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巨大的財力支持,格桑有能力還才讓以顏色——如果真像索朗達杰所言,是才讓在處心積慮的預謀置格桑于險境的話。
柴律師最近一直在頻繁「活動」,省上檢察部門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可以認定胡風梅有罪,開庭宣判只是個時間早晚的事。格桑判斷,胡局長如果有問題,才讓也不會清白到哪里去——就是格桑不拿手頭掌握的「帳目問題」說事兒,紀檢部門和檢察機關也會查處他。
他思想的駿馬回歸到從前。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里,才讓是少數民族群眾中執行「最高指示」最為徹底的一個,他文化不高,卻能堅定地站在「革命」的立場,在批斗「地富反右壞」的運動中表現的最為積極,雖然只有十來歲,還不到入黨的年齡,可他還是以一個黨員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積極要求進步,終于得到了「革委會」的認可,成為了全州境內最年輕的大隊干部,跳忠字舞,寫大字報,開批斗會,揭露「宗教的反動本質」,控訴萬惡的舊社會方面處處表現成「革命的新生力量」……誰知,「偉大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了十年之後,隨著發起人的不幸逝世,中央果斷叫停,「把黨的工作重心轉移到了經濟建設上來」,才讓當時怎麼也接受不了偉大領袖逝世的事實——他可是藏區少有的進京接受偉大領袖接見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啊,而且,好不容易追求進步入了黨提了干,已經是公社的一名干部了,怎麼會發生這樣大的「巨變」呢?
基層干了十幾年鄉鎮領導的才讓終于被調到了縣上,那年,才讓已經40歲了,如果放到現在,可以毫不客氣地說,他的政治生命就此止步了,40歲對于今天的科級干部來說就是一道誰也無法逾越的坎兒,而在當時,才讓還抱有希望——事實證明他抱有的希望最終實現了。到了縣上領導也只給了他個鄉鎮企業局局長,仍然是正科級。那時,格桑和才讓的關系非常的緊密︰才讓幫助格桑跑項目,跑貸款,出主意,才讓的無私令格桑感激涕零,他為藏區有這樣的好干部而欣慰無比,他發誓一定要報答他。格桑的事業就是從那時走向成熟的,格桑承認,從前只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暴發戶,有了才讓的鼓勵和幫助他才變成了企業家。
格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也的確給了才讓巨大的回報,可才讓每次都拒絕——他要當一個好官,干出一番事業,他的追求就是內心的信仰,就是當初舉起右拳時的誓言。
「我是一名領導干部,國家已經給我開了工資,我再拿你的錢不就成了貪污受賄了嗎?錢我是不會收的,以後你也不要再搞這一套,現在政策好了,我們做干部的要想辦法把家鄉的貧困面貌改一改,把藏區的貧困帽子盡早的摘了,得讓老百姓先富起來,當然了,你一個人富了不算富,得把我們自治州的經濟搞上去,得帶領更多的老百姓富起來,我們的目標就是實現共同富裕,建設一個富裕、繁榮、各民族平等的國家,我們的眼光應該放遠一點,不能老盯著眼前這一點兒蠅頭小利,得把事業做大。你以後再也不要給我送禮了,我是堅決不會收的,其他人也不能收,當干部就得耐得住寂寞,踏踏實實的為老百姓辦實事,不能老想著從企業得什麼實惠……」才讓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就像是作報告一樣冗長,但每一個字都刻在了格桑的心里,格桑打心眼里開始佩服這位民族干部了,生活儉樸,平易近人,熱情服務,仗義疏財……不只是格桑,凡是去過鄉企局的人都給才讓這樣的評價。他從來都不肯接受辦事人送來的任何好處,每月只憑那點兒微薄的工資養活著一大家子人,老婆沒有工作,至今還生活在渠首縣牧區,家里依然還從事著牧業活動,孩子們剛參加工作時間不長,家里幾乎沒有什麼積蓄。
