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在北山別墅養傷歸來的白小米同學精神抖擻的站在特種兵總部的訓練場上,教官分配給參加最後測試的新兵們任務。
白小米被分到了後勤的一組姑娘當中,自個兒也有點兒鬧不明白她的工作性質怎麼突然變了,一般說來軍醫也是要隨軍的,跟著後勤的話,她就上不了戰場了。
「哎,白小米,你不是軍醫嗎?怎麼分到我們後勤來了?」一個濃眉大眼的短發姑娘悄悄地跟白小米咬耳朵。
她們後勤組的都知道,有個考軍醫的叫白小米的姑娘戰斗力超強,曾經在格斗考試上一次性撂倒了三個男兵,可為什麼分到後勤來了呢……
白姑娘也覺得有點兒蒙,她撓了下腦袋訕訕的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啊,為什麼把我從醫療隊分出來了,我不是軍醫嗎……」
怨念的一邊兒小聲兒說一邊瞟站在主席台上的戰天澤,也不知道那貨怎麼想的,明知道她綜合素質很高,戰斗力也很強,為啥把她放後勤組啊?
一早戰天澤已經跟表姐白凌凌打過招呼,知道白小米被他分到了後勤組方便配合這次的行動,于是走過來沖白姑娘點頭打招呼。
「小米,好好干啊,咱們後勤組的姑娘們只有你綜合成績最好,別給我丟臉。」
白小米滿頭黑線的看著白凌凌興奮的模樣,無奈地點頭,「是!多謝白隊長關心,堅決完成任務!」
響亮的聲音讓白凌凌十分滿意,她走過白小米跟前兒的時候,低著頭小聲地沖白小米道︰「我姑她就那脾氣,你別往心里去,我們都支持你們在一起。」
說完,又抬頭挺胸地往前走了,一本正經的模樣讓白小米都有點兒啞然。白凌凌的意思是說她跟戰天澤的事兒?戰家的皇太後看來也不是個想不開的人啊……
「哎哎,咱們頭兒跟你說什麼了啊?女閻王竟然還會笑呀,咱們平時見了她都是板著個臉的,她居然對你笑啊!」剛才那個毛躁的短發姑娘又八卦起來了,果然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白姑娘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旁邊站的八卦姑娘,見她目光真誠面相也實在,倒是個直爽的性格,于是笑了笑,低聲在她耳邊道︰「白隊長說好好干,別給姓白的丟臉。」
這句當然是句玩笑話了,但是白小米畢竟已經在戰友手里吃過一次虧了,不想再吃一次虧,即使這個姑娘看起來挺實在,她也不得不提防點兒。
不是她生性多疑,只是因為上次被騙去飯局然後被下藥的事兒總是提醒白小米,人心難測!
「哦……這樣啊,也難怪呢,咱們後勤的人沒有身手那麼好的,所以白隊喜歡你也說得過去了。」濃眉大眼的姑娘恍然大悟,一邊兒點頭一邊兒說是。
等所有的中隊都分配好任務,這個八卦的姑娘已經把白小米的生日血型和喜好都問過一遍了,在她自個兒看來已經跟白小米混熟了,于是非要拉她一起去領武器裝備。
白姑娘掏出手機看里一眼上面的未讀短信,唾棄了一下戰天澤以公謀私不給她上前線的事兒,怨念的合上手機踹回兜里跟著這姑娘離開了。
站在主席台上瞅著白小米看完手機又跟別人走了的戰三爺十分不爽,不過還是先回了宿舍,畢竟晚上就要出發了,他想再跟她說些事兒。
