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只覺大腦一片空白,迷迷糊糊之中,她任由沈孟懷拉著,也不知身往何處去,待她清醒過來時,已在沈孟懷的房間,而房門已然緊閉。
一道如銀的月色從窗外瀉進,映照出青玉嬌艷的面容,而沈孟懷若有所思的臉在這月光里變得更加冷峻迷人。
兩人相對而立,一時間屋內靜寂無聲,青玉卻清清楚楚地听見兩種不同的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有力而沉著的,是他的,而那怦怦雜亂無章的的,則是她的。
空氣中彌漫出的絲絲溫情,一點一點將青玉擊倒,她失神落魄的樣子,全部看在沈孟懷眼里,他在心底無聲地冷笑著,但他的眼楮里卻閃著星星般的光亮。
他伸手替她攏了攏散落下來的頭發,溫柔地說︰「青玉,我知道你的心,我一直都知道……」他的手順勢而下,落在了青玉的頸部……青玉沒有動,此時此刻,她不能拒絕他,她甚至想,也許用這種方式更能安慰他因失去聞笛而傷痛的心。
沈孟懷緊緊抱著她,她清清楚楚地感受著他的熱情與有力。只是青玉突然間覺得,這是與平時的孟懷不一樣的一個人,平時的沈孟懷,盡管不是個十足的謙謙君子,倒也有幾分溫文爾雅,而此時,褪去衣裳的偽裝,他仿佛成了一頭野獸,正在捕食可口的獵物。
只是,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真嗎?真的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在青玉的夢里?
青玉的頭很暈,但是慌亂中的一絲理智還是讓她有了一點清醒,她按住沈孟懷的手,抬頭看著他,腦中在尋找著適合的詞句。
「孟懷,你,你愛我嗎?」終于,青玉喃喃地、囈語般的問,她微微顫動著,象一只受驚的小兔,「孟懷,或者,你告訴我,你真的喜歡我嗎?哪怕只有一點點?你真的,真的決定忘了她嗎?」青玉渴望的眼神清清楚楚地展露在沈孟懷面前。
听到青玉的問話,沈孟懷不由頓住了,半晌,俯來,盯住青玉,那雙黑眼楮在暗中閃亮,可它里面的內容,卻是青玉一直看不透的,哪怕是現在最原始的坦誠相對。
青玉勇敢地對視著他的眼楮,耳邊只听到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可他卻什麼話也沒說。
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地,他如火山般爆發了!
「笛……」從孟懷口中低低地傳出一個字,青玉在昏沉中以為自己听錯了,還沒待她緩過神來,沈孟懷大口大口地喘息,背上滲出粒粒汗珠,他長長吁了口氣。
一切都結束了。
青玉慢慢清醒過來,身上不可抑止的痛疼陣陣傳來,但她的心里卻漸漸涌出從未有過的幸福之情,「我是他的了,從今往後,我所有的一切都屬于他了……」
但是,卻有一行淚悄悄劃過她的臉頰,滴在枕畔。
前面的路會怎樣?青玉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低頭一直向前走就是。
就算是荊棘遍地,她也會一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