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別墅花園外一群人正團團圍在四周,一名身著黑色斗篷的人正妄圖破開夜淵布下的結界。舒愨鵡這人全身都籠罩在斗篷之下,看不清楚究竟是誰,是男是女。
這人法力並不低,用得是道家的術法。然而那一團團強勁的幻力源源不斷的打在結界上時,結界像是一個貪婪的無底洞,將他所施展出來的幻力一絲不漏的吸收掉。
這人越來越力不從心,原本腳下穩如磐石的步子也被逼退幾步,一口鮮血登時噴了出來。
隨著他這一舉動,所有人頓時圍了上來,驚呼道︰「大師兄,你怎麼了?」
緊接著,一聲尖利的女聲陡然響起︰「大師兄,你沒事吧,傷到哪里了?」
圍住這名大師兄的人急忙退開,讓出一條道來。一名虛弱的女子在他人的攙扶下驚慌失措的走了過來,一看大師兄吐出了鮮血,臉色登時一沉,看向了這棟奢華的別墅,雙眼微微眯起,閃爍著陰毒的光芒。
大師兄可是家族的高級驅魔師,法力強大,怎麼會破不了這個結界呢?住在里面的究竟是怎樣的一群人?或者是不是人呢?
當女人轉身看向別墅的那一刻,在屋內的白竹一行人已經看清楚了她的模樣。白竹嘴角漾開一抹輕蔑至極的笑意,那般冰冷,「沒想到我沒找上門,他們動作倒挺快。」
這個女人正是武氏家族的武冉,而攙扶著她的人則是武勝。
昆侖鏡本是家族所有,但後來卻落到這個武氏一族手中,由此可見,這個家族或許與上古的恩怨有關,也許還是自己的仇人。上一次武勝找上門來後,白竹就琢磨著是時候該去會會這個武氏家族了。
在地府的那一次,白竹在武冉和武勝身上下來追蹤咒,但是之後她竟然發現這個追蹤咒失效了,根本找不到武冉和武勝的半點蹤跡。白竹沒想到沒過幾天武冉居然主動的找上門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看她那樣,虛弱至極,應該剛剛才大傷初愈,便找上門來,還真是急不可耐呢!
夜淵緩緩伸手,一團黑色妖力自他手中慢慢升騰起來,泛著恐怖的能量。白竹見狀,制止了他的動作。夜淵這一擊,別墅外的所有人必定全部喪命,無一生還。
「先別急,我們還要通過這些人找到武氏一族的大本營。」白竹冷冷一笑,這武冉在地府無緣無故襲擊自己不說,現在竟然還三番兩次的上門來犯,真當自己是軟柿子,很好欺負麼?
「上門是客,我們得好好招待招待。」白竹制止了夜淵跟著自己出去,她擔心夜淵脾氣上來了,一個不小心直接把這群人給滅了,那麼就不好玩了,而且尋找武氏家族大本營的線索也就斷了。
「為什麼我不能跟著你出去?」夜淵不滿的嘟囔著。
白竹轉身,挑眉,「萬一你一生氣,把這群人給弄廢了,我還怎麼玩?」
夜淵急忙保證道︰「不會不會,我會控制住的。你不讓我動手,我絕不動手。乖啦,讓我去嘛,我想隨時都跟你一起呢!」
對于夜淵的保證,白竹表示很懷疑,「你確定能控制住你的脾氣?」
夜淵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肯定能!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听話的男人是好男人。」
白竹聞言無語,奈何不了夜淵,也就由著他了。
就這樣,一行人優哉游哉的走出了別墅。仿佛門外聚集的人不是來找茬的,而是來送禮的。白竹笑得那叫一個親切呀,大大的眼楮都快眯成一條縫了。本來今天她栽在夜淵手里,心情就不好,這會難得有人送上門來給她出氣,若是不加以利用,白竹覺得太對不起自己這陰損的性子。
白竹,夜淵,青龍,郝帥,龍哲,傻b,幾人就這麼悠閑的站在門外,不說話,也沒有什麼舉動。客廳內傳來噠噠的腳步聲,想必是秦辰和曼珠听到了動靜,也趕了下來。
當武冉看到白竹那一霎,雙眼微微眯起,那眼神怨毒得幾乎想要頃刻將白竹五馬分尸,吞噬下月復。
現在的武冉大傷初愈,很是虛弱,臉上手臂等處還掛著未曾消退的淤青,這麼一看,跟白竹嬌媚的容顏相比起來,那模樣,不要反差太大喲!
