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慕容雲天本還持著靜靜觀望的態度,一見白箏和別人打情罵俏,臉上的怒意一瀉而下,面色一黑,抬腳就往白箏和景璽坐在的方向疾走而去。)
這邊,白箏還尷尬地紅著臉,景璽看她那樣子,正欲再加一句,讓她徹底抬不起頭。
啪才!
木桌一抖,一把折扇突然橫在景璽和白箏之間。
「小箏!你真是讓我好找!快跟我回去!」
听見聲音,景璽和白箏同時往身後看去,就望見了一臉怒容的慕容雲天。
是他!由于比較害怕這個人,所以白箏對慕容雲天的印象很深刻,只這一眼,便認出了他。
「找我嗎?額……慕容兄,你怎麼在這兒?」白箏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得隨著秦柯叫他慕容兄,總不能直接叫慕容吧。
景璽自然也與這位慕容公子有過一面之緣的,因為當天,他也在秦柯府上……的橫梁上。只是,他並不想知道他是誰,是什麼身份。當然,他更加不會去關心秦柯的私交摹。
只是如今,這位慕容公子成功引起他的注意了。
「慕容兄?我覺得,你應該稱我為雲天哥哥才對!」慕容雲天抽掉折扇,語帶不滿。
「雲天哥哥?」白箏起身,滿是期待。因為她第一想到的是,眼前這個男人,會不會就是她這具身體的親哥哥。
慕容雲天二話不說,直接伸出手,想要去拉白箏的胳膊。
景璽眉眼一暗,長臂一勾,摟住白箏的腰,就把她拉到了自己懷里。
「啊……」白箏被景璽突然的動作嚇到,而且有些惱他。因為她急切想要知道,這個慕容是不是真的就是她的親哥哥。
慕容雲天的手落了空,已經非常氣惱,此刻看見白箏被別的男人抱了,一股火氣更是直沖頭頂。
他雙掌齊出,朝景璽的雙肩砍去。景璽一腳蹬開前面的桌子,抱著白箏向前疾走兩步,單手撐桌,竟帶著白箏一同翻越了桌子,穩穩地落在桌子另一邊。
兩次失手,慕容雲天有些傻眼,直覺告訴他,他並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
「小箏,你過來!我們已經訂了親,你怎能還和別的男子有肌膚之親!」慕容雲天握拳忍了戰敗的恥辱、只得從白箏下手。
「定親?!我……我不認識你啊!」雖然被景璽抱著翻了幾番,白箏卻並沒有覺得有天旋地轉的感覺。她非常清醒。
原來,此哥哥非彼哥哥!
白箏對自己的身份更加狐疑,看著慕容雲天,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貴族之氣,能與他定親,想必古代這個白箏的家世也不簡單,至少也得是個富家千金吧!
不過,她記得她最初穿越到這個王朝的時候,原來的白箏是帶著包袱的,而且獨自一人。那麼就是說,她是打算出門,而且並沒有讓這個未婚夫知道?
「慕容公子,是吧?我想你恐怕是認錯人了。」景璽將白箏摟得更緊。
慕容雲天一掌掀開橫在中間的桌子,木桌頓時碎成幾塊,飛向一旁圍觀的客人。
「怎會認錯!她就是我的小箏!」慕容雲天的眼楮,恨恨地盯著白箏腰間的那只手。
白箏被慕容雲天掀桌的動作嚇得一抖。雖然她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可眼前這個男人雖然長得英武俊朗,但脾氣也太過暴躁了點。
和他成親,不會遭家、暴吧?
再說,原來的白箏既然瞞著慕容雲天跑出來,肯定有原因!
「你的小箏?呵。你如何證明?你叫她一聲,看她應不應你?」景璽今天穿了一身素青色的廣袖直裾,一頭青絲用白色束發束住上半部分,其余皆垂在腦後,一張面容清絕出塵,如修煉千萬年的絕美妖孽初入凡塵,睥睨眾生。
他的嗓音似清潤、似魅惑,淡淡的,卻勾人心魄。
再加上窩在他懷里的女子,內穿素白抹胸百褶長裙,外罩一件綠底白花的褙子。身段玲瓏、縴腰盈盈一握。
雪白光滑的脖頸上,是有些微圓的粉女敕臉蛋,櫻唇秀鼻,一雙大眼楮瑩潤清透。
臉頰邊不經意間落下的一抹墨發,更添她清靈風韻。
堪堪一對神仙似的璧人。眾人不由得看得呆了,整個喧鬧的酒樓陷入出奇的靜謐之中,恍若無人之境。
「是我的就是我的!哪來那麼多廢話!」慕容雲天一聲怒喝,把眾人的魂魄拉了回來。
「慕容公子,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小箏!」白箏推開景璽的手,向前走了兩步,仰著臉看向慕容雲天,說話也中氣十足,堅決而肯定。
她可不想一輩子都接受別人的幫助和恩賜來活著!
