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飛入鬢的眉,濃烈卻又不突兀,恰到好處地上揚,看起來帥氣並且陽剛,眉毛下面是長而卷翹的睫毛,銳利的狹長眼眸,高挺的鼻梁和一張豐潤的唇。舒愨鵡
怎麼看戰天澤都有一張帥到完美的臉,下巴的弧度和嘴角形成了一個恰到好處的輪廓,看起來有三分跋扈,更多的卻是英武。
「嗯……那個……我突然發現,你長得不太正常啊!」
白姑娘近距離仔細打量過戰天澤的五官之後,發現她自個兒臉紅心跳並且呼吸困難,十分特別非常的想就這麼撲上去戰天澤的臉上啃上幾口,看看這味道是不是真的很**……
「嗯?」
戰天澤疑惑的挑眉,正在拆繃帶的手卻沒有遲疑,三兩下把濕了的繃帶都拆下來,看到里面的紗布和藥棉都是干燥的,才松了口氣。
「爺怎麼不正常了?」
白小米看著他動作麻利的給自個兒包扎,臉似乎更紅了些,一想到他們初遇的時候那狗血尷尬的鏡頭,不免感嘆人生如戲。
如果那天她沒有暈過去,或許就不會有這狗血的一切發生,不過如果戰天澤那頭是清醒的,那就更加狗血不了了!
「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呢?你看看,這眉毛這眼楮,還有這鼻子這嘴,嘖嘖!真讓人嫉妒!」白姑娘很誠實,有時候誠實的孩子也是有好處的,比方說遇上了戰三爺這種情商比較低的……
「這話下次記得跟小四說,她最喜歡別人夸她長的美了,不過……」戰天澤太了下眸子,一雙狹長的眼楮里盡是審視,盯得白小米有點兒發毛,「爺不喜歡!」
「呃……」
被話堵了的白姑娘頓時非常挫敗,不斷地回想她剛才的話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這廝為什麼不高興呢?
「可是明明就好看……」不甘心的白姑娘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好看就好看嘛,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準別人說說!
戰天澤給白小米纏好繃帶,收好藥箱放在茶幾上,一轉身坐在白小米身邊,長臂一撈就把她抱在了懷里,動作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你也好看,傻妞!」戰天澤難得這麼和顏悅色的,這會兒突然對白小米和顏悅色倒讓她十分不自在,心里總在想這廝又要干什麼壞事兒了?怎麼又給她糖衣炮彈?
只是被壓迫慣了的白姑娘卻傻乎乎的問了︰「哪兒好看?你說說。」
每個女孩都希望自己是最美的公主,每個女孩都喜歡別人夸自個兒漂亮,白小米再強悍也是個姑娘,自然是喜歡的。
只不過她這麼一問倒把戰天澤給難住了,他為難的撓了兩下頭,好像考試不知道答案那樣痛苦煎熬,大半天轉頭看了一眼白小米,表情有點兒怪。
「你真想知道?」
白小米早就被他這幅為難的不知說什麼好的表情給雷翻了,她長得難不成就這麼讓他為難嗎?隨便夸一句她眼楮漂亮或者是身材好之類的會死?