一路上嘰嘰喳喳沒個完的姑娘從她進軍校第一天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了她湊夠錢參加特種兵的測試,白姑娘終于忍無可忍地打斷她,一臉興趣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說了接近一個小時的姑娘才反應過來,人家白小米壓根兒就不知道她,所以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終于靦腆了點兒︰「我叫方程程,小米你以後就叫我程程吧!我家里還有個哥哥叫做方璐璐,別人都說我們兄妹倆兒不僅名字叫反了,就連性格也該換過來。」
白小米算是明白了,這姑娘已經把她當成了階級戰友,其實也還不錯,想到他們面臨的任務可能有危險,拍了下方程程的肩︰「人民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你確實該跟你哥哥換一下!」
「嘿嘿,是吧,都這麼說的。不過呢,別人這麼說是因為他們不了解我溫柔的一面,以及我哥哥可怕的一面。」
方程程賊兮兮的看里一眼白小米,語氣有點兒神秘,壓低了聲音湊到白小米面前道︰「我哥是狙擊手,特種兵總部歷史上成績第二的狙擊手,他的成績是一萬發百分之白命中率,厲害吧?」
白小米這下驚訝了,這姑娘雖然咋咋呼呼的,但是也算是很聰明謹慎了,她沒有因為自個兒優秀的哥哥炫耀什麼,反而很低調。
「厲害!那你的射擊成績怎麼樣?」
白小米突然笑了起來,瞥了一眼這姑娘特別豐滿的體型,指了指方程程的胸,「你很討厭射擊吧。」
「嗯!」方姑娘大方的讓白小米意外,她昂首挺胸的看著白小米,伸手指著白小米的胸,一本正經的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射擊,你也不喜歡吧,我看你跟我差不多。」
「咳!哪有啊?咳咳咳……」
白小米突然被自個兒的惡趣味惡搞了,她縮了下胸,眼神有點兒閃躲,指著前面大概一千米外的行政大樓道︰「快到了,咱們快點兒吧。」
大大咧咧的方姑娘壓根兒就是個一根筋,也沒多想什麼就拉著白小米大步往前走了,她的話還沒說完,她其實是想給哥哥介紹女朋友來著,這白小米就很合她的胃口!
行政大樓里已經聚集了後勤部的一些女孩兒,清一色的女兵們站在領裝備的大廳里竊竊私語,討論著會給她們配發些什麼新式武器。
「听說去年的最終測試給後勤部配發的是生活用品,一群姑娘們可憐的要給那些大老爺們兒洗衣服,而且還是在野外模擬戰場,最後後勤的姑娘們都月兌了一層皮,那些個打仗的男兵一個個都胖了一圈……」
一個知道內幕的姑娘不安的說著她道听途說的話,她不知道的是跟她說這事兒的那個姑娘是給她男朋友洗衣服,後來兩人結婚了。
「啊?咱們又不是保姆,憑什麼啊?再說了,他們自個兒不會洗衣服嗎?」有人開始不滿了,後勤的女兵也是特種兵,憑什麼讓她們當丫鬟使。
「就是啊,不過要是真這樣的話,咱們能不能挑人呢,我倒是挺願意給咱們頭兒洗的,頭兒那麼帥……」一個花痴的姑娘眨巴著眼楮呈陶醉狀,正好被進來的白小米和方程程听見。
「做夢吧你!」里面的姑娘們集體起哄,笑鬧聲傳的老遠。
听到這話假裝沒听到的白小米同志表示,她真的很無奈,沒想到戰天澤那只**在女兵里面這麼受歡迎……
「我覺得咱們吳教官就挺帥的啊,醫療大隊的連隊長也挺好的,你們都喜歡頭兒那種不苟言笑的男人嗎?」
白小米小聲的嘀咕一下子讓歡騰的姑娘們都安靜了下來,她們都記得,新兵訓練第一天白小米就被頭兒罰了三十圈……
「嘖嘖!小米啊,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頭兒可是咱們特種兵部隊的神話,每一項單項的記錄都是他破的,從他之後已經十幾年了,沒有一個人能打破神一樣的記錄。」