听當地老百姓講,才讓最關心群眾,有一次,外縣的幾個賊偷了農民的十一頭耕牛,一下子使這些個家庭的春耕生產陷入了困境,再晚了就會誤了農時,可案已經報了,派出所也去找了,牛就是找不回來。就在農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才讓帶領著鄉上的干部給農民拉犁種田來了,他自己也親自參加。你想想,本來是用兩頭牛拉的犁,現在要讓四個人來拉,可想而知……一想到這事,老百姓就由衷的敬佩才讓,給他豎起大拇指,一個堂堂的鄉長,能放下架子俯子為老百姓拉犁,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說明才讓愛民親民的呢?他當鄉長那會兒,辦公用車無非就是幾台省軍區報廢的軍用小吉普,自己下鄉則常常騎著那匹從自己家牽來的瘦馬。為了藏鄉的百姓,才讓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在藏鄉的村村寨寨,田間地頭,到處留下了他不朽的腳印和不屈的背影。他把一顆心獻給了家鄉人民,獻給了黨的事業,毫不夸張地說,他就是藏鄉的焦裕祿。
他當鄉企局局長的那年,主管縣長才34歲,比才讓小了6歲。才讓滿以為一心為公,埋頭苦干就一定能得到升遷,他需要一個更大的舞台來為他熱愛的事業作出更大的貢獻,他始終都對自己的領導抱有充分的信心,數十年如一曰,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廉潔自律,公而忘私……然而,所有的成績都成了主管領導的政績。他徹底失望了,年輕時參加了多少的運動,他既不太清楚了,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是絕對按照上級的要求做的,始終和代表革命的領導保持一致,甚至在批斗活佛時不慎親手將活佛打死,他也不覺得實在犯罪,正如那時候流行的一句話「我代表組織代表人民處決了你」……可後來才知道,自己很可憐,他的貌似革命的言行極其幼稚和盲目,他僅僅是被人利用的一個棋子而已。現在,他仍然堅持中央的大政方針,努力搞好經濟建設,可是……現實永遠都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不管你準備好了沒有,他所到之處,只要踫上誰誰就會流血。
好長好長時間,他都背著沉重的思想的包袱在堅持工作,他的信仰被動搖了,他的理想模糊了。正在那個最苦悶的時候,一個女人再一次走進了他的生活,這個女人就是胡風梅。他們曾是同一個鄉鎮的同事,以前就有過美好的回憶,可為了事業,為了家庭,他們埋藏了那一份甜蜜的感情,只是在沒有人的時候偷偷的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因為擔心道德的譴責和背叛家庭的心理負擔,始終讓他們兩個只保持了「地下情人」的關系。雖然,他們已經「不小心」有了情感的「產物」,在兩個家庭以外秘密的「合作」。然而,才讓在事業上的失意找不到一個傾訴的對象——妻子像個僕人一樣,只知道伺候他,就算是說了,她也未必能夠理解,沒有感情的婚姻只是為傳宗接代的目的實現有了一個合法的外衣而已,除了像野獸一樣的發泄一下,才讓很少和這位牧區來的放羊娃有過語言上的太多交流,妻子在才讓面前就是一個附庸——沒有思想,沒有文化,甚至是沒有一點兒脾氣,和這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又有什麼情調可言?與之形成鮮明對照的是胡風梅,她人到中年,風韻猶存,而且是渾身每一個毛孔里都透著成*姓獨有的魅力,那種魅力不像少女的青澀,更不像妻子的直白,而是一種似曾遮了一層薄紗的剛出浴的*才有的若即若離、若隱若現,像觸手可及又難以捉模的難以言表的力量。男人,尤其是一個為了自己熱愛的事業辛辛苦苦努力拼搏了半輩子後被自己所熱愛的事業遺忘的男人,此時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能靜靜地傾听他的心聲,能在合適的時機點評和發表自己的見解的紅顏知己。而胡風梅恰好具備了所有的條件,他們相識多年,彼此了解,並在年少時代就有過相互的愛慕。有理想、有追求、有文化、有事業心,更要命的是,胡風梅在單位也是屬于靠邊站的一類,而自己的丈夫文化學歷很低,除了過去那個特殊年代里結婚時出生的成分好一點之外,再也找不出才讓一樣令胡風梅心動的任何優點。即使這樣,胡的丈夫在縣城供銷聯社上班,一個月也很難見上一面,使得胡風梅空虛的靈魂更為空虛;才讓的妻子則是一個土生土長的牧民,只知道種地、養牛和放羊,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情調,兩個人之間缺少理解和溝通,甚至沒有起碼的共同語言,才讓就算有再多的浪漫和溫馨,也在她身上比不上糌粑重要。
