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泛黃的妝鏡前,若塵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月復部,那里有一個小生命正在延續,是將來要喚她娘親的人,每每想到這,若塵那顆不安的心就會安定不少,可是轉念又想到,這個孩子真的可以來到這世上嗎?沈君莫會喜歡他嗎?這樣的念頭每一次都會在一瞬間讓若塵的心情低到谷底。
若心走進房間,看著若塵的舉動,目光在她的月復部稍作停留,一絲不甘與憎恨一閃而過,隨即雲淡風輕的掠過。「王爺賞了一柄玉如意,命我給你送來。」若塵起身來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玉如意,眉目間並無喜悅之意,只是語氣淡然的道︰「多謝王爺賞賜。」若心看著她,不解是說︰「我真的不懂,就現在看來,你的計劃貌似失敗了,是嗎?」若塵抬手給若心斟了茶,坐下說︰「未必啊,至少現在的我比之前自由不少,慢慢來吧。」若心也坐下說︰「你就不好奇太子妃為什麼要那麼針對你?」看著若心的臉,若塵道︰「太子妃位極尊榮,她的心思豈是我可以猜透的?」若心笑著看著若塵說︰「是你拉我下水,如今的態度又是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覺得你之前說的話讓我不敢拿這孩子怎麼樣?」若塵看著若心微笑的臉以及眼中遮不住的陰狠道︰「我從來不敢忘記,你是可以出賣自己的親人的人,這個孩子對你來說有多少分量我也心知肚明,可是你不能也不敢動這個孩子,因為其實你也明白,死對于你來說其實沒有你想象中看的那麼淡然。」若心拍案而起,說︰「秋若塵,你是在逼我?我告訴你,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說我不敢對這個孩子下手?你錯了,我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為這事關羅段的報仇大計。」听她提起羅段,若塵心中也不解,若心繼續說道︰「生死于我早就無所謂了,我不得不活著的理由就是因為不甘心我的丈夫死的冤枉,你說的對,這個孩子是保命的靈符,可是難保不會變成催命的噩夢,假如逼不得已,我會第一個殺了他。」若心的神色讓若塵的心緊緊的提了起來,她說的話絕對不是玩笑而已,羅段的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曾經她還有一瞬間以為這是沈君莫做的,可是貌似不是,還有若心對羅段的痴情真的到了如此地步?這完全在若塵的意料之外
送走若心,若塵覺得一陣倦意襲來,又不想睡覺,就來到院子里走走,走到院門口時若塵的腳步頓住了,看著自己那只就要踏出院門的腳,若塵的恍惚間覺得有點不真實,被困在廢院已經快兩個月了,這兩個月內自己的生活經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最大的驚喜便是肚子里的這個小生命吧。想到孩子,若塵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突然月復中一陣翻江倒海,若塵毫無預兆的嘔吐起來,且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征兆,秋玲連忙疾步走過來扶著若塵,輕拍她的背,待嘔吐停止,若塵的臉色已經蒼白,秋玲說道︰「小姐的反應太大了,必須請大夫來看看,你的身子骨本就弱,若是長此以往可怎麼得了。」擦擦嘴角,若塵搖搖頭說︰「懷孩子哪有不受罪的,我沒事。」秋玲警戒的看看身後遞給若塵一張紙條道︰「這是昨天下午紅娘送來的。」若塵將那紙條無聲無息的收入袖中,道︰「她還說什麼了?」秋玲低聲道︰「太子押送災餉一事出了問題,在燕州地界遇到山匪夜襲,所有災餉全數被劫。」怎麼會?這一次不是有長山鐵騎營隨行嗎?再加上禁衛軍,如此兵力還被山匪劫了?靈光一閃,細想之下就知道原委了,沈君莫不惜在朝堂上引犯龍顏只是為了在這件事里置身事外罷了,虧自己還擔心他會心情難過,原來一切都是人家計劃中的步驟,是啊,是她擔心的多余了,沈君莫怎麼可能犯那種低級的錯誤呢?他哪里需要別人的擔心啊!說起來這件事非同小可,太子妃應該暫時會對她放松了吧。
想著自己能稍稍喘口氣,若塵心里也輕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