狠狠的咬著牙,聲音冷至零度,宛如寒冰,武冉目不轉楮的瞪著白竹,冷冷的說
道︰「哼,小賤人,你終于敢出來了嗎?識相的,就趕快把昆侖鏡給我交出來,我會讓你死得稍稍舒服點。」
話音一落,白竹只覺得四周驟然升起一團團黑色妖力,泛著驚人的能量。猛地轉身,發現身旁的夜淵如看死人般的看著武冉,白竹知道夜淵這一刻動怒了。
果然……
「龍哲,給我滅了她。」
話音一落,一道殘影從白竹眼前一閃而過,白竹還來不及阻止,就听見一聲淒厲的女聲陡然響起,如地獄惡鬼受刑時般慘烈。
緊接著,一個人形模樣的物體被人從地面高高的扔向上空,白竹定楮一看,才發現這人形物體正是武冉。這一刻,她簡直不敢想象,當武冉從高空落下來的時候會是怎般的**?
「住手!」白竹急忙說道。武冉從高空落下活不活得了,她不關心,她擔心的是斷了尋找武氏大本營這條線索。
武冉這麼快找到自己的住所,並且能夠召集這麼多人上門挑釁,而且想要破開結界那人的法力還不弱,想必在她在武氏家族中的地位不低。從一個有分量的人那里打听消息,比從一群小嘍嘍下手更有用。
龍哲看了夜淵一眼,見他臉色依舊冰冷,不過也沒有出言反對,思及此,龍哲便退了回來。
眼見武冉就要從高空落下來,她竟然嚇得嚎啕大哭,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回響在鳳鳴山間。
「師妹……」被稱為大師兄那人驚呼一聲,隨即對著身後眾人氣急敗壞的吼道︰「愣著干嘛,趕緊把人接住啊!」
這大師兄倒不是真的有多關心武冉,而是武冉的父親怎麼說也是家族現在的管事者,若武冉真出了什麼事兒,他也不好交代。
一群小嘍嘍就在花園外來回移步,全都仰著頭,伸著手,準備接住從高空落下的武冉。
砰地一聲,武冉掉在了他們的手上,雖然免去了被跌成肉餅的下場,不過這重重的一落,讓本就虛弱的她難受得去了半條命。
小嘍嘍們抬著武冉,突然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溫熱感,濕濕的,緊接著他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紛紛向著武冉的看去,只見那里濕潤一片。當意識到究竟是怎麼回事時,這群小嘍嘍面色怪異,手上仿佛被火燒了似的,難受至極。
「師妹,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大師兄武陽關切的問道,這時他也聞到了那難聞的氣味,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
武冉受驚不小,這會依然覺得心驚肉跳,那種與死亡擦身而過的驚悚感,讓她無法冷靜下來。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哭腔,一張臉皺成了一團,「大師兄,嚇死我了!」
武陽見此,只好耐著性子,安慰了她幾句。
白竹沒好氣的瞪了夜淵一眼,奈何這人似乎怒氣未平,臉色黑得嚇人。
「你怎麼跟我保證的?不是說不動手嗎?你這算什麼,差點把她給弄沒了!」武冉的死活,白竹根本不關心,她需要的是通過武冉找到她背後的勢力。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夜淵稍稍降了點的怒火又噌的一聲,冒了出來。
「她居然敢罵你,不是找死嗎?我怎麼可能穩得住?」夜淵說得強勢而霸道,說得如此的理所當然,「我連重話都舍不得對你說一句,她敢一上來,就罵你。老子不滅了她,怎麼消得了氣?」
白竹的底氣稍稍弱了幾分,「可是,你跟我保證過的……」
「什麼時候?我忘了。」夜淵刀鋒般的眉毛一挑,輕哼一聲,跟無賴痞子似的。
白竹看著夜淵這副賴皮的樣子,脾氣也上來了,指著客廳內,吼道︰「你給我進去。」
夜淵淡淡看了她一眼,「我不。」
「進去。」
「我不。」
「再說最後一遍,你給我進去!」
「我不,我不,我不,我不,我就不!」
嘶的一聲,白竹深深的吸了口氣,雙拳握了又握,緊了又緊,她這會是真的很想暴揍這個痞子一頓。
偏偏這時,夜淵還不怕死的加了一句,
「要是再有人敢罵你一句,我照舊出手。」
白竹這會那個心情呀,真叫一個復雜啊!她知道夜淵是關心自己,所以容不得別人對自己的謾罵。可是他不控制自己的脾氣,一個不小心把這些人給滅了,那自己還怎麼順藤模瓜,牽出這個神秘且古怪的武氏家族呢?
