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愁賦 共乘一攆

作者 ︰ 晴雨十二月

秋玲端來一碗清粥,對窗前失神的若塵道︰「小姐,喝點清粥吧。」若塵沒有回頭,前幾日皇上新娶了一位美人,沈君莫入宮也好幾天了,迎親之事由他一手操辦,派了上官仲良帶隊迎親,雖然上官仲良辦事他放心,但宮里也不能馬虎。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只**地面上已經積起了厚厚的雪,早晨環兒他們走過留下兩三行淺淺的腳印,白茫茫的大地突兀的多了幾許人的痕跡。「秋玲,我後悔了。」秋玲看著她的背影,單薄清瘦,總愛穿著簡單素淨的衣衫,不施粉黛卻別有一番韻味,「小姐可以逃,只要你想。」若塵回頭看著堅定的秋玲,微微搖頭說︰「你不好奇我是為什麼後悔?」秋玲放下手中的碗,說︰「小姐後悔的事情,秋玲愛莫能助,秋玲只希望小姐好好的愛護自己。」原來別人比自己更清楚這份感情,果然是當局者迷啊!

宜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姑娘,王爺讓小的來知會姑娘,明日是冬狩之日,王爺要帶姑娘去逐鹿台,請姑娘早做準備。」逐鹿台?他是怎樣的心思竟然要將她示于人前,不怕別人笑話他堂堂昆山王帶的家眷竟然是煙花女子??家眷嗎?秋玲道︰「近日天寒,逐鹿台遠在城郊,小姐要多準備些御寒之物才是,秋玲不能跟著,您更要好好照顧自己。」說完轉身在衣櫥里翻找起來,若塵起身,小聲的念叨著︰「逐鹿台試看誰是逐鹿天下的真豪杰?」可以想見,這次逐鹿台之行必然是不平靜啊!

清晨,地面的積雪踩上去隱隱吱吱作響,若塵早起穿戴整齊便由秋玲陪同來到王府門口,全叔已經吩咐下人備好了車攆,一共是四輛馬車,下人正在把準備好的東西悉數放進後面的馬車,全叔看到若塵走過來,說道︰「姑娘且稍候片刻,爺馬上出來。」若塵點頭,隨即輕聲道︰「全叔,王爺只命若塵一人隨行嗎?」全叔一副不變的恭敬樣子道︰「咱爺原本也沒有妻房,帶著姑娘也是姑娘的運道啊。」是嗎?可是她為什麼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到底是他尊貴一些,帶著她去冬狩就要心存感恩了嗎?若塵胡思亂想之際,沈君莫已出來了,看著面色不悅的若塵,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徑直上了為首的那駕華麗的馬車,若塵則是自覺的走向後面的那一輛,男女尊卑有別,能與他同乘一攆的只能是他的王妃。宜生悄悄的攔住若塵道︰「姑娘請上那輛。」若塵一驚道︰「這于禮法不合,若塵身份卑微,豈敢與王爺同乘一攆。」宜生略有為難,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那緊閉的車門,許久才听得沈君莫的聲音傳來︰「咱們不是進宮,上車。」宜生聞言對著若塵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若塵無奈只得上車。

沈君莫正在端坐假寐,若塵坐在他右側,面前放置著溫熱的茶點,兩人之間默默無言。

「本王可是什麼羅剎夜叉?」若塵不解的看著他,之間他已睜開了眼楮正盯著自己,沈君莫說︰「你可知冬狩是為了什麼?」若塵道︰「冬狩是天子慣例,每年隆冬時節進行,為了祈求明年的豐收,只是今年可能為了討得新晉美人的歡心吧。」沈君莫淡笑,笑意中有微微的不屑,她想的不算是錯,他說︰「是,但不全是!其實每年的冬狩是各方勢力的一場角逐,皇上也會借此肅清一些結黨營社之人。」若塵心里泛起忐忑,這種事情怎麼能告訴她呢?他到底是什麼心思?若塵低聲問道︰「王爺為什麼和我說這些?」沈君莫神情困擾的說道︰「因為總有人自作聰明,每年折在這上面的人真的太多了,今年也許就輪到太子了!」若塵心里微微一嘆,他還以為她是太子的人!!!!!無奈卻又有點淡淡的不甘心,「王爺假如若塵見到太子,一定將王爺的話轉述,想來太子也會欣慰的吧,原來王爺對太子是如此的手足情深啊。」諷刺的話說出口,若塵感覺到他凌厲的目光,卻故意撇開了頭。

他多疑她理解,所以連生氣都覺得好像是自己在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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