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審言理了理手中的淡藍色衣衫,毫不猶豫地往白箏的方向走去。
他和景璽不同,他不能夠不管白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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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的奔波和神經緊繃,讓白箏筋疲力盡,她急切地想要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休息。順了順情緒,白箏鎖定了目標,準備去別人房檐下的草堆里將就一晚上。
一陣刺骨的疼痛猛然從腳底板鑽進腦子里,讓她身體微微一顫。
她低下頭一看,抬起自己的左腳丫子,才發現腳底板有一條長長的血痕,血紅的液體混合著腳底的泥沙蜿蜒而下。
頹敗地就地一坐,白箏抱著自己的左腳丫子欲哭無淚。真是衰啊!這人只要一倒霉起來了,真是沒完沒了!
腳底的血和痛,心里的迷茫和傷感,讓白箏有那麼一瞬間的絕望,想想她在現代的時候,有媽疼有爸愛的,現如今,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不過傷心難過和懦弱不能發當飯吃,白箏揉了揉酸澀的眼楮,就著那塊白色的手帕就往腳丫子上擦去。
「用這個吧。」一道溫潤醇厚的男音自頭頂上方傳來。
白箏拿著白色帕子的手被一雙好看且溫熱的大手握住,僵在了那里。茫然地抬起頭,就這樣撞進了男子的眼里。
見白箏止住了動作,季審言將她手上的帕子抽走,把自己的純白色汗巾放在她手里,然後站直了身子,一手拿著景璽月兌下來的的淡藍色衣衫,一手握著那帕子負于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箏。
翩翩公子顏如玉。
眉目溫潤身挺拔。
衣袂飄飄畫中仙。
白箏從美色中回過神來,縮回了自己抓著腳丫子的手,吞了吞口水,臉色驟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頭,「謝謝。」
這是害羞了?
季審言彎了彎眉眼,俯身捉住白箏的手,把她輕輕拉了起來,極其溫柔。
白箏抽走自己的手,畢竟自己剛剛用這只手抓了腳底板的啊!
「謝謝這位帥哥,我自己能站穩。」白箏有些心虛地低著頭,一只手在自己身後的衣服上來回地擦拭。
季審言的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可置信地盯了白箏一眼,帥哥?!
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單薄的身子,季審言不由自主地將手上的淡藍色長衫披在了她的肩上。
白箏的一顆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剛剛救了她的那個男人不就穿著這個衣服嗎?她的救命恩人回來了?可是,當時她可是被他踹下樹的……此刻的人這麼溫柔怎麼回事?
眼前的女子算不得傾國傾城,卻也十分賞心悅目。一張白女敕的小臉上一雙圓圓地杏仁眼此刻正咕嚕咕嚕地轉個不停,一張殷紅的小嘴此刻緊緊抿著,顯出她的倔強,挺翹秀麗的鼻尖上掛了微微地薄汗,幾縷墨柔順地垂在臉頰兩邊。
嬌女敕可人。
這四個字讓季審言心尖一顫,趕緊打住了自己的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