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貿天階,東方新天地頂層。
白小米跟著戰天澤出了電梯,心里還在納悶她好端端的第一天上班,這家伙怎麼突然把她弄到這兒了,人就已經到了戰小四的服裝設計室門外。
「小米舅媽——」
林包子無比熱情的從門口直接撲進了白小米的懷里,把白姑娘弄得一愣一愣的,這是誰家的孩子啊!
「呃……」
見白小米愣住了,戰天澤才笑著把林包子拎起來抱在他懷里,用臉上的胡茬去扎林包子。
「他是林包子,小四跟林瀟的兒子,你外甥。」戰天澤的話簡明扼要,但是那句你外甥還是讓白小米紅了臉。
「你叫林包子嗎?幾歲啦?」
白小米捏了捏林包子笑嘻嘻的臉,順手把他從戰天澤手里抱了過來,捏著林包子肉乎乎的小臉朝站小四走了過去。
「五歲了,舅媽。」
林包子叫的白小米臉都紅了,轉頭看了一眼戰天澤卻發現他正在和戰小四說著什麼,于是抱著包子到一邊兒開始搭積木,在白小米印象里,她似乎根本沒有過搭積木的童年……
林瀟也里里外外的忙活著,幫員工們一起搬模特和衣服,不一會兒,整個空蕩蕩的會客室里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禮服,大都以淺色為主,這些都是戰小四的作品。
「小米,過來挑禮服,看看你喜歡什麼樣兒的。」戰小四把林包子放到一邊,拉著白小米過去旁邊看禮服,把包子晾在了一邊。
林包子不滿的跑到戰天澤滿前撒嬌,結果得了一個棒棒糖,只能悻悻地吃著,看著麻麻和舅媽一起挑衣服。
「小四,讓我挑禮服干嘛?給你當伴娘嗎?」白姑娘很疑惑,這些禮服都特別美,如果真是給戰小四當伴娘的話,她覺得也挺不錯,畢竟漂亮的衣服誰都喜歡,她也想分享他們的幸福。
白小米的話讓戰小四噗嗤笑出聲來,她艱難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道︰「是啊,所以你一定要挑一件最美的,如果有什麼不喜歡的話,告訴我再修改一下。」
戰小四一邊說一邊沖戰天澤眨眼楮,林包子舌忝著棒棒糖覺得好玩兒,偷偷在戰天澤耳邊問︰「麻麻要干什麼壞事嗎?舅媽好可憐……」
戰天澤睨了一眼人小鬼大的林包子,威脅道︰「想不想讓你麻麻趕緊嫁給你爹地?想的話就閉嘴。」
林瀟看著這叔佷倆兒的對話,忍不住干咳了一聲,然後配合的道︰「小四也挑一件吧,你自己的禮服。」
「嗯,對啊,小四也挑一件吧。」
白小米點頭,開始和戰小四嚴肅的討論起來那件更適合的話題,兩個女人折騰了足足一個下午,才把禮服都訂了下來,然後讓員工們又做了一些細微的調整。
一下午,戰天澤和林瀟陪著林包子吃棒棒糖,兩個大人一個孩子吃掉了一大袋棒棒糖,然後終于可以去吃飯了。
四個人領著林包子進了一家口碑較好的法式餐廳,點了餐之後林包子就開始犯困。
因為今天白小米第一天報道,所以到這會兒她和戰天澤身上的衣服還是軍裝,戰小四和林瀟一家人則是休閑服,怎麼看著四個人帶個孩子的組合都挺怪異,在西餐廳里特別引人注意。
餓得不行趴桌上的白小米听著戰小四給她講她在國外留學的故事,戰天澤和林瀟聊起來帶林包子的事情,氣氛很好。
「叮咚叮,叮咚叮……」
白小米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翻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上卻是個陌生的本地號碼,想了半天也沒什麼印象。
「我去接個電話。」和戰天澤打了個招呼,猶豫了一下,白小米還是站起來朝角落走了過去,說不定是找她有事。
「喂你好。」
白小米靠在餐廳的走廊上,身後是一排包廂的門,她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戰天澤他們坐的位置,然而戰天澤他們卻看不到她,因為牆壁前面被一個巨大的花瓶擋住了。
