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威武••••••」,雄渾的聲音在公堂上響起,一種肅穆感油然而生。
那王大人本來見卿殷和冷燁不下跪,便想給個下馬威,來點刑罰,奈何卻是被冷燁的眼神給震懾住了,嚇得渾身發抖,好半天才緩過來,終是沒敢再提這事。
驚堂木一拍,審案開始。王大人又將昨晚問的話挨個問了一遍,眾人依舊是昨日的回答。
根據紫煢、阿寬等人所說,那小櫻是新進鳳舞樓的姑娘,被自家嗜賭如命的哥哥賣到鬧城,好人家的姑娘自然不肯淪落為風塵女子,在鳳舞樓抵死不從,第一次接客,瘋狂之下用剪刀刺傷了恩客,老鴇一氣之下將其關入柴房,毒打一頓。
好幾次,小櫻都找尋機會逃跑,可是每次都會被抓回去,之後又是一頓暴打。即使這樣,她依舊不肯屈服,身上的傷好了又打,打了再養,舊痕未去,新傷又添。就在前幾日,她佯裝答應接客,從柴房被放了出來,就在眾人以為她在穿衣打扮的時候,她再次偷跑出來。
老鴇怒極,派出打手緊追不放,命令一定要將其帶回,狠狠教。這事老鴇下令一直瞞著珞瑜,不知怎的還是被珞瑜知曉,連夜珞瑜找到老鴇,答應之前她拒絕的鬧城首富請她到府上「陪伴」幾日的事情。
那首富給出的價格不菲,可是老鴇無論怎麼說,珞瑜死活不應,礙于珞瑜給鳳舞樓帶來的利益,老鴇沒法強行逼迫,只得作罷!
此時見珞瑜答應,欣喜不已,便同意放小櫻一馬,這才有了之後紫煢趕到,遣回打手,帶走小櫻之事。
那之後,紫煢便帶她到醫館給身上的傷口上了藥,又將準備好的衣物和銀兩給了小櫻,安排在一家客棧落宿,第二日一早,紫煢便用馬車將小櫻送出城去。
珞瑜和卿殷所說,也都是將其余的事情補充完畢,整個過程沒有什麼出入。珞瑜的話有跟在她身邊的紫煢作證,而卿殷的話自然也有紫煢作證,還有那晚見到卿殷的人,在外圍高呼著證明。
事情之前的情況已經很清楚,王大人便又轉向冷燁,對上冷燁冰冷的眸子,不禁有些膽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壯起膽量,聲音哆嗦地問道︰「那個你,你來,給本官說說,當時的情況」。
冷燁不屑的看了一眼王大人,差點驚得他從座位上掉下來,勉強坐正身子後,剛要開口,冷燁卻是說話了。
「那日我是趕路中遇到女子尸體,看一眼,覺得死狀淒慘,死法奇怪,便好奇地多看幾眼,然後衙差便到了」,冷燁平靜地敘述出來,然後再無他話。
「沒,沒了?」,王大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這也太簡潔了,就幾句話,就這樣說完了?
「大人,我想看看小櫻的尸體」,卿殷打破尷尬,淡然開口。
「噢,好,來人,將死者抬上來」,王大人很自然地接了下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听了卿殷的話,他已經被冷燁給弄糊涂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小櫻的尸體已經擺放在公堂之上,蓋著白布。
白布掀開,一張可怖的臉展現在眾人面前,紫煢「啊」的一聲尖叫,頓時暈厥過去,站起身來的珞瑜也跌坐下去,幸而二人被一旁的阿寬扶住。
衙差早嚇得躲遠了,王大人和他的師爺也躲到了桌子後,除了臉色發白的仵作,只剩下卿殷和冷燁仔細地觀察死者的尸體。
此時這具尸體有些干枯,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呈現黑青色,雙眼睜大,嘴巴大張著,好像臨死前看見了無比恐怖的東西。可是這才幾日時間,尸體壓根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卿殷和冷燁二人協作,就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將小櫻的尸體全部檢查了一遍,只見二人眉頭緊鎖,對望了一眼,然後將白布又原封蓋好,眾人這才呼了一口氣,但仍然心驚膽戰地不敢看向那尸體之處。
「看不出因何而死,既不是武器致命,也不是中毒死亡」,冷燁面目凝重地看著卿殷,說出他的結論,「之前鬧城也曾發生過類似案件,死法雷同!」
「啊?」,眾人抑制不住地喊出聲來,那王大人戰戰兢兢地爬出來,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一樣,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你是說,那幾宗,也是一樣的?」,王大人手抖得厲害,指著那具尸體問道。
「恩」,冷燁點頭,「當時我也曾听聞,趕來看過,本是想著學學這樣的殺人手法,可至今一無所獲」,絲毫不掩飾他的目的。
「 」,眾人循聲望去,王大人跌坐在地,一動不動,暈了過去,師爺在旁邊焦急地叫喚,公堂之上亂作一團,無奈審問只好停止,王大人被衙差七手八腳抬了下去,卿殷等人又被關押到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