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王在怎會叫她受傷——」
他的語氣輕忽,卻說的她心頭一燙,沈蘇姀面上仍是那般笑意,眼底卻是一片沉暗,他是不會叫她受傷,只會叫她差點沒命。
「听說刺客人數不少,王爺倒是不易,幸而王爺受傷不重,否則去不成今夜之宴!」
寧微傾眸光在沈蘇姀與嬴縱之間掃過,開口仍是帶著笑意。
陸氏讓沈蘇姀坐在她身爆搖語氣微冷,「今夜本是論功行賞的大宴,若非小七遇刺,多半要攬了頭名,現如今受了傷不說,卻是白白辛苦這一趟!」
今上的諸位皇子皆是生于優渥長與富貴,卻只有嬴縱一人早早與貴族子弟一起進虎賁營歷練,若說這些貴族子弟誰能比他的功夫箭術好,還當真是沒有。
「太後雖是心疼王爺,可王爺定然也不在意這些賞賜,太後需得放寬心才好!」
寧微傾的語聲徐徐,叫人听著十分舒服,陸氏聞言看了嬴縱一眼又是一笑,「也對。」
稍稍一停,陸氏面上的笑意一盛,「來這行宮已有十多日,哀家就等著你來了好了哀家的心願,除了阿策之外其他人皆是年紀不小,哀家年事已脯他們不急哀家卻是要急了,哀家已告知皇帝,今天晚上便叫他們幾個好生瞧瞧……」
這是要選妃!
陸氏忽然提起,寧微傾卻並不意外,眸光流轉之間似不經意的掃了嬴縱一眼。
沈蘇姀懵懂的看了看她面上的溫柔笑意,又看了看對面嬴縱不置可否的模樣心中恍然,憑寧天流與嬴縱的關系,憑寧家的地位,這位看起來和嬴縱也頗為熟捻的寧家郡主自然是七王妃的不二人選……
沈蘇姀握了握拳,寧家從來中庸,若是其偏向了西岐,那其他幾家哪里還有勝算,到時候這君臨城想必又是一番變天……心頭閃過兩分煩亂,耳邊的聲音都變得模糊起來,待回神之時便瞧見室中幾人都在看著她。
見她愣愣模樣寧微傾當先笑出來,「沈姑娘想什麼想的出了神?我正在問太後,她老人家這般寵你,此番可要為你尋個如意郎君……太後說要問你自己呢……」
沈蘇姀眉心微蹙,隨即便換上恍然笑意,一邊拉著陸氏的手笑道,「蘇姀早就與太後講過,蘇姀年紀尚小……」
寧微傾促狹的看著她,「難不成沈姑娘已有了意中人?」
沈蘇姀一愣,有些無助的看向陸氏,陸氏見她這模樣攬著她大笑起來,指著寧微傾道,「你可別嚇壞了沈丫頭,她哪里知道那許多,且先把你自己嫁出去!」
如此一說寧微傾方才綻出兩分女兒態的笑意,沈蘇姀下意識轉眸看向窗邊之人,卻見嬴縱並未看向他們這爆挺俊的身影斜斜倚在那處,似乎混不在意。
聯姻素來便是權貴與皇家結盟最好的法子,當今幾位皇子又皆是到了適婚之齡,自然又是這君臨城中有一番權力博弈,沈蘇姀出著神,耳邊忽的響起路嬤嬤之言。
「時辰不早了,娘娘該更衣了。」
陸氏常日里喜歡便裝,今夜大宴自然要鄭重些,寧微傾聞言立時起身,「我陪娘娘去吧。」
陸氏一笑應了,本是要帶著沈蘇姀一起,可看了看沈蘇姀今日里穿著的宮裙卻蹙眉搖了,「這身衣裳也太素了些,你呀你,果真是不上心!」
沈蘇姀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衣裳並未覺得不妥,可陸氏已經一揮手,「去沈丫頭院子里找身鮮亮點的衣裳來!」
陸氏一聲令下,路嬤嬤忙笑應了,「娘娘且先去,勞煩沈姑娘等等,奴婢這就去沈姑娘院子走一趟,待會子保準讓娘娘滿意。」
路嬤嬤轉身便賺陸氏便由寧微傾陪著往一邊的側殿而去。
太後帶著人一賺這寬敞的內室里瞬時只剩他們二人。
一直未曾言語的嬴縱轉頭,眸光深沉的落在沈蘇姀身上,掃了眼她仍拿在手中的袍子,手一伸,「拿過來——」
不急不緩的三個字帶著十足的壓迫之力,沈蘇姀直覺他周身氣勢不善,看了看遠處立著的宮人還是邁步走到他身邊去,雙手奉上墨袍,嬴縱的手一垂卻是不接,沈蘇姀面色微變,抬眸就看到他眼底閃動的暗芒……
「為本王更衣。」
一句話輕飄飄的落定,他眼底一片深諳,並不似玩笑。
他是受了傷不錯,可憑什麼支使她?
沈蘇姀眯了眯眸,不動。
寬肩長臂腰身精窄,一雙長腿更是將中衣下的墨色長褲撐得挺秀堅實,他渾身威懾的坐在那處,等著沈蘇姀動作……
沈蘇姀不是第一次離得他這樣近,可此時整個人有些發僵……她在他面前從不示弱,可在這大庭廣眾之處卻只能裝作溫柔乖順的模樣,與他這般肆意妄為不可一世的人相比,當真該覺得諷刺……心頭一晃,卻又猛的想起了昨夜……
腰身驟燙胸口亦升溫,心跳不知怎地就變快,沈蘇姀忽然將那袍子放在一邊欲要轉身便賺可剛剛轉過身腕上就被一把攥了住。
「還以為你只敢在無人之時忤逆本王!」
腕間灼燙泛疼,沈蘇姀看了看遠處隨時會看過來的宮人到底轉過了身。
鬼眸生寒,在咫尺之處盯著她。
沈蘇姀深吸口氣抿唇,「沈蘇姀為王爺叫侍婢。」
「本王不要侍婢。」
嬴縱眸子一狹,「是誰說只有侍婢才能為本王更衣——」
荒唐!無賴!
沈蘇姀眸光微沉,忽然有些緊張。
側殿之中人聲間或傳來,掙了掙不得月兌手,她只好道,「王爺位高權重,沈蘇姀哪里能為王爺更衣?」
嬴縱將她拉近一分,「既知本王位高權重,你便該知道本王不容人反抗。」
沈蘇姀心中著急萬分,听著這話恨不能掏出匕首斷了他的手,誰知嬴縱復又道,「你若再不動,太後就要出來了……」
心間氣血直沖天靈,沈蘇姀忍了又忍終是將旁里的袍子拿在了手中,嬴縱見此滿意的側身放手,她縴細的身量便靠了過來。
沈蘇姀心跳極快,好似他和她在做什麼見不得人之事,手腳利落的將那長袍往他身上套,不過一瞬對于她而言好似經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這感覺她從未有過,陌生又濃烈,瞧著那心安理得的人,她咬了咬牙,不甘至極。
待他的衣襟理好,嬴縱起身朝外走去,「走。」
沈蘇姀蹙眉站在原地未動。
嬴縱轉身,打量她一瞬,語氣深長,「本王覺得你這身衣裳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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