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千山 第八章回

作者 ︰ 落葉喬木小姐

若說家道中落沒有讓藜紓墜入谷底,萬劫不復,那麼那一次的事,讓藜紓這只鳳凰終于涅槃重生。不久之後,藜紓什麼也沒說就搬出去住了。李谷笙那段時間每天都很忙,等到他發現時,藜紓的小公寓已經什麼都置辦好了。他也沒有法子,自己傷害了她,還有什麼資格去跟她說什麼不要搬出去,家里住著舒心安全一些……安全麼,恐怕在藜紓看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有他在的地方吧!所以他也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讓小程在後面默默的幫襯著些,缺什麼都讓她給補上。藜紓不是不知道是他,只是也不願去說破,只由得他來。此後,兩人的關系變成了如今這般樣子,模模糊糊的,是藜紓設給他的距離。

藜紓第二天醒來得很早,約模六點多,她利索的洗漱完畢,以免兩人在衛生間狹小的空間里遇上,尷尬得很。從前她都是十點多才懶洋洋的爬起來,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窗外那一層不變的天空。可家里突然多了一個人,她覺得很局促,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藜紓怕他趕行程,給他烤了面包,又怕他吃不好,又給他煎了分雞蛋,熱了分牛女乃給擱在了餐桌上。李谷笙是個作息很規律的人,在他的生活里,沒有熬夜與睡日頭覺。七點半的時候,他頂著蓬松奇怪的發型,穿著寬松的睡衣迷迷糊糊的從客臥里走出來,漫不經心的對藜紓說了句︰「早上好!」然後東倒西歪的去洗手間洗漱。

藜紓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李谷笙,就算是從前住在一起也沒有。別墅里每個房間都有**的洗手間與衣帽間,他們從來都是洗漱穿著好後才下樓。她記憶中的李谷笙,是規矩得一絲不亂的。想到剛才的情景,藜紓不自覺的笑了笑,繼續給自己做三明治。

看著餐桌上的早餐,李谷笙驚訝的看著她︰「買的?」

藜紓把筷子遞給他︰「做的!」

李谷笙更加驚訝,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大小姐也會下廚做飯了!」張嘴咬了口面包,再喝了口牛女乃,滿意的點點頭︰「味道還不錯!我記著你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啊。」

藜紓夾了個雞蛋放在盤子里︰「人總要成長嘛,要學會照顧自己……」

李谷笙听了,輕輕低下頭,埋頭吃煎蛋,並不在說什麼。

藜紓瞥了他一眼,問︰「你還要不要牛女乃?」李谷笙忙抬起頭,搖搖頭︰「夠了夠了,你自己多喝一點。」

尷尬的氣氛還漫延在餐廳里,兩個人都不再說什麼。突如其來的電話還真是救了藜紓一命,她舒了口氣,摁下接通鍵︰「喂,你好。」

她沒想到是李煜鋮,現在不過九點,這麼早他怎麼會打電話過來?

「秦小姐,我是李煜鋮。」

藜紓好脾氣的迎合著︰「哦,是李先生,你好。」

坐在餐桌前的李谷笙兀的把牛女乃被子拍在了桌上,發出一聲巨響,藜紓嚇了一跳,轉身看發生了什麼,李谷笙靜靜地坐在位子上吃煎蛋,什麼也沒有。藜紓回過身去,繼續打電話︰「我今天沒什麼事,只是沒有心情跟李先生出去吃飯……」李煜鋮為昨天的事誠懇的道歉,堅持要請她吃飯。藜紓悄悄轉過身去看李谷笙,他埋頭喝牛女乃,像是漠不關心一樣。李煜鋮盛情難卻,藜紓只得應了他︰「好吧,你把地址發給我。」

桌上的玻璃杯 啷一聲摔在地上,成了碎片,藜紓被這莫名的聲音嚇得叫了一聲。電話那頭的李煜鋮擔心的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沒事吧?」藜紓莫名其妙的看著不出聲的李谷笙,一邊回答李煜鋮︰「沒什麼,不小心把杯子摔破了。」李煜鋮舒了口氣︰「你自己小心一點。」

一直沒出聲的李谷笙突然咳了一聲,然後若無其事的收拾碗筷。耳尖的李煜鋮弱弱的問︰「家里還有人嗎?

電話那頭的李煜鋮突然听見一聲男人的咳嗽聲,他居然莫名其妙的心里不舒坦,心里堵得慌,呼吸都屏住了。他很想知道是誰,但是又覺得問的話太冒昧了,可是還是沒按捺住,小心翼翼的問了問了出來。藜紓看了看李谷笙的眼色,不知道他的心思︰「是電視里邊的……」

藜紓掛了電話,連忙去收拾剩下的餐具︰「我來吧,你去辦正事吧~」李谷笙像是沒听見似的,還是默默地幫忙,藜紓奈何不了他,也只得由著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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