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夜晚,天空黑沉沉的,路燈的光芒根本照不穿這黑沉沉的天,街道兩邊因為樹蔭的緣故顯得更黑,幾乎看不清路,她不由自主的朝有路燈的地方走著。
前方十字路口車水馬龍,她眼楮干澀脹痛,黑沉沉的天空下她看見綠燈在閃,于是便很自然的向前走去岑。
「吱」一聲刺耳的聲音傳來,她還沒有明白過來時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她努力睜開干澀脹痛的眼,想要看清剛剛撞上她的車,然而此時一個身影遮擋了她的視線,因為此人已經彎腰下來把她打橫抱起。
白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米白色的襯衫,變形蟲的領帶,優雅而有力度。
下一秒,未希只感覺到身子已經和滾熱的水泥地面分離開來,隨著一雙手扣緊,整個人便跌入一個寬大的懷抱歡。
她驚魂未定,只覺得一股略微熟悉的氣味緩緩的浸入她的鼻息,她本能的抽搐一下,扭轉頭來,然後——
她柔軟的唇瓣居然和一片冰涼的薄唇摩擦而過,溫熱濕潤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
未希努力的把頭朝後挪了挪,讓自己的臉和他的臉拉開一點點距離,極力抵制昏沉的頭,抬起沉重的眼皮,視線里呈現一張熟悉的臉,漆黑深邃的眼眸,怪不得她覺得氣味熟悉,果真是熟人。
她猛的呼吸一下,想要開口,結果卻是頭痛得愈加的厲害。
「二少」不遠處有人在驚呼,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二少?他不是叫沈少麼?
未希只覺得頭更痛更暈沉,掙扎著想要從他懷里下來,只是力不從心,好似一直都掙月兌不了似的。
「我你放我下來,」她努力的聚集出一句話來。
沈致遠並沒有吱聲,同時也沒放她下來,而是直接抱著她大步向前。
「喂,二少,你這是要去哪里啊?今天是顧小姐的生日呢,你再爽約,你三叔會會不高興的。」
身後的男人跟著跑上來大聲的提醒著,而沈致遠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來,繼續大踏步向前。
「喂,二少,你就這樣走了,你這車怎麼辦?」
身後男人見他繼續向前,忍不住大聲的提醒著,他的車還在停在馬路中間呢。
「你幫我開走,」
沈致遠頭也沒回的扔下一句,抱著未希繼續朝前走去。
「原來你叫二少,」未希白皙的臉上拉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你說二少跟二混混是不是一個檔次的?」
沈致遠頓足,低頭,深邃的眸子恰好對上未希那黑珍珠的眼眸,倆人四目相對,就這樣久久的誰也沒有別開去。
「放我下來吧,我剛剛只是短暫的頭暈,這會兒已經沒事了,」
未希掙扎著從他懷里滑下來,而他的手卻並沒有拿開,依然還扣在她的腰背上,她雖然站著也還依然被他控制在懷里。
「我找你好幾天了,」他直言不諱的坦言︰「沒想到今兒個這麼湊巧,居然又踫上了。」
「你找我做什麼?」
未希心里即刻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沈少找她肯定沒什麼好事。
果然沒好事!
只听他冷笑一聲道︰「你說我找你能做什麼?我一個清清白白的三好文明青年,卻因為你這喝醉酒就識人不清胡攪蠻纏的行為毀了清白,現在頭上居然給戴了頂瓢昌的帽子,你說我不找你算賬找誰算賬?」
「」
原來那晚在908房間的人是他啊?怪不得她那晚那麼倒霉呢。每次遇上他不會有什麼好事,今天她得趕緊想辦法溜走才行。
「那這筆賬你想怎麼個算法?」
未希這人向來不喜歡賴賬,是她的錯她承認錯誤還不行嗎?
「怎麼算賬?」
沈致遠嘴角拉扯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來︰「這還能怎麼算,這瓢昌的罪名像烙印一樣烙在身上,這是我人生一大污點,我總不能白吃這個啞巴虧不是?」
「那你究竟想怎樣?」
未希沒耐心跟這廝糾纏,她不就走錯一次房
tang間認錯一次人嗎?就好似她犯了多大的錯似的。
誰知道那晚會有掃黃組的人來啊?