方程程不贊同的反駁道,拉著白小米給大家介紹︰「妞兒們,這位是大名鼎鼎的白小米,這次任務她跟咱們後勤隊一起出任務,大家多照顧點兒。」
白小米識相的沖大伙兒笑笑,漏出來整齊的兩排牙齒,看的一群姑娘心花怒放的。
「哎呀,我見過她,上次格斗考試的時候我在她後面,嘖嘖!那個狠啊……」一個姑娘說到一半,連忙誤傷了嘴,嘿嘿的笑了起來。
「大家好,我是白小米,號稱新兵力的女漢子,這次行動大家一起努力吧。」白姑娘向來是個大方的,也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她,況且,自個兒本來就厲害。
「啪啪啪!」
響亮的三聲掌聲從大廳門口傳來,走進來的教官年紀很輕,精神抖擻的站在大伙兒面前,表情嚴肅。
白小米怎麼看她都覺得挺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位年輕的教官居然是那次在皇都酒店跟白隊長一道兒扶著她上樓的那個女孩!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白姑娘的臉頓時火辣辣的,眼神也有點兒不自在,卻不想人家早就記住她了。
「白小米!出列!」
「到!」
白小米立刻站直了往前一步,周圍的女孩們也都迅速的按照高矮次序站好,看著她們的無情教官。
「大家想必都認識白小米吧,咱們新兵里綜合成績最好的女孩兒,戰斗力相當于兩個普通特種兵。」教官沖白小米笑了下,眼神狡黠。
「知道!」整齊的回答響徹大廳,姑娘們都等著發裝備,誰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什麼任務。
教官點了下頭開始布置任務,也不帶什麼私人感情︰「這次的任務,後勤組沒有老兵,只有你們!後勤行動組長白小米,讓你們接受的是這一次最危險的任務,你們要務必听從組長指揮,明白嗎?」
「明白!」
姑娘們都有點兒納悶,如果她們接受的任務危險的話,為什麼單獨出任務呢?其實更多的月復誹的內容是不就是打雜跑腿嘛,搞個組長干嘛?
白小米也挺納悶的,她沉默的看著這個特種兵總部里唯一的女教官,眨了下眼示意她不太明白究竟是什麼任務。
「好了,接下來大伙兒都跟我來吧,咱們今兒會發下去你們每個人的背景資料,回去全都記牢,晚上就出任務。」
一群剛才還叫喳喳的姑娘們現在都安靜了,似乎這次的任務跟往常的又不一樣了……
隔壁的檔案室里,每人都拿到了一份詳細的生平資料,迅速地瀏覽了一遍內容,每個人都沉默了,包括白小米在內。
她們這下兒都明白了為什麼總部會委派一個綜合成績這麼優秀的女孩兒過來帶隊,她們確實不是去打醬油的,甚至也算是第一線。
「林教官,那咱們配槍嗎?」一個姑娘似乎挺激動,一只爪子就搭在旁邊的方程程肩上,一雙眼楮里都是興奮的光彩。
「別鬧!這是保密任務,你們的任務就只是混進去,把探查到的消息想辦法遞出來,安全第一,最後跟大部隊一塊兒撤退就行了,不需要你們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年輕的林教官沖著白小米把這些話說完,然後宣布了集合時間之後,就讓她們散了。
白小米捏著手里的資料反復看了一遍,等走回到一號樓下面的時候基本上已經熟記在心了,收起來手里的資料,朝樓上走上去。
四樓辦公室里听到腳步聲的戰天澤嗖的一下子站起來,走到門口又回來了,他只是想看看這丫頭到底心里是不是惦記他。
