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雖然努力克制,可是還是在保暖之後,接受周公的召喚,在還有20分鐘車程的時候,睡著了。
秦濤當然不會介意。看著妍妍下巴抵著抱枕,睡得有些不安穩。自動地放慢了車速,開的越發平穩。
妍妍再次被迫醒來,依然是被惱人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喂,你好,哪位?」妍妍眼楮還沒完全睜開,憑著感覺,接通了電話。
「妍妍,是媽媽。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你在哪里啊,趕快回來。常江過來了,你無論在哪兒都要盡快回來。」芬芳同志和趙老師吃了早飯之後,沒有叫醒妍妍,一起去了超市購物。打算中午好好地給妍妍做一頓,補一補。
可是回來一看,妍妍今天竟然一反常態地沒有在床上。這讓芬芳同志很是納悶,妍妍什麼時候周末能夠自己醒來了?
恰巧這個時候,常江來了。說是來看望看望趙老師,其實,芬芳同志知道,常江是來找妍妍的。而這個恰恰是芬芳同志十分樂意的結果。
「媽,我在圖書館趕畢業論文呢。導師催著要呢,同學們的開題報告早就已經交了,就差我一個了。我中午就不回去了,好不容易才想了一點兒。」妍妍睜開眼楮,看到車子里面,就只有自己一個人,駕駛座上是空的。听著媽媽的詢問,妍妍下意識的就隨便編排了一個理由。不是她想故意撒謊的,而是如果告訴媽媽,自己跟著朋友來玉泉山度假村,媽媽肯定會追問,是跟哪個朋友,怎麼認識的朋友,哪天讓朋友到家里來••••••妍妍不知道後面的問題自己能否應付的了,所以干脆先隨便編了理由。
「趕論文也要吃午飯啊,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要不你先回來,明天再去弄論文,也不急于這一天兩天的,是吧。」芬芳同志主要考慮,常江還在家里等著呢。雖然此時,正在和趙老師下象棋,但芬芳同志以她49年的經驗可以肯定,常江絕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媽,我帶了錢包的,我在外面吃,您別擔心,我都多大了。媽媽,我還有事,先這樣啊,白白。」妍妍做賊心虛地慌慌張張掛了電話。
「醒了?」車門突然被打開,剛剛通完電話的妍妍,此刻一臉驚恐的表情,如同小時候做壞事被趙老師現場抓包的情景。
「嗯,對不起,說好不睡覺的,竟然又睡著了。」妍妍有些慚愧。
「沒關系,下來吧,我們到了。」秦濤雖然表情沒有改變,但是憑著妍妍的直覺,她感到,秦濤似乎有些不高興。
可是,什麼事讓秦濤不高興啊?哪個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惹自己這個師傅啊?不要命了嗎?
秦濤此刻卻是有些生氣,而惹著他的人,恰恰是那個渾然不知的小迷糊蛋。
剛剛,他看到妍妍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她。反正小雨的生日宴會由張正操辦,也沒自己什麼事兒。兜里的手機震動,為了不吵醒妍妍,他輕手輕腳的下車接了電話。
由于車麼沒有關上,所以當他接完電話,回來的時候,就听到了妍妍下意識編的謊話。
圖書館?他們現在是在哪門子的圖書館?
他秦濤就這麼見不得人嗎?把他介紹給父母就這麼難嗎?甚至比編個謊話還難?
自己已經把自己身邊的朋友甚至親人都逐漸介紹給她,可是,那個迷糊蛋呢,根本不懂得他的半分心思。
自己已經把未來九十九步都想好了,可是那個笨蛋,連第一步都不知道在哪兒下腳?
他能不生氣嗎?