每一個空虛都需要一個合適的填補,兩個空虛寂寞的男女在一起,就像干柴遇到了烈火,用不著月光的皎潔,更不需要海枯石爛的盟誓,他們需要的就僅僅是一個相對讀力的空間。不需要什麼準備的過程來緩沖彼此的尷尬,因為在他們而言,這就是所謂的破鏡重圓,用一張舊船票登上對方的破船。
是寂寞和孤獨迫使他們走到了一起。每一個黑夜的來臨,都是他們幽會和取暖的幸福港灣。在這段時間里,胡風梅幾乎忘記了獨自在家的小雁南,更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兩個孩子的母親,更忘記了丈夫在家里到底在想什麼做什麼。他們在這段時間里充分享受了人作為動物的原始本能,就像一對夫妻一樣夜夜承歡,一切的不開心只有在這時才灰飛煙滅……當東方魚肚白即將散去的時候,胡風梅都會準時離開,絕不會驚動熟睡的才讓。
可是他們都有追求,都有理想,不想為了男歡女愛而身敗名裂。理智,在每一次享受完上天賦予人類最大的快樂後,他們也會恢復理智,重新梳理自己的思緒。
才讓很不容易,是從生產隊一步步艱難的爬上來的,其中付出的艱辛非常人所能想象。
然而,是現實把他們推向了權力的邊緣。同樣的失意,同樣的苦悶。他們開始審視這個世界,是不是自己真的被歷史淘汰了。他們不甘心,絕對的不甘心。兩個人由官場的失落,家庭的不幸發展到大膽的「合作」。是嫉妒,是不滿讓他們這種本來就不正常的男女關系變成扭曲的「攻守同盟」。他們的關系也變得誰也離不開誰,才讓有事沒事的都愛往胡風梅所在的衛生局跑。
在胡的攛掇下,才讓開始由最初的小心接受行賄變為大膽的公開的索賄。當他收下第一個紅包時,膽戰心驚,手都在哆嗦,以至于好幾天後還在後怕。可到了後來,他的動作漸漸的從容了許多,再也不想以前一樣惴惴不安,受良心煎熬了,而是顯得非常的嫻熟。慢慢的,他習慣了,收禮就像是接過別人遞來的一支香煙一般,再也沒有什麼不安的情緒或是想法了。他們的關系也在一曰千里般的高歌猛進,經常借口外出考察單獨到外地幽會。胡的丈夫終于忍無可忍,可此時的胡已經是鄉企局的副局長了,世俗的觀念讓他忍受了一個男人不可忍受的屈辱——其實,妻子早就知道了丈夫和大女兒雲飛的丑事,誰也不願把臉撕破罷了。
從那時開始,才讓好多次打電話或者直接在飯桌上主動的給格桑說,「先從你的公司里給我支上二三十萬,一個人富了不算富,我們要實現共同富裕嘛……」每次,格桑都把準備好的錢交給他,沒有收據,也從來不提還款的事情。就這樣,十來年了,他似乎把格桑當成了自己的私人銀行了,隨要隨取。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可才讓的胃口也越來越大了,格桑不敢或者不願意得罪于他,才讓收到錢了,就給他帶來「回報」——一個又一個的國有企業逐步的變成了格桑的。這是後話。
是胡害了才讓,還是才讓自己越走越遠?沒人能說得清楚。
很快,才讓當上了副縣長。不久,縣長就在一次雪崩中光榮了。真是天賜良機,才讓順利的成了代縣長,縣長。胡也就成了縣衛生局局長。這對狗男女在官場上青雲直上。剛干了一屆,由于格桑的杰出表現,縣里的經濟指標在全省名利前茅,上面又一次的提拔了才讓,順利當選了副州長、州長。
說來也真是奇怪,一個一心想為黨和人民辦實事的人屢屢得不到重用,可當貪婪佔據了他那顆為人民服務的心之後,卻是官場得意,愛情得意,鮮花,掌聲,權力,金錢,女人……才讓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一切,而這些東西,在他最初廉潔奉公時卻顯得那樣的遙遠,怎麼也不可觸及,如今,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成了一個和最初的信仰相悖的角色,可是,內心想要的一切又真實的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呢?
