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煉寶女王 97 給渣爹挖坑

作者 ︰ 紫白飛星

測算的房間在二樓,一樓則有不少等著看結果的人,原本或坐或站,裝做看古玩的樣子,準備等女子下樓後于繼問。舒愨鵡但听到樓上走廊里的爭執聲後,頓時都繃不住了,立即湊到樓梯口豎起耳朵細听。有幾個臉皮更厚的,甚至還跑到了樓道上,不遠不近地站著圍觀。

只凶一個面孔還算英俊的男子,一臉錯愕心痛地看著面色蒼白的女子,語氣痛心疾首︰「為什麼?我們都已經要結婚了啊!你知不知道我求婚成功那天高興得一夜沒睡?你記不記得我發過誓要好好照顧你一輩子?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突然要分手?」

女子仰頭看著他寫滿心痛的面孔,但面前卻掠過剛才的那張照片,二者的反差讓她惡心欲嘔,同時也更加切實地感受到,這個男人,一直戴著面具來欺騙自己。

想到以前與他的親密無間,女子頓時覺得陣陣反胃,用盡全身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沒有賞他一記耳光︰「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我不想用自己的終知幸福去開玩笑,所以必須和你分手。如果你知趣的話,就請讓開!」

沒料到女子會如此雖硬,男子面上不禁掠過幾分驚慌,但很快又強作鎮定下來,悄悄向樓樣張口的另一名女子使著眼色。

那人正是女子的閨蜜,見狀立即會意,上前假惺惺地勸解道︰「哎呀,一定是你做了什麼事惹小柔生氣了。你好好想想錯在哪里,回頭真心實意來認個錯。我就先帶小柔回去,平緩一下心情。」

說罷,她試圖挽住小柔的手將她強行拖走。不想,這個平日里很好說話的朋友,猛然甩開了她的手,痛心而又絕然地冷笑道︰「你們還想聯手欺騙我多久?」

女子一呆,心虛地瞟了男子一眼,趕緊否認︰「小柔,你在說什麼?怎麼我听不懂?」

旁邊的男子也是一陣慌亂,電光石火間,他突然明白了什麼︰「我明白了!一定是那個姓藍的女人挑唆你與我分手的!小柔,那種江湖騙子,你怎麼能听信她的話!我這就進去揍她一頓,讓她親口承認剛剛的一切都是她在信口雌黃、挑拔離間!」

男子剛要往屋里沖,旁邊卻一下閃出兩條彪型大漢,一左一右擋在了門口︰「先生,請你放客氣一點,否則我們就要自衛了。」

「你——」原本面露戾色的男子,在看清兩個保鏢的身形後,不由自主倒退了幾步,一臉驚懼︰多年的斗毆經驗,他再清楚不過,以他的體格對上這兩人,完全只有挨揍的份。

但他又不想就此退讓,否則豈不是在小柔面前顯得心虛了?這傻妞可是他好不容易釣到的大魚,他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就著落在她身上,豈能輕易放棄?

眼珠一轉,他張口說道︰「你們這是做賊心虛了吧?我不會動手,因為我知道自己打不過你們。但我還是要說,你們那個自稱大師的狗屁神棍搬弄口舌,挑拔我和未婚妻的關系,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知道我未來岳丈是誰嗎?如果不想惹火上身,我勸你們最好乖乖讓開,別妨礙我教訓那個女人!」

「你要教訓哪個女人?」

話音剛落,忽然有人問道。認出這人的身份,男子大喜過望,還以為是來了救兵︰「大哥,你來得正好,里頭那人——」

「別攀關系,我唐某人沒你這個弟弟!」男人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輕斥一句,立即走到妹妹身邊︰「小柔,我幫你確認過了,事情確鑿無疑。」

「大哥……」看見家人,唐小柔剛才強撐出的堅強剎那崩潰,哽咽著叫了一聲。

她一直是養在溫室里的花朵,雖然繼承了家人的堅強果決,立即止損甩了那個惡意欺騙她的男人,但並不代表她不會難過︰「哥,他真的騙了我。」

「沒事,哥罩著你,等他滾回老家時,會發現他那些好兄弟已經在警局里指認了他的許多罪名。按照大英法律,他的下半生只能在監獄里懺悔。」唐樹人輕聲安慰著妹妹,眼中劃過狠厲︰這小子居然敢算計到自己妹妹頭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等這家伙逃竄出國之前,他會先將他整成廢人!

