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晚上,莫隱像往常一樣來到卿殷房中,冷燁也退了出來。
這一次,卿殷卻沒有睡去,臉上蒙著面紗,靜靜地看著不遠處坐著的莫隱,听著他緩緩啟唇吐出的話語,覺得很是溫暖。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是一個士兵,冷燁攔住來人。那士兵腳步一頓,站在門外,高聲恭敬地道︰「啟稟三殿下,雲霆將軍來信,城外鼠患嚴重,藥物無法克制,已經咬傷了守衛的士兵,特來請殿下下令」。
屋內二人听得清楚,床上的卿殷動了動,莫隱伸手示意她別亂動。
「師父,事情很嚴重嗎?」,卿殷安靜下來,皺眉問道,聲音還有些虛弱。
「恩」,莫隱淡淡一笑,柔聲應道,「你不要多想,好好養病,我去看看」,說著便起身往門外走去。
「師父」,卿殷開口叫住他,「萬物相生相克,貓是老鼠的天敵,用貓」。
莫隱停下腳步,轉頭沖卿殷點了點頭,復又邁步出了門。
卿殷的話與他想到一起去了,出了門莫隱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那個士兵匆忙跟上。
那日後,各個城鎮的藥鋪都上交藥材,朝廷大批購買,直接送往清遠城。與藥材一起的還有貓,成千上萬只貓被運往清遠城。此事為那些百姓閑談許久,清遠城瘟疫是黑死病的消息,也為百姓所知,好在得知已找到治療之法,並未引起慌亂。
莫隱和雲裳針對不同病癥的人開了不同的藥方,采用不同的針灸之法,奈何召集了這清遠城內全部的郎中,最後也不過六七個人,每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城外被老鼠咬傷的士兵,也都移動到城內治療,一是為了方便,二是為了防止瘟疫擴散。
雲裳又重新配了滅鼠藥,再加上放到山上的數萬只貓,鼠患也得到了控制,這多多少少讓眾人放下心來。
過了些日子,卿殷已經勉強可以下地走動。在冷燁的攙扶下,二人出了府衙,又有五百士兵進城,四處都能看到他們忙碌的身影,忙著為百姓煎藥、喂藥、包扎。
卿殷抬頭望向遠處,突然覺得莫隱和雲裳忙碌的身影,在人群中那麼和諧。
百姓對雲裳再也不排斥了,相反處處都能听到夸贊之語,稱之為「女菩薩」,卿殷隱在牆邊,眼里露出了欣慰的神情,清遠城終于看到了曙光,只是能否順利躲過這場劫難,卻是仍舊叫人擔心。
「冷燁,帶我去城牆,我想去看看」,卿殷退回到牆體的陰影中,對著身後的男子說道。
冷燁沒有說話,扶著卿殷朝城門方向飛身而去。
忙碌著的莫隱突然抬頭向那處牆體望了望,然後愣了一瞬,便又忙了起來。
城門外依舊是守衛森嚴,禁止進入。向下望去,時不時能看到幾個士兵匆匆趕來,說些什麼,又匆匆離去。從他們焦急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鼠患怕是很嚴重。
卿殷大病初愈,身形有些單薄,在城牆上風一吹,衣袂飛揚,弱不禁風,幸好冷燁在身旁扶著。此時的她,心思焦慮,眉頭緊皺,更加讓人憐惜。冷燁自是知道卿殷心中所想,他這些日子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女子心中的堅強。
城內百姓對她的憤怒和誤解已深,可是她依然淡然處之。以身試病,燒毀尸體,甚至將放火燒山燒了墳地的罪責也都攬在自己身上,城內百姓只知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卻不知如若沒有她,這瘟疫怕是要更加肆虐。
城下的士兵,不知何時,瞧見了二人,三三兩兩低語了幾句,其中一個士兵跑去匯報。
當雲霆將軍和梁侍郎帶人趕到的時候,城牆上哪里還有二人的影子,空空一片。
「人呢?」,梁侍郎仰望著城牆不滿地問道,似是為被人耍了一般白跑一趟感到氣憤。
「已經走了」,一個士兵低聲回稟道。
雲霆沒有理會一旁梁侍郎跳腳地吵嚷,若有所思地看向城牆處,他也听聞卿殷以身染病尋求治療之法的事情,也知道她強硬地燒毀尸體之事,此時的雲霆,陷入深思,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韙,敢于被百姓辱罵,依然淡定如初。
悄悄回到府衙的卿殷和冷燁,沒有驚動任何人。當晚,莫隱和雲裳來到卿殷房中,仔細地為其把脈,針灸後又服了藥,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多日。
「卿殷,你的身體在逐漸恢復,只是目前身體很虛弱。好在終是好了起來,不然大家真的擔心死了」,雲裳疲憊的臉上露出了安心的微笑,拉著卿殷的手說道。
卿殷點點頭,拍了拍雲裳的手,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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