「我想怎樣?」
沈致遠只覺得她的話好笑,扣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緊,讓她的身體本能的和自己的身體貼在一起。
「我當然是想要把我這瓢昌的罪名給坐實了,否則空背一個罪名心里肯定不爽,你說是不是?」
話落,他的薄唇直接就朝著她的粉唇印下來。
「滾開,」未希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沈致遠的薄唇就毫無預警的落到她白皙的手背上。
「原來你是想讓我吻你的手背,」
沈致遠自我解嘲的笑著︰「在西方某些國家,男人向女人求婚時才吻女人的手背的。」
「去,哪里來的訛傳?」
未希對沈致遠的話嗤之以鼻,並且義正言辭的給他糾正著︰「在西方國家,只有男人尊重女人時才吻她的手背,一般都是晚輩吻長輩女性的手背呢。」
沈致遠的額頭當即就隱隱約約冒冷汗,顏未希這個女人居然還想給他當長輩,這不是擺明了想要佔他便宜麼?
「我們這是在東方國家,」他即刻冷冷的提醒著她。
「所以,你要想把你瓢昌的罪名給落實了,今晚可以再去皇宮,」
未希趁他發愣的瞬間掙月兌他的控制,轉身就朝前面走。
「你跟我一起去,」
他厚臉皮的又跟上來︰「我背著的可是瓢你的罪名,即使落實也得在你身上落實才行。」
「沈少,你要不再走開,我看今晚還得再讓你背上一個***擾我的罪名才行。」未希轉過身來冷冷的提醒著他。
「呵呵,那又怎樣?」
沈致遠聳聳肩,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我瓢都瓢過你了,還在乎一個***擾?何況你覺得警局的人會相信我們倆的關系只是***擾這麼簡單?」
未希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忍不住煩躁的低吼一聲︰「你究竟想怎樣?你背了個瓢昌的罪名,我還背了個賣銀的罪名呢?」
沈致遠沉默一秒,然後幽幽的開口︰「我們倆同病相憐,你賣銀沒成功,我瓢昌沒落實,你說背著這空名,就好像女人結婚守著空房一樣,這多虧啊?」
未希听了這話氣得只差沒有吐血,她很想說,丫的我才虧呢,我是真虧,結婚守空房的那人就是我啊!
于是,她氣呼呼的瞪著沈致遠︰「夠了,時間不早了,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以後見面各自把頭扭開,權當從來不曾見過。」
「可是,我們已經見過好幾次了,」沈致遠幽幽的提醒著她。
「」
未希給直接氣得無語,狠狠的瞪著他︰「你就是想要把瓢昌一事給落實了心里才舒服是不是?」
「是!」他回答得清脆而又干脆。
「好,落實了就落實了,」
未希像是憋著一口氣,憤怒的看著他︰「不就是月兌了褲子在床上折騰幾下嗎?是去你家還是去我家?」
沈致遠看著她那壯士斷腕視死如歸的樣子楞了一下,他其實就是想逗逗她,沒想到說得過火,把這女人給惹毛了。
「去你家吧,」他想了想開口,「我家你知道的,在東邊兒,距離這遠呢,你家——距離這不遠吧?」
「我家距離這也不近,」
未希當然不願意把男人往自己家領,于是煩躁的道︰「要不,隨便找一酒店吧,」
「找酒店?」
沈致遠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悠悠的提醒著︰「你就不怕——掃黃?」
「」
未希再次無語了,酒店什麼的她還真是不敢去了,何況她也不可能真的就讓這廝給她把那事兒給落實了。
開玩笑,她還是個初呢,一個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的,即使不能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怎麼著也得留給自己以後名副其實的丈夫,怎麼能給這個二混混呢?