夜淵知道白竹留下武冉的用意,但是他根本不管。對于他而言,什麼都沒有白竹重要。
「想要找到武氏家族,對我而言,根本不難。但是讓我眼睜睜看著別人罵你,才是最難的。」夜淵一本正經,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做不到無動于衷,天若欺你,我誓必將天踩下。地若欺你,我誓必滅了這地。我若欺了你,永生永世靈魂沉于黑暗,絕不超生!」
這一刻,白竹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她就這麼靜靜的站著,腦子里有些亂亂的,但是心里又情不自禁的泛著春水般的蕩漾。
那荒涼且單調的內心,開始有了一絲絢麗的色彩,慢慢的,隨著時光的流轉,從最初的黑白化成了五彩繽紛的斑斕。
傻b稍稍上前兩步,模了模鼻子,小聲的嘀咕著︰「師父,就讓你男人待在這里吧!還有呀,不是我說你,你都把人家給睡了,怎麼著也溫柔點嘛!」
白竹一听,狠狠的瞪了傻b一眼,「要你多事,滾後面去。」
傻b訕訕的模了模鼻子,雖然他是徒弟,但是卻如老媽子般關心白竹的生活。見白竹經常這麼凶夜淵,老媽子性子犯了,就忍不住站出來嘮叨兩句。
眼下被白竹這麼一吼,本來就膽小的他灰頭土臉的退到一邊。
現在,武冉已經平復下來,她看著自己濕潤的褲子,心里屈辱蔓延。周邊的人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如刀似劍,殘忍的架在自己的心上,幾乎壓得她快要無法呼吸。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想到這里,武冉越發怨毒的看著白竹,活像要把她抽筋剝皮似的。在地府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已經讓自己飽嘗屈辱。現在自己大張旗鼓的找上門來,沒有將她踩在腳下不說,反而又一次將臉丟盡。
然而,武冉這種人永遠不會明白,真正的驕傲是源于內心的尊貴,那些浮在表面的自尊,經不起任何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一個真正驕傲的人,永遠懂得,臉面從來都是自己給自己。沒有人可以讓真正的驕傲彎下頭顱,就如同沒有人可以讓虛偽的自尊挺直背脊。
兩方人馬中間隔著一個偌大的花園,最重要的有著一層無法破開的結界。在結界內的人可以听見外面的人的聲音,但是外面的人卻無法窺探到別墅內的一切,所以此刻的武冉根本沒有听見夜淵的話。眼下,她一直認為是白竹讓人暗算了自己,所以才會這麼容易偷襲成功。但是,武冉今日是有備而來,她堅信,這一次必然能夠將白竹狠狠的踩在腳下。
畢竟大師兄可是家族的高級驅魔師,雖然眼下無法破開這個該死的結界,但是自己一行人就一直守在這里,難道他們還能一輩子都躲在里面嗎?
