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飯局下來,每個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白翰源心里不禁在想,讓最為親近的幾個人替他踐行是不是他錯了?
最終,是他忽略了小輩們的感情,只是一味的以長者之事為重了。
想來,胥家丫頭和花家丫頭可能都中意他家小子,這三人正在別扭中呢。
老實說,他不喜歡胥家丫頭,小時候就沒少見她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模樣,像她這樣,還有沒有女孩子家的體統了?
但說起花家丫頭呢,雖然說很會撒嬌,討長輩喜歡吧,可是過于嬌縱了。剛剛他也見識過了,她那牛脾氣一上來,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所以他也無法拿捏了,反正,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行解決吧。他也老了,風光不復當年,現在又攤上這樣的事,他即使想做又哪有時間顧得上呢?
想到他自首的貪污學校經費的事,他滿是慈愛的看了眼坐于他下首的學生。
那個孩子藏匿了太多鋒芒,在眾人面前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若他日加以深造,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對著他笑了笑,臉上露出了無悔的表情。或許,這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事了。
這場飯局,聚雖然說不上是好聚,但至少,結局是好散了的。
胥文譽拉著白翰源在樓上書房談了很多,歸結起來無外乎就是若是他有苦衷一定別藏著掖著,還有就是他一直當白翰源是一輩子的朋友。
白翰源感激的看了老友一眼,說他何德何能,慚愧之際,他也說,他會一直記得胥文譽的仗義。
等他們下樓,看到的便是王景和柳月抱做一團,柳月又一次哭花了臉,而王景正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一個勁兒地安慰她。
白翰源臉上的歉意更深了。
他們離開的時候,是白小玦出來送的。柳月和白翰源沒出來。
花芯蕊還為剛才花景書幫胥木然卻沒幫她而和花景書置著氣,這時候說什麼也不肯上花景書的車。
看到白小玦出來,她滿是委屈地鑽進他懷里,帶著哭腔說︰"白小玦,我討厭我哥,他不幫我,還為了別的女人斥責我,這還是他第一次對我生那麼大氣呢。"
發現白小玦眼底有著深深的笑意,她作勢掄了他一拳,"你還笑!白小玦,我也討厭死你了!你剛剛也有凶我,反正我不管,你今天惹到我了,你要負責送我回家!"
白小玦沒說話,把眸光投向胥木然。
可她似乎壓根就沒看到沒听到!
只見她攙著王景,樂顛顛地閃身上了胥文譽的車。
倒是胥柳南很是同情地看了他幾眼。
呵,他胥柳南同情他個什麼勁兒啊?
最後還是花景書看不過去了,把花芯蕊從白小玦身上拉開,"我說芯蕊,你別那麼任性行不行?乖乖跟我回家,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熟一點?這麼大個人了,別幼稚了行不行?"
這話說到了花芯蕊的痛處,她怎麼就幼稚了?她哪里不成熟了?向自己愛的人表明心意有錯嗎?花景書憑什麼仗著比她年長一兩歲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教訓她?
她真的是受夠了!
氣呼呼地甩掉花景書的手,再度奔向了白小玦的懷抱。
白小玦不想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便對花景書說︰"景書,要不我送芯蕊回去好了,本來我打算送施瑜的,你看這情況,你替我送他一下唄。"
既然他都說到這份上了,花景書也沒好再說什麼,讓施瑜上了車,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白小玦不著痕跡地把埋在他懷里的人拉開,沒好氣地笑笑,"這樣你滿意了吧?"
花芯蕊笑著抹了抹眼角的淚,給了他一個"這還差不多"的表情,最後自顧自地打開了他已經解鎖了的車門,鑽進了副駕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