「剛才是挺想知道的,不過現在不想了。」白姑娘語氣訕訕的,半眯著眼楮嫌棄的道︰「你不是要洗澡嗎?你去洗吧,我困了。」
女人這種跳躍性的思維方式是男人永遠都搞不明白的,戰天澤抱著白小米突然笑了起來,滿是胡茬的下巴在她脖子蹭了下。
「我回答完你的問題再去洗,還是說你就這麼想讓爺洗澡去?」戰天澤低聲笑了起來,好听的聲音帶著十足的魅惑。
因為她的後背緊貼著戰天澤,從他胸膛傳來的震顫讓白小米有點兒不適應,微微往前挪了一點兒,可是瞬間又被戰天澤拽了回來,挨得更近一點兒縫隙都沒有了。
「唔,那你說吧。」
識時務的白姑娘垂著頭,一副你丫趕緊說完老娘要睡覺的模樣,沒有半點兒嬌羞或者不自在,想到她是毫不知情的時候被這個家伙中了藥之後給那啥了,白姑娘就極為憤慨。
好歹——讓她看看他身材到底好不好呀!真是想她家舒舒說的那樣,她虧大發了……
戰天澤瞥見白小米臉頰上可疑的兩團紅暈,立刻就起了逗她的心思,湊上前去,貼著她耳背慢悠悠的說話,「仔細想想還挺多的,你都想知道嗎?」
白姑娘一听,頓時不委屈了,她向來都知道自個兒是個討人喜歡的好姑娘,有點多一點兒也不奇怪,其實她覺得她的五官都挺美,身材也很好,如果非要說出來哪兒不好的話,大概是沒有吧……
宇宙超級無敵自戀臭美丫頭白小米還在繼續yy戰天澤會怎麼夸她,耳邊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差點兒蹦了起來。
幸好戰天澤有先見之明,一雙手固定在她腰側,微涼的唇落在她耳邊,語氣也變了,「這兒。」
「呃……」
徹底無語的白小米也不知道是被驚的還是被嚇得,一下子僵住了連眼楮都不敢眨一下,她收回剛才的想法,要是那天她真的醒著的話,說不定就從了……
戰天澤輕笑,聲音透著十足的蠱惑,緩緩地把白小米的臉轉過來,兩人面對面坐著,連他眼瞳的細微變化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難怪他平時都不愛笑,因為這貨笑起來實在是太美了,美得讓人覺得幾乎要窒息了……
白姑娘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眼楮睜得大大的以保持清醒,控制自個兒不會狼性大發地撲上去啃他!
「還有、這兒!」唇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溫熱的帶著一股魔力。
白小米瞬間覺得以她的額頭為圓心的範圍,開始劇烈的光速傳遞一種莫名其妙的觸電感,瞬間過電的感覺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個毛孔,就像是蒸高溫桑拿的那種感覺,舒服的想昏昏欲睡……
「唔……」
從前的白姑娘總是不相信那些無節操小言作者對男女相處的夸張描述,心底里總覺得只有她家舒舒那種單純幻想的姑娘才會被蒙蔽,可是今天,她信了!
除了單純的雌性荷爾蒙分泌以及多巴胺分泌之外,還有別的感覺,觸電的感覺,麻麻的酥酥的,難以言喻……
看著白小米臉上露出來花痴的表情,戰天澤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神秘,也多了幾分心曠神怡。
他突然想要是這丫頭突然狼性大發的撲上來想要再一次強了他,是不是他就裝一下小白兔滿足她?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而已,戰三爺的高智商很理智的提醒他,這丫頭膽兒再肥也沒本事撲倒他。
「還有這兒。」
輕輕的落在唇上的吻,沒有突如其來的驚嚇,也沒有順其自然的氣氛,而是故意拉到讓她意料得到的時機,讓她有阻止的機會。
可是,白小米沒有。
甚至在她的內心,對這樣的吻是期待的,並不急于證明什麼,只是淺淺的啄她的唇,像是再吃一塊兒香香的棒棒糖,甜甜的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啄。
「嗯……」
感覺到他瞬間身體某處發生的變化,戰天澤微微抬起頭來,盡量跟她拉開一點兒距離,控制著他心底的小怪獸,聲音暗啞。
「還有很多,你想知道嗎?」
白小米這會兒大腦完全處于重啟狀態,不是簡單的當機,而是不斷地自我修復再重啟,徹底的失去思考的能力,傻乎乎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想……」
「噗嗤!」
戰天澤捏了下白小米呆呆的臉,腦袋擱在她肩上,「剛才不是說困了?早點兒睡,我去洗澡。」
說完,不等白小米再做出什麼讓他完全按耐不住只想不顧她腿上的傷直接把她就地正法的事兒來,戰天澤已經抱著呆萌白小米把她放進了被子里,把她整個兒地卷在了被子里,拿走了半濕的浴巾,沖進浴室去了。
等還在發呆的白姑娘猛然間從她幻想和掙扎中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個兒光不溜丟的被卷在被窩里,听著浴室里的水聲,心里說不來的異樣感覺。
回想了一下剛才自個兒做的丟人事情,白小米突然拉著被子蒙過頭,恨不能在被窩里一輩子不出來!