電話那頭只傳來了滋滋的雜音,並沒有人說話,于是白小米把听筒拿的遠了一點,再次重復了一遍。
「你好?喂?」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聲音,她看了一眼手機正在通話的狀態,準備掛斷電話。
「 噠」一聲輕微的響動,白小米還沒來得及掛斷電話,整個人就已經撞進了一個陌生的懷抱,白小米的直覺是撞到人了。
回頭準備道歉,卻發現身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好久不見的關羽笙,于是怒向膽邊生,抬腳就踹。
「唔!」
結結實實的一腳踹到了關羽笙的要害,被他鉗制的白小米也趁機月兌離了他的控制,轉身一腳踹開即將關上的包廂門,後退兩步站在門外,冷冷的睨著他。
「姓關的,你還要臉嗎?我要是你,根本沒臉出來見人了。」
白姑娘覺得她是個有修養的好女孩兒,起碼她不輕易罵人或者是說難听的話,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尊,但是當她撞上關羽笙之後,她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就是欠罵!
包廂的門發出的撞擊聲也引起了戰天澤他們的注意,戰天澤離開座位走了過來,戰小四抱著林包子也想過來,被林瀟制止了。
「小四,我去吧,你帶著包子留下。」
白小米看到戰天澤過來了,轉身就要離開,卻不想被關羽笙一下子抱住了,暴怒之下的白小米往前一掙扎,兩個人一起摔倒了地上。
「小米,我愛你!」
戰天澤剛走到走廊後面,听到的就是這麼一句*的話,再看白小米被絆倒在地暴怒的樣子,戰天澤一下子就怒了。
上前直接拽起來關羽笙,拖著他的衣領進了包廂,關上門就是一頓狂揍。
後面跟來的林瀟伸手把白小米從地上拽起來,兩人的表情都訕訕的,有點兒不太好意思。
林瀟是林舒的親哥哥,在他們還挺小的時候,她就認識林瀟了,是個不苟言笑的大哥哥,但是林舒沒回闖禍都是他來背黑鍋,時間久了,白小米對林瀟的印象也特別好,在她心里林瀟就是個特別靠譜的大哥哥。
「什麼時候跟小四結婚啊?孩子都那麼大了。」白小米呵呵的笑著,听著包廂里面一下下的撞擊聲,覺得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聊。
「盡快把婚訂了,然後就辦婚禮,到時候你一定得來啊。」林瀟沖白小米笑笑,兩人都裝作沒听見包廂里面的聲音,一左一右靠在包廂門口聊天。
一個身穿餐廳制服的餐廳經理走到白小米和林瀟面前,很有禮貌的問︰「兩位你們好,請問剛才這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需不需要我叫保全人員上來處理?」
林瀟和白小米對望一眼,看向西裝蝴蝶結的餐廳經理道︰「謝謝!不用!」
「 !」
里面傳出來一聲悶響,餐廳經理的表情很緊張,剛才明明听到了工作人員說有為先生把以為小姐拽進了包廂,然後發生了撞擊聲,所以趕緊讓他過來看看的。
「經理我們這里沒事兒,有事兒肯定叫你,謝謝,你去忙吧。」
白小米沖面目表情極其扭曲的餐廳經理說完,一本正經的敲了下門︰「親愛的,你們談完了嗎?談完了過來吃飯。」
里面的撞擊聲停止了三秒鐘,然後傳來了戰天澤的低沉聲音︰「來了。」
「 嚓!」
門打開,里面走出來一身軍裝的戰天澤,面無表情卻冷到極點。
餐廳經理瞥了一眼他肩章上的杠和星,瞬間沉默地退到一旁,有些事兒他們根本就管不起,況且,剛才進了包廂的客人應該是外面笑著這個女孩兒。
「走吧,我餓了。」