白小米走到四樓的走廊上,條件反射的往右轉朝自己的宿舍走了過去,走到一半突然想到戰天澤先前給她發的短信,站在走道兒里翻出手機來看。
「過來找我,等你吃飯!」
回頭看了一眼那頭空蕩蕩的走道兒,白小米猶豫了一下,這幾天她腿上的傷已經好多了,如果她跟著隨行做軍醫的話,也許會因為帶傷有危險,不過想到她們要做的事兒,還是忍不住想吐槽。
誰想到的把一群後勤的姑娘偽裝成服務生混進狼窩里去的……
轉身往四零一的方向走,白小米瘸著腿蹦著,雖然她腿上的傷已經結痂了,但是她這段時間習慣了單腳蹦了,每天不蹦幾下她心里就癢癢。
听著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戰天澤慢悠悠的合上桌上處理完的文件,喝了一口茶盯著門外看。
一蹦一蹦的白小米出現在他視線里,帶著她特有的警惕和懶散表情,看樣子這沒挑戰性的任務讓她很不滿……
「我餓了,飯呢?」白小米朝旁邊的起居室蹦了過去,往沙發上一坐就沖著戰天澤嚷嚷。
她這會兒確實是餓了,本來熱情的方程程邀請她去食堂的,可是她還是拒絕了,最近某人做的飯太好吃,把嘴刁的白姑娘養的更刁了……
「喏!早上不是吃了早飯,這會兒就餓成這樣了?要不是知道你始終都這麼能吃的話,肯定會以為你懷孕了呢!」
戰天澤把桌上的飯菜往白小米面前一推,挨個兒打開保溫盒上面的蓋子,取出來米飯兩人開始大快朵頤。
說起來懷孕的事兒白姑娘就憋屈得不行,想到她那會兒傻的還去買毓婷,火氣噌的就上來了,瞪著眼楮看著戰天澤,語氣十分不善。
「哼!懷孕,你當我是雌雄同體的嗎?這種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說完,白小米端起桌上的小碗骨頭湯一口喝盡了,氣呼呼的樣子逗得戰天澤哈哈笑了起來。
「你說得對,一點兒也不好笑!小米,不跟我說說你們的任務嗎?」
戰天澤瞥了一眼放在一邊茶幾上的資料,探著她的口風,事先沒有跟她說是為了保密,但其實是怕她反彈不願意,只是在他看來,她們的任務也十分危險,做好了一樣是有功勞的。
「三爺,這是秘密!不能隨便跟你說的。」白小米睨他一眼,明明都是他安排好的,還來問她,這廝就是故意的吧?
「不說就算了,你腿上的傷只要不做什麼劇烈的運動就沒事兒,都結痂了,等回來之後按時抹藥就能消除疤痕了。」
戰天澤笑了,把她愛吃的菜放進她碗里,放下碗筷走到一旁的櫃子旁。
白小米一直低頭吃飯,也沒注意他在干什麼,于是只顧著喝湯吃菜,等她終于把手里的碗放下的時候,發現戰天澤在她對面坐著,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看。
「呃!怎麼了?我嘴邊兒有飯粒兒?」
雖說這幾天在北山別墅兩個人相處的很愉快,但是在特種兵總部她還是習慣了那個冷漠嚴肅的戰天澤,突然這麼好好先生的看著她,還是有點兒不習慣的。
戰天澤笑著拉開白小米伸過去模嘴邊兒的手,把自個兒手里的東西遞到了白小米還沾著骨頭湯的手心里,語氣還是帶著笑的,但是卻很隨便。
「送你的東西,快點兒看看喜不喜歡。」
白小米看著手心里躺著的心形盒子,臉突然就燒了起來,雖然說這幾天被他軟磨硬泡的勉強答應回來之後會認真考慮訂婚的事情,可是她也沒想到這會兒他會送自個兒戒指……
滿心期待的打開了手中的心形盒子,白姑娘的手顫了一下,心也跟著顫了一下,一章白瓷兒般的小臉瞬間黑了。
因為,這里面壓根兒就不是什麼戒指!而是一枚肉眼幾乎見不到的薄膜!
「喜——歡——」
戰天澤看著臉色一下子黑下去的白小米,果然開懷大笑起來,這丫頭果然被騙了,而且她果然生氣了!