隔了幾步的男子沒听清唐樹人的低語,但從對方的神情,卻猜出了幾分端倪。對這個未來的大舅子,他心里其實很有幾分害怕,但此刻卻不得不繼續硬著頭皮否認︰「大哥,你來得正好,小柔剛才輕信了個騙子的話,正鬧著要同我分手呢,你快幫我勸勸他。」

「是啊,唐大哥,小柔太單純,被人騙了還不知道,但你一定要教訓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

厚的女騙子。」旁邊的女子跟著幫腔,同時顯出幾分痴迷與懊惱︰如果不是一直沒法搞定這個鑽石王老五,過上想要的富太太生活,她又何必舍近求遠,找了個混混來欺騙好友。現在一定要把這件事解決掉,不然就是功虧一簣啊。好在唐樹人向來最緊張自己的妹妹,這麼說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算命的。

不想,唐樹人聞言卻冷笑了一聲︰「不錯,小柔的確太單純了,竟連身邊的人是好是歹都分不出來——你們兩個,是想讓我送你們走呢,還是自己乖乖滾出g省?」

女子剎那間血色盡褪,勉強笑了一聲︰「唐大哥,你、你在說什麼?」

「你們自己心里有數。」唐樹人冷冷道︰「前天下午兩點、上個月十二號海濱飯店、端午節時麗景酒店……還要我繼續說下去麼?」

原本還伸頭探腦等著看好戲的圍觀人群,見他突然甩出一串時間地點來,不禁都是一愣。但那雙男女卻瞬間慘白了面孔,大腦一片空白︰他們密謀見面時都是非常隱秘的,唐樹人是怎麼查到的?!

再想起唐樹人平時的手段,他們再站不住腳,趁著他還肯放自己一馬,趕緊雙雙腳底抹油跑了。

看著這對狼狽為奸的狗男女灰溜溜的背影,唐樹人冷笑一聲,知道會有自己早安排下的人在等著他們,便不再理會。

他剛剛接到妹妹的電話,很快便打听出了準妹夫的真面目。驚怒之余,他更驚訝的卻是竟真有人能卜算過去未來之事。他本有心想進屋拜會一下這位高人,但見妹妹一副沒精打彩的樣子,立即改了主意︰「藍小姐,今天的事情,我唐某欠你一個人情,改天必當奉還。」

「唐先生客氣了,一切都是按規矩來的,談不上什麼欠不欠。」

听著屋中傳出的柔和聲音,唐樹人不容置喙地道︰「該怎麼做,我心里自有主張,藍小姐不必推辭。」

說罷,他半抱半扶地帶著妹妹下樓走出店面,早就恭候在外的司機連忙打開車門,恭迎東主上車。

隨著加長的紅旗轎車駛出人們的視野,店內的客人們安靜了幾秒,忽然都熱情高漲起來,諸如「把這套茶具給我包起來」、「這櫃子里的瓷器我全要了」之類的話,此起彼伏,將好端端一間清雅的古玩店,生生嚷成了搶特價白茶的菜市場。

其實,也無怪乎他們這麼激動。唐家兄妹剛才的反應明擺著就告訴他們,藍小姐——不,藍大師那是有真手段的高人,否則也不會讓向來強硬的唐樹人低頭說出要還人情的話。能有個高人為自己指點前程,這種好事兒可不是經常有的。而且又名額有限,如果不抓緊時機,保不準哪天高人待膩了r市,又跑到別的地方去了呢?