而且,不出意外,武**那個賤人也要來。雖然自己很討厭她,但是不得不承認,那賤人的法術比大師兄還要強上很多。大師兄破不了這個結界,不代表武**破不了。
想到這里,武冉緩緩起身,也顧不得那濕潤的褲子再一次的暴露在眾人的眼簾,怨毒的看著白竹,惡狠狠的說道︰「真是卑鄙的賤人,居然暗算我。今天你如果不交出昆侖鏡,看看我怎麼讓你慘死?」武冉似乎已經看見了白竹被她狠狠的踩在腳下,正抱著大腿,痛哭求饒。
「你若識相,就束手就擒。如若不然……」武冉笑得陰測測的,整個人顯得丑陋不堪,「到時我會讓這一群男人,好好的伺候你……」
武冉的話沒有說完,流下了無限讓人yin邪的想象。跟她一同來到別墅外的那群小嘍嘍聞言,雙眼泛著yin欲的光彩,如狼似虎的看著白竹。
因為結界的原因,別墅內的人可以听見外面的一切,但是外面的人卻無法听見里面的聲音。所以,這群上門找茬的人,自然不知道夜淵之前說什麼。
眼下,他們覺得自己這一方,在語言上佔了上風,顯得越發放肆。整個別墅內外,都回蕩著這群人yin邪的笑聲。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如今已經面臨在死亡的邊緣。
這一刻,白竹的心猛然一緊。不僅她是如此,身旁的其他人心中也狠狠驚跳不止。
此時的夜淵全身籠罩在一團濃郁
的黑色妖力中,整個人陰寒至極,素來妖魅的容顏此刻多了幾分死亡即將降臨的氣息,如致命的撒旦,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夜淵那雙如淵似海的眸子此時全部成了如墨般的漆黑,隱隱泛著恐怖的能量,讓人看到之際,不由自主的心生膽寒,背脊嗖嗖發涼。
漆黑的眼楮微微眯起,越發透露著致命的危險。隨著他的情緒波動,四周的黑色妖力如洶涌澎湃的浪潮,幾乎籠罩了整個別墅四周。
那屬于妖界王者的黑雲圖騰,若隱若現的出現在夜淵的額間。隨著黑雲的出現,屬于妖的秦辰和曼珠渾身猛烈顫抖,雙腿不由自主的慢慢彎曲,似乎整個意識都被那強大的圖騰給控制住。他們神色木然,唯獨剩下無上的恭敬,雙腿屈膝,伏地而跪,以無上膜拜的姿態。
不僅秦辰和曼珠如此,就連青龍和郝帥也忍不住彎下了筆直的背脊。這是六界之中,無法言語的自然的法則。強者永遠有讓人膜拜的力量,這是一種無意識的舉動,由心而生,無法控制。
不用說,傻b早在夜淵情緒波動的那一刻,直接跪了下來,膽小的他就連跪著也忍不住的雙腿打顫。看得白竹又好氣,又好笑。
除了白竹之外,別墅的人的幾乎全都以謙卑的姿態,向著這個男人獻上無上的恭敬。
因為夜淵的妖力波動,那道結界轟然破開。此刻,在別墅外,武冉那群人,似乎受到了強烈的震懾,所有人無不是抱頭蹲在,似乎受到了極為強烈的驚嚇。根本不敢抬頭看一眼別墅內的情況,不少人甚至嚇得哭了起來。
他們直到現在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感覺突然靈魂受到了致命的威脅,這種威脅無蹤無跡,如影隨形,根本擺月兌不掉。
那黑雲圖騰越來越清晰,當它以強勢的姿態徹底呈現在夜淵的額間時,四周狂風亂舞,吹得花園里的花草樹木吱吱作響,就連這棟別墅都在狠狠的搖晃不止。
整個鳳鳴山內因為這個男人的舉動,無聲的顫抖著,惶恐著,臣服著……
四面八方突然傳來一聲聲震天般的聲響︰「參見妖帝陛下!」
白竹聞言,著實給嚇了一跳。她向著四周望去,並沒有發現有妖的存在。這道叩拜聲,似乎有些很近,有些很遠。此時的白竹根本無法想象,這一刻的人間究竟是怎樣一番光景。
當妖界之王現世的那一刻,萬妖集聚,恭敬臣服。若是能站在整個人界的上空,便會發現,目前在人界的所有妖,此刻均是恭恭敬敬的朝著夜淵所在的方位,伏地而跪,獻上對王者對最虔誠的敬懼。
這不是白竹第一次看見夜淵的黑雲圖騰,上一次是為了招回秦辰的妖魂,所以黑雲現世。那一次,強大的黑雲圖騰已經讓白竹的心狠狠一驚,然而這一次卻更加的驚心動魄。
想必上一次,夜淵並未流露出黑雲圖騰的能量,畢竟只是為了找回秦辰的妖魂,沒必要搞這麼大的動靜。
但是……白竹不解,此刻不過是對分幾個小嘍嘍,夜淵怎麼情緒失控至此?
若是此刻的夜淵听到白竹心里所想,必然氣急敗壞的怒吼︰這群凡夫俗子,也敢妄圖染指本王的女人,老子能不失控嗎?
