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雙曉下意識側過臉。一個臉上黑里透著酣紅、五十歲上下的精瘦男人映入眼底。
「哎!怎麼又是你?你又想干什麼?」老板氣急敗壞的聲音立即炸了起來。
雲雙曉的鼻下,清清涼涼的空氣中,滲入一陣刺鼻的酒味。
男人腳步微浮的向兩人靠近,陰郁而布滿血絲的眼,狼一樣盯實瞬間**就從椅子上蹦起的老板,張口,幾點唾沫迸出︰「我……我,當然是來找公道的!」他的舌頭有些不靈順,顯然是被過量的劣質酒精刺激了。
老板的面孔都皺成了一團,厭煩惱怒,他慍聲道︰「你這人到底講不講道理?我們錢早賠了,你還要什麼公道!」
雲雙曉嗅出風雨欲來的不安氣息,她驚疑的眼在兩個男人身上一個來回。
「啪!」已在雲雙曉身旁的男人一掌大力擊在台上,像是極度不滿老板的說辭。
雲雙曉的眉心一跳,下意識閃開兩步。
「你受哪門子的害啊?哈?我他ma才……才是受害人!我傷也傷了,工作也丟了,你、你損失個屁!」
男人兩手摁住辦公桌,朝對面低吼,一頭蓬亂、黑白相間的發,亂晃起來。
那老板似乎也是火大,不甘示弱的扯著脖子,回嚷過去︰「冤有頭債有主,害你受傷的是那個臭小子,你要找找他去!」
雲雙曉大皺了眉,這勢頭看著不對,想走,可又惦記著工作,害怕之後再回頭,更沒機會了,一時間躊躇不決。
玻璃房內的女人早被這邊巨大的動靜吸引過來,她一臉無奈的蹙著眉,站在雲雙曉的身邊,忍耐著開口︰「我們也很同情你,可你不能把事情完全怪罪到我們頭上吧?我們怎麼能想到會有人寄炸彈呢?我們也許是失察,但是絕對是無辜的!再加上,我們一早就按處理把錢都賠給你了,這事早該完了!你不能一不順心就跑來鬧我們啊!」
「你以為賠那麼點錢了、了不起啊!那些錢全都用來治我的傷了,我這一傷傷了好幾個月,老板炒掉我了!我老婆又有嚴重的糖尿病,女兒今年要上高三,我在外邊找工作,人人都嫌我年紀大,我工作都找了一個月了,家里都快揭不開鍋啦!」
男人沙啞的聲音憤懣而悲涼。讓人听得心中一陣惻然。
雲雙曉英氣的眉更是不覺凝起,對男人生了幾分同情。
「那你去找那個該死的保安,或者找他的家人,要不找你女兒的學校也行!誰讓他們不長眼雇了那麼個人渣,對自己學校的女學生也敢生歪心思,被拒絕了還給人寄炸彈,反正,怎麼也輪不到我們沒完沒了的負責吧!」
老板的聲音終是軟了幾分,但還是顯得生硬。
男人的臉扭曲了一下,赤紅的眼中傷郁隱下,只剩無邊無際的絕望和憤怒,黑得像無底的洞。
「那保安現在在監獄,他的家人也不知道在哪個山溝溝里?找?找個x啊?你們這些人,害死了人就只知道推!」他狠狠的咬著牙,兩眼綻出凶光。
話落,他的手猛往鼓鼓的褲兜里一插,再拔出時,手上多了一個可口可樂的易拉罐。
三人一時不明所以,耳邊就听到桀桀的怪笑聲起,可怖刺耳。「你們不讓我活,那干脆就一起死吧!你們給我送一個炸彈,我現在也還你們一個炸彈!」
炸彈?三人面上駭然大變。
兩個女人條件反射的一起往後退了幾步。
雲雙曉全身僵直,腦袋瞬間死機般的一片全黑。她最近究竟是倒了多少輩子的霉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連找個工作也能踫上個恐怖襲擊,難道這是要她出師未捷身先死嗎?
「你、你瘋了嗎?你要敢亂來,我報警啊!」老板又驚又怒的吼起來,他也不知那男人手上東西是不是真有殺傷力,倉促間只想到搬出警察來威懾人。
「警察來了更好,正好有人給我們收尸!哈哈哈!」男人面上已是一片瘋狂,他另一只手已模出一只打火機,正往那易拉罐的引信上湊。
看來,那男人真不是裝腔作勢。
「萬事好商量,何必搞得這樣要死要活的!」老板娘嚇得尖起聲音喊了起來。
明明屋里冷氣森涼,可幾人腦門上卻是瞬間就沁出了汗珠,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空氣似乎都凝滯不動,房間仿佛就是個一戳即爆的汽球。
男人左手大拇指一滑,「哧」的一聲,一小束妖異的藍色火焰躥起,映得男人的臉更是猙獰,三人心尖大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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