這一天,藏珍閣的營業額再創新高,熱情高漲的顧客們幾乎把整個店面一掃而空。搞笑的是有來晚一步的顧客,看到再沒什麼東西可買,竟指著休息區的真皮沙發說,願出三倍的價格把家具買走,只求能計入消費額。

待到晚上,看著數字驚人的進賬,不但向來單純的卓影歡呼出聲,連比較陰沉的卓光也罕有地露出幾分笑意。自從被安家盯上,他諸事不順,家破人亡,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能成功做好某件事的快感。

古爺更是興奮地連坐都坐不住︰「今天好幾個人私下來求我,想要林小姐破例給他們測算一次。被我拒絕後,又退而求其次,想將每個月測算的日子增加到兩次,好讓他們多點機會。林小姐,你看這事如何?」

「這個嘛,以後再說,眼下我還有其他事要做。」林紫蘇目前不缺錢,所以對這事興趣不是很大。

而其他幾人一听到她的話,臉上的笑意不約而同全消失了。卓光面色重新變得陰戾︰「林小姐,你是準備對付安家了吧?如果有我能做的事,請盡管開口吩咐!」

認可了他的能力後,林紫蘇和古爺商量某些事時,也不再避著他。所以卓光知道,再過十天,也就是二十五號時,安家會舉辦一個壽筵,而那個時候,林紫蘇就會動手!

但雖然知道時間,他卻不知道具體安排,這讓他急切又不安。

迎著他焦灼的目光,林紫蘇微微一笑︰「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但听罷她的吩咐,卓光卻有些不情不願︰「就是這樣?」

「難道你還想親自對付安雲鄉?」

听出林紫蘇的弦外之音,卓光俊面微紅,

有些泄氣,同時也從仇恨中清醒過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林小姐請放心,我一定會做好這件事的。」

見他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緒,林紫蘇心里對他更加欣賞︰「嗯,我相信你。」

一旁,古爺也是摩拳擦掌,急不可耐︰「林小姐,那我呢?」

「古大叔,你就和我一起,等著好戲開張吧。」話雖如此,但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林紫蘇並不打算閑著。在r市暫住等待的這十天內,她要再好好修煉一下小帝教她的心法。雖然有晏行嵐與小威的幫忙,但想挑戰安雲鄉,依舊不是那麼簡單。

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苦修的這段時間里,藏珍閣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濃妝女子與她的男伴在幾個櫃台與博古架前草草轉了一圈後,得出如下結論︰「看著還行吧,不過和我家的風格不相襯。」

「嗯,我們要買也是要買歐洲的古董。這類華夏古玩,不符合你的審美。」男子附合著說道。

店子雖然比較寬大,但因為客人不多,所以他們自以為是竊竊私語的聲音,馬上傳到了其他人耳中,惹來一陣訕笑搖頭︰到古玩店里來找異國古董,這兩人不是傻缺就是故意來砸場的。

原本還想介紹新到貨品的導購小姐強忍笑意,轉身走開了,懶得在這對山炮身上浪費口水。

但這二人卻分毫沒有被鄙視的自覺,自顧自對一堆古玩挑剔品評,嫌棄完了它們不夠閃亮不夠富麗,女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阿然,我听說這店似乎是古常勇開的。」

這對男女正是羅至然與陳婉然,因為陳家老爺子陳居沛給女兒下了說服陳清年同意合並企業的任務,兩人便一直在等待安家壽筵時、與之相見的機會。除此之外,這陣子就一直游手好閑地到處尋事消磨時間。這天,陳婉然嫌打高爾夫沒趣,便拖著羅至然一起出來逛街。當下注意到這古玩店是新開張的,她不禁想起了剛從牌搭子那兒听來的消息,有些不快。

羅至然卻是不以為然︰「那又怎樣?他開他的店,難道我們還來不得?」

見他一臉無所謂,陳婉然更是不快︰「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我。上次他在電話里調戲我,你也只是說了兩句就作罷。你真的愛我嗎?」

她的無心之語倒是正中紅心,羅至然的確不愛她,愛的是她背後的錢。但這話他卻萬萬不會承認,連忙說道︰「誰說我不愛你?我沒有多說,是因為覺得同這樣一個沒文化的渾人計較太**份。如果我像個潑婦一樣同他吵得臉紅脖子粗的,那你對我的印象也要大打折扣了吧?」