唔,這句話不對!
重新來過,恨不能一輩子不見戰天澤那討厭的家伙!
唔,似乎這樣也不對!
掙扎了半天險些把自個兒萌死在被窩里的白小米終于還是抓過來床頭櫃上的手
機,想給情感大師林舒去個電話,當她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十一點整的時候,挫敗的又把手機放了回去。
還是算了,她家舒舒這會兒肯定睡著了,即便是沒睡著,萬一又是藍季接電話……嘖嘖!
于是無聊之極心事一大堆卻找不到人訴說的白姑娘再次卷著被子從這頭滾到那頭,休息一下又滾回來。
直到她來回滾了快一百多回的時候,浴室的門打開了。
淋了半小時涼水的戰天澤精神抖擻地走了出來,頭上的短發差不多已經干了,轉身走到衣櫃前拿了浴巾開始穿睡衣。
面對著衣櫃的白小米不僅沒有尖叫,更加沒有回避,反而津津有味的盯著他猛看,下次舒舒問她才有話說嘛……
「睡不著嗎?」
戰天澤拉上睡衣朝白小米走過來,本來是想逗她玩兒的,結果卻引火**了,害他沖了半小時的涼水澡……
「唔,嗯!睡不著,可能是下午睡多了。」
白小米眨巴著眼楮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確定已經蓋住了脖子以下的所有部位,她才放心的轉頭看著戰天澤,眼神極其無辜。
「使勁兒數羊吧,以前小的時候小四總是睡不著,我就讓她數羊,每次數到幾十她就睡著了,根本不用睡前故事。」
戰天澤把白小米靠著的枕頭放平,讓她靠得舒服點兒,雙手枕在他腦袋下面,面色平靜。
「給小四講睡前故事不應該是戰夫人做的事兒嗎?畢竟你們兄弟三個,女兒應該很被寵的。」白小米想到她美得天怒人怨的溫柔媽媽,臉上的笑容就甜甜的,她的媽媽最好了!
戰天澤的眸光一暗,沉默了一下道︰「小米想回家了嗎?不然明天我讓舒易接送我們去你家一趟?」
白姑娘其實還很掙扎她和戰天澤的新關系,壓根兒還沒想到把他帶回自個兒家里的事兒,再說了她老媽那個愁嫁女兒的性子,一準兒把她賣了!
「你這麼忙也要去嗎?不然讓舒隊長送我回去一趟就成了……」
白小米的話在戰天澤越來越冷的眼神下面太監了,她索性乖乖的不再說什麼廢話,反正去就去唄,她不答應她老媽說什麼都沒用的!
「就這麼定了,明兒中午換過藥之後就去吧,晚上吃了晚飯回來,不然你悶在這兒也會覺得很無聊。」戰天澤揉了下白小米的頭發,鑽進被窩里躺好,順手關了床頭的燈。
「哦……」
怨念無比的白小米根本沒有反駁的機會,就被回家了,不過想想她也有好久沒回家了,心里也怪想媽媽的,于是完全忽略了戰天澤可能會被老媽看上強拉著當做女婿的事兒。
第二天一大早,白小米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覺到床邊兒上有人在說話,從小就十分警覺地她這會兒根本就沒那個心情去研究是誰在說話,翻了個身接著呼呼大睡。
戰天澤把戰天尋送出北山別墅,返回來繼續處理公事,這幾天他把公事都挪到了北山別墅來做,一來是為了行動的機密性,二來是為了陪白小米。
一覺睡到日曬三竿,白姑娘揉著睡眼惺忪的眼楮爬起來,洗漱完畢喝了一大杯溫水之後,她才清醒的意識到,中午已經過了!
