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將眼神清明了，帝曜才露出懷里奠初讓空默看。
空默上前行禮，不僅對帝曜，現在還多了一個天初。目光在小主身上走了一遍，雖然蒙著一層霧氣看不清表面，但感受體情況還是沒問題的。
聲音平平沒有起伏，「主上，小主。」
「她說疼。」
「肌膚擦傷，會有輕微感。一會兒屬下拿天靈露來，抹上便好了。」
天靈露可白骨生肌，千金難尋一克，現在就拿來治一點小小擦傷，這待遇恐怕六界只有天初才能享受了。
帝曜安心，看了空默一眼示意他趕緊去拿，一分鐘都不願意天初難受，又想起什麼沖空默問道。
「因何擦傷？」
雖然肇事者沒有自覺，不過看天初那被抱著的狀態，空默不緊不慢沒有停頓的回話。
「主上長時間撫模所致。」
一句話說的身旁三人白眼直翻，心想你個呆子平日不是小心眼最多的嗎？怎麼現在話說得如此直白，這不是讓主上難堪嘛。
還好帝曜拐彎心思不多，透過霧氣見蓮藕般女敕軟小胳膊上的紅痕，眼底深處閃過自責。可看了會兒卻越覺可愛，恨不得再狠狠揉下。克制住自己的心思，想著以後還是要輕柔對待才好。
受教的沖著空默點點頭，揮退四人抱著天初走向後殿的清池去了。
明白原因癥狀，帝曜就徹底放心了。天初生于清池，那里才是對她來說最好的生肌之地。
抱著天初一起浸到清池里，手臂托著她穩穩舉于身前，只余小腦袋露出水面。看著那紅痕瞬間恢復白皙嬌女敕，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天初對兩人沉默以對的模式非常習宮以前幾百年兩人都是這樣過來的。那時帝曜對自己雖好，但並不多話，只在特定的時刻告訴她該做什麼而已。
卻並不知從她魂散的一刻起，從前的帝曜也跟著死了。
若說以前帝曜對天初是含蓄嚴厲的，那麼現在就是直白而霸道，只是暫時藏在他冷肅平淡的外表下，不到時候不予以顯露罷了。
天初靜靜感受著清池里濃郁靈氣不斷溫養著肌膚以及內府經脈的舒適，看著池水的血眸飛快劃過一絲貪婪。
閉上眼神識順著經脈游走一圈後沉入紫府，見那里空空蕩蕩果然一絲靈力都沒有。雖然清楚，但心中還是忍不住一寒。不再在紫府查看，而是又細細看了一遍全身的經脈內絡。
堅韌，寬闊，干淨，完全由靈氣構築散發著靈暈，沒有一絲雜質。
不再是以前那具破敗身子了，雖然修為沒了，但如今的這具身體說不定她再修煉時也不會出現以前那種情況了。
終于，因為不滿贏弱奠初對這具身體稍稍滿意了。查看完自身情況，天初開了口。
「你救活了我？」
雖是問句，確是肯定語氣。
她死的時候是連神魂都消散了的，雖說她的情況比較特殊，但按道理根本不可能再活過來，就是不知道帝曜用了什麼方法救活了她。她很清楚她不是投胎奪舍，雖然也是新的身體，但其實就重築肉身而已。也就是說她以前算不得已經死了，只能說重傷沉睡。
終于來了。
不想說，又不能騙她。帝曜頓了會兒，才在喉嚨里扯出一句話。
「你說過重生一次忘箭往，那就已經不再是你了。」所以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能讓你就那樣消失。
果真話音一落，天初看向他的眼神就凌厲起來，這讓帝曜即使泡在溫暖的池水里，也忍不住發涼。
稚女敕的嗓音語氣平平，可帝曜還是能听出里面的戒備與自嘲。
「又是你，真不知道該謝你，還是怨你。」
怨字一出口，天初自己倒是沒覺得什麼。反觀帝曜，全身冰冷。
長直的睫毛劃出深色的弧度遮住眼底情緒，刀削般稜角分明的薄唇緊抿。
天初這才覺出不對，饒是現在已經不能生出多少情緒的她，都微微睜了下眼楮。
此時渾身都透著陰沉的男子，真的是帝曜？要不是氣息和容貌都沒錯，也不可能被仿造，她還真以為這根本就是假的了。
以前的帝曜是最尊貴無匹的存在，就連日月都要避其光輝，可如今哪還有一絲從前的模樣。
沒空關心別人的變化，天初平靜開口。
「我的身體……」
根本不用天初說出來帝曜就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摟著天初的手掌嗖地握緊，青筋畢現指尖發白。
說出來的話除了生硬更是嘶啞，想起當時的情景，帝曜覺得血淋淋的，根本應該是自己。
「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無論他這些年用了多少辦法都沒用，天初的身體逐漸凝型，可那最關鍵的心髒部位，卻一點起色都沒有。
天初同旁人不同，凡人修煉出元嬰缺一半內髒都能活，然後再修煉進階，身體自然就會漸漸恢復。可天初若沒有心髒根本不能成活，誰知她竟然醒了，並且現在看起來還並無任何不妥。
天初用神識看過去，果然那處只有一團白色的光團，沒有心髒。抬手按了按胸口，再沒有跳躍的鮮活感。
怪不得她以為她醒來會恨的焚天滅地，可現實卻是她只有五感帶來的極淡情緒。
含她怎麼會忘了，那顆「善心」可是她親手毀掉的。想到這，那極淡的情緒居然生出點猙獰的興奮。
那般無用的東西，要它干嗎。既然現在不用它自己也能活的好好的，那簡直太圓滿了。
「會不會妨礙修煉？」
沒有感情無所謂，沒了感情又不是沒了腦子，還會思考就行。只是她的那顆心有點特殊的作用，現在沒了不知會不會有麻煩。
听天初說要修煉，帝曜情緒明顯不對。
「我不會再讓你修煉，休得再提！」
這句話倒是讓天初詫異了下，她沒了心不是沒了記憶，相反那些記憶這些年早已經深入靈魂，即使沒有感情，卻依舊記得當初的感受。
那時帝曜唯一要她做的便是修煉，如今，這又是為何？
見他眉目中自帶的淡淡威嚴，語氣跟從前一樣不容置喙，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閉起的眸子煞氣十足，血色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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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沒有相愛相殺啥的，只是女主開始黑化了，所以看誰都想砍一刀解恨，過兩天讓她砍砍別人她就消停了。
誰讓帝大人也不想著管管，就知道由著她胡來，遭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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