未希的公寓距離眼科
醫院不遠,而沈致遠這廝又像塊膏//藥似的的撇不開,未希無奈之下只能答應帶他去自己的住處。
「那邊有家藥店,我去買藥,」未希對跟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說︰「你在這等我會兒。」
「買藥?你感冒了?」沈致遠皺眉,伸手就要模她的額頭。
「去,你才感冒了,」
未希身子朝旁邊一閃,直接避開他的手,冷冷的道︰「那就不買藥,我看買tt得了,我總不至于不做防護措施吧?」
沈致遠一愣,臉上涌現出曖昧的笑意︰「還是買藥吧,戴那玩意兒隔著層啥似的,估計不能讓你盡興。」
「」
色胚就是色胚,說這事兒跟說吃飯似的,等下她再好好的收拾他。
「你就不怕我有病?」
她小心翼翼的提醒著他︰「現在的hiv可是很多的,萬一」
「沒事,我願意跟你同甘共苦,」
他迅速的截斷她的話,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趕緊去買藥吧,我在門口等你就成了。」
未希點點頭朝藥店走去,而沈致遠卻掏出已經在褲袋里震動了好久的手機來接听電話。
「遠,你怎麼還沒到啊?人家等你好久啦,」手機里傳來嬌滴滴的聲音。
「嗯,我在路上撞車了,」他淡淡的應著︰「別等了,今晚肯定過不來,你吃點東西先回去吧,生日禮物改天給你補上」
掛了電話抬起頭來,發現顏未希那女人已經從藥店出來了,估計是買了她說的那種‘藥’了。
據說吃那種藥對身體不好,這女人不是醫生麼?這點常識都不懂?他等下得告訴她,能不吃的藥盡量不要吃。
「我住的地方就在那里,」未希指了指前面的一棟樓,然後又看著路邊的煙酒專賣店問︰「要不要買瓶酒增加點氣氛?」
「嗯,這個主意不錯,」沈致遠點頭︰「我覺得還應該買兩只紅蠟燭,洞房花燭夜嗎,沒紅蠟燭就沒氣氛。」
「滾,誰跟洞房花燭夜?」未希氣得狠狠的瞪他︰「我們是賣銀瓢昌好不好?」
未希這聲吼得有些大,恰好有幾個人從他們身邊路過,那幾個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
這個世界太瘋狂,賣銀瓢昌都被當著是件多麼光榮的事情拿到大街上來喊了!
「哈哈哈哈」沈致遠看著未希那變成豬肝色的臉,忍不住大聲的笑了起來。
未希則在沈致遠大笑時迅速的走進了這家煙酒專賣店,發狠似的買了瓶52°的二鍋頭白酒再買了瓶便宜的干紅葡萄酒,心里憤憤的想著,今晚我就醉死你,醉死你。
等未希從煙酒專賣店出來,沈致遠已經在前面的一家花店買了一束百合花跟兩只紅色的蠟燭在等她了。
「我們倆雖然是賣銀瓢昌,但是還是弄得有點氣氛的好,」他嘴角咀著意味深長的笑意︰「我可不想給你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以免影響了你以後的姓生活。」
未希氣得只差沒吐血,用鑰匙開了門直接走進去,對于身後的沈致遠連招呼都沒招呼一聲。
好在沈致遠這廝臉皮夠厚,不需要招呼直接就走了進來,還順手就把門給關上並好心的落下了反鎖。
未希還沒吃晚飯,下班就遇到沈少這廝了,被他糾纏上沒甩掉,此時就餓得饑腸轆轆的,回到家里就直接奔進了廚房。
「我也還沒吃飯呢,」沈致遠跟到廚房門口,看著點火的女人嚷著;「今晚原本佳人有約的,都是因為遇到你給破壞了,你得給我把晚飯做上。」
未希頭也沒回的噴他︰「佳人有約你現在去也來得及,我想你只需一個電話,那佳人就是等到晚上十二點也肯定會等的。」
沈致遠點點頭,非常贊同她的話︰「沒錯,所以我已經給那佳人打電話了,讓她等到明天早上八點,我到時再過去陪她吃早餐。」
「」
未希直接無語了,沈少這廝天生的賴皮,她也沒辦法,好在她的晚餐非常簡單,只不過是白水煮面條而已。
當未希把兩碗面條端出來放到餐桌上,沈致遠當即就
瞪大了眼楮︰「顏未希,這就是你的晚餐?」
「要吃山珍海味請便,樓下就有餐館,」未希把醬油醋雞精等調料盒子放餐桌上。
「那你還買了酒,我們用什麼下酒?」沈致遠當真是服了這女人了,他就沒見過比她更不講究的女人。
「面條下酒啊?」
未希說話間提上裝著酒的購物袋︰「你要不要在這里吃的?不吃我就不開酒了,明天拿去退了,省下一點錢出來也好。」
「你那麼缺錢?一瓶酒都還要去退掉?」沈致遠皺眉,跟他一起從倫敦坐頭等艙回來女人會缺錢麼?
「不缺錢就不去賣銀了不是?」未希當即就嗆他︰「對了,你還沒說瓢我一晚給多少錢呢?我告訴你,沒錢咱可不干這事兒。」
「」
這女人,她還非得把這事兒給一個釘子一個眼的卯上了,她還真當自己在賣銀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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