單腳蹦著往外走,卻發現走廊外面已經傳來了戰天澤的腳步聲,索性拉開臥室的門,給他讓道兒。
「醒了?今天看著精神多了。」
戰天澤把托盤放在茶幾上,擺好筷子示意白小米吃飯,瞅了一眼她身上穿的自個兒的衣服,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白小米嘴里含著口飯,疑惑的瞅了一眼她身上的寬大t恤,不就是他的衣服嗎?又不是新的!
「沒什麼,吃飯吧,這幾個菜應該都和你的胃口。」戰天澤多看了兩眼福利,默不作聲地給她夾菜。
這丫頭就沒想著從衣櫃里找一身兒新的衣服來換上?全身上下只穿著一件他的t恤,還是早上二哥過來他隨手給她套上的,真不知道這丫頭神經大條到什麼程度了……
大概是因為要回家看媽媽,白小米吃飯吃得很快,幾乎把戰天澤做的飯菜都吃光了。
白姑娘模著
自個兒圓滾滾的肚皮,躺在沙發上半眯著眼楮問︰「你二哥什麼時候過來給我換藥啊,一會兒讓舒隊長順便把車開到我家附近的超市去,我給媽媽添點兒生活用品。」
戰天澤無奈地搖頭,這丫頭果然是什麼事兒都能看得開,真是——可愛!
「早上二哥已經來過了,難道你不該叫他二哥嗎?還有小四跟我一邊兒大的,不過你是我的女人,叫她名字她也樂呵。」
戰天澤提醒道,自個兒那個只知道搞研究的鬼醫二哥跟白小米這丫頭肯定會有共同話題,只是他們倆還不熟而已,等她以後進了醫療大隊,肯定會有不少話題。
白小米听到他的女人四個字,臉上又不自在地燒了起來,畢竟她三年前跟關羽笙的戀愛連拉個手似乎都沒有過,真正意義上說起來,這家伙倒是他的第一個男朋友?
「好。」心直口快的白小米也不願意矯情什麼,橫豎談一場戀愛罷了,她又不是有問題……
眼前的這個人能讓她覺得心跳加速,並且對她也挺好,索性就處處看吧,總不能因為人家長得太帥而拒絕吧,用林舒那丫頭的話來說就是絕對不能暴殄天物!
于是白小米姑娘決定她要為民除害,這妖孽長相火星帥的審計男人,她白小米決定接收了……
有時候神經太粗的姑娘容易忽略一些問題,比方說她沒有普通姑娘那麼細致的思維,既然她答應了戰天澤做他女朋友,那麼別的問題就被她拋諸腦後了,包括那個悠悠。
午飯後,舒易準時開車過來接戰天澤和白小米,看著吳阿姨把準備好的東西都放到車上,白小米的眼楮有點兒抽抽,那些東西她雖然沒吃過可是她見過!
高級商場里櫃台里標價高的嚇人的裝逼必備品嘛……
「呃……那個,這些是你為別人準備的吧?」白小米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生怕戰天澤說要給她帶回家的,她不喜歡伸手拿別人的東西。
「嗯,為我的一個熟人準備的。」
戰天澤神秘的一笑,拉著白小米上了黑色爵士,也許因為今兒是工作日的原因,中午路上也很通暢,一點兒都不堵。
很快,舒易就把車停在了白小米家附近的超市門外,戰天澤則是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來一個小本子,語氣鄭重︰「要買些什麼,說吧。」
白小米「噗嗤」笑了,一把搶過來他手里的小本子和筆放在一邊兒,打開車門就蹦了下去︰「一邊看一邊挑,這麼些會漏掉很多東西。」
戰天澤連忙跟了上去,駕駛室里頭喝茶的舒易則是滿臉驚悚的看著笑得那麼開心的戰天澤,搖了搖頭,看樣子以後對這位姑娘可得上心點兒了,她不僅打架生猛,而且頭兒對她更是縱容得不得了!
