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六的晚班老板安排了杜瀟馳,涼子和彩子當班。差十分鐘六點的時候,已經換好制服準備上班的涼子突然接到了杜瀟馳的電話,從不遲到的effy竟說要晚到一個小時。涼子覺得怪怪的,不是一大早九點就出門了嘛,說是要去拜訪一位朋友的父親,什麼樣的拜訪需要一整天呢?!
差五分鐘七點,杜瀟馳才匆匆忙忙地跑進‘愛舍’。六點到七點是客人最多的時候,幾乎沒有空位子,涼子和彩子一定忙活得夠嗆。她打了個招呼就直奔里面的換衣間。剛套上黑色及腳踝的長裙,拉鏈還沒來得及拉上,就听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人偷模地溜了進來。杜瀟馳轉頭發現涼子赫然站在身後,背靠在剛關緊的門前。
「干嘛啊?不帶這麼嚇人的!」杜瀟馳驚魂未定。
「重大發現!」涼子興奮地說,手里還拿著一個長款的louisvuitton錢夾,炫耀似的晃著。
認識涼子這麼久了,知道她是個凡事都夸大其詞的人。杜瀟馳估計她口中的「重大發現」不過是什麼八卦新聞,所以興致索然地繼續換制服。
涼子仍就不放棄,將手伸到杜瀟馳眼前繼續晃著那只經典款、男女通用的louisvuitton。
「怎麼?終于攢夠錢,出手了?」涼子不止一次在杜瀟馳面前念叨想買個louisvuitton的錢夾,一直張羅著攢錢。
「不是!你先看看,看看就知道這次我說的絕對是重大發現!」說著涼子把錢包展開,將里側阻到杜瀟馳眼前。
「都快貼到我臉上了,哪里還能看的清啊!」杜瀟馳退後一步,眼光聚焦在涼子舉著的錢夾上。
正在扣上衣最後一顆扣子的手突然僵住。
狹窄的換衣間里,滯悶的空氣也在這一瞬間,凝固。
杜瀟馳看看錢夾,再看看錢夾後面涼子的臉,眼光再回到錢夾上,足足盯了半分鐘。
「怎樣?!看清楚了沒?我舉得手都酸了。」
杜瀟馳抓過錢夾,一言不發地死死盯著里面的照片。
「是你吧?」涼子試探著問。
杜瀟馳機械地點了頭。
「沒弄錯?不會是長得相像?或者你不知道自己還有個雙胞胎姐妹什麼的?」涼子提醒道︰「她可是長發啊,你要看清楚。」
「我來日本前剪了頭發。」
「那衣服呢?衣服是你的嗎?」涼子提醒道。
照片里的橙色西裝……是escada的,去新加出差時買的。杜瀟馳依然緊盯著照片中的自己以及周圍有限的背景,努力地回憶著,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誰拍的……
「涼子,這錢夾你哪來的?」
「‘薩爾瓦多’先生剛才落在這兒的!彩子暗戀的那個。」怕杜瀟馳想不起來,特意解釋了一下,「說來很傳奇啊!幸好是被我先撿到了,我可真是你的救星啊!這事你得好好酬謝我啊!請我一頓這宗的中華料理,法國大餐也行。」涼子說話總是中心不明確,想哪說哪,老是跑題。
「說正題。」
「哦,對!正題。剛才彩子去衛生間,‘薩爾瓦多’恰好那時走,他最近好像一直躲著彩子,盡量挑她不在的時候離開,省得打招呼。」
「然後呢?」
「然後我就趕緊去收拾桌子,結果發現他把錢夾忘在了桌上。我的好奇心當然不容許我錯失良機啊!于是我就打開來瞧瞧,原本就想看看他的證件,打探一下他的名字啊年齡什麼的,結果證件倒是沒找著,卻發現了這張照片。這可比年齡名字重大多啦!要是被彩子知道‘薩爾瓦多’供著你的照片,那還了得啊!不把你吃了才怪。哪次‘薩爾瓦多’來,不都是她親力親為,咱稍微一插手,她簡直恨得牙癢癢。剛才還怪我怎麼不等她回來再收拾‘薩爾瓦多’的桌子。我急中生智,趕緊背著彩子把louis藏了起來,尋思著先拿給你看看再說。」涼子一幅立了大功沾沾自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