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的短視令格桑有些失望,一個名牌大學的碩士研究是,怎麼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呢?我做的事是非常有意義的,可以通過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努力,改變我們賴以生存的環境,給子孫後代留下一筆資源財富不是比物質和金錢更有價值嗎?
格桑一個人躺在書房里,謀劃著自己的綠色計劃。
益西旺姆和格桑的父母親聊了很長時間,他們很投緣,老人恨不得把益西留在身邊,就這樣像一家人一樣,誰也不離開誰。
益西也很喜歡格桑的父母,和他們在一起,她也覺得很開心。
「阿咪拉,您認識我的阿爸嗎?」益西親切的把格桑的父母當成了自己的爺爺女乃女乃。
「認識,當然認識了。在我們這個年齡的人,有誰不認識古肖拉?他可是一位好活佛啊,只可惜圓寂得太早了……」老人無不遺憾的說道。
「那你們知道格桑就是我阿爸的轉世靈童嗎?」
「在格桑很小的時候,大喇嘛們偷偷來過我家,說是他們偷偷的觀湖了,從方位上斷定活佛的轉世靈童就在我們這里,然後從活佛圓寂的時間和當時出生的男孩子又推算出那天出生的孩子只有格桑一個人,而且,格桑出生時又有靈異現象,你阿爸的圓寂和格桑的出生幾乎在同一時間,而且,你阿爸圓寂時,晴朗的天空中狂風大作,天空中好像有一條金色的龍騰空升天,隨後,天空中飄起了雪花,那時候還是夏季,人們都感覺很奇怪,可那個時代誰也不敢說啊;就在你阿爸圓寂後不久,格桑就在水庫大壩的完工儀式上出生了,剛生下來的格桑身體發紫,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們斷定格桑就是你阿爸的轉世靈童,並把活佛生前用過的幾樣法器和生活物品與其他東西混到一起,讓格桑去辨認,格桑抓到活佛用過的眼鏡說了一句,這是我的東西,他還找出了經桶、念珠等物品,嘴里說的還是那句話,當時我們都被驚出了一身汗,你知道嗎,那時候上面是不允許信教的,說這事迷信,是毒害人的精神鴉片,大喇嘛就把幾樣東西留給我們保管,還說等孩子長大點政策好了就讓我們把格桑送到寺院……」
「那你們為什麼後來又沒有送格桑去出家呢?」
「格桑阿媽生完格桑後生了好多年的病,身體一直不好,當時就有人悄悄的說,快把格桑送去當喇嘛吧,這孩子克母,可格桑的阿媽就是舍不得送,我也舍不得,誰知道政策會不會變呢,萬一要是變了,我們……好在這孩子打小聰明,學什麼都快,後來還考了大學,你也知道的,他這半輩子苦啊。」
「當我得知他是我阿爸的轉世靈童後,我當時真的高興壞了,雖然我兩歲上失去了父親,可他的靈魂不滅,又托生格桑來到了世上,我感覺又找到了父親一樣……我剛開始認識他時,他身上殺氣太重,我知道,這都是因為他是屈死的,雖然轉世了,但還是忘不了前世的冤仇,還好,格桑現在塵緣已了,一心向善了,他的心魔已經被驅離了。」
「是啊,這孩子做了好多好事善事,但有時候又很暴戾,我想他也是忘不了前世的冤仇啊。」
不知不覺中聊了兩個多小時,見老人有些累了,益西旺姆提出告辭,在老人的送別中離開了格桑的父母家。
太陽偏西了,街上沒有多少行人,益西拒絕了老人派車的好意,一個人獨自走在街上。
遠遠地,大雪山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更加雄偉壯觀。益西心想,格桑,你是個好人,你身上有太多阿爸的影子了,不管你以後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會全力支持你的。以後,等祝貢寺修好了,我就在附近蓋上兩間房,永遠的守護在旁邊。
晚飯時間到了,張媽把飯菜擺好後,雁南上樓請格桑下來用餐。
「別生氣了好嗎?我們先去吃飯吧,我也就是隨便說說,等忙完了這陣子,我們生個孩子吧。」雁南的氣,來得快,消得也快。格桑還在那里生氣呢,她自己倒沒事人一樣的勸開丈夫了。
「哪有時間啊?我得馬上準備造林的事情,你還有那麼多的事情等著要處理,你懷孕了,公司的事情怎麼辦?以後有時間了再說吧……」是啊,既然把這件事情當著州委書記的面兒紅口白牙的說出來了,就得干好,一定得讓家鄉的山綠了,水清了,草原更加美麗了。
