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暖及笄在即,進宮見雲南帝已經是免無可免。
按照規制給雲南帝請過安之後,雲南帝一臉慈善,對喬子暖道,「丫頭,你頭一次進宮,不如四處玩一玩。」
說完,吩咐喜路,「你親自給敲娘帶路。」
喜路忙福身應下,「是,皇上。」
一直到看著喬子暖離開御書房,雲南帝瞬間垮下臉,「臭小子,你可知道你這回給朕捅了多大的簍子?」
鳳墨予裝傻,「如今最大的簍子,不就是南方水患?」
雲南帝︰「岳王府那位,亦不是吃素的,你非去惹她,圖什麼?」
鳳墨予︰「我不過是偶爾善心,替人做個媒。」
雲南帝瞪眼,「子觴和那簡家的丫頭?」
鳳墨予抬眸掃了雲南帝一眼,「難道這不是皇上的夙願?」裝得跟真的似的。
「……」雲南帝沉默一會兒,突然陰測測來一句,「商王啊,你竟如此諳知朕的心意。」
鳳墨予沉默不語。這一回,為了趕鳳子觴去南方賑災,他終是落了把柄在雲南帝手中。
御花園中,喬子暖一邊閑散地走著,一邊听喜路介紹著各種名貴而珍惜的花品和華美的景致。
皇家園林,大而奢華,貴氣逼人,但卻總顯得有些空寂。想比之下,喬子暖越發喜歡商王府綠草茵茵的園子。
「喜路公公。」一個嬌媚無比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石板路上陡然響起。
喬子暖和喜路同時抬頭望去。
「雲貴人萬福。」
雲子桃盛裝打扮,看起來也不過二八年華,絕美的容貌因為精心裝扮而顯得極為妖嬈。
誰知那簡玥反手又是一巴掌,「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在本宮面前如此狂妄地以我自稱?這兩個巴掌是教訓你,進了宮就要守宮里的規矩。別以為自己還在那下三流的教坊呢。」
雲子桃委屈地捧著被那簡玥打得紅腫流血的臉,滿心的怨氣只得暫時通通咽下肚,「臣妾失禮娘娘,是臣妾有罪。」
那簡玥冷冷一含扭頭,離開。
雲子桃見那簡玥離開,轉身,揚手就想要還喬子暖以顏色。
那簡玥身為貴妃,又出身世家,她不敢得罪。
可喬子暖不過是個孤女,又是臣子,她為什麼要怕!
卻不想,竟被一旁的喜路箍住了手臂。
雲子桃惱羞成怒,瞪著他,竟氣得口無遮攔,「狗奴才!你起開!」
喜路卻是神色平靜,俯首躬身,道,「喜路確是低賤的奴才,貴人想如何打都可以。但敲娘是皇上請來的貴客,若受了損傷,皇上和商王那里,只怕貴人不好交待。」
「你!」雲子桃這一刻氣得連吃了喬子暖的心都有,一雙眼楮死死地瞪著表情始終雲淡風輕的喬子暖,但心中也確實忌憚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和商王的權勢。
忿忿地放下手,拂袖轉身而去。
喬子暖,你莫得意!待我寵冠後宮那日,定要取你性命,毀了你那張令人看了就恨的臉!
喜路見雲子桃離開,轉身朝著喬子暖福了福身,「奴才該死,讓敲娘受驚了。」
喬子暖不在意地抿唇一笑,「還要感謝方才公公替子暖解圍才是真。」
喜路有些詫異地抬眸偷看了喬子暖一眼。以往,他只听聞這喬家孤女如何受商王的重視和疼愛。
方才,分明是她不著痕跡地在玥貴妃跟前替自己解了圍,卻只字不提,還反過來謝他。
喜路跟在雲南帝身旁多年,見過的後宮妃嬪和皇親貴女不計其數,卻是頭一次見過像喬子暖這般聰明,不露聲色給對手以顏色且又施恩不求回報的女子。
心中對喬子暖的好感陡然增加。難得地,喜路臉上露出一絲真誠的淺笑,「敲娘,咱們出來有一會兒,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