其實,夜淵根本無意顯露黑雲圖騰。只不過當看到那群下作的人居然yin邪的看著自己致命的寶貝,那一刻,夜淵覺得就算讓所有人魂飛魄散都無法宣泄心中的怒火。當他一激動,與他命脈相連的黑雲圖騰不受控制的顯現出來。
白竹是他心間上最名貴且潔白的露珠,晶瑩剔透,完美至極,就連自己在她面前都覺得自慚形穢。
在遙遠的上古時期,作為神之唯一後人的她,強大且美麗,何等的尊崇與高貴。六界之中,誰能與她比肩?
但是現在,連自己都不敢褻瀆的寶貝,竟然被這群低賤的人,隨意yin邪幻想,夜淵怒得幾欲瘋狂!
夜淵並未采取任何舉動,緊緊只是在強大的妖力震懾之下,不少人竟然驚恐得靈魂出竅。白竹見狀,登時拉住了夜淵,「你冷靜一下啊!」
畢竟這是在人間,法律森嚴的二十一世紀。白竹不想明白看報紙,頭條寫著——鳳鳴山內無辜喪生幾十人,死因不明……雖然以他們的實力,可以將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其余的小嘍嘍,雖然可惡,卻罪不至死。白竹還不至于這麼喪心病狂,僅僅只是因為他們對自己的yin笑,就讓幾
十條人命喪生。
況且,若這些人真的全死了,又怎麼能牽扯出他們背後的武氏家族呢?雖然以夜淵的能力想要找到這個家族不難,甚至很輕松,但是總沒馬上從他們嘴里套出來的線索快吧?
思及此處,白竹再次說道︰「夜淵,停手啊,你冷靜冷靜!」
夜淵一心沉浸于自己的怒火之中,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殺光這些意圖褻瀆白竹的人。
白竹見夜淵無動無衷,甚至那雙充滿黑色妖力的手已經緩緩舉起,正欲對著這群人一揮而去。
這一招下去,這群人還不給打得魂飛魄散?
白竹猛然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驚訝的舉動。
她猛地上前一步,雙臂張開,緊緊的抱住的夜淵,那般的用力。縴細的手臂仿若充滿了無盡的能量與安慰,讓夜淵那顆因怒火而沸騰燃燒的心,漸漸的退卻了那一層狂躁的灼熱。
白竹的聲音很溫柔,如冬季之中,一縷溫熱的暖陽,听聞之際,讓人的心也漸漸變得寧靜祥和起來。
「夜淵,乖,不要生氣了,好嗎?」白竹手上的力道未減,縴細的臂膀環抱住男人精壯的腰身,如膠似漆,纏綿悱惻。
「我沒事,也不為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動怒,你也不要生氣了,听話!」
感覺到白竹嬌小的身子緊緊的貼著自己,那溫熱的體溫,讓夜淵的心狠狠一震。那道溫柔的聲音仿佛有著神奇的魔力,拉回了男人狂亂的思緒。
夜淵四周的妖力緩緩的降了下來,雖然未曾全部消散,卻無之前那種狂風暴雨,電閃雷鳴般的氣勢。
白竹重重的松了口氣,準備松開自己環抱住男人的手臂。哪知她的手剛剛才動了動,夜淵就已經發現了她的意圖。
「你若松開,難保我不會再次瘋狂!」夜淵似笑非笑的看著白竹,那一片純黑的眸子,泛著晶亮的光彩,如風雨之後的彩虹,泛著五色斑斕的魅力。
這是白竹第一次主動的擁抱他,哪怕是有著其他的原因。但夜淵貪戀這個擁抱,所以他不想白竹就此放開。
白竹一听,這還了得,哪里管夜淵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趕緊將他再次抱得緊緊的,再也不敢松半分。
摯愛投懷送抱,夜淵的心開始飄飄欲然,他知道白竹為何會給自己這個擁抱,不過他不在乎原因。當愛得太深時,反而會忘記了計較。
隨著夜淵的情緒回暖,四周的沸騰的妖氣漸漸消散。沒有了妖氣的震懾,郝帥等人率先反應過來。
郝帥無語的看著一臉享受的夜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王真是太沒出息了,一個擁抱就讓他樂成這樣。
此刻的夜淵在白竹的擁抱下,心情已然平復,不過卻沒有開口說什麼,依然厚臉無恥的享受著與摯愛的親密無間。
慢慢的,在別墅外,武冉一群人也逐漸清醒過來,那些離體的靈魂重新回到了宿主的身體。不過,武冉等人一臉的迷茫,似乎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好像都失去了那一段驚悚的記憶,記得之前還在嘲笑白竹,但是這一刻怎麼突然就記不起發生了什麼呢?