白小米在前面推了個車,一蹦一蹦的往前走,追上來的戰天澤趕緊把她摟到懷里,雙手穿過她的腰推著車往前慢慢走,既不會讓她摔了,又方便買東西。
兩個人從超市頭一路逛到了超市尾,在戰天澤的堅持下,買了不少食材和水果,白小米也覺得媽媽不知道她要回來,應該不會準備食材,于是兩人大大小小的一車推著出了超市。
再次上車,白小米對戰天澤的態度已經從審視到了驚訝,冷漠得不可一世的特種兵王實際上是個笑起來很美很帥的溫柔男人,當然前提是他不生氣的話……
舒易輕車熟路的把車停在了低矮的小平房外面,戰天澤先下了車,扶著白小米下車之後拉著她到了家門口。
白姑娘迫不及待地敲了幾下門,里面似乎有人在說話,可是听不太真切,舒易已經打開後備廂,等著一會兒搬東西。
「媽媽,我回來了!」等得不耐煩的白小米趴在門縫兒那兒往里面猛看,似乎有一個穿著西服的男人,背對著她和媽媽說話,從媽媽的表情上看,他們應該是在爭吵。
「媽——開門!」
白小米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擔心她不在家的時候媽媽會不太安全,果然她這才兩個月沒回來,已經有男人敢上門找麻煩了!
條件反射的擄袖子,卻發現她今兒穿的是簇新的短袖連衣裙,尷尬的沖站天澤吐了下舌頭,不想里面已經傳來了白媽媽的聲音。
「小米回來了?怎麼沒先給媽媽打電話?」
 
白媽媽溫柔的笑了,人已經到了院門口兒,白小米拄著站天澤的手往里面蹦進去,狐疑的眼神來回的在這個陌生男人身上轉悠,充滿了敵意和審視。
「媽我這不是臨時休假嗎?回來陪您吃頓飯還得回去呢。」
戰天澤也仔細的看里一眼站在牆角不起眼的中年男人,一時想不起來這人在哪兒見過,于是沖白媽媽笑了,「伯母您好,我帶小米回來看您。」
白媽媽見到戰天澤一下子就笑開了,想到之前戰天澤說的小米有孕的事情,盯著她平坦的小月復看了老半天,跟戰天澤竟然眼神交流了起來。
「是天澤來了啊,小米你不早說,媽媽準備好吃的給你們呀!」
站在角落里的中年男人低著頭,慢慢地往門外走了,白小米盯著他的眼神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剝了,等人完全走出院門外,她才轉頭質問白媽媽。
「媽!那個人誰啊,來咱們家找麻煩嗎?」
白姑娘知道打小兒開始,因為自個兒媽媽這張美得過分的臉也招惹過不少事兒,只不過好在每次她們母女都能化險為夷。
「啊!那個人啊,是新房東,催咱們搬家的。」白媽媽的眼神顯然十分不自在,閃躲了一下就轉身進了廚房。
「催咱們搬家?咱們不是交了一年的房租嗎?憑什麼不讓我們住了?」白小米一下子火氣上來了,萬惡的吸血鬼!
