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曲•心唯一人 第十九章︰傾夜話別

作者 ︰ 秋筱言

秋芊苧一把拉住花塵汐的手,語帶哽咽︰「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姐姐了呢。」

「傻丫頭,」花塵汐寵溺般的揉了揉秋芊苧烏黑的發絲,「姐姐怎麼會舍得再不見你。」

「可是,」秋芊苧抬頭望著花塵汐,「我與姐姐本相處的時間就所剩不多了,姐姐這幾日竟還避不相見,怎叫做妹妹的不胡思亂想呢。」

「都是姐姐的不是,所以這不是特地來向我的乖妹妹賠不是了嗎。」

秋芊苧這才轉涕為笑,與花塵汐雙雙坐于桌前。

一旁的琉璃緩步上前,輕跪于花塵汐腳下︰「罪婢琉璃,叩見主殿。」

花塵汐輕笑︰「不必多禮。多日不見,琉璃你消瘦了些許。」

「勞主殿關心,都是罪婢的不是。主殿與小姐想必還有好多話要說,罪婢就先行退下了。」

「你還是這麼多禮數,叫人好不自在。」雖話帶責備,卻滿是笑意。花塵汐沖琉璃點點頭,「你退下吧。我與妹妹還有些體己話要說。」

琉璃悠然起身,垂首慢慢倒退著離開了房間。

待琉璃離開,花塵汐拉過秋芊苧的手,正色道︰「這兩日不見妹妹,實在是我的過錯。本想著以後斷不會再見,也不必讓妹妹在這異界有過多牽掛,只是這幾日妹妹的殷殷期盼我都看在眼里。今日也算是想通了,不管以後如何,我只要還能好好相處的時候在一起就夠了。明日我便要去往離界,今日才想通此事,是不是太晚了些?」

秋芊苧猛地搖了搖頭︰「不晚。只要我還沒有回到自己的家鄉,不論姐姐在苑界或是離界,我們都終有相見的機會。所以請姐姐不要再說什麼不再相見了。能在這陌生的異界認識姐姐,我真的真的很高興。不管還有多少時間,請讓我能陪在姐姐身邊時就盡量的不要遠離。也請姐姐不要再刻意不見我。好嗎?」

「好妹妹,姐姐再不會如此糊涂了。」花塵汐握住秋芊苧的手,兩人相視都莞爾的笑了。

「姐姐,你明日就要離開,妹妹很是不舍。我能陪你一起去往離界嗎?」秋芊苧秋水凝眸充滿著殷殷期盼,凝望著花塵汐。

花塵汐有些微遲疑。離界似乎並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若是嫁過去,還保不定會是怎麼的光景。此番若讓芊苧跟去,會不會也讓她受到委屈。

可是看著秋芊苧充滿期翼的目光,她又不忍心拒絕︰「這倒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妹妹當真下定決心要與我前去了嗎?」

秋芊苧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苑界與我家鄉其實也是無甚大差別的,連吃食也是一樣。我想我必也能適應那離界的生活。況且,我只是送姐姐前去,待不過幾日也是要回來的。所以我想是沒什麼問題的。」

花塵汐卻輕輕搖了搖頭,這才如實相告︰「妹妹其實有所不知。六界並不是同一層次,而是逐次向上分層的。我苑界為六界最底層,就是因為苑界的臣民離了食物便不能存活。如此說來,與妹妹家鄉如此相似,應是在冥冥中離妹妹家鄉最近的地方。而依次向上為巽界、離界、霆界與湟界。而位于最巔峰的蒼界,則可算視為我六界之主。我雖不曾離開過苑界,不過祖輩卻也游過遠方,只說越是往上界則需要越高的修為,若是普通子民去往上界,往往會因承受不住某種煞氣而命喪異界。」

「姐姐的意思是怕我承受不住離界的煞氣嗎?」

花塵汐蹙眉點了點頭︰「離界是比苑界更高上兩界之處,中間還隔了一個巽界。妹妹既不屬于六界中人,我更是有些為你擔憂。」

秋芊苧卻淡然一笑︰「這個我倒不擔心。若真是感覺承受不住那煞氣,我便再返回也不遲。只是姐姐送嫁一事,我已是下了決心要去的。」答應了琉璃的事,她得盡力做到。

見秋芊苧態度堅決,花塵汐也不再說什麼,只淺笑道︰「既然妹妹心意已決,我便不再勸說。只是妹妹可得答應我,要與我坐于同輛天車之中,若真有事,我也能第一時間照顧你。畢竟我還是苑界主殿,應是能護得住你才是。」

秋芊苧順從的點了點頭︰「一切都听姐姐的便是。」

隨即花塵汐卻是面露悲涼,話鋒偏轉︰「與芊苧你分別後,可要好生照顧自己。若是能有緣回的自己的家鄉那是再好不過,若是無法回去,有了難處我卻又離你甚遠,該如何是好。」

「姐姐不必為妹妹擔心,我從家鄉來到這個陌生的異界都能生活得好好的,相信世上便沒事能難得住我。只是擔心姐姐去了離界,會過的不如意。不過姐姐的性格溫婉和靜,是很好相處的女子,相信離界的主殿一定會對姐姐呵護備至的。」秋芊苧笑意盈盈,寬慰花塵汐。

花塵汐似又陷入無盡思緒,不再言語。只是眼神略顯悲涼,叫人好生心疼。

見氣氛有一絲沉寂,秋芊苧忙又笑語︰「今日可算是姐姐在苑界的最後一日,芊苧一想到分別在際已經毫無睡意。不如姐姐來我床上,咱們蓋一床被子,好好的聊聊私心話吧。」

花塵汐從來沒有听過如此提議,也沒有做過此等事情。這與她身份而言,是很不合適的。可是她卻沒來由的一陣窩心,很美好的感覺。

她站起身來,笑看著秋芊苧︰「那咱們還不快去,這個時辰可已經耽誤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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