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沉思呢,徐公公敲了敲門,得到準許後便進來了︰「大人,賑災的款項已經采買好了,派人送去災區了。」
「恩,很好。」薛明月點了點頭,吩咐道︰「大臣們對端婉儀與妤婉儀捐助災區表示欽佩,讓本官獎賞她們呢,端婉儀晉封貴嬪,妤婉儀晉封貴儀,你吩咐下去,將東西準備好。」
「是。」徐公公行了禮,下去了。
下午這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後宮,玉青虞听了,登時不高興了︰「這樊只影一下子竟比我位分高了嗎?!這,這可如何是好!?陽春!之前我去給她氣受!只怕她不會放過我的!」
陽春一笑,連忙安慰她︰「主子放心,陽春等下就派人送禮去,端貴嬪是明理之人,將誤會消除了,自然就不會有什麼隔閡了。」
玉青虞看起來還是擔心的很,但是沒再說什麼。
不一會禮物都準備好了,陽春交代了幾個婢女一番,便帶著禮物親自去了流華殿。
流華殿此時張燈結彩,熱鬧非凡,那些個妃嬪看到樊只影晉了妃位,都上趕著來巴結,禮物堆滿了內殿的桌子,人也是,外殿做的滿滿當當。
她們互相談笑的時候听見了玉青虞的名號,不由得都停下了話語,轉頭看向殿外。
見來的只是陽春一人,不免有些失望。
陽春行了禮,揮手將禮物交予草色,笑道︰「我家婕妤昨日從鼓上摔下來,扭了腰,所以不能親自前來向端貴嬪道喜,還望貴嬪見諒。」
柳茜笑嘻嘻的說︰「不知你家婕妤是真的受傷了不能來呢?還是害怕的不敢來呢?」
陽春听了這譏諷的話,也不動怒,只是笑道︰「寶林說的是哪里話,我家婕妤為何不敢前來呢?」
文祺沒心眼,大聲問道︰「可是前幾天青婕妤還跑到端貴嬪這里大鬧了一場了呢!是為了什麼事啊!?」
陽春恭敬的答道︰「不過是我家主子受了人的挑唆罷了,我家主子不諳人事,經常被有心人利用。」說道這里頓了頓,而後繼續道︰「今日過來,奴婢不止是為了恭賀端貴嬪,還是為了澄清上次的誤會來的。」
樊只影正悠閑自得的喝著茶,听聞此言笑了笑︰「哦?那你倒說說,是何隱情呢?」
「奴婢斗膽問一句,不知端貴嬪可有在大家面前說過主子不是呢?」
草色皺著眉,答道︰「自然是沒有的,我們貴嬪怎麼會是這種在背後說三道四的人。」
「那便是了。」陽春微微躬身,忽然嚴厲的喝道︰「春杏!出來!」
春杏一嚇,連忙跪了出來︰「奴,奴婢在。」
「你那日趁我不在,與婕妤說了什麼,婕妤就氣沖沖的沖到了流華殿,還不從實招來!?」
「姑姑,奴婢,奴婢沒說什麼!」
「死不承認?」陽春瞪著她,厲聲道︰「那日主子在屋內練舞,只有你一人進去過,沒一會主子就沖了出來,還說不是你,再不老實交代!就將你壓到大牢去!」
「姑姑饒命!我說我說!」春杏驚恐的看了一眼妤婉儀。
妤婉儀被她一看,頓時一僵買連忙思及對策,就听到春杏哭喪著臉臉答道︰「奴婢那日確實是听見了幾個宮女在說主子是非,又見她們站在流華殿前面,便以為她們是流華殿的宮女,便跑回來稟報主子!」說到此處,春杏連連磕頭,哭道︰「是奴婢該死!奴婢不加思索,釀成端貴嬪與主子誤會!可是奴婢也是一番好意!求端貴嬪恕罪!」
陽春听見她招了,轉過頭來看向樊只影,微微躬身道︰「奴婢今日特地來代主子向端貴嬪賠罪,若是端貴嬪不滿意,擇日主子傷好了,自然會親自前來,這大膽奴婢,也願意交由端貴嬪處置。」
樊只影沒吱聲,靜靜的看著陽春。
陽春微微躬身,卻也不卑不亢,任由她打量。
蒂妃沒有來,就是麗昭儀位分最高了,她笑著打破了沉寂︰「本宮看都是這婢女從中作梗,才使得端貴嬪與青婕妤心生嫌隙,不若罰了這婢女,端貴儀便不要再怪罪了吧。」
麗昭儀的面子,樊只影還是要賣的,她一笑,道︰「麗昭儀都開口了,青婕妤又是如此誠意,我還怎好不識抬舉呢,我這有上好的傷藥,草色,去,拿給青婕妤。」
陽春滴水不漏的微笑道︰「謝麗昭儀,謝端貴嬪。」話畢接過了草色遞來的傷藥︰「婕妤還在殿里等著奴婢回報情況,奴婢便先告退了。」話畢行了禮,退了出去。
等到晚膳時,薛明月來了,眾妃嬪便離開了,只有陸燻在樊只影的授意下,留了下來。
「本官听說下午的時候,玉青虞的人來殿里給你賠禮道歉了?」
「可不是。」樊只影噗嗤直笑︰「這個陽春,可真是厲害的很,頭腦清晰,口齒伶俐,思緒周全,滴水不漏,呆在玉青虞身邊真是可惜了,若能弄過來為我們所用,將是一大助力啊!」
「陽春?」薛明月想了想,而後答道︰「本官每次去玉青虞那里,衣食娛樂,皆是由她打理,井然有序。確實是個人才。」
陸燻開口答道︰「現在大人要眾人將目光放在青婕妤身上,有陽春在她身邊,未嘗不是好事,若是只有青婕妤一人,恐怕撐不了多久,大人就不得不另闢蹊徑了。」
「說的也是。」
樊只影點了點頭︰「陸燻也很聰明嘛!」
「只影最近別揪著玉青虞不放了,宮里要新來兩個妃子,留著心思對付她們。」薛明月優雅的扒開扇貝,不動聲色。
樊只影一頓︰「難道是太後那邊的?」