戰天澤和舒易里里外外的搬著東西,趁著在院子外面休息的時候,戰天澤仔細問舒易對剛才那個男人有沒有印象。
舒易想了半天只是搖頭,搬完東西之後就離開了。
白媽媽對戰天澤的過分熱情都讓白小米十分挫敗,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樣自個兒老媽恨不能立刻把她嫁給這個禮貌有風度的戰天澤……
只要白媽媽對戰天澤特別關心一下,戰天澤總要跟她做鬼臉顯擺一下,鬧到後來就像是,她是客人等著吃飯,戰天澤才是白媽媽的兒子一樣。
于是沙發上吃水果的白小米怨念了,說的話也越發的沒邊兒,「敢情你才是我媽丟失多年的兒子啊,我一定是撿來的!」
端菜的戰天澤突然笑了起來,答應也特別快︰「對啊!你才知道嗎?我早就知道了,對吧?媽。」
跟在戰天澤身後端菜出來的白媽媽心花怒放,看著女兒的樣子是喜歡上這小子了,說不定沒多久她就有孫子可抱了,答應的也順溜了。
「沒錯!」
看著這兩兒居然一唱一和地欺負她,這回兒輪到白小米郁悶了,撅著個嘴一邊戳西瓜吃一邊看電視,都得白媽媽和戰天澤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頓晚飯,一半是白媽媽做的一半是戰天澤做的,坐享其成的傷員白小米就窩在沙發上做個米蟲,吃的肚子圓滾滾的才停下來筷子。
而白媽媽和戰天澤跳躍性極大的話題也已經從怎麼跟白小米認識這種話題轉到了一個月後訂婚的事兒上了。
白小米終于坐不住了……
只是,活那麼大才明白原來白女士心里還能有人重要過她這個驚悚事兒的白小米一時間接受無能,又吃了個火龍果,之後果斷的胃疼了……
戰天澤抱著吃了許多消食片兒的白小米告辭之前,又跟白媽媽商量了給她們安置新住宅的事兒,才領著她上了黑色爵士。
胃脹的白小米一邊使小性兒咬戰天澤的手臂,一邊兒抱怨他不該自來熟跟她搶媽,說著說著一來一去的車就已經回到北山別墅了。
有時候人們覺得幸福總是很遙遠,然而現在的白小米覺得,幸福離她很近,近的她能觸模到,能感受到幸福的熱度和光芒。
不像十七歲的懵懂和對浪漫的渴望,成熟了許多的白小米就像是一個尋找屬于她珍珠的女孩,希望在大浪淘沙中找到那顆最亮的,最美的珍珠。
有了昨天洗澡的教訓,白小米今兒才進北山別墅大廳,就開始跟戰天澤講條件,無非就是想睡客房之類的,雖然她用詞委婉,但是停在戰天澤耳朵里還是一樣的別扭不爽!
「吃撐了?因為咱媽更喜歡我你就不高興嗎?」戰天澤睨著白小米,從臉上的笑容看似乎是真的很開心,白姑娘就納悶兒了,為啥自個兒媽這麼容易
被收買……
「是!非常不爽!那是我媽,跟你有什麼關系嗎?再說了,我媽她不是隨便就接受一個陌生人的那種人,你老實招了,你是怎麼收買她的?」
白小米單腳跳著往沙發上一坐,義憤填膺地開始分析案件的始末,這家伙簡直是氣死人了,把她媽都收買了,日後還有她好日子過嗎……
戰天澤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子,一副我坦白從寬的樣子,做到白小米身邊︰「先前我拜訪過咱媽,她很喜歡我,答應我們交往,就這樣。」
「什——麼?」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的白小米徹底的慫了,這丫膽兒真肥,竟然提前見過白女士了?並且讓挑剔無比愛女無度的白女士答應他們交往?
「你沒听錯,是真的。」戰天澤火上澆油的補了一句,反正她知道也是事實,不知道也是事實,告訴她也沒什麼,左右都是自己的人了。
「白女士是你親媽吧……」白小米一臉挫敗的揉了下額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甩了甩頭用一種看嫌疑犯的態度盯著戰天澤,開始運用心理戰術。
「我不相信,怎麼都說不通啊。」
戰天澤低低的笑了起來,把半杯溫水遞給白小米,然後一本正經的答︰「其實你是想問我怎麼讓她答應的吧。」
「是!」
白小米喝了口水,表情嚴肅,她必須知道這廝用了什麼手段收買了自個兒媽,也想知道自個兒媽媽是不是被他騙了……
那可是親媽!親媽怎麼可能不問她半個字就把她給賣了?雖然這買主看起來年輕帥氣事業有成靠得住,但也不能這樣就賣了!