從現在開始,她白箏的事情,她要自己做主,自己解決!
「小箏!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你也該鬧夠了!今天無論說什麼,我也要帶你回去!」慕容雲天一把抓住白箏
tang的手。
景璽正欲出手相助,卻發現白箏竟然反而朝著慕容雲天疾走兩步,借著他的雙手作支撐,騰空一翻,就躍到了慕容雲天的身後,掌風一落,竟往慕容雲天的背脊劈去。
慕容雲天一個矮身,腳步一劃,就轉了身,迅疾地捉住了白箏的手,「你每次都來這套!現在,你還敢說不認識我?這些可都是我教你的!」
慕容雲天的話,讓白箏猛然回神,驚疑地看著自己那只被慕容雲天抓住的手,茫然無措。
這樣的白箏,連她自己都沒見過!
難道這是情急之中,這具身體最本能的反應?
早知道有這功夫,她早就逃跑了!還用去鑽王府的狗洞麼!
「放開!我真的不認識你。」被慕容雲天灼灼的目光盯著,白箏覺得非常不自在,急忙想抽回自己的手。
「我千辛萬苦才找到你,怎會放手!今天,我必須把你帶回去。」慕容雲天態度堅決,但看著白箏時,嗓音竟溫柔了些。
白箏幾次嘗試抽回自己的手,都沒有成功。無奈之下,只得望向一邊的景璽,用眼神求救。
景璽盯著白箏的眼神,充滿陌生和疏離。
他並沒有理會白箏的眼神,只是靜靜立著,置身事外。
「雲天哥哥,你先放手,你捏痛我了。」白箏無奈,只得假裝軟下語氣,可憐兒巴巴地望著慕容雲天,只求月兌離這個男人的魔掌。
「你別耍鬼靈精,想再次逃跑,我不會上當了。」慕容雲天把手上的力度放輕了些,但是並沒有徹底松開。
小心機沒有得逞,白箏有些挫敗、煩悶地瞪著慕容雲天,「你到底放不放!」
雖然,如果慕容雲天不放,她又能怎樣。但不知為何,白箏對眼前這個男人,有一種本能的害怕和厭惡。
也許,這種情緒來自于這具身體本身吧。就像那武功一樣,居然在為了躲避慕容雲天的時候顯現出來。
慕容雲天搖搖頭,但看見白箏那有些厭惡的眼神後,終究軟了氣勢,遲疑著放開了手。
白箏並沒有注意到慕容雲天的的變化。
她眉眼一轉,叉開雙腳,身體往後一倒,想要再逼自己施展出身體本能的武功,趁勢掙月兌開。
卻不料,功夫沒有逼出來,慕容雲天也松了手,白箏直愣愣地朝後倒去,「啊……」
景璽腳下生風,衣角一動,伸手接住了她,然後一個旋身,就抱著白箏穩穩站住了。
「慕容公子,如果你沒什麼事,我和我的小白要吃飯了。」景璽淡淡地瞟了一眼剛從廚房端菜出來、卻在見到現場情況時呆愣了的店小二。
我和我的小白?!小白!白箏听到這個稱呼時,嘴角一抽,能給她想個好點的名字嗎?
「掌櫃的,還有包間嗎?我和我的小白吃飯的時候,想圖個清靜。」
景璽伸手,直接從白箏的腰封里模出一個金元寶,隨手一扔,那元寶就落到了兩米開外的櫃台上。
掌櫃的雖然見過不少錢,但吃頓飯隨手就扔金元寶,著實沒見過。
他一把抓過金元寶,兩眼放光,忙走到景璽面前,親自帶路,「有有有,客官這邊請。」
「休想走!我今天必須帶走她!」慕容雲天也是氣勢洶洶,不容有違的樣子。
景璽並不理會慕容雲天,摟著白箏的肩就欲跟掌櫃的去包間。
慕容雲天脾氣本就有些急躁,特別是遇上白箏的事情,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此刻,他只想用拳腳解決問題,就算強來,他也要帶走白箏!
他氣運丹田,凝力于掌,破空襲出,直逼景璽的後頸。
景璽為了不讓白箏被誤傷,把白箏往前輕輕一推,同時急退兩步,一個側身,就截住了慕容雲天的招式!
