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婦霸良夫 想吃烤麻雀

作者 ︰ 瑞者

溫如玉還了一禮,道︰「解大師父一雙妙手變化千滋百味,在下溫如玉,久仰了。」

各施一禮,兩人居然都互有好感。解庖見溫如玉一身錦衣,氣質不凡,偏偏言談舉止又是這般平易近人,與一般富貴子弟大不相同,自然心生親近。而溫如玉本以為解庖是個白首老人,不料一見面,居然這麼年輕,心想此人年紀輕輕就能支撐起這麼大一間酒樓,顯然是個有能力的人,便有結交之心。

「廚房污穢之地,不敢沾污溫公子鞋襪,還請公子偏廳稍候。」解皰決定破一破自己一旦生火就不出廚房的規定。

「無妨,在下不願壞了解大師父的規矩,只是想請解大師父到舍下親做一道八珍銀魚羹,不知可否?」溫如玉擺擺手,端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

這並不是裝出來的,也不是溫如玉天生如此懂得對待人才,而是身為溫家家主,禮賢下士是必學的一門課程,尤其是溫大總管,有事沒事就念叨著當初老家主的好,老說自己就是被老家主一禮再禮,實在過意不去,才跟著老家主回了溫家。

對于身份比較低下但是確有才能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士為知己者死更堅定的信念了。一個家族要永保興旺,就必須尊重人才,招攬人才,善用人才。

溫如玉也許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主,但是他所受的教育,卻是完整的,尤其是這些骨子里的東西,不自覺的就會流露出來。偏偏,莫亞男最不喜歡的就是他這點,這代表的是兩個階級的差距,所以她才努力的灌輸許多歪理邪念給他,試圖把溫如玉給同化了,跟她成為一類人。

可惜的是,目前,兩個人誰都還沒有意識到這個。

「今日不行,若是明日午時之前,或可。」解庖沒有拒絕。

「在下目前住在同福客棧,解大師父可要在下準備什麼?」

「一並食材用粳解庖自帶。」

「那麼,在下告辭了。」

「恕不遠送。」

留下了定金,溫如玉這才放下心中一塊石頭,卻並不知道,平常解庖可沒有這麼好說話,哪管什麼人請他,多半是愛去不去,也就是因為溫如玉言行得體,讓解庖感覺自己受到了尊重,這才答應得爽快。

回來的時候,經過街市,看到小攤上有一對玉蟬,玉質並不好,可是雕功卻極好,將玉蟬雕得活靈活現,仿佛耳邊都能听到夏日蟬鳴。

莫姑娘一定會喜歡的。想著莫亞男把玩玉蟬時的樣子,溫如玉就走神了,直到拿著玉蟬走出老遠,他才省過神來,還沒付錢呢,那小販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很自覺的沒有喊醒他。

「對不住對不住……」

他手忙腳亂的從懷里掏出一把碎銀給了小販,也沒問夠不夠,小販見錢眼開,也不說給多了,一溜煙就跑了。

又買了一包蜜餞,溫如玉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客棧外的大紅燈籠掛了起來。

「莫姑娘……」

剛抬手,門就開了,卻是根本就沒拴上,兩個女人一個坐在一個坐在桌爆坐在的眯著眼楮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坐在桌邊的倒顯得文靜,正在繡一幅蓮花圖。

安靜,安靜得讓溫如玉有種頸後發涼的感覺,不知道平時萬般不對頭的兩個女人這時怎麼能保持這麼詭異的安靜待在同一間屋子里而不出事。在門邊躊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探進半個身子,輕聲道︰「在下回來了。」

「公子……如玉哥哥……」溫婉其實早就看到溫如玉,只是等溫如玉進門,她才做出剛剛看到的樣子,放下手中的繡品,一邊給溫如玉倒茶一邊柔聲道,「餓了嗎?婉兒已經做好飯菜放在如玉哥哥房里了,還溫著呢,快去吃了,別等涼了不好吃。」

「辛苦你了,婉兒,一會兒就去吃。」

溫如玉沖她一笑,像往常一樣,跟溫婉閑聊了幾句,不過眼神卻不斷的向床的方向瞄啊瞄,見莫亞男不準備搭理他的樣子,心中頗為失望,表情也搭拉下來,顯得有點可憐兮兮。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振作起來,隨便找了個借口把溫婉打發出去,才一步一挪的挪到床爆咧嘴一笑,腆著臉道︰「姑娘吃過了嗎?」

