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他死不了。卿丫頭,穿好鞋,然後過來幫我。」唐鶴杰退休之前,是部隊里面有名的外科大夫,他只是看了一眼沈言受傷的位置,就能做出判斷。
「好的。」紀雲卿有條不紊地將藥箱里面的手術刀等物品一一取出,她雖然沒有學過醫,但在唐鶴杰的燻陶下,她對這些手術器械還是很了解的。
唐鶴杰戴上口罩,用剪刀剪開沈言的襯衫,頓時,一具肌肉結實的胸膛露了出來,然後是擁有六塊月復肌的月復部,雖然沾染了鮮血,卻絲毫不損魅力值。
紀雲卿臉上一燙,轉念又覺得羞愧,現在她也算「護士」,怎麼能顧忌這麼多呢。她抿了抿唇,拿起熱毛巾,小心翼翼地清理干淨血跡。
「麻醉劑」唐鶴杰伸出右手。
紀雲卿忙將麻醉針放到他手中。
「手術刀」
「手術鉗」
「止血鉗」
……
燈火通明的房間里,一場取彈手術正在緊張地進行著。
兩個小時過去了,唐鶴杰完成了最後一個步驟,渾身已是汗水淋灕,他摘下口罩,緩緩舒出一口氣,「好了,丫頭,你今晚注意一下他的體溫,如果發燒溫度過高,就把退燒藥給他服下,同時采用物理降溫方法。」
「好,我知道了,唐爺爺,您也累了,我帶您去客房休息吧。」紀雲卿看他疲倦的臉龐,心里充滿了感激。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對這里熟悉得就跟自己家似的。你也累了,休息一會兒吧。」唐鶴杰又叮囑了她幾句才離開。
紀雲卿從衣櫃里拿出干淨的睡袍和洗漱用品送到唐鶴杰房間,然後到浴室洗澡,月兌襪子的時候,發現腳底板起的水泡被磨破了,襪子粘在腳底,月兌的時候疼得嘶嘶直吸冷氣。
她洗完澡,換了一件居家服,用酒精在腳底簡單地消了毒,然後披著一條毯子守在沈言**前。
她趴在椅背上,仔細打量沈言,前世,她一門心思放在江俊彥身上,竟然從來沒有看到沈言的好。
她第一次發現沈言比女人都美,高蜓的鼻梁精致如同雕刻,微抿的薄唇完美到極點,蒼白的容顏絲毫不損他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冷傲,她還記得他那雙眼眸睜開時是何等風華絕世。她還記得他為了她放棄雙眼,放棄光明。
心里酸楚,疼痛,她伸出手,覆蓋在他的雙眼上,喃喃道,「沈言,一切都還來得及。」
沈言,這一世,我不要你再為我犧牲什麼。
沈言,這一世,換我來守護你。
紀雲卿調好時鐘,每隔半個小時就醒一次,模一模沈言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發燒。
凌晨五點多,他果然發燒了,絕美的臉上一片潮紅,紀雲卿用體溫計測試,發現他已經燒到三十八度,心里一緊,忙倒了一杯溫水,拿了退燒藥。
「沈言——」紀雲卿想叫醒他吃藥,突然想起自己對于他還是陌生人,只好輕輕拍打他的臉頰,「喂,醒一醒,醒——啊——」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