戰三爺的臉很臭,起碼在白小米看起來是很臭的,也不知道他怎麼收拾的關羽笙,總之在他們吃完飯離開餐廳之前,包廂里面都沒什麼動靜,沒見著人出來。
餐廳的經理也只敢送了一個冰袋進去,然後就撒手不管了,因為他看到包廂里躺著的那個也穿著軍裝。
晚上八點,聞訊趕來的陸然然沖進西餐廳時,臉上的焦急和憤怒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她找人把重傷昏迷後又醒過來的關羽笙扶上了救護車,然後立刻撥通了手里的電話。
這會兒正在零三家里的寧婉晴悠閑的喝著咖啡,姐姐被救出去的事情零三似乎並不知道,那麼就說明這件事兒沒有牽扯到他,萬幸。
「喂?陸小姐,找我有事兒嗎?」
寧婉晴呷了一口咖啡,听著浴室里的水聲,心情萬分舒暢,雖說只要有姐姐在一天,她跟戰天澤就沒有可能,但是如今姐姐也成了逃犯,跟戰天澤一樣沒有可能了,她想心情不好都不成呢。
「我要弄死白小米,你有什麼辦法嗎?」
陸然然的語氣很重,卻米有了之前和寧婉晴通話時的猶豫,有的只有決絕。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只要白小米活著一天,她心愛的男人就一天不屬于她,原以為只要白小米嫁給了戰天澤,關羽笙就會死心,沒想到他還是抱著幻象,即使她再怎麼委曲求全,他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
「呵!當初我怎麼勸你你都不听,這會兒又後悔了嗎?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
寧婉晴不是傻子,也不是誰都能使喚得了的人,經過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她學會了一件事兒,無利可圖又討不了好事情,不干!
陸然然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車子後面的救護車,咬牙道︰「我只要白小米死,只要她死了,我答應你三件事,但凡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幫你。」
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了下來,寧婉晴輕笑起來,沖浴室里走出來的零三拋了個媚眼,對著電話道了一句「一言為定」然後掛斷了電話。
陸然然捏著手里的手機,臉上只剩一片寒意,白小米你既然敢搶我的男人,我就要你死得身敗名裂。
黑色爵士上的白小米突然打了個噴嚏,開車的戰天澤偏了下頭,把外套遞給她,臉上的表情依舊很臭。
「一晚上都沒說話了……」
白小米拽過來外套往身上一搭,揉了揉不太舒服的鼻子,靠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戰天澤,這家伙長得太帥,就連生氣的樣子也還是很帥,哎!可惜就是只能看不能模……
「嗯。」
戰天澤應了一聲,想著今天姓關的跟他說的那些混賬話,他心里就生氣,可是那些話卻句句都是事實……
「嗯是什麼意思?你當我是電腦啊?」
白姑娘不樂意了,她正式報到第一天,給他妹妹免費當伴娘,挑個衣服搞得就像她要嫁人一樣,他還給自個兒一張臭臉,真是豈有此理!
「不是。」
戰天澤看了一眼面色紅潤活蹦亂跳的白小米,眼神卻黯淡了些,從一開始這丫頭就沒把他當回事兒,不管他做什麼過分的事兒,她都是轉身就忘了。
「喲!兩個字了?你敢不敢說三個字?」
白小米伸手在戰天澤臉上捏了一把,出乎意料的光滑皮膚讓她愛不釋手的又模了一下,看著熟悉的北山盤山道,白姑娘突然想到了一些以前她從來沒考慮過的事情。
比方說,她真的愛上了這個人,怎麼辦?
