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碧轉身想要隨眾人一起回府,一下巧兒那張寫滿擔憂,恐慌的小臉就映入她的眼簾。她伸臂拍了拍巧兒的肩臂「別擔心啦,王爺既然都沒有讓王妃換裳,那王爺就一定會護王妃周全的。」
雖然嚴碧這句話沒有讓巧兒完全放下心來,可是她也只有在心里默默的祈禱她家小姐進宮不會被刁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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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楚楚從早上到此刻,最最郁悶的就是眼下之事了。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脾氣可以如此之差,她貝齒緊咬下唇,看著車窗外似慢鏡頭一般喧鬧的街市。她粉拳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王妃,你這是在練什麼功?」就在落楚楚實在快忍不住的時候,她上車就未轉首的身側幽幽傳來一句令她暴走的話語。她松開早已不知咬了多久的下唇,原本已經冒著兩團火焰的眸底立馬浮上一抹著急之色,然後回首望著那張自己想狠狠揍一頓的妖孽臉「王爺,咱們不是進宮嗎?怎麼楚楚感覺王爺這是帶楚楚逛街呢?」
「」
焦急之聲久久落下,可是某人居然開始閉眼小憩。剛剛,是誰先出聲的?明明是他,可是如今卻一句話不回。落楚楚心一急,真的不是開偽裝的了,她推了一把雙眸垂閉的夜墨軒「王爺,能不能叫車夫把馬車趕快一點。」雖然她想說的不是這句,可是話到嘴邊她還是稍稍改了一下。
她本來打算一早還要去通知舅父舅母凌香的事的,可是這不又進宮,進宮就算了,那是去見那一聲令下就能讓自己小命嗚呼的人,所以她可以安慰自己晚點在去。可是這這進宮的速度比那千年的老龜還慢,等她從宮里出來,還有時間去通知舅母他們嗎?
「王爺?王爺?你」死了沒有?後面幾個字,落楚楚差點就沒有忍住爆出口來,她見夜墨軒那俊逸的臉一動不動,心里那團火燃的更旺了。好,裝死吧!你不下命令,那就我下。我堂堂一王妃還不能讓這馬車快點跑??
落楚楚放棄叫醒夜墨軒,她緩慢的把身子挪到車門處,輕輕的掀開了簾子。「能把馬車趕快點嗎?」入眼的只是一背影,落楚楚也不知要管那人叫什麼,只好輕聲的要求的到。
酥軟的聲音讓趕車人本要揚起的馬鞭的手一頓,他狠狠的抽了一下嘴角。「王妃,王爺說了,王妃昨夜沒有休息好。所以才讓屬下把馬車趕慢一點的。」
劍武回首望著落楚楚歉意的一笑。看著那張溫和的臉,落楚楚沒有以往的舒心。她現在深深的堵心著。她還以為趕車的就王府一下人,可是這貼身侍衛,自己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的話是白搭了。
她憤憤的放下車簾,回首怒視著夜墨軒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容。沒休息好?誰說她沒有休息好?她昨夜除了肚子餓,不知睡的多好。她都夢到和小姨一起去看她男神的演唱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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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落楚楚就在她那一聲聲咒罵某人的心聲中沉沉睡去。當她淺淺的呼吸聲響起時,那原本緊閉眸眼的夜墨軒便緩慢的睜開雙眼。
他望著落楚楚那張因熟睡而恬靜的俏顏,薄涼的嘴角微微上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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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府去皇宮的路程並不遙遠,它只是隔著兩條熱鬧非凡的集市。一般正常的馬車行駛只要半刻鐘就到了,可是今日,定王府進宮的馬車整整的行駛了兩個時辰。
劍武趕著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宮門口,因為今日進宮夜墨軒並沒有帶侍衛跟隨,隨來的只有趕車的劍武和府內的嚴清兩人。車到宮門口自然而然的遭到了攔截,劍武模出了腰間特有的腰牌。原本攔截馬車的士兵一見腰牌立刻下跪行禮,然後退出路讓他們進了宮。
巳時,宮里早朝的大臣都早已離去。此時整個莊嚴威武的皇宮除了來回巡邏的士兵,就只有來往的婢女丫鬟。
定王府的馬車一進宮,宮內太監總管,皇上身側紅人寧尚就急忙的迎面而來。他屈膝而跪在馬車旁,毫無陽剛之氣的聲音透過車簾飄進還在打盹的落楚楚的耳朵了,「奴才參見定王,定王妃。」要說寧尚聰明,那就從這些小事可看出。
王府的馬車剛剛行入宮中,並沒有人說車上有什麼人。如果真有,那也不過是夜墨軒,可是寧尚那似有穿山眼的一來就知道馬車中的人。
「寧公公起來吧!本王今日進宮是帶本王的王妃想皇上請安的。寧公公來了就為本王帶路吧!」馬車內低沉又稍有慵懶的聲音傳來,寧尚不由的一顫。雖說這宮內有親王可以行駛馬車進宮的特令,可是這到早朝大殿之前還不下車步行的親王可是從未有過啊。
雖寧尚心有怒言,可是自己終是一奴才。所以他最終只有把夜墨軒帶著去了夜墨之的寢宮里。
到了寢宮,夜墨軒才伸臂拍了拍落楚楚那酣紅的臉頰。雖然他開始只是隨口一說落楚楚沒有休息好,可是這真的看到落楚楚睡的如此香甜也是不由的舍不得叫醒她。
昨夜他藥效一過醒了過來,便見到落楚楚趴在桌上也是這般香甜的熟睡著。他見著滿桌的糖果紙也是不由的一愣,喝完酒他就不知道後來的事了,他把落楚楚抱上了床榻,然後就去找了劍旭。
雖然從劍旭嘴里听到了落楚楚又一次不見的事自己稍感不悅,可是听說她後來自己回來的自己就知道病發最後關頭設下的陣法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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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急著進宮嗎?現在皇宮到了又舍不得起來了?」他听著落楚楚那淺淺的呼吸就知道她醒了,所以就坐回去等落楚楚緩神了下車。
「王爺,到了。」站在馬車外的寧尚見車內久久沒有動靜,終是忍不住的出聲。他實在看不懂這定王是什麼意思,他這般絲毫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真的是因為如今娶了落家小姐為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