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鐘離燁為什麼要和我結婚,他沒說。我是為了20萬!我媽要換腎,急需20萬,他願意捐助我,所以我就答應了他的條件。」
雲雙曉聲音很輕,一字一字卻吐得清晰。
鐘離逸人帶著明顯的震驚,盯牢她,這個在商場上浮沉大半輩子的巨賈,竟一下說不上話來。
兩人沉默著,偌大的房間里,仿佛從落地窗射進的陽光,都收斂了幾分,不敢太過張揚。
鐘離逸人忽地抬高右手,用力摁壓兩邊的太陽穴,眉宇間透著絲絲的苦惱和疲倦。
雲雙曉依然正襟危坐,低眉順眼,兩手握拳並于膝頭,眼光更似一片輕羽,棲于木地板上,像是怕,攪亂了什麼。
「你們結婚的事,有誰知道嗎?」不知過了多久,鐘離逸人有些無奈的聲音揚起。
雲雙曉抬睫,緩緩搖了搖頭。
「連你家人也不知道?」鐘離逸人面上明顯有詫色。
「是!他說……說先不要公開。」
鐘離逸人身子往後稍稍靠了靠,眼光深邃若老井,凝著對面的女孩,說︰「我們鐘離家不是普通的人家,一點一滴都有可能被人大做文章,所以,如果你和阿燁的事曝光,會給我和他媽媽還有盛石,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困擾。我希望你能理解,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實在沒有精力去應付太多的麻煩。因此想請你,對你們的事守口如瓶,有什麼事,我們可以關上門好好商量,這一點,你可以做到嗎?」
「您放心,我絕不會對外亂說的!」沒有遲疑的,雲雙曉就答應了下來。
豪門二字,于雲雙曉雖然從來都是九重雲外,但這點地球人都懂的常識,她還不缺。
鐘離逸人臉上緩了緩,似乎對雲雙曉的懂事頗為滿意,他再開口的聲音也就比之前溫和了些︰
「那今天就先這樣!接下來,我們先要處理好阿燁的身後事,然後,才能去處理其他的事,這段時間,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可以隨時和陸律師聯系。」
雲雙曉離開後,陸豐重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坐回鐘離逸人的身邊,重新沏了一壺熱茶。
煙氣裊裊間,一直眉目糾凝的鐘離逸人,忽然問向手上不停的陸豐︰「昨天你們去找雲雙曉的時候,她的反應怎樣?」
倒好了茶水,陸豐將紫砂壺放回紅木茶幾上,略忖了忖,臉孔轉向了他的老板,開口,聲音恭謹。
「她的反應有些怪,听到總裁離世的消息,她很難過,但不是那種傷心欲絕。最讓人不好理解的是說到她和總裁結婚的事,還有遺產分割,她好像很震驚,完全意外的樣子!」
一番話帶著言無不盡的真誠,這是兩人一場主僕二十多年,形成的默契與信任。
鐘離逸人眉間成川,「這個女孩子真是處處透著古怪!」
她很坦白,而且坦白到簡直不算聰明的地步,可不知為什麼,他心中驚疑更甚。
「剛才她說,她和阿燁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她是為了20萬才嫁給阿燁的!」鐘離逸人絲毫沒有避諱,將剛才雲雙曉的話說了出來。
「什麼?」陸豐驚愕。
鐘離逸人搖了搖頭,百思不解的眼光看向前方的白牆,「我也想不明白,阿燁究竟為什麼會娶她?雖然他回來這半年,他媽是逼得他越來越緊,可他就算再不喜歡人家商小姐,真是煩不勝煩了,似乎也沒必要找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擋箭牌啊!而且最重要的,以阿燁的性子,怎麼會做這樣輕率而後患無窮的事?」
陸豐眉頭微鎖,對于老板推心置月復的話,他雖然也有滿月復的疑問,但始終保持著下屬應有的謹慎,並不隨便接話。
「這個女孩子,不知怎的,我總覺得並不簡單!她和阿燁結的婚,更是莫名其妙!」
陸豐贊同的點了點頭。他自然听過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但沒親眼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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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對曉曉感興趣嗎?憂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