不待慕容雲天再有動作,景璽狹長的鳳眼剎露寒光,另一只手搭上慕容雲天的胳膊,狠狠一折。
「恩!」一聲悶哼,慕容雲天抱臂痛呼,彈開數步之遠。他只覺整條手臂在短暫的劇痛之後,再無知覺,不由驚恐地望向景璽。
「還不快滾。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誤了醫治時辰,恐怕就要廢了。」景璽站回到白箏身邊,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慕容雲天往白箏走了幾步,卻又頓住,眼里竟有了些哀傷。
白箏接觸到他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好受,遂轉開了頭。
「我過幾天再來找你,小箏。」見白箏不再看他,慕容雲天抱著手臂,快步出了酒樓。
周圍的看客見鬧事的主角走了,也紛紛回答自己的座位。
只有一位中年婦女,在仔細觀察了幾遍白箏的臉後,驚恐地捂了嘴巴,隨後驚慌地跑出了門。
白箏望著慕容雲天離開的背影,有些愣神。
她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慕容雲天的
出現,顯然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可……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和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扯上任何關系。
「哎……」白箏幽幽嘆了一口氣,有些失落。照目前的情況看來,要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只有在秦柯這棵樹上吊死了。
「舍不得就追上去!」景璽走了幾步,不見白箏跟上,他一回頭發現她竟還盯著門口的方向出神,不由得面色一冷,嘲諷出聲。
「……」莫名其妙!這個男人真是!她哪里又舍不得了?平白無故甩什麼臉色啊!
心里雖這樣月復誹,但白箏還是立馬提步,跟上景璽。
從上菜到吃完整頓飯,景璽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白箏幾次想就自己會武功這件事,表達一下意外和興奮之情,都沒有開的了口。
吃飽喝足後,景璽兀自走在前頭,親自將白箏送到房間後,又給梅歌交代了幾句,這才離開。
所以直到晚飯過後,白箏都沒能踏出房門一步,連上個茅房都是梅歌全程「監護」!
白箏一直以為,梅歌和靈風都是季審言的人。
所以,靈風和梅歌的「過度保護」,讓她覺得越來越煩躁。
白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一兩個時辰,最後終于翻身坐起,「梅歌,你進來!」
梅歌听完白箏的吩咐後,立馬奔到了景璽住的院子。
「王爺,不好了!」
景璽正坐在桌邊獨酌,一副煩事擾心頭的樣子。看見梅歌慌慌張張的樣子,自然是非常不悅,
「你最近被急死鬼纏身了?」
「……」梅歌清了清嗓子,立直身體,「王爺,屬下有要事上稟。」
「放。」
梅歌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家老大心情不好,忙彎了腰,恭敬道,「王妃娘娘讓準備澡盆,說要在她的房間里伺候季公子沐浴。」
「哦?那你幫她準備就是了。記得多準備點熱水,以防不夠用。」景璽將酒杯放下,認真地囑咐。
「王爺,你……」你腦子壞特了!白姑娘就要幫別的男人洗澡了,你居然還讓多準備點熱水!梅歌顯然並不知道沐浴這件事的內情,所以當她听到景璽的回答時,臉色驚詫得好像看到別人當她面吃大便一樣。
照理說,按照自家主子對白姑娘的關照程度,此刻听到這個消息不是應該暴跳如雷嗎?怎麼還……
「快去準備吧,還愣在這里干什麼?一會兒該晚了。」見梅歌傻在那里,景璽好心提醒。
「……哦哦,好。那屬下先告退了。」
「等一下,季審言那邊,就不要走漏風聲了。我等會親自去告訴他,好讓他高興一下。听到沒?」景璽警告梅歌。
「屬下領命。」梅歌這下完全不懂自家主子的思維了。
梅歌走後,景璽眉眼緩緩舒展,又倒了一杯酒,淺淺抿了幾口,神色飄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一杯酒快見底的時候,景璽握住酒杯的長指突然一緊,薄唇邪妄勾起,繼而他放下酒杯,快步往里間走去,最後在衣櫥前停了下來。
懸月朗朗,夜風習習。
景璽戴著面具到達相嬋娟的時候,只有靈風一個人在門前立著,一問之下才知道梅歌被白箏派去辦事了。
「辦什麼事?」景璽有些好奇。
「很重要的事。」靈風毫無感情起伏的說了五個字。
「……」對于靈風天生的高冷,景璽有時候也懶得在意。
「箏兒,箏兒……」景璽把頭偏向一邊,調了調音,待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徑直推開、房門,進去了。
白箏正在往熱氣騰騰的水桶里撒花瓣,各種顏色的都有,將整個水面都鋪的嚴嚴實實的,全然看不清水下。
「你來啦。」見戴面具的男人進來,白箏的心情瞬間沉重了幾分。
景璽緩步走到浴桶旁邊,伸手撈起一些花瓣,「為了和季審言撇清關系,你也是滿拼的。」
白箏一時沒明白男人的意思,有點心虛,不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答應幫他沐浴這件事,還是準備花瓣這件事。
還有,他為啥要自稱季審言?听起來真奇怪。
更加奇怪的是,只是一天沒見,季審言的腰,好像粗了不少!