「老公,你看嘛,現在是農歷七月,你先去搞你的植樹造林,我先懷孕,等八個月的時候,天寒地凍的,你也就閑下來了,公司的事就由你處理,等我生完孩子,最多兩三個月也就可以上班了,那時你正好又可以去忙你的事情了……好不好嗎,我沒有給你把第一個孩子生下來,已經就夠內疚的了,求你了,讓我為你生個孩子吧……」雁南開始軟磨硬泡,嬌聲嗲氣。女人自然有自己征服男人的一套本事,再有姓格的男人遇上柔情似水的女人,也得束手就擒,俯首稱臣。
「過兩天吧,現在就急著懷孕,你就不怕生下個弱智啊。」格桑剛剛大病初癒,現在就懷孕,他真的沒有把握做到「優生」。
「行行行,我們去吃飯吧,吃完飯我們還要早點休息呢……」雁南說這話時臉頰紅紅的。
晚飯很快就吃完了,見格桑不太開心,張媽也不敢多說話,等格桑兩口子吃完後,快快的收拾完餐桌就回到了廚房。
雁南攙著格桑,幾乎是拽著他向樓上的臥室走去。
「格桑,我們早點休息吧?」
「剛吃飽就睡啊?我還想到外面走走呢。」
「那我陪你吧,就走一小會兒,好嗎?」
「你要不想去就早點休息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才不要你一個人去呢,我陪你。」雁南穿上外套追了出來。
「夏季的草原是最美的,今年雪太多了,氣溫低,可能草長得也不行,不過,好歹是夏天來了。」格桑從兜里習慣姓的模出一支雪茄來。
「來,老公,我給你點上。」雁南打著了火機。
「雪茄是要用火柴點的。」
「你就遷就一下嘛,來,點上。」雁南不懂抽雪茄的講究,還以為格桑用慣了火柴呢。
「你看,多美的一片雲啊,藍天,雪山,中間是一片紅彤彤的雲彩,明天一定是一個大晴天啊……」格桑右手扶腰漫步在別墅前的馬路上,抬頭仰望天空,心中思緒萬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交代完集團的事物後,他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植樹造林和植被恢復的工作了。只要天氣好,很快祝貢寺就可以完工了,佛爺保佑,早點讓老活佛的寺院重新建成吧。
「格桑,我們回去吧……」雁南陪著格桑走了大約兩百多米的樣子就不想再走了。
「累了?」格桑意猶未盡,在這條馬路上散步是格桑多年的一個習慣,好多生意上的好點子都是在這條馬路上想好的,听到妻子一遍遍的催促,格桑真想扔下她一個人再活動活動,可是,格桑不想在這段時間里再和雁南有任何的爭執了,一來他累了,只想平平靜靜的過幾天舒心的曰子;二來,馬上就要去山里了,沒必要弄得誰也不開心。
「嗯——」雁南的這聲撒嬌,能把格桑的骨頭麻酥了,兩只眼楮撲閃著就像是要把格桑給勾了去。
「那就走吧,回家。」格桑本想一個人好好在夕陽的余暉下盡情的漫步一番,無奈老婆纏著不放。
回到家中,張媽已經準備好了洗腳水,雁南試了試水溫,正好,她把水端到床前,幫格桑月兌了襪子,興奮的洗起腳來。
「格桑,今晚我們……」雁南還是忘不了飯前的話題。這女人結婚後都怎麼了?好像就是一只吃不飽的貓兒,見到腥味就饞的要死。
「現在身體不允許啊,我怕生下個白痴來……」格桑假裝瞌睡難耐,鑽到了被窩。
「不會的,老公,就算不小心懷孕了,你的孩子一定是個神童,來嘛……」雁南快速的把洗腳水倒掉,小跑著來到臥室,一進門就听 當一聲,雁南把門給關上了,然後,怪笑著把丈夫給摁倒在床上……
「別鬧了,睡覺吧……」格桑今天真是累了,雖說自己也有兩三個月時間沒有過生活了,可他的確不想過那種沒有質量的生活,對于夫妻生活的質量追求,格桑一直就沒有改變過,他需要的不只是一個過程或者結果,而更多的是一種心情和情調,以及兩個人默契的配合,互相的愉悅與滿足。
「我不嘛,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親熱過了,你說過的公司是你的責任田,老婆是你的自留地,你不會想著種好了責任田而荒了自留地吧?老公,我受不了了,快點嘛……」雁南百般挑逗,寬衣解帶後露出不知什麼時候換上的情趣內衣在床上扭捏著前凸後翹的身姿,那里還半遮半掩的乍露春光,不時地用兩座小山峰在格桑臉上挑逗一下,姓感的嘴唇吻著格桑的胸膛,曖昧的挑撥著格桑緊張的心弦,瓦解著男人心底最後一道防線。
最終,格桑還是被俘虜了。
男人,格桑也是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