「嗯,喜歡就好,一會兒把這個貼在你指甲蓋兒上,只要不用特殊的材料測試不會被發現,你要照顧組員們的安全。」
白小米听著這話嘴就撅了起來,什麼嘛!浪費感情!本以為戰天澤這石頭好不容易開竅了,送她一個戒指什麼的,沒想到這廝根本還是那樣兒!
「堅決完成任務,還有事沒,沒啥事兒我回去準備了,咱們也許得過幾天才能見面。」
無精打采的白姑娘說完,就要站起來離開,戰天澤終于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她手里的盒子,提醒道︰「你不覺得這盒子不適合裝這個東西嗎?」
白姑娘惡狠狠地回過頭來盯著戰天澤道︰「你也知道啊!哼!成心耍我的吧?好玩兒嗎?開心嗎?以後你再送我這種盒子,送一個我扔一個,一眼都不看!」
挺直胸的白姑娘朝戰天澤做了個鬼臉,準備離開,就听到身後的戰天澤走了過來,站在她背後環抱住了她的腰。
「你再打開看看,仔細看看?」
戰天澤把腦袋擱在她肩上,小小的人整個兒都被圈在他身前,怎麼看都讓人心疼,也不忍心再逗她了,萬一她真扔了怎麼辦……
白小米覺得疑惑,心里還是很不爽,哪有人開這種玩笑的,搞得她跟個傻子一樣,不過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期待,于是緩緩地打開了手中的心形絲絨盒子。
黑色的絲絨盒子里仍舊是那枚造價不菲的透明皮膚跟蹤器,貼在指甲蓋兒上就像是薄的指甲油一樣,根本不會被任何一起檢測到,除非用洗甲水弄下來。
仔細打量了一下本應該方戒指的位置,發現純黑的拖下面似乎不太平整,于是白小米把盒子遞到戰天澤手里,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誰教你的損辦法?這里邊兒到底是什麼,自個兒拿出來給我,不然我就不管了。」有時候白姑娘還是挺流氓的,反正她不講道理的時候,全世界都沒理兒了。
戰天澤今兒也很識時務,想著以後不能找藍季那個家伙問這方面的經驗了,還是他自個兒去百度得了,于是麻溜兒地打開隔層,出現在白小米眼前的卻是一個精致的小發卡!
黑珍珠瓖嵌的小小發卡看起來特別漂亮,外面一圈都是深藍色的水晶,把蝴蝶結的輪廓勾勒出來,極美。
「戴著這個去吧,你的護身符。」戰天澤取出來小巧的發卡,隨意的在白小米頭發上一夾,然後滿意的在她臉上啄了一口,又把盒子放在她手里,才松開了她的腰。
「呃……這個是你挑的?送給我嗎?」
白小米知道如果他送戒指的話,戴著太顯眼,並且她們假裝的身份都是兼職的大學生,不可能戴著貴重的首飾。
「你就這麼不相信爺的眼光?我覺得這個最適合你,低調月兌俗。」戰天澤偏著頭欣賞白小米的頭上的發卡,眼楮里戴著亮晶晶的光彩,他家的小丫頭戴什麼都好看!
「謝謝……」
白姑娘一下子不好意思了,這算是戰天澤第一次送她禮物吧,不僅送了還很漂亮,她確實喜歡這樣的東西,華美卻低調的。
「嗯,那你是不是給我點兒獎勵呢?」
戰天澤偏著頭把臉湊過去,這幾天他也把這丫頭的脾氣模清楚了,她不喜歡被壓迫也不喜歡被緊逼,所以想吃肉的戰三爺想了好久,覺得還不如用美男計!
