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手!」持劍的婢女逼近身前,冷冰冰的聲音含著惱怒。
蕁歡好不容易才找著靠山,知道那婢女要殺她,又怎麼可能叫她放手就放手。
于是,她堅定的搖頭︰「不放,你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殺我,我還不想死。」
「你……」那婢女大概不習慣和外人交涉,一時張口結舌,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這小丫頭倒是有誠實。」
那細細柔柔的女子輕聲說著話,抬手朝那婢女擺了擺手︰「香榭,把劍收起來。」
香榭听話的收了劍退後兩步,手中依舊提著那一盞暗淡的油燈,點點昏黃模糊著蕁歡的視線,什麼都看不真切。
「說吧,刺客為什麼要追殺你?你又為什麼會跑來王府里最偏遠的木槿院?」
女子隨意的將蕁歡緊緊抱著自己的雙手拿開,身姿優雅的側身在邊上的軟塌上倚了下去,單手支著頭,很是嫵媚且慵懶的動作。
蕁歡傻眼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剛才在那女子踫上她的時候,她只覺得兩只手突的沒了絲毫感覺,麻木得仿佛不像是自己的,可是此刻雙手卻又好好的,這樣的感覺很怪異,也很驚悚。
「嗯?」女子聲音上揚,語氣依舊柔軟,卻讓蕁歡準確的听出了其中不耐。
蕁歡不敢大意,當下便一五一十的將發生的事情述說了出來。
當然,她也很巧妙的把雲渺傳授她輕功的一部分去掉,換做她半夜有夢游的習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走到了木槿院附近,還遇上了刺客。
「嗤。」香榭發出一聲譏誚的冷笑。
蕁歡本來因為說了謊就有些心虛,听到香榭一聲笑更是身子一僵,後背冷汗浸濕了厚厚的衣衫,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哦……」白衣女子似乎沒有听出破綻,思量了一下,吩咐道︰「香榭,你出去看看。」
香榭轉身就走,手中霎時亮出佩劍,在枯黃油燈之下寒光閃爍。
蕁歡全身僵硬,直到那微弱的光線消失不見,這才小心的吐出一口濁氣,暗道差點被香榭給嚇得一口氣憋死。
「小丫頭,看你的穿著,是府中掌事?」
女子輕柔的聲音像是一道驚雷,蕁歡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還裹著雲渺的披風,頭皮發麻的捏著手指,小聲訕訕道︰「奴婢蕁歡,是膳房的掌事,這披風……」
「蕁……歡?這名字倒是稀奇。」
女子輕輕一笑,這一打斷,倒是讓正準備絞盡腦汁辯解一番的蕁歡有些尷尬︰「蕁歡這個名字,奴婢很喜歡。」
女子沒有說話,但蕁歡卻能感覺到一雙銳利得如同厲尺一般的眸子在上下打量她,暗暗捏緊手指,她站得越發筆直,骨子里透著深深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