「我跟她說你懷孕了,不想要孩子,所以我就找上門去了,請求原諒,希望能跟你結婚。」戰天澤喝了口水,表情嚴肅的就像是再說今天晚上有暴風雨。
「噗……」
白姑娘一口水噴了出來,連忙放下手里的被子抽了幾張抽紙開始擦衣服,很明顯還是被狠狠地雷到了,這丫什麼話都敢說!
「我就知道你是這副反應,現在知道也不遲,咱媽已經答應下個月訂婚的事兒了,等任務回來就著手準備著,怎麼樣?」
戰天澤坐在白小米對面,沒有平日的那種壓迫感,但是卻顯得比較嚴肅,跟今天白家笑得那麼歡快的樣子一比,簡直就是兩個人。
人格分裂?或者是心理障礙?白姑娘思索著,大概都有可能吧!
「反正我沒同意,說什麼都不行,誰答應了都不行!」白小米覺得特別憋屈,他這哪兒是求婚啊,簡直是逼婚,她死都不嫁!
被逼婚的白姑娘處于崩潰的邊緣,委屈勁兒一上來眼眶就紅了,哪兒有這麼逼嫁的啊,她昨兒才答應跟他交往……
「小米,听話別鬧,好嗎?」戰天澤見她不高興了,從對面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來,語氣也軟了下來。
不是他這麼急著想跟她結婚,他也不想這麼早讓她去面對戰家那些豺狼虎豹,但是現在全京城都知道她白小米是戰天澤的人,戰家未來的當家主母,如果不給她一個名分,她會寸步難行……
「不!就不!」
白小米委屈上了,憑什麼她隨便走個夜路也會遇上他,遇上就算了,現在倒好,徹底栽在人家手里了……
「乖!小米听話。」
戰天澤把她抱到腿上坐著,在他面前看起來小小的丫頭實在是讓人心疼,從認識他之後,車禍都出過兩次了……
大眼楮忽閃忽閃的睨著戰天澤,白小米心里卻明白得很,如果她應了,她就沒什麼機會反悔了,可是她就是不想答應,總覺得心里憋屈。
戰天澤見她一張委屈的小臉上只剩蟣uo扳輳?灘蛔ˇ玖絲諂??醞幾??低 ?罷郊業木置婧芨叢櫻?侍?笏?皇悄敲椿檔娜耍?皇欽郊業畝?咳?亢褪迨迥潛摺??包br />
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白小米生了好奇心,她這才想起來寧家大小姐的事兒,于是小嘴一撅,足夠在她嘴上掛個油瓶。
「你跟她怎麼認識的?」
一直以來白小米都想問這個問題,只是礙于他們的關系,她也不好打探別人的**,不過白姑娘本
來就是個直率的人,不願意拐彎抹角的當面兒一套背地里一套,她覺著累。
「七年前,一個打扮得像火焰一樣的女孩兒突然走到我面前,跟我說她是薔薇花園里的悠悠,還記得她嗎?」
戰天澤的表情很平淡,一如七年前他听到這個消息時一樣平淡,白小米卻突然覺得心都被揪起來了,多戲劇性的重逢啊……
「然後公主和王子就幸福地生活在城堡里,全劇終。」
白小米涼颼颼的學著戰天澤平時說話的語氣,突然間站了起來,單腳蹦著朝樓梯走去,她一個字都不想听下去,不想听根本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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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米你是在跟爺生氣嗎?使小性兒?」
痛恨自個兒是個傷殘病號的白姑娘咬著唇,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說話的語氣卻還是惡狠狠的︰「我不在乎!多大點兒事兒啊!」
戰天澤突然低下頭,唇貼著她氣得發紅的臉頰,笑了起來︰「小米,你是在吃醋嗎?我還沒說完呢,你就這麼生氣了,要是說完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呃……」