一邊問一邊順手將那包蜜餞和那對玉蟬放到莫亞男的手爆目光里充滿希翼的看著她。

「送給我的?」看到玉蟬,莫亞男果然眼楮一亮,玉質好壞她是分不清,不過這玉蟬的外形還是極可愛的,她盤算著能賣幾個錢。

「這、這個不值錢……」

溫如玉一看莫亞男眼中金光閃爍,趕緊補充了一句。他倒是想送價值昂貴的珠寶給她,可一想到他前腳送了出去,後腳莫亞男很可能就把珠寶給賣了抱著銀子睡覺,他就郁悶得緊。

「不值錢的你也有臉送?」莫亞男沒好氣的想扔,但看看外形確實可愛得緊,又有些舍不得,可是就這麼收下,她又不甘心,偏就不想讓溫如玉稱心如意,敢騙她,含那是要付出代價的,看她不折騰死他。

「這個……這個……」溫如玉那個委屈啊。

「什麼這個那個,東西本姑娘沒收了,敗家子,以後再亂花錢,冷板凳伺候!」

不管怎麼說,莫亞男把玉蟬收下了,溫如玉的目的也達到了一半。為什麼是一半?玉蟬是一對啊,他本想一人一只,成雙成對,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現實的殘酷的,就算是不值錢的東西,落入莫亞男的手里,也一樣別想要回來。

當然,更大的打擊在後面。

第二天一大早,溫如玉就在莫亞男的房里發現了一只鳥籠,鳥籠里關著兩只麻雀,那對玉蟬就系在麻雀的腿上,一鳥一只,還真是成雙成對了。

「如玉哥哥,早點想吃什麼?」溫婉按例來問。

「烤麻雀!」溫如玉咬牙切齒。

「……」

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解庖來了,學徒一個都沒跟來,只有兩個素淨廚娘,一個手里提著只竹籃,竹籃上面蓋著一塊藍布,看不到里面的東西,另一個則端著一只砂鍋,熱氣騰騰的,似乎是剛從火上端下來。

他先跟溫如玉見了禮,才在客棧的廚房里忙活開了。

溫如玉在廚房外轉悠了許久,終于忍住沒問解庖會不會烤麻雀。一轉身,又到莫亞男的房間,瞪著兩只神氣活現的小麻雀,嘴角抽了半天,才決定視而不見。

「姑娘。」

莫亞男坐在吃蜜餞,不吃蜜餞也不行,腳傷了不能下床,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悶得要死,找店伙計要了一本書,雖然托前莫亞男的福,字全都認識,可畢竟後世看書的習慣帶了來,繁體字和豎行她看得極為吃力,沒看兩頁就把書扔了。

這時一看到溫如玉,她頓時精神一振,解悶的人來了。對著溫如玉勾了勾手指,道︰「把鳥籠拿過來,本姑娘要逗逗鳥。」

這女人……溫如玉更郁悶了,一定是在故意氣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他知道,莫亞男一定是變著法子在氣他。難道就因為他不小心摔了她一下,犯得著這麼記仇……呃,莫亞男的性子,好像是挺記仇的。

不甘不願的把鳥籠拎到床爆溫如玉鼓起勇氣道︰「這兩小麻雀原本自由自在的飛翔,姑娘你把它秘在鳥籠子里,豈不可憐?上天有好生之德……」

「停停停!」莫亞男白了他一眼,「你可憐它們啦,摔本姑娘的時候,怎麼不可憐可憐我?本姑娘現在跟它們一樣,關在房里哪兒都不能去。」

溫如玉馬下露出羞愧之極的表情,嚅嚅道︰「在下不適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莫亞男強辭奪理。