不得不說,羅至然對這個空有財富,卻無貌無腦的大齡富家女心理拿捏得很準,知道當初她看上自己,就是因為這副儒雅皮相,風度翩翩,便故意拿來說事。陳婉然也不出意料地,轉嗔為喜︰「說得也是,是我苛責了,你這種君子風度,怎麼可能計較這點小事。」

記起這店是古爺的,陳婉然頓時再沒心思逛下去。但剛準備離開時,她卻又頓住了腳︰「對了,我記起來了,據說古常勇請了位姓藍的大師在這兒算命,那個挺混得開的唐家來算過,說是還挺準的。要不咱們也去試試?」

她不知道林紫蘇定下的規矩,還以為這兒就像外面的起名軒問卦齋之類的地方,但凡客人一來,所謂的大師就得屁顛屁顛地伺候著。

羅至然听到算得挺準幾個字,不禁心里打了個突,生怕她的一時興起,讓自己的小九九敗露在算命師傅的眼皮子底下。他和陳婉然還沒扯證,塵埃落定之前,必須要杜絕一切變數。

一念及此,他立即裝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說道︰「封建迷信的玩意兒,都是騙錢的。再說了,自古以來算命都是那些遇到危機的人才做的,咱們現在愛情美滿,事業步步高升,有什麼可求的?」

陳婉然本就是個容易跟著別人思路走的小女人,听罷覺得有理,便徹底打消了這念頭︰「說得也是,那咱們快走吧。」

殊不知,第二天,羅至然卻一個人悄悄模來了店里。

原來,他昨天回去後,心里依舊惦記著這件事,便詳細打听了那位藍大師的卜算過程。這一听不打緊,更把他的興趣給勾起來了︰連情侶瑣事都能算得如此精準,那事業方面應該也是相當可靠吧?自己在這陳婉然身上,也下了三四年的苦工了,雖說看似前景一片大好,卻不知到底能不能如願以償。不如去請教請教這位藍大師,也好決定接下來

該如何行事。

打定主意,他便瞞著陳婉然,獨個兒來到藏珍閣。打听到店上的規矩,又得知許多人為了搶到前二十名的抽簽資格,不惜斥下重金購買古玩後,他不禁頗為肉痛,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這麼做。

思想激烈斗爭了半天,他還是忍痛下定決心︰為了更好的前程,一時破點錢財算什麼?反正上次那筆錢還剩下九十萬,再加上近來陳婉然零零碎碎給他的零花,加起來他手上也有一百多萬了,有去「競標」的資本。

拍板之後,他隨意挑了件東西,花了一百二十多萬。當得知自己的金額排在前十五位時,他喜笑顏開地填寫了客戶資料表,興沖沖地離開了。

幾天後,在苦修之余偷著空隙出來透氣的林紫蘇,無意來到店里,隨手拿起卓光交給她的報表,草草翻了幾下。突然,她的視線定格在某個名字上︰「林曉梅?!」

這不是母親的名字嗎,雖說也許只是重名,但林紫蘇卻沒由來地覺得,沒這麼簡單。

抱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心情,她找來那天當值的導購小姐,問對方還記不記得這位顧客。

這位導購平時有點馬虎大意,記性不算太好。但提起這個人,她還真有印象︰「這位顧客雖然名字挺女氣的,但實際是個男人。他前一天和一個中年女人來過,兩人就站在那只赤峰窯白釉剔花梅瓶前,嘀咕什麼要買也要買歐洲的古董,不買我們華夏的古玩。因為那一句,我就記住他了。沒想到,隔天他居然自己又來了,還花了一大筆錢買了件古董。他填寫的表格是我錄入數據庫的,因為名字女氣,我對他印象又更深了一層。」

听到那人竟是個男人,林紫蘇眉心一跳,那種奇怪的感覺越發強烈了︰「如果現在調出那天的監控錄像,你還是能認出他的吧?」

古玩價值不菲,所以店里的監控是全天二十四小時無死角在運作。想確認那人的容貌,不是什麼難事。

「肯定能。」

片刻之後,看著那個縱使隔著屏幕、依舊掩飾不了一臉算計的男人,林紫蘇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慢慢念出他真正的名字︰「羅至然,竟然是你……我還愁該怎麼去找你,沒想到你先撞到我手上來了。」