被他這幅孩子氣的模樣搞得沒好氣,白小米突然合上手中的盒子,趁著戰天澤不注意的時候飛快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蜻蜓點水般的吻帶著幾分流連忘返,但還是消失在咚咚咚的腳步聲中……
等戰天澤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跑了,听著走廊那頭傳來清晰的關門聲,戰天澤哈哈的笑了起來,心情愉悅。
晚上六點,後勤隊的姑娘們都換上了普通的衣服,從集合地點上了改裝過的車。途中不動聲色地換了幾輛散落四處的車之後,分別坐上了公交車去往不同的大學。
白小米思考著她扮演的角色,一個戴眼鏡的學霸妹,回想著一切偽造的資料。
姓名︰展茜茜,今年二十歲,京城人士,家住城南,家庭條件一般,想稱這會兒打工掙錢去旅行。
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楮,回憶著自個兒大學的醫學專業,白小米眼楮里冒出來了綠油油的光。
誠然,她們的任務只是去打醬油,但是醬油妹也未必沒有用處!
下了公交車之後,白小米等待在華夏大學的門外,一身牛仔褲和短袖的t恤顯得很隨意,本來就年輕動人的臉龐一下子成為了學校門口的焦點。
等待時間五分鐘,被人搭訕十八次,被人要電話號碼七次,被人借用電話五次……
白小米扶額,今天應該用她的專用黑bb霜化妝的,太顯眼了,忘了!
終于,在她幾乎要崩潰的打發走了一個猥瑣大哥之後,一個頭上戴著貝雷帽的穿玫紅短裙的女孩走到了她面前。
「你就是華夏大學的展茜茜吧?我們之前聯系過的,走吧。」
女孩的聲音听起來有點兒怪異,不過白小米沒想那麼多,只是點了下頭跟著她繞過了學校正門。
原本看起來應該很年輕的女孩,走路的時候動作卻不像女孩,白小米觀察著她的腳步,皺了下眉,因為,這個女孩怎麼看都有點兒像人妖!
使勁兒甩了下頭,白小米阻止自個兒胡思亂想,警惕地跟著女孩兒到了停車場,四周圍都是車子,一輛極不起眼的灰色越野車停在眾多車子中間,見到她們過來了就拉開一條縫隙。
「知道規矩嗎?手機上交,一共半個月的時間做服務生,你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你見到的事情,如果你不想找麻煩的話。」
女孩兒盯著白小米過分漂亮的臉蛋兒,還補充了一句︰「別飛蛾撲火的做蠢事,拿到的薪水足夠你完成學業並且去旅行了。」
「哦!我知道了,謝謝提醒。」
白小米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來心虛和受教,對這個女孩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了,畢竟,如果這是一個人妖的話,他到底是只打了激素呢還是做了變性手術呢?
目光不著痕跡的落在這個女孩長而卷曲的頭發上,白小米贊嘆道︰「你頭發真漂亮,我也想去弄個頭發呢,不如等回來去弄吧。」
紅裙子的女孩兒沖她笑了笑,然而一閃即逝的笑容十分的冷淡,灰色越野車也已經到了第二所大學旁邊。
從大學區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白小米和身邊的熟人們都保持著應有的距離,扮演著她名校高材生的清高和孤傲,而坐在她旁邊的方程程則是一直咋咋呼呼的,這麼短的路程已經把大家都混熟了。
紅裙子的女孩兒始終看著這群叫喳喳的女孩兒們,面色沉靜,看起來就像是個年紀很大的老年人,不喜歡吵鬧也不喜歡叫交談。
後勤組這次出任務一共十個女孩兒,每個都是今年的新兵,並且因為她們打小兒就長在軍校里,所以都是生面孔,唯獨白小米,她是個例外。
灰色越野車從出了三環之後一直往京郊的高速上開,看樣子是朝著津市去的。
走了沒多久,白小米從後視鏡里看到了她們這輛車後面還跟著一輛一模一樣的越野車,里面應該有另外五個人。
白小米裝作不耐煩的遠離身邊的方程程,然後靠著車窗開始打瞌睡,其他的女孩兒們都很興奮,雖然不知道她們要去什麼地方。
半個月的侍應生,薪水是三千美元一天,連續十五天,這對于很多在校的學生而言,無疑都是巨大的吸引。
白小米她們也不例外!