可是,多年來部隊和官場的洗禮,讓他早就練就了一副寵辱不驚、萬年不變的面孔。雖然,聲音、語氣也是可以控制的,可是今天,他就是想要破例一次。
看看那個讓他操碎了心的小迷糊蛋,究竟是不是能夠察覺。
「師傅,你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看著秦濤手里握著的手機,妍妍想著,他應該也是剛剛接了電話。
「沒什麼大事。」還好,小迷糊蛋還沒有笨到家。秦濤剛剛涌起的怒火,瞬間被磨平了一半。
「哦。」妍妍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想著,這些事情有大領導們操心著,它們這些小蝦米也就不要跟著瞎摻和了吧。該自己知道的,自己必須知道;不該自己知道的,千萬不能多嘴去問。
「哥,你怎麼來得這麼晚?」人未至,聲音先到。而妍妍听到這個問題,再次企圖將臉埋入地下。
「這不是已經到了嗎?準備得怎麼樣了?」秦濤不動聲色的轉換話題。
「午餐、下午的活動、晚餐還有晚上的活動全都已經安排好了。」小雨蹦蹦跳跳跳的來到哥哥面前,挽著哥哥的手臂。
「既然這樣,我們走吧。妍妍,抬起頭走路。」秦濤的目光從來沒有忽略過妍妍。
「哥哥,有了妍妍之後,你都不像以前那樣,那麼關心我了。」小雨挽著秦濤的胳膊,搖啊搖,有些吃醋地撒嬌。
雖然,小雨也想讓將近三十歲的哥哥,盡快交一個女朋友;雖然她也很關心自己的哥哥,想讓自己的哥哥開心。可是真得這麼一天來到,哥哥身邊站著一個女人,哥哥無時無刻會關心她,小雨還是心里面有些不舒服。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芭比女圭女圭,被媽媽以分享玩具的名義,讓來到家里的另一個小朋友,跟她一起玩兒一樣,一時間很不開心、很不情願。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以前單獨享有的寶貝,突然要被分割一部分給別人一樣。有種被掠奪、被侵佔的感覺。好像這個寶貝再也不是自己單獨所有了,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所有權,被侵佔了。莫名的有些傷心,有些難過,還有些排斥。
「怎麼會呢,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啊。現在因為你有了張正的照顧,所以哥哥暫時可以放下心來。但是哥哥還是一直關心你的。如果張正欺負你,你可以來告訴我,我替你討回來。」秦濤感覺最近一段時間,似乎確實有些怠慢了妹妹。
「那我不要小白照顧了,我就要你,哥。」小雨並沒有因為妍妍走在他們身後,而放低音調。所以他們哥哥妹妹之間的談話,默默跟在後面的妍妍,全部都听到了。
「不許胡說。小雨,雖然你年紀小,但是你不可以仗著這個,就肆無忌憚的揮霍張正對你的縱容。雖然張正寵著你,護著你,但是你不可以把這個當做是你任性、胡鬧的理由;更不可以因為這個,傷了張正。有張正護著你,陪在你身邊,這是你的福分,不是任你浪費的資本。如果有一天,張正的承受能力達到了極限,那麼,縱然是你用20幾年的情分,也是無法換回來的。」
「哥,你又訓我,我就是那麼隨便一說。我才沒有那麼傻呢,我才不要把小白讓給其他女人呢。」小雨莫名其妙的因為一句話,挨了老哥長篇累牘的訓導,不情願的撅起了小嘴。
「你呀,以後說話也要多注意。」秦濤轉過身,「妍妍,不是讓你抬起頭走路嗎?一個人低著頭,沉思什麼呢?」
「啊,沒,沒什麼啊。」妍妍有種偷听了別人講的悄悄話,被抓包的赧然。可是他們剛剛講的那麼大聲,自己應該不算是偷听吧。
「妍妍,我那麼說,可不是針對你喲。你別不開心,你要是不開心了,我這個生日恐怕就過不好了。你現在在我老哥心里的地位,恐怕就要超過我了。」小雨從小到大沒有經歷過任何風吹雨打,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也不知道避諱人。小孩心性的她,剛剛還莫名其妙的有些吃醋,現在就有雨過天晴了。
「啊,怎麼會呢,我沒有不開心。而且,你哥剛剛不是也說了嗎,你永遠是他的妹妹啊。所以你的地位,是沒有人能夠超越的。」妍妍相對不諳世事的小雨,相對要好很多。
「真的嗎?你是這麼認為的嗎?呵呵,妍妍,那你不介意,我哥哥關心我嗎?」小雨眉開眼笑的蹦到妍妍面前,挽住妍妍的胳膊,就如同剛剛挽著秦濤一樣。
而這一幕,在秦濤看來,非常和諧。
「哥哥關心妹妹,不是理所以當的嗎?你放心,你哥哥絕對是稱職的好哥哥。所以,他肯定不會不管你的。」副市長,秦濤都可以勝任;更別提哥哥的角色了。
「呵呵,我也認為,我哥是個稱職的好哥哥。妍妍,你可不可以先進去啊,我有些悄悄話要對哥哥講。」一棟別墅門口,小雨拉著妍妍商量到。
而那狡黠的表情,在秦濤看來,他可以肯定,小雨絕對不是要跟他說什麼悄悄話,而是又有什麼事情相求。
這個小丫頭,如果不是自己親妹妹,如果不是自己足夠了解她,還以為她跟自己也玩起了心計呢。剛剛假裝吃醋,讓自己保證自己會是一個好哥哥。緊跟著,就有事情相求,這下,他這個好哥哥能不答應嗎?
------題外話------
未來幾章內,事情會發生突破性的緊張。不會讓秦濤等得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