說到底,他和格桑是一種相互利用的關系。如果說以前格桑還心存感激的話,現在格桑對才讓早就成了恨之入骨——索朗作為他的搭檔,已經向格桑揭發了才讓欲將格桑打回原形的秘密了。
在當縣長期間,格桑就開始懷疑這個人了,他要那麼多錢干什麼,錢又到了哪里?才讓貪婪的像吸血鬼一樣聚斂財富,但是又重新分配著手中的財富。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大家事是大家辦,大家同坐一條船,大家都吃一碗飯」。
他學歷不高,可腦子特別的好使,非常熟悉官場的規則和潛規則,並能將這種游戲規則和潛規則運用的游刃有余、爐火純青、出神入化。在多年的政治斗爭中,才讓*走了兩人書記。現在才是自己第二任期之初,上面派來了背景深厚的馬書記來當州城的一把手,這在才讓心里多少有些糾結,又是一個資歷輕、學歷高的一把手啊,他怎麼能不心生羨慕嫉妒恨呢?想想自己的年齡——雖然曾經找公安局改小了四歲,可自己能耗得過馬書記嗎?論才學、論背景,自己那一樣能和人家比較呢?書記的權力決定了他那個位置的重要姓,才讓做夢都想坐在那樣的位置上。*走了兩任書記後,州里的工作本來就由才讓主持,而且,大多數干部都是支持他來坐那個位置的,可省里偏偏卻派來了馬書記。才讓覺得,是馬書記奪去了自己的官位。尤其從年初的那次常委會開始,馬書記竟然徹底掌控了常委會,更可恨的是自己本地派的大佬們居然改換了門庭。才讓傷心絕望,現在的州城真的成了黨委說了算了。才讓心說,「媽的,馬書記你也太不懂官場游戲規則了,既然已經簽訂了意向合作協議並交納了大筆保證金,你就該支持投資商在縣里投資建廠——污染怕什麼,只要把經濟搞上去了,老百姓富了,科技發達了,財政有錢了,我們在回過頭來治理不就完事了嗎?你以為就你懂經濟,就你重視環境嗎?沒有錢,老百姓窮的叮當響,就算山清水秀又能怎麼樣?常委會上反對我也就罷了,但你不能听信謠言吧,還代表黨委和我談話,你是書記不假,可我也是上級黨委任命的副書記吧,我一個自治州的州長連這麼點權力都沒有了?」
從當縣長開始,才讓變得很可怕,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有「使用價值」。他很會撈錢,提拔干部前,他都會到各鄉鎮上走走,故意露出風聲,讓下面那些想當官的人有個充分的思想準備,于是乎,才讓大發「選拔干部財」。他認為合適的人都會有一個合適的位置安排,如果誰壞了他的行情,輕則全州範圍內予以點名通報批評,重則調離原單位,甚至是一擼到底,然後再酌情予以重新安置。那時候,才讓查處了許多「無視黨紀國法」買官賣官的干部。
「要想富,動干部。」才讓對這一順口溜有獨到的理解。
干部的交流很頻繁。州城人都明白其中的奧妙,尤其是財政局,稅務局,招商局,公安局長的人選更是領導們直勾勾盯著的一塊肥肉。才讓很會考察干部,也很懂得用人之道。幾年下來,多了鐵桿同盟,少了政治阻力。有人調侃,「政治就是使反對你的人越來越少,支持你的人越來越多的一種社會運動」。
他還包養*。他老婆和胡局長對此事視而不見。老婆是一個傳統的勞動婦女,丈夫在她心里面就是全部,她說,「他都當上這麼大的官了,還沒有和我離婚,這已經是對我天大的恩賜了。他是州長,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做的事是不會有錯的。再說了,她也沒有嫌棄我,基本上一兩個月還能回家一次,他的工資折一直就在我的手里。孩子們也一一被安排到了最好的單位,我的親戚們也得到了極大的照顧……做女人的就是要知足,好男人在外面有幾個女人算不上個啥。解放前,頭人和牧主不也有好多的老婆嗎?她們在一起還相安無事,才讓比他們官不知大了多少,就算是把別的女人帶到家里來,那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呀。女人都是會老的,我已經老了,讓他到外面找幾個年輕的,我臉上也有光啊。老婆就要心疼自己的丈夫,他當這麼大的官,管著那麼多的人,有著那麼多的事,我自己又沒什麼文化,又不會收拾打扮,就由他去吧,多找幾個還是他的本事呢……」
愚昧透頂!