當夜淵的妖力開始沸騰籠罩整個別墅時,武冉這些凡人本能的畏懼,所有意識在那一刻轟然停止,腦子里,心里,只剩下恐懼在蔓延侵蝕。清醒之後,自然記不起來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此時,武冉竟然發現別墅外的結界已破,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不過能進入別墅,就有機會將那個賤人踩在腳下。想到這里,武冉不再糾結腦海中那片詭異的空白,既然想不起來,就懶得再細細作想。
畢竟,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大師兄,想必是你剛剛的法力起了作用,那個結界堅持不住,現在終于破開了。」武冉想了半天,結界不會無緣無故破開,那麼肯定是大師兄剛剛的法力起了作用,對結界造成了很大的破壞,最終結界支撐不住,自主破開。
「肯定是這樣,畢竟大師兄可是家族的高級驅魔師,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有這等能力破開結界呢。」
「哎,也不知道,我有沒有一天能夠跟大師兄一樣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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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大師兄可是家族後輩中出類拔萃的人,就憑你也想趕上他?」
一群小嘍嘍面露崇拜的看著武陽,小聲的討論起來。武陽听到這些崇拜之聲,神色得意無比,高傲的昂起頭顱,那姿態,仿若世間唯他獨尊。
不過,看到白竹等人的眼里,那姿態,真欠虐。
听到這些議論,噗嗤一聲,白竹再也忍不住了,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受到夜淵妖力的震懾,唯獨她最為清醒。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別墅的結界究竟是怎麼破開的。听武冉如此大言不慚,厚顏無恥的結論,在加上一群二百五小弟的盲目崇拜,白竹真心笑得蛋疼。
武冉見她笑得輕蔑,心中怨恨更深。眼下也不再逞口舌之爭,等她將這個女人制住的時候,再慢慢的收拾她。
「大師兄,就是她搶走了家族至寶,昆侖鏡。」武冉指著白竹,憤恨的說道。
武陽剛剛才受盡所有人的崇拜,眼下急于想要表現自己的強大。他輕蔑的看著別墅內的所有人,冷冷一哼,「不過一群凡夫俗子,也敢妄想獨佔昆侖鏡?真是活膩了,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武冉一听,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看著白竹等人,同情的搖了搖頭。只要大師兄一出手,那麼這群人還有命活嗎?大師兄表面看著正直,可是武冉知道,這人實乃心狠手辣之輩。
這一下,這群人還不死?
武冉現在真的很想狂妄的仰天大笑,這種即將報復的快感讓她興奮得渾身發抖。不過,過不了過久,她也會發抖,卻不是因為興奮,而是給嚇得發抖。
武冉一行人緩緩的走進別墅之內,輕蔑的看著白竹等人,沒有結界的保護,難道他們還能興風作浪嗎?上一次在地府,夜淵的妖氣直接將武冉給震飛出去。夜淵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沒有看清楚夜淵的容貌。之後的她一直處于昏迷之中,更是沒有見識過白竹一行人的厲害。
眼下,武冉一直以為這群人應該會點玄術,畢竟他們是在陰間相遇,如果不是玄門中人,怎麼可能去哪些地方?不過卻是半吊子水罷了,跟自己強大的正規家族相比起來,雲泥之別。
白竹似笑非笑的看著依次走進別墅的人群,他們停在花園內。武陽似乎都不屑看他們一眼,一直高昂著腦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此時,他若稍稍垂頭,看一眼夜淵等人的氣勢,或許就不敢這般狂妄了。
「你們是自己把昆侖鏡交出來,還是老子打得你們交出來?」武陽偏著頭,趾高氣昂,狂妄的說道。
噗嗤一聲,郝帥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發現武陽一行人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郝帥好心的解釋道︰「對不起,我實在是沒憋住,你剛剛那樣子真是太賤了,哈哈哈……」
郝帥笑了幾聲,努力的憋住笑意,十分善解人意的對著武陽說道︰「哈哈,這,這樣嘛,你再重新說一遍,我配合配合!噗……這一次我絕對忍住哈,你放心!」
也不怪郝帥忍不住笑意,就武陽這群人也敢在此撒野,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只螞蟻,非要跑到大象堆里,用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揮舞著稚女敕的拳頭,揚言要痛扁大象一頓。
要知道,這群大象脾性很火爆的好不好?小螞蟻們啊,這里好危險的哦,你們真不怕被踩死麼?
