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今天依舊待在西華苑。」
「嗯,知道了,下去吧。」
「是。」
倚在窗邊淒清消瘦的輕衫女子,看著逐漸渙散的霞光落幕,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直到什麼也看不到。
輕嘆一聲,轉過頭,看著一室的奢華,心卻寒涼如冰,移步徑自走到餐桌旁,看著精美齊全的如盛宴般的菜色,已然涼了。看著兩幅擺好已久的碗筷,靜靜的在那里,一如多年前一樣……
陷入自己埋藏許久的回憶里,一次又一次。
直到站的腿有了不適的感覺,才極其不舍的從回憶里把自己解救出來,坐下來,拿起自己的碗筷,夾著放冷了的美食,一筷子一筷子,一口一口,味同嚼蠟,食之下咽。
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吃過溫暖的、能吊起自己食欲的飯菜了。
多久以前了呢???
記不起來了!!!
放下筷子,走到靜的揪心的臥室,心更加的冰涼。
隨後有丫頭,婆子,小廝進來,小廝們有條不紊的撤下正堂的飯菜,丫頭婆子們有序的給她鋪床,放下三千青絲,梳洗,換上睡裝。待一切完畢後,輕輕的關上門,徒留一室寂靜。
床上的人兒似是習慣了空氣的薄涼,守著冰冷,沉沉睡去。
相反,與這個漆黑冷清的院子相比,西邊的院子就熱鬧多了,徹夜燈火通明,笙簫不斷。
**,無眠自無眠,歡暢自歡暢,愁思自愁思。
次日清晨,女子依舊倚窗而立,眼神空洞,神情落寞,好注視望著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注視。
干枯一個冬天的樹吐著柔女敕柔女敕的芽兒,桃枝上一串兒一串兒的桃花苞兒,撲面而來的風也漸漸變的柔和起來了。是啊,春天來了呢,可為什麼還是這麼的冷呢?
「王妃,王爺說今天要陪月侍人去郊外騎馬,本月的家宴依舊請王妃一人代勞。」
「知道了,準備一下吧。」
「是。」
下人們出出進進的準備著進宮的東西,該帶什麼,該用什麼,不用交代,不用吩咐,一切都只是在重復著某天的生活,一直重復著。
「今天穿這套粉色的羅綺錦緞拋袖紗吧,上次太後不是說了不用給王府節省的。」
「嗯。」
淡漠的神情,好似看破了一切,與世無爭,怎麼樣都好,怎麼樣都與她無關似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麼的在乎,在乎的是什麼。
環兒之所以這樣說只是提醒她,太後說過不能再這麼素氣,丟的是她們皇家的顏面。還好環兒了解她,只是淡粉色的,不是那麼的招搖,也不再一如既往的素色。
「都準備好了,王妃,出發吧。」環兒從外面進來說道。
「天氣就快轉暖了,把我前兩天繡好的稠絲珠玉疊軟墊帶上吧。」倚窗而立的人在吩咐了一句後終于轉過身向外走去。
只見環兒愣了一下才進里屋去。
一行人出了王府,有些浩浩蕩蕩的排場,不是王妃擺架子,而是王府的氣勢不能低調,也不允許低調。
偌大氣派又無比奢華的馬車,自始自終,都是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