「熱水和浴具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先出去了。要加熱水的時候叫我一聲,我就在外面候著。」
說完,白箏就繞過屏風,想要出去。
「你就是這麼伺候本王沐浴的?」
「額,不然呢?」白箏回轉身,很疑惑。
景璽展開雙臂,面朝白箏而站,「更衣。」
更……更、更衣!?
更衣就更衣!白箏咬牙走到景璽面前,去解他的腰封。
輕易就解下來了。
白箏撇嘴
,很容易嘛。只要解了腰封,給他月兌了外衣,她就可以出去了,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腰封之後,白箏立起身來,麻利地幫男人月兌掉外衣,卻發現男人居然在中衣上,也綁了一條腰帶!
真是奇葩!
不過,她的任務已經做完,管他綁幾條腰帶呢!
「王爺,剩下的衣服我就不太方便幫你月兌了,就先出去了。」
只是,白箏還沒來得及開溜,頭頂上方一個幽幽的聲音便傳來,「難道你沐浴的時候,穿著這麼厚的衣裳?繼續。」
「可是王爺……」白箏有些無語,這不是耍流、氓嗎?!
「不想幫本王月兌了?也好,那就休想與本王撇清關系!」陡然變得嚴肅認真的聲音,景璽作勢要走。
「別別別!我、月兌、還不行嗎!」白箏急忙拉住他。
這事情都已經開始了,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白箏雙手圍上男人的腰,準備去解開中衣上的那條腰帶。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這男人根本就不是奇葩,是變、態︰故意搞這麼多腰帶來為難她!
「等一下。」景璽忽然想到什麼似得,垂下雙手,不再配合。
「王爺,您老人家又怎麼了?」你他、媽還到底要不要洗了?
白箏在內心狂吼咆哮,真想一口咬死眼前這男人。
「本王不想洗了。」
「……王爺,您有什麼不滿意的,我改還不行嗎?」
「本王大發慈悲,給你這個機會。你卻沒表現出一點誠意,推三阻四,拖拖拉拉。」
「王爺,那我要怎樣做才算有誠心呢?」你娘娘的!老娘給你樣樣備齊,還幫你月兌衣服,這還不算有誠意!
白箏內心咆哮,臉上卻依然帶著軟軟的笑意。
「除非……從現在開始,本王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本王說一,你不得有二。」冰冷的銀色面具背後,景璽薄唇輕啟,笑得不懷好意。
「好!」
怕什麼!就算要月兌、光、衣服,那也不是她白箏吃虧。
「首先,幫本王月兌、光。」景璽再次展開雙臂,雙眼卻一瞬不瞬地盯著白箏的小臉,不想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真要月兌、光!?
果然,她真是低估了這個男人不要臉的程度。
月兌光就意味著,她不但要幫這個男人月兌外衣、中衣、里衣、褲子……可能還有更私密的東西,比如說內、褲?
如果月兌了內、褲,那不就看見了那啥嗎?
不,不行!那畫面太美她不敢看啊蒼天!
閉著眼楮、月兌、會不會好一點?這樣就完全看不見了啊!
恩,好主意!
白箏想到這里,不由自主地閉上眼楮,模擬了一下成功避免尷尬的情節。
「你閉著眼楮幫本王月兌衣服,是不是打定主意要把本王模、光?」景璽將白箏方才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不由得想「好心」提醒了她一下。
「……王爺,很晚了,我們速戰速決吧。「白箏知道,今晚凶多吉少,索性不再糾結,大有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豪情壯志。
只要這次沐浴一過,她和季審言,就兩清了!她就自由了!
