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士兵匆匆來報,冷燁和雲裳城牆上要求拜見三皇子。
莫隱快速起身,騎馬趕至城外城牆下。城牆上黑衣男子,一臉冷漠,綠衣女子,溫暖柔美,二人見到莫隱,在城牆上行禮。
莫隱看了眼二人,從他們臉色上便能看出卿殷依舊處于危險之中。
「我昨晚開的藥方,可有效?」,不等二人開口,莫隱內力傳聲問道。
雲裳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醫聖」,一襲白衣,宛若仙人,雲淡風輕,此時容顏卻是有些憔悴。
聞言,雲裳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並未出言答話。底下包括雲霆在內的一干人等,都糊涂了,不知雲裳的意思,只有莫隱明了。
之後雲裳口述,再由冷燁以內力傳聲復述,將城內情況與卿殷情況詳細告知三皇子。莫隱每听一處,眉頭便皺緊一分,握著韁繩的手緊緊攥著,腦海里反復想著卿殷此時的情景,不由地心慌意亂。
就在眾人都被三人的對話內容吸引的時候,一個士兵從遠處匆匆奔馳而來,下了馬氣喘吁吁地跑到近前,下跪稟報︰「殿下,將軍,有一行五人從那山下經過,被老鼠咬傷,屬下擔心,特前來稟報」。
「什麼?」,莫隱皺眉,他之前听聞雲霆所講鼠患一事,燒山後不久並未出現過老鼠,也便下令放行,此時出現此等事情,怕是鼠患未絕。「雲霆,速去將那五人帶來,圍住那座山,禁止行人經過,撥派人馬將山周圍細細搜索,看是否有老鼠蹤跡」。
「是,雲霆領命」,雲霆自然知道事情嚴重性,急忙下去點兵分配任務。一會功夫,便見一隊隊人馬迅速向那座山進發。
事後士兵的回稟,都證實了三皇子的猜測,鼠患確實未絕。好在被咬傷的就那五人,周圍已被雲霆的士兵把守起來。
冷燁和雲裳已經回到城內,卿殷的狀況依然不妙。五個衙役白日里不敢離開半步,按照三皇子送來的藥方一次次給卿殷喝,好在沒有繼續惡化。
當晚,三皇子終究是決定親自進城。梁侍郎依舊以死進諫,雲霆等人也都不贊成,懇請莫隱三思。
「以身試病的那個姑娘,是我的徒弟」,莫隱苦笑著扯了扯嘴角,眼神霎時凌厲起來。眾人誰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三皇子,無論什麼事,他都是溫和相對。
「可是,殿下,您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叫微臣如何向皇上交代啊?您還是賜死微臣,微臣死了,自然再也阻擋不了殿下」,梁侍郎跪地俯首,死死咬住皇命不放。
「你若想死,便死吧」,莫隱厭惡地拂袖離去,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話。
最後那個梁侍郎自然沒有真的去死,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屋子,連夜撰寫奏折,企圖推月兌自己的責任。莫隱帶著二百士兵進了城,外加那五個被咬傷的百姓。
當一行人浩浩湯湯地進入城內時,看到的景象雖然淒慘,但是卻沒有想象中那麼慘不忍睹。莫隱帶人直奔府衙,他雖然表面上依舊冷靜,可是內心早已翻騰,急切地想要看到卿殷。
當莫隱推開門的一剎那,卿殷正好望過來,也許是巧合。好巧不巧的卿殷就在此時再次轉醒,而莫隱帶人進入府衙後,一路尋來,就在後院門前,循著藥味找到了這里。
四目相對,卿殷本想別過臉去,不讓他看到自己潰爛的皮膚,幸好,幸好臉上蒙著布巾,還可以正面相對。其余人望著二人,空氣像凝固住一般,誰也沒有出聲打破。
「殷兒,我來晚了」,莫隱進了屋,緩步走近,步履沉重。
「師父,莫要過來」,卿殷無力地出聲,緩緩躺下,又昏睡了過去。衙役走至床前,拿走血帕。
莫隱看著血帕眉頭緊皺,「你們可有不舒服?是否被傳染?」
「我們進這屋子前都要穿好罩衣,將自己全身包裹起來,離開後身上所用衣服全部燒毀,泡藥浴,目前還沒出現被傳染癥狀」,雲裳應道,眼楮掃過其他人,其他人都贊同地點頭。
莫隱為卿殷把了脈,這才與雲裳幾人離開了屋子。
一整晚,所有人都未入睡,兩個衙役帶著那些士兵繼續清理和燒毀城內的物品與尸體,莫隱、冷燁、雲裳,再加上那三個衙役,忙碌整夜。莫隱和雲裳商討藥方,也給那五個百姓服了藥,二人甚至親自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