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速度奇快,體形巨大,力氣又大,大家都小心些」,任秉為躲避蛇王的攻擊,接連向後退,大約有十幾米遠,後腳用力一蹬,才勉強剎住。舒愨鵡
冷燁帶著小楠也幾個旋身躲避開來,卿殷正好落在蛇王身後,四人將蛇王從三個方向圍在中間。
蛇王望望這個,又瞧瞧那個,思量著先去解決哪個,漆黑的身體在陽光照射下黑亮耀眼,將地面磨出一道道痕跡,顯然它的皮膚堅硬無比。
也只是片刻時間,這蛇王就做好了選擇,吐著信子直沖冷燁和小楠而去,它很明智,知道冷燁帶著一個孩子,要時刻顧忌小楠的安全,定然無法全力應對,所以先解決掉這兩個再說。
冷燁將小楠向後一帶,自己舉劍等著蛇王靠近,任秉和卿殷一見蛇王轉了方向,一前一後飛身而起,沖著蛇王就刺了出去。
兩劍一刀刺向不同部分,卻同樣被彈了回來,原以為它的皮膚只是堅硬,沒想到卻是刀槍不入,砍到它的身上一點痕跡也無,還發出「鏗鏗」的響聲。
蛇王得意地發出聲音,尾巴一掃,將卿殷和任秉掃離開來,對著冷燁就張大了嘴巴,欲噴射毒液。冷燁一驚,長劍對著蛇口扔出,自己則是腳尖一點,閃離開來!
長劍接觸到噴出的毒液,瞬間就被侵蝕干淨,落下的毒液將地面侵蝕出大小不一的坑,眾人一陣後怕!
那蛇王見沒有襲擊到冷燁,很是不爽,頭朝下大張著嘴就向小楠襲去。冷燁一驚,毫不猶豫地沖去,抱住了疾馳中的蛇王身體,赤手空拳地對著它打了起來。
長劍對它尚且沒有傷害,更何況是拳頭?只是冷燁顧不得那麼多,注入了全部內力,瘋狂地砸向蛇王。任秉也飛身而上,抱住了蛇王的尾巴,用刀插入地面碎石中,被拖在地上拽出好遠。
卿殷啟用靈力,在周圍的石柱石塊上借力,速度奇快地剛好趕在蛇王之前一步,將小楠抱走。之後將小楠放在一旁,長劍注入靈力刺向蛇王的頭,蛇王絲毫不在意那兩個給它撓癢般的人,只是對著卿殷張開了血盆大口,想要把她吞下去。
卿殷將劍扔出,對準蛇王的嘴,只覺腥風撲面,氣味難聞,讓人作嘔。好在那劍正好卡在蛇王的上下齶之間,卿殷一個閃身逼近了蛇王的嘴,戴著手套的手一把抓住劍身,緩緩注入靈力。
小楠驚呼出聲,卿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對他堅定地點點頭,轉過頭去,另一只手抓住蛇王的尖牙,借以穩住身形。
蛇王不斷地搖頭,想要把卡住自己的長劍甩出去,奈何卿殷的劍是靈器,注入靈力後,威力巨大,將蛇王的上下齶刺出血來,從口中流出。
蛇王吃痛,嗓子里發出長短不一的聲音,開始瘋狂地摔打著尾巴,搖晃著身軀。冷燁和任秉被甩得滾落到地上,滾了幾圈方才停下。
「雲裳、珞瑜、禾鈺,出來幫我將這蛇王制服」,卿殷對著戒指里的三人傳音道。
話音剛落,三道光芒從三枚戒指中射出,在蛇王周身來回地旋轉著,一刻鐘後,三道光芒重回戒指中,卿殷手握長劍,向後一撤,之後長劍一射,一道銀藍色光芒從蛇口向內飛入,從蛇王口中一直游走到尾部,破身而出。
小楠和任秉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驚呆當場,只覺得幾道光芒閃爍不已,煞是好看,轉瞬間蛇王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砸起地上的碎石,向四面飛射出去。
卿殷從半空中落到蛇頭處,看著還在抽搐著的蛇王,抬起了手中的劍,一劍刺了下去,蛇王發出最後一聲嘶吼,隨即一動不動。
這是她第一次動用靈力,對付這個時空的動物,一直以來,她和其他幾位神靈都商量好在這邊輕易不使用靈力,只是飄渺閣的所作所為讓卿殷很是憤怒,發誓要鏟除這個組織,所以這條受其控制的蛇王也一定要除掉。
蛇王倒地的一剎那,飄渺閣內部震顫了一下,同樣受到影響的還有那些蛇群,潮水般地涌來,又在看到蛇王尸體那一刻,潮水般的退去,窸窸窣窣的聲響消失不見,重新又听到了鳥蟲的叫聲。
剛才那麼驚險的一幕,就像一場噩夢,再抬眼,已接近黃昏,不知不覺竟是與這些蛇戰斗了這麼久。
四人疲憊地挨著石台坐下,誰也沒有說話,剛才的激戰已經消耗了太多的內力和體力,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即使是冷燁和小楠,也都對飄渺閣的底細
並不清楚。
三人中,只有冷燁知道卿殷與眾不同,但是一直都未曾詢問。任秉和小楠這時都有些好奇地看著卿殷,只是見她沉默,又想起之前的事,也沒有開口追問,至少在第一眼見到卿殷時,他們都覺得這個女子是不同的,就這份淡然,便是無人能及。
