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 十八、協理朝政

作者 ︰ 冬日麗江

按照咸豐的要求,每天早朝後,我都要去御書房批閱大臣的奏折,孩子就交給了皇後照應。我發現咸豐批閱過的折子都很簡單,只批注「知道了」幾個字,在一摞未批改的折子前,我坐了下來,整整看了兩個時辰,中間只喝了兩小杯茶,基本把折子的情況模清了,大臣的奏折大致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歌功頌德型,只報喜不報憂,以滿清官吏為主;第二類︰實事求是上報地方事務,但沒有妥當的解決方法,相當于把問題交給了朝廷,讓朝廷想辦法解決,這類問題滿清和漢族官吏各佔一半;第三類︰實事求是上報地方事務,並有詳細、完善的解決方法,報請朝廷批準,這類奏折主要以曾國藩、李鴻章、胡林翼等漢族官吏為主。我心里有底了,第一類馬屁折子棄之一邊,閱那些折子純屬浪費時間;第二類折子有選擇地批閱,對確需朝廷解決的,給出妥善的意見,對那些不動腦子、純屬犯懶的折子也擱置一邊,記下名字,適當時候報請皇上定奪;第三類折子,重點閱覽,精斟細酌,慢慢品味,受益匪淺,拳拳之心,力透紙背,尤其是曾國藩的奏章,意蘊深沉、有理有據、直抒胸意、坦蕩真誠,令人感動,我感覺咸豐沒有好好細看第三類折子,他批折子定是大滿灌,胡子眉毛一把抓的,因為第三類折子里有很多真知灼見、治國方針,哪怕用之三、四,太平軍也不會如此猖獗

因為咸豐身體還很虛弱,不能來御書房,我便在每天批閱完奏章後,到乾清宮向他奏報大體情況。經過兩個多月奏章的批閱,我對朝廷事務已明白七、八分了,這天批閱完最後一批折子,我離開了御書房,在小安子的陪同下,向乾清宮走去,一輪皓月掛在天宇,碩大明亮,我不禁駐足仰望,腦海里不時閃現出曾國藩這個名字,兩個月來,閱覽了他大量的奏章,基本上每個字、每句話都沒有錯過,我感覺他不是一般的漢臣,他的見識、學識和思想超越了滿漢界線,甚至超越了這個時代。

乾清宮到了,待太監奏報後,我走進了大殿,小安子在門口守侯,咸豐正坐在床塌上喝藥,見我進來,把藥碗遞給旁邊太監,揮手讓他們退下後,便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他問道︰「蘭兒,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說來朕听听!」幾乎每次都是這樣,他听得很仔細,有時還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回道︰「皇上,自蘭兒代批奏折以來,有很多感觸和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直說無妨!」我緊接道︰「皇上,那太平軍如此猖狂,皇上何不暫且放下對漢臣的疑慮,讓他們放手一搏,興許局勢還會有所轉機。」咸豐听罷輕輕搖了搖頭道︰「朝廷的八旗、綠營兵都不頂用,那些臨時招募的湘兵、淮兵能頂用?」「皇上有所不知,朝廷的八旗和綠營兵閑散已久,早已今非昔比,那些滿清官吏個個養尊處優,明哲保身,早已失去了往昔的銳氣,不能指望他們啊!」「那朕該怎麼辦呢?」「重用曾國藩,李鴻章等漢族官吏,利用湘、淮之軍全力剿賊!」「可是…,」「皇上,那曾國藩的奏章蘭兒看過,文滔武略非比尋常,拳拳之心無以言表,如果說曾是翱翔天空的雄鷹,洪秀全只是地上啄食的小雞而已,現在這只鷹被綁住了翅膀!」「蘭兒,朕擔心這些漢臣一旦成了氣候,將是朝廷的禍患!」「皇上,現在朝廷最大的禍患是太平軍,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讓洪秀全的太平軍攻入北京城?」咸豐眉頭緊鎖仍在猶豫著,見這般情景,我拗勁又上來了,就勢跪在地上請求道︰「皇上,萬一有什麼變故,蘭兒願獨擔罪責,任憑處置!」咸豐流淚了,緩緩道︰「蘭兒,你何必這樣呢,你知道朕離不開你的,這樣吧,朕也豁出去了,這就擬旨!賜封曾國藩為湖南巡撫、胡林翼為湖北巡撫、李鴻章為安徽巡撫,即日起合力剿賊,不得有誤,欽此!」我很快寫好了聖旨,派人快馬加鞭飛赴兩湖和安徽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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