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紙鳶家出來,凌峰找了一家酒館,點了一道燒雞和一壺烈酒。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這些東西花了他六十文錢,還剩四十文,留著以後急用。凌峰領著燒雞和酒向城郊區走去,那些吃的竟然不是給母親賣的,難道他不孝地要吃獨食嗎?當然不是了,他是去見一個人。
出來南城門,走進一片竹林,在竹林的深處,有個廢棄的廟堂。廟堂的大門已經破壞,橫倒在門口,廟堂四周的牆壁大窟窿小眼的,一座青銅佛像滿是塵土。由于這座佛像太大太重,人們無法搬走,也沒法將其融化,只能將其留在這里了。在新的廟堂中從新做個這麼大的佛像,這個被棄的便沒有人再理會了。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躺在佛腿上翹著二郎腿,一副逍遙自在的樣子,似乎他的生命沒有任何牽絆,自己只為自己活著。
凌峰走到佛像下坐下,將燒雞和酒舉過頭頂,送到那個老頭的面前。
「你還真守信用,我就是隨便一說你竟然這麼當真。看來你還真是廢了一番心血啊,這些東西花了你不少錢吧?」老者安然自得地說道。似乎別人用心血喚來的東西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不要小看我,我也是個男子漢,一言九鼎。」看著那個老者,喝酒就珍惜一點嘛,竟然喝兩口撒一口的,全都浪費掉了。「珍惜一點別人的勞動成果好嗎?」
「哈哈!酒就是這樣喝的,只有這樣和才能喝出酒的靈魂。」老者一邊喝一邊說。
「酒還有靈魂?」
「萬物生靈皆有靈魂,只是沒有人知道罷了。」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凌峰問道。
老者指了指頭上的佛像,「他告訴我的。」
「切!它只不過是一個雕像而已,又不會說話。」凌峰不屑地說。
老者坐起來,仰頭喝掉最後一口酒,然後細細品味了一番。「好酒啊!」說完,他將燒雞送到凌峰的面前,「一起吃吧。」
凌峰看了看那個老者,然後想起當初見到他時的情景——在一家酒館的門口,當時他被一大堆人群毆,被打了個滿臉桃花開。他是氣不過那麼多人欺負一個要飯的老頭,所以才挺身而出的,見義勇為的。結果人家可沒管他是誰,很扁了他一頓,而且還說髒話侮辱他,所他是野孩子、雜種,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結果沈凌峰勃然大怒,也沒管他年齡大小,還是人多勢眾,一個餓虎撲食直接將那個人摁趴在地上一頓炮拳。不過打中的沒幾下,很快他就被其他人拉下來了,也被一頓痛扁,混了個烏眼兒青。當時他是滿月復的憤恨,可就是無能為力,自己也不會什麼武術仙法之類的,只能干瞪眼瞎生氣。那些人發了一通怒氣後回店里了。
「你為什麼不問緣由就幫我啊?」那個老頭湊到凌峰的身邊將他扶起,然後一臉疑惑地問。
「就是看不慣有人欺負婦人老者。」凌峰回答得很干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凌峰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我是偷吃了他們的燒雞才被他們打的。怎麼樣,听到這個事實是不是很後悔?」老者站起來背對著凌峰說道。
「我不知道‘後悔’怎麼寫。」
「哈哈!」那個老者突然大笑起來,叫人無法理解。「好!對待事物的看法不被世人的觀念左右,這才是成大業者應有的心念!」那個老頭贊嘆道。「準備好燒雞和酒,然後到城南破廟中找我,我會讓你實現自己的願望的。」
听了那個老頭的話,凌峰的心一動,然後抬起想要看看那個老頭,結果他什麼也沒看見,那個老頭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麼厲害!」他驚訝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既然他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讓那些人欺負自己呢?」他十分不理解那個怪老頭的行為,有點像傻子——這個世道的人是不是腦子都被門夾了,沒本事的人被人欺負實屬無奈,怎麼實力這麼強大的人還甘願被人欺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