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辰是跑到了一半,才發現的。
崇哲坐在車里面沒有動,大約半個小時以前,他在來的途中已經和顧良辰探討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還要幫助肖寒?
據顧良辰說,不管怎麼樣肖寒畢竟曾經有恩于她,縱然他的行徑確實惡劣,她也不能讓恩人這入秋的天氣在大街邊的長椅上身披報紙睡**,何況肖寒很可能懶到連報紙都不蓋。
崇哲並不急著拆穿她,他很明白,這個時候和顧良辰理論沒有用,他不是瞎子,顧良辰臉上擔心的表情真真切切,這個時候說再多也沒有用。
于是,他把車子停在這里,看顧良辰奔向長椅上坐著的兩個人。
顧良辰听見蘇菲那麼說,確實是著急,肖寒這個人一般不會喝醉,但若是真喝醉了,倒是真的大麻煩一攤。
剛剛認識肖寒的時候,她曾經有幸目睹過肖寒醉酒。
那時候她連拖帶拽,好不容易把他弄回家,累的氣喘吁吁,倒在**,上的肖寒意識不清地低聲呢喃著。
她湊近了听,他說的是,對不起。
這麼三個字,一直不斷重復著,他過長的睫毛撲朔,眉頭糾結在一起,她想,他一定是做惡夢了。
那時候她有些心疼,她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她只是本能地,握緊了他的手。
那個夜里,他被噩夢驚醒數次,擾的顧良辰也沒睡安穩。
從那以後,她一想到醉酒的肖寒,似乎本能一般地,就心疼。
不過她飛奔而來,步伐卻卡在距離他四五米遠的地方,她清清楚楚听見肖寒對蘇菲說了一句︰「顧良辰會有她自己的生活,而我喜不喜歡她,並不重要。」
喂——你們倆的話題什麼時候進展到了這個高度了?
她被卡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是該後退還是該前進。
理智提醒著她,既然肖寒已經清醒大半,那她可以走了。
但是身體很固執地留在了那里——
他們接下來會說什麼呢?
好奇心又一次讓她留下來,結果還沒听到什麼,就被眼尖的蘇菲發現了。
「顧良辰你終于來了!」
蘇菲一臉得到解月兌的模樣站起身來,沖她招招手︰「你過來呀,站那麼遠干什麼?!」
顧良辰訕訕地笑,看見肖寒並沒有動,也沒有回頭來看她。
她想起下午還見過他一次,不過她氣趾高昂地l離開了。
她站在原地,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啊,我就是順路,那個你們聊,我先走了,學校還有點事」
蘇菲大聲嚷嚷起來︰「不是你說過來接肖寒的嗎?我不管,這大半夜的,我還要回家呢!」
顧良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蘇菲潑婦一樣滴吼完就翩然離開了,甩給顧良辰一個婀娜的背影,出租車絕塵而去,顧良辰哭喪著臉,視線里面肖寒終于回過頭來看她。
她看見他,他的頭發有點兒凌亂。
雖然他懶,但是一直都收拾的一絲不苟的。
她突然就覺得有點兒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