卓光听到她的自言自語,立即敏銳地猜出了什麼︰「林小姐,他得罪過你?」

「豈只是得罪。」林紫蘇冷笑一聲,卻沒有細說。

但卓光卻更加篤定了︰雖然與林紫蘇相識的時間不長,但他已經比較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不是那種斤斤計較,錙銖必較的小心眼女人。能讓豁達的林紫蘇如此耿耿于懷之人,一定是做過非常過份的事。

他雖是為了復仇,才決心為林紫蘇做事。但相處下來,卻在不知不覺中,對她有了幾絲超出雇員與老板之外的好感。當下見這油頭粉面的男人像是曾經傷害過她,心里不禁有氣,略略一想,便有了主意︰「林小姐,不如你就為這人特別測算一次,好好指點他一番?」

他的想法正與林紫蘇不謀而合。欣賞地看了這年輕人一眼,林紫蘇點了點頭︰「那就交給你來安排了。」

就在安家宴會開始的前一天,羅至然接到了藏珍閣的電話,說因為某些緣故,藍小姐願意為他單獨起卦,問他是否還需要。

「要,當然要!我馬上就過去!」羅至然沒想到當真得到了這個機會,頓時欣喜若狂,立即匆匆趕到藏珍閣。

在路上時,他設想了無數次藍小姐的模樣,本以為這至少是個三四十歲的女人,沒想到,到了接待室,隔著紗簾影影綽綽地一見,才發現單從身形輪廓看,她竟是意外的年輕。

不過,比起外表,他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短暫的驚訝一閃而逝,他害不及待地問道︰「藍小姐,我想請你幫我算一算,我將來的事業會怎樣。」

紗簾那頭,女子櫻唇微啟,道出低沉柔美的聲音︰「林先生,請將你的生辰八字給我。」

羅至然無端覺得對方的聲音有點耳熟,但他想,世上女人聲音好听的,大體總是相似,便也沒有多想。匆匆寫下八字,他畢恭畢敬地遞過去,然後便像一個等待判決的犯人那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凝視著紗簾那頭,女子曼妙如蓮的掐算手勢,屏息靜氣地等待著。

片刻之後,女聲再度響起︰「林先生,你會娶一個對你大有助益的女人,憑借她的財力與背景,你會站到前所無有的高

度。想要的一切會統統握在你手中,所有的願望都可以輕易實現。你的運道,是我所見過的人里,最好的。」

羅至然听了這話,整個人頓時飄飄然起來,樂淘淘地一時簡直分不清東南西北。滿心想著,等回去後,無論用什麼手段,哪怕下迷藥,也一定要讓陳婉然馬上去把結婚證給領了。

這時,只听女子又說道︰「不過,你的命數,也是我見過的起落最大的。我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命數,所以才特別為你加設一卦,想一探究竟。」

「什麼?!」羅至然大驚失色,猛地一下子站起來,急切地差點就掀開了紗簾︰「你、你不是說我會得償所願嗎?怎麼又說什麼起落最大了?」

「命運關鍵時刻的不同選擇,將會導致不同未來。譬如寓言故事里,窮人得到的那枚雞蛋,他可以孵化它,蛋出雞再雞生蛋,慢慢累積起財富,娶上他想要的小妾;但若是被他的妻子打碎,那他就什麼也得不到了。」女子的聲音,仍是那麼平靜如水,卻帶著一種不可抗力的威嚴。

羅至然听得愣愣的,不由自主便代入了那個好夢破碎、雞飛蛋打的窮人——不,他不是寓言里的傻瓜,他有頭腦,有機會,一定會達成自己的目標!

「藍小姐,你的意思是,我將會面臨不同的選擇,而這選擇會導致我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是的。」

「你告訴我,我該怎樣做才能娶到能助我幫我的女人!」羅至然眼角都通紅了,也也微微顫抖著,幾乎嘶吼一般問了出來。自從偶遇陳婉然,又拿住了她的把柄開始,整整四年的時間,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都在籌謀不休。他早為自己設想好了無數光華燦爛的未來,怎能容許功敗垂成!

