,其中兩個分別養著兩條蠱蟲,而另一個缽里是安然從君莫離體內取出的死蠱。個體比之前大了兩倍有余,通體變為黑色,軟體的群體被毒素撐的爆裂開來,尸體看上去血肉模糊,惡心的緊。
秦若陽實在是在這屋里呆不下去,一連串的視覺刺激讓這個平日里面對各種淒慘無比的死人
,能面不改色的大理寺卿惡心了個夠,或許,去檢查一番外面的死人更為妥當些。
剛才安然提到了暗星閣,江湖上新崛起的以殺人、買賣信息等為業務的一個組織,近兩年可謂令人聞風喪膽。若那些殺手真的來自暗星閣,那麼這件事是不宜暴露在陽光下而通知京兆尹,或是他直接帶回大理寺的。朝廷若是絞殺,江湖上必定開始**亂,百姓便不得安寧。這不僅僅是關系到安然,或整個安然居,更關系到朝廷和江湖之間的一個平衡。皇上要的是江山穩固,江湖安寧,絕對不想與各門派間發生沖突,打亂江湖秩序,影響他的統治。
大理寺可以不審理,京兆尹也不需要通知,而他私人倒是想查查究竟誰請來殺安然,竟然短短時辰之內還來了兩撥。安然究竟得罪誰了?
若第二波是暗星閣的人,那第一波呢?
陸安榮?死士?
不過,憑她的性格和狂傲的處事方式,明面兒上得罪的怕是不止陸安榮一個!
而秦若陽剛出門,便見驕陽一身狼狽的提著劍進來,身邊跟著一個粉衣女子,只要一眼,便能看出兩人的關系非同一般。
「秦大人,這里也有嗎?安姑娘可還好?」
驕陽看到秦若陽一身狼狽,哪里還有半分平日里翩翩公子的形象,地上還有幾具尸體,草叢里鋪滿了血,剛才怕是一場激戰。
秦若陽點點頭,看來第一波剩下的黑衣人踫到驕陽了。他就奇怪,明明是十幾個黑衣人,怎麼就只出現了八個!
「都死了?」
「逃了一個!」驕陽大步走近,沉著眸子答道。
秦若陽點點頭,「走,一起把這些尸體處理掉,這位姑娘暫且在這里等我們便是,千萬別進那門!」
這姑娘生的很是俊俏,十七八歲的年紀,膚如凝脂,白希透亮,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若是讓她進去等,安然那些毒物還不得嚇得她兩眼一翻暈過去。
「夢蝶知曉了!」
夢蝶對著秦若陽微微頷首,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至極。秦若陽忍不住看了驕陽兩眼,難怪這冷情的侍衛都著了魔了,這姑娘貌似天上月,聲如雲中歌,我見猶憐啊!
秦若陽和驕陽去收拾那些尸體,夢蝶便在屋門口的圍欄上坐了下來。
安然已經培育好了兩只蠱蟲,情況倒是樂觀,只是不知道能在君莫離身體里堅持多久。
安岳處理好烈火的傷口,才到一旁包扎手臂上的傷。雖然老了,胳膊腿兒大不如從前靈活,好在受的是皮外傷,養幾天便無礙了。不過烈火那臭小子便麻煩了!
等安岳替烈火包扎完,烈火渾身被纏著紗布,像個木乃伊。兩只眼楮的眼珠子盯著安然手上的每一個動作,既緊張又焦急,生怕錯過她一個動作,君莫離便醒不過來了。
「安姑娘,我家主子還有沒有救啊?」
烈火見君莫離躺在榻上面色慘白如紙,他坐在這里連他呼吸都感覺不到,莫不是真死了?
「閉嘴!」安岳忍不住呵斥了他一聲,「我師傅要救的人,閻羅王也不敢跟她搶!」
烈火听見安岳的話有些傻眼,這妖女這麼厲害?
「本姑娘還是喜歡听你喊我妖女,我可擔不起你嘴里的安姑娘!」安岳話落,安然又一句直戳烈火,讓他一怔之後,尷尬的低下了頭。
果然是妖女,如此記仇!
「別在心里罵本姑娘是妖女,否則本姑娘一個不高興,你家主子就讓閻羅王帶走吧!」
「妖女,你」
烈火突然腦袋一轉彎兒,知道被安然耍了,齜牙咧嘴的瞪著安然,活有生吞活剝之意!
「別瞪,眼珠子瞪出來了,閻羅王不要的東西,妖女可不會替你裝回去。」
安岳見烈火吃癟,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就是欠損!不過師傅這時候能開這玩笑,厲王爺多半已經月兌離危險期了!
「哼!嘶」
烈火哼哼了兩聲,脖子一扭,扯到了傷口,疼的他倒吸了兩口冷氣,這些人下手太狠了!
驕陽和秦若陽將院子里的尸體都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處理好尸體便折回來時,正好看見安然開門出來。
「姑娘,我家主子可是無礙了?」驕陽一見安然,幾步上前抓住安然的袖子焦急的問道。
安然不動聲色的拍掉他的爪子,沉聲道︰「暫時死不了了,以後就不知道了!」
「喜兒,喜兒!」
安然連喚了兩聲,小丫頭才從另一間屋子里戰戰兢兢的出來,面如土色,剛才的一幕幕嚇得她魂都飛了。若不是安然叫她,她估計會躲在那通鋪的下面,直到餓死!
「小姐!」喜兒雙腿不穩,一下癱坐在地上,誰知這手正好撐在流有鮮血的地上,「啊——」
一陣驚恐過後,安然抽了抽嘴角,本是讓喜兒去廚房為她準備沐浴的水的,她需要泡一個藥浴,徹底的清理一遍體內的毒素,有助于早點恢復功力。不過看喜兒這模樣,她是指望不上了!
安然搖搖頭,轉身離開,便听見屋里響起了烈火激動的聲音︰「主子醒了,主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