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乾兒的性子,自小被你父皇寵溺的過了頭,也沒吃過什麼苦頭,現在你把他送進東營,免不了會受不少的罪,閎兒,你看能不能?」太後看著自己兒子的臉色,動容的勸說他。
「不能!」口氣變的生硬起來,看到母後犯難的表情,繼而轉口曉之以理,「你要知道,送他去蘇將軍那里,也是為他好。要讓他在像以前那樣胡鬧下去,到時候別說讓他替我分憂了,不給我闖禍就算好的了。再說了,母後您想想,乾兒可是咱們大煙的一朝王爺,讓他再這麼下去兒臣怎麼跟死去的父皇交代,怎麼對得起天下的百姓。」
听到蕭閎將先皇、天下都搬了出來,這可是她心中最看重的,舒了口氣,像是想開了般,「看來是母後老糊涂了,還是閎兒看得長遠。」
「母後言重了,兒臣這是身在其位,您現在也正是風華正茂呢,說什麼老不老的。」佯裝生氣的樣子看了太後一眼,上前從容姑姑手中牽過太後的手,「走,母後,兒臣陪您一起用早膳。」側身向前開路,扶著太後向偏殿走去。
如風拿著太後的懿旨騎著快馬向東城飛奔,心中帶著愧疚也有著雀躍。他在鳳棲宮等了大半夜就等著太後為王爺出馬,可皇上認定了的事縱然是太後也沒有辦法。好在太後給了他一道懿旨,讓他能夠待在王爺身邊贖罪也比整天見不得王爺的好。
睿王府……
向晚依舊淡定從容,倒是急壞了一旁的環兒,正在睡夢中她被外面打斗吵鬧的聲音給吵醒了,依稀記得先是有打斗的聲音,後來就是王爺的謾罵聲。
她起床穿上衣服,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好稟報王妃。躊躇間,就見王妃已經衣帶完整的從內室走了出來,讓她休息去,什麼都不用管。
她是一個本本分分的丫頭,見王妃還沒歇息,自己哪敢去睡覺,只是默不作聲的站在王妃的身邊,就算什麼都不做,就這樣陪著也是安心的。
向晚看著站在一旁的環兒也不多說什麼,走到窗前,抬頭看著天上的一輪缺月,淡淡的銀灰照的大地並不是清晰,只是能迷迷糊糊看見窗外桃枝在微涼的風中搖曳的身影。
外面吵鬧的聲音逐漸遠去,府里的嘈雜也零零星星的變得悄無聲息,天地間頓時變的寂靜,安靜的似乎萬物都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天上的一彎渾濁的缺月。
向晚久久注視著,久久注視著良久良久,好像她稍微一眨眼,不經意間的停歇,那彎月就會消失一樣。
回憶著,呵護著,極力的想要挽回著,那淡淡的月光,僅僅是淡淡的月光,流瀉而出的銀灰而已。
普天之下,相隔萬重山水霧林,你我彼此將對方望眼欲穿,卻許下了此生不得相見的誓言,為何我們都傾覆了自己的靈魂,只為那不堪一擊的承諾。
你看的見嗎???
西陲……
你看得見嗎???
王土之邊,我望過戈壁千帆沙灘,狂沙的熱舞中我撫模過你憔悴的容顏,不要再憑吊我們過去的凌亂,那些溫馨的記憶相鄰甚遠,與我而言,只是睡夢中的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