時空之門的時間,也因為這次動用靈力,發生了些許的變化,這絲波動傳到了靈界,玄空洞內的男子睫毛微微顫動,隨即歸于沉寂。洞外的白狐和黑貓,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听到吩咐,也一前一後悄聲離去了。
魔界動蕩不安,凡間苦痛淒慘,這一切的劫難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白狐嘆了口氣,又去向乾坤聖壇內的前任主人稟報去了。
待二人走後,男子才睜開眼,只有等那十二神靈歸位,靈界才能重新歸位封天玄石,那時才是自己走出玄空洞之時,只希望夜魅能抵擋離魑一陣,這劫難終是有人要背負,靈主痛苦地再次閉上眼。
名城府衙內,思清以淚洗面,急急地叫住落隱,「飄渺閣高手如雲,奇異陣法和毒物眾多,他們是必死之人,你何苦要為他們搭上性命?你們不是已經斷絕師徒之情了嗎?還是,還是你對她••••••」。
落隱聞言,一怔,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卿殷的感情,只是此時他必須去救她,回過頭深深看了眼思清,落隱輕聲開口,「有些事,你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不想拆穿,以後的日子我只希望能照顧你,而現在,我必須去」,說完不理會身後思清的叫喊,快步離開。
出門後,落隱吩咐名城的城主和自己的守衛照看好思清,策馬揚塵而去,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思清倚著門框無力地坐下,雖然他說會照顧自己,但是卻總是覺得這個背影離去,好似不會回來一般。自從那年從宮中辭官離去,就沒想過還能再見,再見時依然墜落其中,不能自拔。自己只是想抓住他,不再放手。
想起自己在飄渺閣的日子,思清只覺得渾身發抖,不想再去回想,如若不是再次遇到落隱,她會恨皇上,恨他給了自己一個噩夢般的生活。只是,再遇到他,她便不恨了,她不允許任何人將他從自己身邊搶走,決不允許!思清沒有注意,她那緊緊摳著門框的手,因為用力漸漸滲出了血跡。
入夜,石台上幾人圍坐在篝火處,低聲交談著什麼。天黑不適宜再前進,才進入落生山方圓二百里的樹林中,就遇到這麼險惡的境況,顯然飄渺閣已經對他們布下天羅地網,緊接著將遇到怎樣的困難,誰也不知道。
之前對付蛇王,都已筋疲力盡,正好在此休整一番,明日天亮再繼續前行。
卿殷因為靈力耗竭,此時全身正經受著撕裂般的痛楚,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面對如此緊張的情形,卿殷並沒有開口,而是草草吃了干糧,便在篝火旁不遠處的石台上找了處地方,躺了下來。
小楠也就勢走了過去,躺在卿殷身邊。冷燁和任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不時地往火堆里添柴,讓火更旺一些。
落隱披星戴月,不眠不休快馬加鞭地趕路,此時他心里只有一個信念,就是希望卿殷一定要等他。
他怎會不知道飄渺閣凶險,可是那一刻,自己還是選擇了思清,硬生生地將卿殷推離開來,如若卿殷有個好歹,他會自責一輩子。
落隱越想越心急,一向理智的他,不知怎的就亂了心神,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從和卿殷斷絕師徒關系那日後,心里總是覺得缺失了什麼。
名城府衙內,落隱的守衛本以為思清會在三殿下走後哭鬧,不肯吃喝,不肯接受信來郎中的治療,可是完全出乎意料,思清不僅積極配合治療,而且藥和飯每次都按時按量服用,這讓這些守衛也對她更有好感。
思清明白,她要收買落隱身邊人的人心,她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才能將這個男子掌控在手中,她看得出來,他還是在意自己的,那麼她就利用這一點,得到他。
睡夢中的卿殷,皺著眉頭,有些不安,冷燁月兌下自己的外袍,給卿殷和小楠蓋上,復又走回篝火旁。
火光映著兩個男子的臉,也照耀著不遠處睡著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