薛明月點了點頭︰「本官不好推拒,就盼著你們厲害一點,將她們趕出去了。」
第二日,宮里果真來了兩個妃子,是一對姐妹,兩人關系甚好。
姐姐叫杜添,封了雪婉儀,妹妹叫杜香,封了婧婉儀,兩人的名字則取自國色天香,兩姐妹確實不負眾望,長成了兩個美人胚子,雖是離國色天香有些距離,卻也在沉魚落雁之上了。
陸燻同柳茜走到御花園的時候,正巧撞上她們。
陸燻行了禮︰「見過雪婉儀,見過婧婉儀。」
「起來吧。」雪婉儀剛說完話,那邊婧婉儀就道︰「你們這對ji n夫yin婦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光天化日竟拉拉扯扯的,視宮規于無物!」
陸燻一頓,隨後明白她誤會了,那邊柳茜笑道︰「我們還有事呢,失陪了。」話畢拉著陸燻就準備走,婧婉儀立刻攔住了她們︰「站住!」她看向柳茜,道︰「你是何人!見到我們竟敢不行禮?」
雪婉儀一把拉住了她,上下打量了柳茜一番,冷冰冰的道︰「不知是個什麼妃位呢?」
「寶林。」
一听柳茜回答了婧婉儀立刻瞪大眼叫道︰「區區寶林竟如此囂張!還不行禮!」
「我有大人口諭,宮中規矩不必遵守。」柳茜瞧著婧婉儀,哼了一記︰「婧婉儀這身衣服不錯呢?」
婧婉儀一愣,隨後看向自己的衣服,隨後輕蔑的笑道︰「哼~這可是上好的天蠶絲,想你們也是孤陋寡聞沒見過!」
柳茜拉著陸燻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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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陸燻和柳茜跑到了樊只影的宮里,正巧,妤貴儀也在。
陸燻行了禮,就被樊只影拉著坐下了。
妤貴儀笑道︰「我方才來的時候看見了雪婉儀和婧婉儀,她們是去拜訪蒂妃呢。」
「哼~」樊只影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
柳茜笑嘻嘻的說︰「這兩個人倒是蠢得很,還以為我跟陸燻是私通的男女呢,也不想想,若是私通,能大白天的酒在御花園手挽著手逛來逛去嗎?」
「真是蠢的很。」樊只影嘲諷了一句。
妤貴儀抿嘴笑道︰「進宮來不知宮中事,難免的嘛。」
這時候了碧從外面進來了,行了禮道︰「小主,大人召你去玉昭殿呢。」
「哦?」柳茜遲疑了一下,而後才起了身,打了招呼跟著了碧離開了,到了玉昭殿,只見大殿之中一片肅穆,蒂妃坐在薛明月身邊,端著茶盞,看見她來了,便放下了。
底下坐著雪婉儀和婧婉儀。
柳茜看了她們兩一眼,只見姐姐神色淡然的喝著茶,妹妹則是挑釁的看著她。
蒂妃看了一眼薛明月,開口道︰「婧婉儀說上午看到你與男子在御花園拉拉扯扯,可有此事?」
柳茜一愣。
那婧婉儀道︰「我到不知你膽子如此大,大白天的也敢在御花園閑逛。」神色嘲諷,看得柳茜只覺好笑︰「我倒是覺得婧婉儀蠢得很。」
婧婉儀神色一變,幾乎要跳起來︰「你說什麼!?」她連忙看向薛明月︰「大人!她還辱罵臣妾!!」
蒂妃看了一眼不耐的薛明月,皺著眉道︰「別吵。」
婧婉儀連忙禁了聲。
柳茜哈哈的笑了起來,這時候陸燻正從殿外進來,看見蒂妃也在,便行了禮,看見雪婉儀和婧婉儀,倒是愣了一下。
柳茜扶住陸燻的肩膀,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寶林?」
婧婉儀仿佛被扇了兩耳光,站起來指著陸燻叫道︰「大人!就是這個男子!!」轉頭又對柳茜叫道︰「你們怎麼如此囂張!!!」
雪婉儀則是已經有些感覺不妙,拽了拽她。
那邊薛明月卻招了招手︰「陸燻,過來。」
陸燻走了過去,在薛明月身邊坐下。
薛明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轉頭看向婧婉儀,淡淡的道︰「這是本官的嗜好,懂了麼?」
「這這」婧婉儀驚訝的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那邊雪婉儀臉色如常的起了身,行了禮道︰「臣妾魯莽,還望大人恕罪。」
薛明月揮了揮手︰「無礙,回去吧。」
「是」雪婉儀咬了咬下唇,拉著還在震驚中的婧婉儀,離去了。
蒂妃嘆了口氣,站起身也行了禮︰「既然如此,臣妾就不叨擾大人了,臣妾告退。」話畢也轉身離開了。
柳茜閑來無事,便留了下來。
「哈哈~蠢到家了,表哥,我還從未見到如此蠢鈍的人,陸燻明明就沒有喉結,也不如男子粗獷,竟將陸燻生生的當做了男兒身。」
陸燻答道︰「許是一進宮,便向急著向大人表現吧。」
這句話在柳茜耳朵里是一番意思,但在薛明月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薛明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