一想到往後漫長而又自由的美好生活,白箏頓時覺得,這次最長不過兩個時辰的沐浴時間,實在算不了什麼。
看見白箏突然變得這麼爽快,景璽的心情很復雜︰似乎高興但又覺得沒盡興,但他一時也想不出新的法子來逗她了。
所以就保持著展開雙臂的姿勢,任由白箏糾結在他精心「綁制」的一條又一條腰帶上。
直到最後一條腰帶接下,白箏已經累得雙頰緋紅了,再加上旁邊的熱水一直繚繞著,她臉上更起了晶瑩的汗珠。
只剩一件里衣了,白箏甚至可以通過那薄透的衣料,看見肉、色。
白箏頓覺有些口干舌燥,她咽了咽口水,轉到男人面前,伸手就去扯男人的衣服。
「等一下!」景璽本還在想著接下來怎麼逗、弄白箏,等回過神來,發現白箏已經把他的衣服弄得只剩最後一件時,他自己卻突然有點慌了。
「王爺,又怎麼了?」對于今晚的這樣異常的季審言,白箏已經沒有多少耐心。
「你想讓本王冷死嗎!去打些熱水來!」景璽轉身,走到浴桶邊,用手試了試水。
白箏本想一鼓作氣,把月兌衣服這件需要耗費巨大心理活動的事情做完的。結果听見男人突然提出別的要求,自然有些不高興。
但,今晚季審言就是她的上帝。只有讓他滿意了,她以後才能獲得自由。
二話沒說,白箏提起一邊的木桶,轉出屏風,準備去打水。結果她剛出門,梅歌就提了兩桶水遞給她,並且笑嘻嘻
地囑咐兩句︰
「王妃娘娘,我和靈風就站在門口哦。而且你知道這個房子的隔音效果也不太好……呵呵,您快提了水進去吧,別讓季公子等急了。」
此時的梅歌猶然不知,今晚進白箏房間的,正是自家主子。
而一旁的靈風,顯然不會無聊到去告訴她真相。
等白箏吭哧吭哧提了兩桶水進了屋子時,卻發現男人已經自己月兌了衣服進了浴桶了。
「愣在那兒干嘛?還不快給本王添水!」景璽將花瓣往自己身前攏了攏。
「哦。」
白箏心中一喜,想不到這個男人還是有點兒節操嘛,居然自己月兌了里衣和褲子,乖乖進浴桶了,而且只露出一個頭在水面。
「可是王爺,你沐浴也要戴著面具嗎?多不方便啊?其實……」
其實她想說,臉上就算有傷疤,也不會太影響他的形象,畢竟他原材料好啊,怎麼看都好看。
比如說像靈風,他臉上的刀疤,反而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有味道了。
但白箏一想到季審言臉上的那條傷疤是自己親手劃得,就立馬住了口,以免引起季審言的不滿。
為了把男人的注意力從她剛才那句話上轉移過來,白箏趕緊提起水桶,對著男人身前就倒了下去。
本來還懸浮在男人跟前、徹底擋住人看清浴桶底部的花瓣,被這突然沖下的一股熱流擠開,紛紛往浴桶四周散去。
「王爺,你為什麼不月兌褲子?」
白箏倒完水,真的只是慣性地瞟了一眼桶底,哪知道這一瞟,居然看到男人的褲腿,在水底浪、來浪、去,有的地方甚至鼓著水包!
景璽一听這話,身子一震,在浴桶里蕩出圈圈漣漪,不過他馬上就鎮定下來,反問一句,
「你偷看本王?你一個姑娘家!知不知道什麼叫羞恥之心!難道隨便一個男人擺在你面前,你都要看幾眼才罷休嗎!出去!」
景璽本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他一想到今晚自己是用季審言的身份來見白箏,就特別來氣!因為白箏居然去看「季審言」的身體,而且是下半邊身體!
這個女人!
「本王讓你出去!你听不懂人話嗎?!」見白箏愣著不動,景璽越加來氣,難道這個女人沒看到想看的,還不想走?
「出去就出去!不過你說話算話!今晚過後,我們就徹底兩清!」
對于男人莫名其妙的脾氣,白箏雖然郁悶,但是她更關心自己的自由問題。
景璽正欲再次說話,卻听見門外傳來異常喧鬧的聲音。
「對不住了!我也實屬無奈,死者的家人和一干聲討正義的民眾,已經在衙門外跪了一下午了。況且,有證人說,親眼看到了凶手進了王府,且與王妃娘娘長得一模一樣。」秦柯少有的正經和嚴肅。
「秦大人,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梅歌依然攔住秦柯。
「對不住了!真相究竟如何,日後自當有論斷!但作為一縣之長,我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將嫌犯帶走!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秦柯往梅歌走了兩步,壓低聲音,「況且,死者的女兒是王知府正得寵的小妾,此事含糊不了。」
白箏听見自己成了嫌犯,心里一驚,快速往門口跑去!
景璽暗叫不好,一個翻身,從浴桶中躍出,顧不得擦水,直接抓過衣服套上,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