至于胡局長,她和才讓本來就不是法律保護下的夫妻關系,她是沒有資格管才讓這些事情的。不過爭風吃醋的事還是有的,才讓陪某某某時間長了,不喜歡自己了,嫌棄自己是黃臉婆了,嘴上也沒少吵吵過。才讓卻說,「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對她們都只不過是逢場作戲,只有你才是我的紅顏知己……」
才讓的膽子很大。有一年,州上組織「新年團拜會」,規定干部都可以帶家屬參加。有一個秘書的老婆十分迷人,妖艷的水蛇腰,上翹的**,誘人的*,修長的大腿,白淨的皮膚,尤其是那小臉蛋兒,也不知是怎麼長的,看得才讓像丟了魂似的,他借敬酒的機會故意和她靠近,順手還模了人家小媳婦的香手,才讓迫切的恨不得馬上就把這個女人搞到手。這小娘們也是個風搔玩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和才讓眉來眼去的,故意在才讓面前展示自己迷人的身姿,一走三擺腰,眸子里全是勾魂攝魄的沖擊波,把才讓的心里撓的火燒火燎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不把這樣的小搔娘們弄到床上,才讓的心怎麼也不能平靜。事後,他安排這個女人到了招商局工作,不久,又帶她到沿海招商引資去了。這一去倒好,活生生的把下屬的老婆佔有了……那個秘書知道後死活咽不下這口氣,可又不敢聲張——誰讓自己的地位比別人低呢?誰讓人家是領導呢?只能打落了門牙往肚里咽,才讓還到她家里去干那事,每次去了都讓秘書出去辦點事,說自己要和他妻子談點工作上的事。有什麼事不能在辦公室里談,非要下班後到家里辦呢?分明是要給別人的老婆「補課」嘛。
不過,才讓很快就給了秘書一個位置,州水利局副局長。好多次喝酒,才讓還當著那個副局長的面夸他老婆的皮膚有多光滑,聲音叫得有多好听呢……
馬書記上任之初,對才讓還是比較敬重的。也認為才讓是「一個能干大事的人」,並沒有被听來的閑話左右自己的判斷。
格桑不贊成領導都做苦行僧。凡是給國家和人民做出了貢獻的人理應受到物質上的鼓勵。領導也不容易,改革開放以後,居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收入也在不斷的增長,隨著貧富差距的拉大,官員一度成為社會的低收入階層,人都要生活,都想過好曰子,工資不漲的情況下收點禮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可前提是你心里必須裝著百姓,想著國家,如果領導干部一味的只想撈錢,而忘記了自己的歷史使命,那這樣的人實在是該死。況且,社會上還有那麼多的弱勢群體,他們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比起他們,我們的領導干部不知要幸福多少倍。
其實,就是領導干部的[***]幫助格桑成為今天的高原雄鷹,他的每一個毛孔里都沾滿了錢權交易的骯髒。商人永遠不變的就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格桑也不例外——即使他不肯承認自己是一個商人,可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
格桑吞吐著煙圈,手中的雪茄忽明忽暗。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燒碎了格桑最後一道心理防線,他決定了,哪怕是以後不在這里做買賣了,也要還州城人民一個明淨的天空。格桑的錢,下輩子都花不完,就算是不做買賣了,對他而言,也算不得損失,就是錢全賠光了,也心甘情願,因為,當初就是一個窮光蛋。
「才讓,是你自己選擇要下地獄的!」
今天碼了一萬多,太累了。國慶放假,孩子感冒發燒,白天在醫院,每晚都得熬夜碼字,幸虧今天孩子好了,心情好,一口氣碼了七千多,也不再分章節了,全部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