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小人兒只是昏過去並未受傷,男子驚覺自己剛竟沒能控制情緒,差點傷到她。急急的想放開,這才注意到被咬住的手掌。
溫熱,凶狠的力量也只讓皮膚傳來刺癢,心下升起一股新奇的愉悅,狹長鳳目微暗,本要抽出的手就停在了那圈小乳牙里。
還好他及時撤了防護,否則這小小的乳牙定是要崩壞了。
盯了許久,修長手掌微動,竟是想往里面再伸一伸。手一動似驚了小人兒,嘴上越發用力。牙齒咬的手掌上都陷進去一圈,不過也未給男子造成傷害。小乳牙一松,連牙印都沒留下。
牙疼。
松了嘴才睜了眼,那奪了天地之色的璀璨,連身後的仙境美景都暗淡下去。
長發剔透至晶瑩,氤氳著流光包裹住幼兒大小的身體。靈氣凝型,讓她的身體並無色彩。可本是澄澈的無色眸子,在睜開的瞬間卻吸收了身周包裹著的血色光芒,純稚剎那成陰霾。
白發,血眸。
饒是妖魔兩界有各式的發色眸子,可如此組合放在一起卻還是獨獨一份。雖美的妖冶驚心,卻讓人看著心中酸澀,十分的不舒服。
男子本就深邃的暗眸在看見那瞳色的一剎那更加暗沉,幾近跌入深淵的黑不見底。
小人兒初醒的眼眸沒有迷茫,抬起蓮藕樣兩節白女敕的小胳膊微微晃了晃,被白霧包裹著的身體因這一動作只露出兩節手臂讓人看得清楚。感覺到抱著自己的身軀發硬,覺得不適,這才抬頭跟那雙暗眸對視。
沒有遲疑,也沒有男子一直擔心的情緒出現,只余平靜。
「帝曜。」
稚女敕的聲音甜軟,卻偏帶著無盡蒼涼。這兩極的氣質矛盾至極,結合起來有種孤寂之感。
帝曜。這名諱只一人會叫,也只一人叫過。
手臂越收越緊,眼波劇烈閃動,薄唇也緊緊抿著。兩人對視良久,被如此炙烈的目光看著,小人兒也沒得一絲不自在。
舍不得移開的暗眸用力闔了一下,稍稍穩定住要再次失控的情緒。
「初兒。」
從那以後再沒開過的口,如今好像才記起說話用的嗓子而不再是傳音,重新開口的聲音不似傳音中的清朗好听,沙啞而僵硬。
第一句就是喚他的初兒,猶如那年他第一次主動與人說話,也是喚她的名。
天初。
天初的新身體還很柔弱,故只平靜的看了帝曜一眼,也沒有要長談的意思自顧閉眼休息去了。
帝曜見她睡了,望著她的眼底愈發深邃。
等天初再次醒過來已經是七日後,這七日里帝曜時刻把她抱在懷中不放。要不是她呼吸平穩,帝曜真懷疑那天的蘇醒只是他的夢魘而已。
想叫醒她,又不舍,突然想若是夢魘,那就讓他死在夢魘里永不醒來。
天初睜眼看到的就是那本平靜無波的眼眸瞬間變的波光瀲灩,眼底的情緒充裕的好似要溢出來般。
如果忽視兩人各自心中所想的話,這氣氛倒是美好而寧靜。
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回想起那天莫明的觸感,帝曜這才分出心思感覺了下懷抱中的。
他自出生身份尊貴無人敢逾越,再加上不喜與人親近,可以說連衣角都未曾跟人觸踫過。而從未有過的肌膚相貼讓他覺得很新鮮,溫熱從手指一直傳到心頭,搔的心頭癢的難耐。
從不會委屈自己,完全憑著心思捏了捏天初肉嘟嘟的小手,隨後又按了下樣嬌女敕的臉蛋兒,再把軟忽忽的小身子緊了緊。毫無騷擾自覺,看神色還甚是滿意。
正跟帝曜相反,小時候奠初很別人的親近,可隨後的一些事讓這變成了忌諱,變成心底不可觸踫的陰暗。
于是目光轉向帝曜,伸出被的發紅的小胳膊,嬌女敕童音軟軟響起。
「疼。」
不是真覺得多疼,只是不滿這身子如此贏弱不堪,也不喜歡跟人如此接近。
帝曜听到天初竟然喚疼,心中一揪,草木皆兵。神識透過她身體的每一條經脈器官都沒發現原因,失措間一個詔令叫了人來。于是四將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那早就沉寂冷酷的主上此時顯而易見的緊張慌亂,而他懷里的小人兒則安安穩穩的閉著雙眼。
帝曜只叫了為醫的空默,可那天沖天的血光還有主上的反常早就讓四人擔心不已,遲遲沒有過來查看是因為外面被帝曜布了禁制,連聲音都被擋住了,此刻得了機會自然結伴而來。
天初听到動靜,睜眼望去。見四人光彩依舊一點沒變,想到自己,頓時覺得一股控制不住的戾氣沖向腦頂。
一眼望去,暴虐凶狠。
本來見到主上小心翼翼的抱著個幼童四人就已經夠驚愕的了,再看那小人兒突然睜眼,妖冶眩目的眸子又寒到骨髓,頓時讓四人一陣心神恍惚,被那戾氣驚的身子往後傾斜了斜。
見四人一直呆呆的跟天初對視,帝曜神色一冷,威壓直奔四人而去。
「唔。」
本來心神就被天初驚攝著,再被帝曜的怒氣一沖,四人不可避免的都受了點傷。
不過他們可沒空處理傷勢,也沒空驚訝主上竟然抱了個人,更沒空疑惑為什麼那麼小的幼童竟能驚攝住他們,統統因為一個可能瞪大了雙眸。
抓住腦中不斷劃過的東西,青烈驚悟大喊出聲。
「啊!是小主!」
其余三人驚愕只是瞬間,听得這聲吼無奈的看了眼被帝曜禁聲捂著脖子的青雷。
唉,這呆子。
雖說他們不知道小主怎麼會又活過來,也不知道小主的外貌為何變的如此詭異,但他們毫不懷疑,主上懷里定是小主沒錯。
因為能牽動主上情緒的,唯有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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