你們究竟是哪里來的勇氣啊?
武陽見狀,維持的高傲登時破碎,雙眼微微眯起,泛著陰毒的光芒,狠狠的瞪著白竹幾人,「哼,好好好!死到臨頭還敢這樣囂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郝帥一听,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看著白竹,幽怨的開口︰「姐,這人壞,搶我台詞。」
到底是誰死到臨頭還囂張啊,誰不知天高地厚啊?明明這句話,是自己想說的好不好?郝帥郁悶不已,以至于他之後下手異常暴力。
白竹努力的憋著笑意,佯裝惱怒的說道︰「誰讓你不爭氣,動作慢,怪得了誰?」說完,白竹邪魅的笑了笑,指著武陽等人,「去,該怎麼玩就怎麼玩,別弄死就行。」
郝帥得令,興奮的搓著雙手,一步一步的走到偌大的花園內。現在的郝帥是靈魂狀態,很容易被誤認為一般的游魂野鬼罷了。白竹第一次看見郝帥時,他刻意影藏自己神獸的氣息,就連白竹都未能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武冉見打頭陣的不過一個鬼魂
罷了,氣息仿佛跟能力最弱的第六級灰心鬼差不多,武冉笑了,輕蔑至極。不僅如此,隨同的所有人都笑了出來。
武冉所帶來的驅魔師,全是家族中級水準,大師兄還是高級驅魔師。這群人對付第二級的紅色厲鬼或許有些困難,但是對付第六級的灰心鬼,那完全是輕而易舉。
武冉對白竹這群人實力的認知再次降低,心中越發瞧不上。想到這里,一計上心頭。她此行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拿回昆侖鏡,丟失昆侖鏡那天,家主恰好閉關修煉,因此她父親將這消息壓了下來。但是家主這幾日隨時有可能會出關,眼下情況迫在眉睫,必須趕快將昆侖鏡拿回來。若是家主知道了,那麼她的命可還會在?
白竹等人上次在秦辰旗下的飯店用過餐,武冉等人便順著這條線,盯上了秦辰,最終找到了白竹。
在武冉父親的安排之下,武冉帶領著一群驅魔天師,找上回來,欲拿回昆侖鏡。
在地府那一次,武冉已經妒忌白竹的風華。她為武氏一族的小姐,在奇門遁甲中,誰看見她不恭恭敬敬?自己打小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女,她容不下其他女人比自己還要驕傲。
沒有一個男人看見自己之際,不心生愛慕,妄求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不過,這麼多年,最讓武冉過目不忘、魂牽夢繞的只有衛君昊一人。
但是那男人眼中竟然毫無自己的存在,這也就算了,武冉有信心可以贏得這個男人的心。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不把女人當回事的衛君昊卻獨獨對白竹另眼相看,武冉覺得這是對自己身為女人,魅力上最大的侮辱與失敗。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白竹。
不僅如此,現在那個賤人還厚臉無恥的搶走家族至寶,讓自己終日陷入被家主所發現的恐慌之中。這一切,都是拜那個賤人所賜。
武冉早已在心中將白竹咒了千遍萬遍,若是不急于拿回昆侖鏡保命,武冉真的很想慢慢折磨死白竹。
武冉深深吸口氣,想要壓下心中的怨恨,冷靜的想著自己奪回昆侖鏡的計策。在她看來,今日他們穩佔上風,最終也會拿回昆侖鏡。但是時間緊迫,家主隨時可能會出關,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名,武冉等不及了。她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奪回昆侖鏡,掩蓋下這個彌天大錯。
武陽淡淡看了郝帥一眼,便認為他的實力不過最弱的灰心鬼罷了,輕蔑的狂笑起來。他們那邊是沒人了麼,連這種實力也派出來?
「一個灰心鬼罷了,我秒秒鐘解決你,哼!」武陽上前一步,似乎連武器都不屑用,正欲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