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錯了麼?小九錯了麼?還是他……錯了?
雲渺想,他真的是錯了,要是早知道會有今日的心境,當初,他就應該爭取,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不會有如今這般的遺憾。
她的心當真是很小啊,裝了一個楚顏傾,就再也裝不下其他了……
輕輕嘆了口氣,單手負在身後,用扇柄挑著面前樹枝上的白雪,自語般低喃道︰「快到年關了,顏傾,也該回來了。」
「顏哥哥他……」蕁歡高興得下意識提高了聲音,又猛然發覺,急忙雙手捂住唇,眨巴著大大的眼眸瞪著雲渺,試圖在冰雪的寒光里看清雲渺的表情。
雖然她很明白雲渺從來沒有欺騙過她,但是整整半年的期待,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句驚喜,實在讓蕁歡難以消化。
雲渺微不可聞的牽了牽澀意的笑,遙望飛雪夜空︰「是啊,你如此期盼,到底是好是壞……」
他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像是一陣微風,悄無聲息的在寒風里飄散。
*
顏哥哥快回來了……
蕁歡步伐輕盈的穿梭在黑夜白雪之間,雙手抓著腰間的披風如蝴蝶一般跳躍,心情雀躍。
她有多久沒有見到顏哥哥了?是半年?還是更久?
不,每夜午夜夢回,她都會憶起那一雙邪魅誘huo的狹長鳳眸,幽深的漆黑中印出她小小的身影。
從來沒有那麼一刻,讓她覺得她和他如此親近……
雲渺傳授蕁歡輕功的地方是王府里荒廢的偏院,最為隱蔽,白日里也不會有人踏足,更何況是深更半夜。
除去第一晚是雲渺選了無人路徑送她回去,之後她便堅持一個人回去,還必須得看著雲渺離開之後才肯離去。
她不想更多的麻煩雲大哥,最重要的,是她想要靠著自己**起來,不能成為一個累贅。
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但她在努力,努力適應自立自強的生活,努力拉近能和顏哥哥靠近的節奏。
無人的徑路亂枝密布,蕁歡熟悉的左蹦右跳,越發瑩潤的俏臉上掛著怎麼都消退不去的微笑。
「 嚓」一聲,蕁歡耳根一動,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悄無聲息的朝著亂枝內縮去。
在王府大半年,雖說一般的刺客盜賊不敢潛入王府送死,但連她一個膳房的掌事也見過王府侍衛拋尸不下數十次。
那一雙雙爆裂血紅的眼眸,那一張張面目全非的丑陋面容,看得她後背如有毒蛇在盤旋。
翡翠說,那些刺客是一個叫做羅剎門的組織,在月夫人生辰的時候她听說過。
那些羅剎門的刺客一旦接手生意便必定完成,而他們受命刺殺南王,所以才有這一次次堅持不懈的刺殺,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