「到家了。」
戰天澤拔了車鑰匙轉身走到白小米面前,拉開車門伸手要抱她,這才想起來她已經痊愈了,不需要他抱了,于是又收回手去,站在旁邊等她下車。
白小米放上的外套,解開安全帶跳下車,狐疑的看了一眼今兒不佔便宜的**,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太習慣……
「還真說三個字兒?你敢不敢說四個字兒?」白小米生氣的跺著腳往里走,別墅的大門打開又關上,燈火輝煌的別墅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孤單並且空蕩蕩的。
「早點睡吧。」
戰天澤看著白小米,轉身往廚房去了,他大概是睡不著了,先弄點兒什麼喝的……
白小米徹底的火了,她伸手拽著戰天澤就是一個過肩摔,不過戰天澤應激反應太快,反手鉗住了她的雙手,直接把她困在了懷里,結果腳下被她一絆,兩人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毯上。
「唔……痛!」
被當做人肉墊子的白姑娘抗議了,戰天澤一米八六的身高,體重比她重的多,這麼結實的一下砸在她胸口,差點兒把她咋得背過氣去!
「摔哪兒了?我看看。」
戰天澤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把白小米抱到沙發上,四處查看她手臂和背上有沒有瘀傷。
白姑娘一臉黑線的看著戰天澤,她的表情也很認真,指著自個兒的胸口︰「沒摔著,倒是快被你撞殘了,這兒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白小米和戰天澤說話就不喜歡叫他頭兒,但是因為他比她大了十歲,所以她也不喜歡直接叫他名字,時不時的會叫他天澤,但是卻極少,因為白小米覺得,听著很肉麻……
「我看看。」
戰天澤說完,伸手就去拉她的軍裝上衣,臉色卻還是很嚴肅,白小米睨著他也不攔,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的,看起來很搞笑。
領口的口子被解開一顆,戰天澤草草的看里一眼她鎖骨下面的位置,皺了下眉道︰「你自個兒看看,我給你找藥箱去,好端端的卻喜歡被摔嗎?」
白小米看著戰天澤消失在客廳盡頭的身影,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氣暈過去了,好在白姑娘想得開,于是自個兒把軍裝外套扔到一邊,襯衫的扣子又解開兩顆,低著頭看被撞到的地方,不看還好,一看就倒抽一口氣。
白女敕的皮膚上一大塊兒烏青,難怪疼得不行。
「戰天澤——」
怒吼聲穿透房頂進了戰天澤耳朵里,他拎著藥箱趕緊朝客廳小跑過來,入眼就看見白小米一臉怒氣地瞪著他,一雙水汪汪的眼楮里真的含了幾分霧氣,楚楚可憐的模樣。
「怎麼了?小米。」
放下藥箱在她身邊坐下,伸手給她抹著淚,戰天澤一下子就慌了神,即使關羽笙那句話還在他心底扎得生疼,這會兒他的心里也很擔心,擔心白姑娘又不高興了。
白小米指著自個兒烏青一片的皮膚,委屈的道︰「你丫把我當什麼啊!你看看,疼死了!」
其實,被撞到的地方沒有那麼疼,只是因為戰天澤一晚上沒跟她說話,白小米心里不爽了,所以借題發揮一下罷了。
戰天澤的目光這會兒才從她一張委屈的小臉上一點點的挪下去,看到她胸前確實是又拳頭那麼大的烏青,更慌了。
「別哭啊別哭,對不起小米,我給你上點藥。」轉頭對著桌上的藥箱一陣翻,白小米無語的拉起襯衫的領口站起來就走,丫的今天是瘋了吧,難不成她死過一次之後活回來就變成了男人?
白姑娘一邊憤恨的磨牙一邊往臥室跑,轉頭戰天澤還在沙發上發愣找藥,差點兒氣的交代在這兒,索性直接跑回臥室里,關上門就進浴室洗澡去了。
沙發上終于把藥翻出來的戰天澤抬頭一看,人已經不見了,拍了下他一直走神的腦袋,拎著藥箱上了樓上的臥室。
不管別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得問問她才能算數,他最近真的是不太正常了,這大概就是小四說的患得患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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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里,應該妞們都知道後面會怎麼樣,明天我爭取寫一萬……最近我太坑了……我悔過,盡量多更,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