女子的聲音,卻帶了幾分遲疑︰「事關天機,若是泄露得太多——」

「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羅至然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急急從公事包里掏出特地偷來的陳氏支票,與印章信物,亮在女子面前︰「這張支票是沒有上限的!只要你能幫我得償所願,不管你要價多少,我都馬上給你,絕不二話!」

患得患失的心情,讓他喪失了所有理智,只死死盯著女子,一心想要一個答案。

女子沉默片刻,長嘆一聲︰「我非為財,只是為有緣之人渡厄解災,指點迷津罷了……也罷,林先生的命數能引起我注意,也是一種緣份。這次,我便為林先生破例吧。至于錢財,我不會妄取。」

說罷,女子又開始掐算起來,但這一次所花的時間,卻足足是剛才的十幾倍。直等得羅至然心急如焚,有心想要催促,卻又不敢,怕打擾了大師反而失敗,只急得像只被燎了毛的貓似的,在原地不安份地打轉。

過得許久,羅至然終于又听到女子的聲音,只覺有如天簌般動人︰「林先生,此刻放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皆與你的婚姻有關。你可以馬上結婚,也可以選擇延期一年再婚。」

「延……期……?」羅至然萬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不禁遲疑道︰「這……遲一年早一年,應該沒什麼大礙吧,會對我的未來有影響麼?」

「影響至關重大。你的妻子雖然能帶給你一切,但若不遇上某個契機,這一切亦會化為烏有。只有你延遲結婚時間,你才會遇見那個契機。」女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羅至然頓時心亂如麻︰他一直覺得早一天結婚,就是早一天塵埃落定,而且為了讓陳婉然點頭,他已經付出了太多。眼看就差臨門一腳,只剩那麼一點點,他就可以得償所願,可在這時候,大師卻突然要他停止?他不甘心!他怎麼能輕易放棄!

可是……可是如果不遲婚的話,自以為牢牢抓住的那些,卻又會得而復失。一想到陳家幾十億的身家,從自己手里滑過,卻像水一樣捉之不住,單是想想那副場景,羅至然就心絞痛。

掙扎良久,考慮再三,他終是做出了決定︰罷了,為了未來幾十年的安逸,再忍耐一年又有何妨?反正四年都過來了,也不在乎多等一年。

但決定歸決定,一想到大事還要等上一年才能敲定,他不免有些失魂落魄。惘然若失地站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連忙急切地問道︰「藍大師,那請問會影響我一生的契機,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多結緣,廣交友,機會自然會來。」

「大師,您能不能說得具體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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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女子的聲音,驀然冷了下來︰「林先生,我看你是有緣之人,才好心提點,但需知天機不可輕泄。我已破例如此,你卻還不知足麼?」

被她冷言訓斥,羅至然倒沒覺得難堪,只覺得遺憾,連忙道歉︰「對不起,大師,但事關自己前程,我這俗人難免想問個明白。」

「……也罷,雖然今日言盡于此,但來日未必不能再加提點。」

聞言,羅至然頓時眼前一亮︰「大師,您是說,以後還願意再提點我?」

女子不置可否︰「且看緣份吧。」

但這短短五個字,已足夠讓羅至然再度心花怒放︰人竹在世,最怕的不就是關鍵時刻做了錯誤的選擇麼?有了這位高人指點,自己還發什麼愁?

再三道謝之後,羅至然興高采烈地離開了,只覺渾身骨頭都輕了二兩,整個人快活得像是要飛上天去似的。

紗簾後,林紫蘇緩緩呷了一口已變溫的茶水,注視著樓下那道教人厭憎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算算時間,這家伙也該遇上前世那個販售假玉的造假販子了。前世羅至然得到這條貨源,仗著岳父家的勢力,將假貨鋪滿整個y省。這一次,少了陳家的幫助,她卻會親自上陣,好好幫他把生意做大,讓他的聲名傳諸省!甚至,她還可以幫他再加點其他項目,等他自以為人生達到頂峰,嬌妻巨財都即將將到到手時,再親手將他推下雲端!