白姑娘在這個黑心肝的家伙面前,根本就是個幼兒園的乖孩子,她的心卻一下子就揪起來了,心底默默地想著那句「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的話,怎麼都覺得很熟悉。
「我有臉盲癥,大部分的人我都記不住長相,實際上,就連很親近的人,我也記不住他們的長相,比方說我家皇太後,大概是十二歲的時候我才記得她長什麼樣。」
戰天澤的語氣有點兒自嘲,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忘記悠悠長什麼樣,不過他心里很確定,他愛的人是白小米,從第一天見到她起,他的心里就從來沒有忘記過白小米的樣子。
這個可愛又特別彪悍的姑娘。
當白小米听到臉盲癥這三個字的時候,本能的職業毛病又出來了,盯著戰天澤的臉看了半天,試探道︰「那你怎麼記住我的?」
她很確定,這廝要是不記得她長相的話,根本就不會找她麻煩,可是從她第一天報到開始,這家伙就開始在整她了,很明顯是——記住了!
戰天澤笑了起來,低頭在她臉頰上啄了一下,語氣也變得輕松起來,「因為太傻,容易記住。」
「戰——天——澤——」
白姑娘高聲叫了起來,憤怒的聲音穿透整個北山別墅,卻換來戰天澤哈哈大笑的聲音,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回到了戰天澤的臥室,白小米摟著他的脖子憤憤不平。
「憑什麼啊,本姑娘花容月貌聰明絕世只有你才說我傻!」
戰天澤睨著她氣的紅彤彤的小臉蛋兒,又啄了一口,抱著她躺下來,似乎在思索,「嗯,因為作案現場留下了你的髒物,就被我查到了。」
白小米被他說的作案現場這幾個字雷到了,想到她那天玩的也很過分,不由得臉紅了一下,「那個,那個,誰讓你……咳……」
「誰讓我先亂來,你只不過是投桃報李是嗎?」
戰天澤搖了下頭,那會兒他真的是想把這個膽大包天的死丫頭扒了皮的,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改了主意,想強回來了……
「頭兒英明!就是這樣。」白小米有點兒做賊心虛了,想著那頭皇都酒店里的客房服務之齊全,嘖嘖!
「叫我名字,白小米。」戰天澤睨著白小米有點兒驚慌的表情,好笑地湊過臉去,面對著她的臉,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我沒對你做什麼呢?你該怎麼補償我的損失?」
白姑娘還沉浸在他那句叫他名字的話里面,想著她是叫他戰天澤呢,還是叫他天澤,又或者叫他澤?
嘔!還沒叫出來,白姑娘已經吐了,太肉麻了……
不過後面這句話倒是讓她立刻充滿了好奇心,這家伙又要干什麼?什麼叫他沒對自個兒做什麼?想到當時她一身狼藉的狀況,還有那些深深淺淺的紅痕,他竟然敢說沒對自己做什麼?
「比方說,其實你看到的只是假象,想想實際上我也沒對你做什麼,起碼頂多算
是有肌膚之親,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戰天澤好心提醒,他本來就沒做什麼,要怪只能怪這丫頭太笨了,什麼都不懂。
白小米的臉從震驚到驚訝然後再到思索,最後變成了滿臉黑線,這廝簡直是……咬牙切齒三分鐘之後,臉色也好了不少。
「所以說其實我是虧大了!」驚世駭俗說的從來都是白姑娘這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
「白、小、米!你丫今兒皮癢癢了……」
戰天澤立刻變成了大灰狼,撲向小白兔白小米,兩個人滾作一團,從臥室這頭鬧到那頭,然後再鬧回來,一陣陣尖叫聲傳來,帶著笑聲和喜悅。
夜很長,未來的路也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