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 五、“富麗春”衣坊

作者 ︰ 冬日麗江

今天的街市特別熱鬧,人也很多,我在人群中東望西瞧,听店主說前直門有一家不錯的制衣坊,我便打探著尋了過去。

那是一家叫「富麗春」的制衣坊,听聞那坊主曾是宮里的司衣,年齡大了便出了宮,在京城開了一家手工制衣坊,因手藝精湛,生意興隆,客戶大都是有錢人,連朝中一些大臣也過來置辦衣裳。

來到前直門,我向路人打听「富麗春」衣坊,路人伸手向前一指,果然在不遠處有一家頗有氣勢的店鋪,我謝過路人來到衣坊門前,那「富麗春」衣坊幾個大字寫得龍飛鳳舞,像是出自名家之手,我帶著幾分好奇步入衣坊。

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迎了上來,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開始介紹各種品質的面料和成衣,問我是扯料訂做還是要成衣,我眼楮都直了,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衣服和面料,真可以用巧奪天工來形容了,這世界太大而我的眼界太小,以前我總認為額娘做的衣裳最好看,我突然意識到這不應該是我進的地方,我想退出去,可已經進來了,何況人家又介紹了半天!我只好問道︰「訂做一件綢面料的多錢?」「二十兩銀子!」「那一件成衣呢?」「十五兩銀子!」我猶豫了,花這麼些銀子買一件衣裳也太奢侈了,要知道十五兩銀子夠一個平常之家半年的生活開銷啊!我轉過身想往外走,那個女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嘆了一口氣問道︰「姑娘,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你是否是此次朝廷征選的秀女?」我點了點頭。「哦!這就是了,否則一般人是不會進我的衣坊的。」她悠悠地又像自言自語地說道,「你隨我來!」

我隨她上了樓,二樓是臥室兼制衣間,布置得很溫馨,一股淡淡的清香籠罩著我。她請我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旁邊,讓我稍涼再喝,我小心地問道︰「我該怎麼稱呼您呢?」她大方地笑著說︰「我叫富麗春,你叫我春姨好了!你稍等,我讓你看兩件衣裳。」說完轉身到屏風後的制衣間去了,不大一會,她抱過來一只檀木盒子,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兩件做工非常精致的綢緞衣裳,然後對我說道︰「來,試試!」「這衣裳…….,」我想問這衣裳是誰的,但沒說出口,春姨看出了我的心思,平靜地說︰「這是給一個朋友做的,但她再也沒機會穿了,她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我穿上了那件藍綢緞,非常合身,顏色也很好,素雅潔淨,「來,把這件也試試!」這是一件淡紅色綢緞衣裳,手感非常柔軟舒適,一模就不是一般的面料,我小心地把衣服穿在身上,系好扣子,春姨這時圍著我轉了兩圈,然後驚喜地說道︰「太合適了,就像量身訂做的一樣,看來,你的身段和她一樣。」我詫異地問道︰「她是誰?」在我疑惑的目光中,春姨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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