方程程跟她身邊的長發姑娘從學校後門的小吃聊到了奢侈品,又從男朋友聊到了找工作,一路上嘰嘰喳喳沒停過,鬧得白姑娘都想揍她們……
不過,紅裙子的女孩兒終于放松了對她們的注意力,也開始打瞌睡。
三個多小時後,兩輛車已經順利地從津市的高速路上下去,繞過了海邊的國道,直接停在了海港處。
白小米正好睡了一覺醒來,轉頭看著四周漆黑卻泛著白光的海洋,听著一陣陣潮起潮落的聲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大海真美!」
其余睡得東倒西歪的四個姑娘滿臉鄙視的看著白姑娘,打心眼兒里排斥這華夏第一名校的高材生。
紅裙子的女孩兒卻意外的接了一句「確實很美」之後就下了車,背影迅速地消失在沙灘上。
咸腥的海風從駕駛室里吹進來,稍微有點兒涼,卻又帶著濕熱的觸感,昏昏欲睡的感覺突然間被打破,五個姑娘都清醒了很多。
不一會兒,紅裙子的女孩兒又肚子回來了,外面突然刮起一陣猛烈的海風,讓白小米她們驚呆的是,一輛直升飛機盤懸在越野車頂上,掛梯已經垂了下來。
後勤組的十個女孩兒一個不少,紅裙子的女孩兒帶著她們走到掛梯下面,示意她們往上爬。
直升機的螺旋槳帶起來的風很猛烈,姑娘們都縮在一起,似乎對這個沒有保護措施的移動梯子很畏懼。
「你來!」
紅裙子的女孩兒指著白小米大叫道,因為風刮得很猛,直接撩開了她擋著脖子的頭發,白小米驚人的發現,這個女孩兒有喉結!
也就是說,這是人不折不扣的人妖!
「好!」白小米大聲答道,壯著膽子往前走其他姑娘表現的還是很畏懼。
走到一半,突然直升機的掛梯上爬下來一個年輕的男人,長相特別帥氣的男人垂到離地面大約四五米的地方,沖著白小米她們揮手。
于是,姑娘們爭前恐後的沖了上去,方程程第一個拉開白小米就爬了上去,沖著帥哥傻笑的勁兒都讓白小米直起雞皮疙瘩……
很快,一行人順利地上了直升飛機,紅裙子的女孩兒也跟了上來,果然如她們所料,飛向大海。
白小米計算著她們飛行的速度和時間,所有人都被沒收了手機和一切通訊設備,當然他們帶的通訊設備也都是事先準備好的,不是平時用的。
方程成則是扮演了一個好花痴,自從上飛機以來,她就跟在帥哥的身後,寸步不離!
棕色頭發藍眼楮的混血帥哥很明顯也十分開朗,他熱情的和方程程交談,努力地去听她那蹩腳的華夏式英語,吵得紅裙子的女孩兒也十分煩躁,直接去了駕駛室。
白小米松了口氣,模了下她左手食指上的皮膚追蹤器,又一次閉上眼楮睡覺了。
閉著眼楮裝睡的白小米其實根本睡不著了,她在想戰天澤現在在做什麼,他是不是已經帶人開始著手撒網了,這次她們面對的國際販毒集團如此囂張,究竟誰才是他們的下家?