「不是不是不是……」可憐溫如玉頭搖得脖子都快斷了,心里一急,越發的解釋不清楚了。

看他急得話都不會說的樣子,莫亞男這才稍稍解氣,也沒心思逗麻雀了,突然吸了吸鼻子,道︰「這是什麼味道?怎麼有股藥味?你又在讓人給我熬藥了,不喝不喝,死也不喝。」

溫如玉也聞到了,面上一喜,道︰「不是熬藥,是我請了醉仙樓的大廚,在為姑娘做一道八珍銀魚羹,據說口味極好,是揚州城中第一等的美味。」

莫亞男眼前一亮,笑了起來,道︰「溫小弟,認識你這麼久,總算見你辦了一件人事。」

「呃……」溫如玉無語問蒼天。

「對了,那大廚收了你多少銀子?」

「二、二兩!」

溫如玉擦擦額角,事實上光是定金他就給了十兩,八珍銀魚羹的價錢要另算,另外還有車馬費、辛苦費和給廚娘的打點,零零總總,加起來大約要十五兩八錢,這都是溫婉替他算出來的,比那三貼藥還多出了八錢銀子。

「二兩!」莫亞男聲音高了八度,「本姑娘那天買了一盆銀魚,才不過給一兩銀子還缺個零頭,不對,等等,八珍銀魚羹,這名字好熟悉,那個大廚是不是叫解庖?」

「姑娘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那天給你吃的銀魚炒蛋,就是從他手下搶來的。解庖,哼含架子大得很,本姑娘今天到要嘗嘗這道八珍銀魚羹,要是圖有虛名,本姑娘就給他到處宣揚。」

這是冤家路窄了,莫亞男咬牙切齒。

溫如玉又是一頭冷汗,怎麼找人做菜,還找出冤家對頭來了。他有種流年不利的感覺。

「要是名副其實呢?」溫如玉可不認為莫亞男會就這麼算了。

果然,莫亞男眼一瞪,道︰「本姑娘天天上他家酒樓,搶最好的位子,點兩桌菜,一份自己吃,一份放在酒樓門口招待乞丐。」

乞丐堵在酒樓門口,這酒樓還能有生意?

「……」溫如玉無言的嘆了一聲,好一會兒才試探的問道,「姑娘,一桌菜得不少銀子呢,你……舍得?」

「舍不得。」莫亞男很干脆的回答,然後沖溫如玉吹眉毛瞪眼,「本姑娘隨便說說,你隨便听听就行了,不要瞎問。」

典型的口不對心,除了嘴巴硬就什麼都沒有了。

相處這麼久,溫如玉已經能模清楚莫亞男一些話的真假,凡是會損害到她自身利益的話,一律可以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除了確實犯到她的忌諱,其他狠話可以在打個對折的基礎上,再打一個對折,並無限盾環下去。

可是,偏偏他就是喜歡看莫亞男發狠的樣子,眼楮眯著,嘴巴抿著,小臉繃著,特別有神采,看到別人被莫亞男嚇得抱頭鼠竄,他會覺得這女人美呆了,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女子,天下無雙。

不得不說,溫小弟的審美觀……有待商榷。

八珍銀魚羹端上來了。

溫如玉把莫亞男從抱下來,放到椅子上坐好,一抬頭,就見解庖和她,正大眼瞪小眼。

「原來是你!」解庖的聲音,仿佛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听上去特別綿長,特別有穿透力。

「是我又如何?」莫亞男不甘示弱的反駁回去,一字一頓,雖然坐著,腳踝處還頂著著小西瓜,可氣勢比解庖還張揚幾分。

溫如玉又開始冒汗,不就是搶了一盆銀魚,怎麼兩個人之間好像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一樣,都說江湖中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可也沒听說有人會為了區區銀魚鬧到這份上的。

「刁嘴毒舌,噎死你。」解庖有把八珍銀魚羹端回去的沖動,可已經收了溫如玉的銀子,這魚已經不能算他的了。

「哈,憑這盤銀魚羹,你連這兩只小麻雀都噎不死。」莫亞男舀了一湯勺,得意洋洋往口中送。

哎呀,燙著了,呼呼呼……唔,味道還真不錯,柔滑香女敕,還透著一股子淡淡的藥香,尤其是那銀魚,入口即化,連魚刺都沒有的東西,想噎她,下輩子也別想。

得意的咽下食物,莫亞男沖解庖吐舌擠眼,看不氣死你。她難得的露出了極其俏皮的一面,看得溫如玉眼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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