她已經從古爺提供的資料里,知道了陳居沛對這個準女婿根本瞧不上眼,只是不想和女兒起爭執,才一直沒有正面對羅至然表示不滿。按說,如果她現在要收拾羅至然,只消利用這層關系,就能輕而易舉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僅僅是這樣,怎足夠償還她們母女吃過的苦、受過的罪?!她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對于曾讓自己身處煉獄的罪魁禍首,她定要將這一切統統還諸彼身,讓這人渣和他的情人,也嘗一嘗地獄煉火的滋味!

想到這里,林紫蘇斂去殺意,淡淡一笑,只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這時,有人小心地敲了敲房間門︰「林小姐,明天赴宴的禮服送過來了。」

「嗯,卓影,拿進來吧。」

「好的。」卓影將精致的衣盒放在桌上,輕輕抖開了裙子,那份內斂而華貴的美麗,立即讓他瞪大了眼楮︰「好漂亮啊,林小姐,現在要試一試麼?」

林紫蘇也在看著那條裙子,但視線卻穿透了薄薄的紗裾,落在了別的地方︰「好啊,就試一試——這可是我明天的戰袍啊。」

與此同時,y省,也有人說著相似的話語。

「明天會是一場惡戰。蕭叔,如果我回不來的話,這些生意就交給你了。蕭家其余弟子們我已經安排好出路,至于那批密衛,就交由你來處理了。」

蕭玄易一臉淡漠,像是在替不相干的人打理身後事。那份一反常態的冷靜淡漠,看得蕭恆遠一陣心驚︰「少爺,您別再說了,不吉利啊!」

自嘲般笑了一笑,蕭玄易道︰「這是事實,有什麼說不得的。」

蕭恆遠一時無語,只惶惶地連連搖頭。

見狀,蕭玄易不由放緩了口氣︰「當然,也許我運氣好,還能回來。」

「是的!家主肯定另有打算,絕不會讓少爺出事的。少爺,不如你就听我一句勸,別去趟這渾水吧!家主一定有了安排,你去了反倒讓他自亂陣腳。」

對這番近乎自我安慰的話語,蕭玄易沒有接茬,只說道︰「蕭叔,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先出去吧。」

「少爺……」蕭恆遠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卻又說不上來電哪里不妥。有心再勸幾句,亦不知該如何開口,便只得依言走開。

房門帶上之後,蕭玄易取出隨身拾的那份秘籍,拿出zippo火機,點起火苗剛準備燒了它,卻又停了手︰「這秘籍雖然不祥,卻終歸是祖師爺苦心搜羅傳下來的。說不定將來也會有像我一樣走投無路的人,準備孤注一擲時能用上……呵,蕭家還不知能否挺過此次危機,更不知還有沒有將來,我還在猶豫什麼?」

一念及此,他英俊的面孔顯出一派堅毅,手上的動作不再遲疑。火苗迅速舌忝噬了發黃薄脆的紙張,只余下灰黑余燼,有如冥蝶之翼緩緩飄落在地,像是要將人帶入陰界的使者……

蕭恆遠走出房間,卻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下樓到店里巡視。此時已是深夜,店鋪早已打烊,燈火俱滅,門窗緊閉。他只開了緊急備用的小燈,穿巡在一堆堆或古樸或精美的古玩里,那抹微亮照著他的腳步,宛如一條游魂。

家主不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少爺臨行前一副交待遺言的口吻,這個在普通人眼里財富薰天、在道門世界中卻不堪一擊的蕭家,大概要走到頭了吧?

在一排博古架前停下腳步,蕭恆遠呆呆想著,戾色在眼中一閃而沒︰趁著蕭家還未出事,那個計劃,也該實施了。不管自己將來會流落到哪里,但在此之前,一定要把林紫蘇那個仇人先打進十八層地獄,以報女兒的大仇!

想到這里,他陰惻惻地一笑,轉身從架子上挑選了幾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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