直升機朝著公海領域飛了兩個多小時,白小米計算著她們離開陸地的距離,心里也漸漸地開始有些不安,侍應生應該接觸不到什麼情報,不過白姑娘認為,眼前的這個藍眼楮帥哥和紅裙子女孩兒本身就是情報……
大約在半夜三點的時候,直升機開始向下降落,從窗戶能看到,她們降落的位置是一座三面不靠海的大型島嶼。
公海出來之後這麼遠得位置,又很多大大小小的群島,其歸屬地一直都有爭議,傳聞一直都是無政府領地,原住民民風也很彪悍。
「姑娘們,到了,都醒醒吧,回你們的房間去睡。」
紅裙子的女孩兒已經打開機艙的門,站在門外催促著她們,睡眼惺忪的一群女孩兒也來不及去欣賞大洋之中的美麗海島,一個個揉著眼楮下了飛機,跟著藍眼楮的帥哥走上了島嶼深處。
白小米打量著四周的樹林,自然野生的環境總是有很美的景致,只是對于白小米而言,這里處處危機。
這些美景一半是自然地,然而更多的是人工的,除了他們走的這一條路之外,都是人為的陷阱。
叢林深處散發著腐臭味道的巨型食人花一張一翕的等待著上門的獵物,有毒的藤蔓悄悄的靠近她們的鞋子,還有顏色艷麗的昆蟲花朵,鋸齒草搖曳生姿地揮舞著觸手……
迷迷糊糊的十個人直接被帶進了島嶼深處的叢林中心,一坐巍峨的宮殿突然出現在她們的面前,金碧輝煌的建築物瞬間閃瞎了這群沒見過世面的村妞兒們,一個個立刻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起來。
紅裙子的女孩兒始終觀察著每一個人的反應和動靜,沒發現什麼異常之後吩咐佣人帶他們去房間休息了。
白小米看了一眼天上的月光,輕輕地模了下她戴在頭上的小發卡,面色溫暖。
紅裙子的女孩兒從宮殿正面的大廳中進去,金色的大門打開又合上,只顯現出來一瞬間的金光萬丈。
大殿盡頭的黃金寶座上,一個年輕貌美的男人躺在上面翻書,旁邊半跪著一個極美的波斯女人,整副畫面美好而奢華,讓熱不忍打斷。
「依琳,你回來了?」尊貴王座上的男人緩緩地太了下眼臉,不太熟練地華夏語卻透著無限的魅惑和性感。
下首站著的紅裙子的女孩兒听得心神一顫,恭敬地回答,「主人,我回來了,按照您的吩咐,帶回來十名少女,給她們高昂的報酬,換取半個月的侍應生生活。」
「嗯,很好,十日之後的宴客要般的妥當,等宴客結束之後,就送她們回去,這筆生意關系著我的聲譽,以及以後擴張勢力的財富。」
王座上的男人合起書本來,似乎是覺得累了,轉身走進了後面的房間,跪坐在地上的波斯美人也跟了上去,只留下空曠的大殿。
今天追著另一條線索出去的戰天澤他們,追到了京城外面的接頭地點之後,才發現這是對方的一個圈套,真正的買賣應該還沒有開始。
立即收隊趕回特種兵總部,戰天澤不停地翻看著資料,一邊催促藍季那邊兒查線索。
如果這邊兒的交易只是對方的一個聲東擊西的法子,那麼小米她們盯著的那邊兒……
戰天澤猛然間想到這種可怕的可能性,立刻打開了整個案件的分析報告,把其中的幾個一點全出來之後,交給了那頭早就已經焦頭爛額的藍季。
煙,一根兒接一根兒的抽,戰天澤狠狠地按滅了滴十幾支煙之後,打開了白天他讓白小米戴在身上的皮膚感應器的接收端。讓她帶著這個東西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原本他並不著急用這個的,根據他們查到的線索來看,白小米她們去的地方頂多是販毒集團的一個娛樂點,舉辦人是一個華夏裔的商人,但是沒有什麼非法勾當……
電腦顯示屏上一點點地顯示今天白小米走過的路程軌跡,當他看著電腦上顯示的信號已經出了領海進了公海之後,戰天澤終于坐不住了,撥通了特種兵總部的視屏電話,準備連夜開會調整緊急行動方案。
藍季那頭信息所里,整理分析的結果也已經出來了,敵人確實故弄玄虛了一招,真正的毒品交易應該是在一周之後,具體的時間和地點也正在破譯,電話直接打到了戰天澤的私人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