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吟與墨如斯離開衛青的營帳之後,就听見有人來報,說冷撫柳已經醒過來了。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那日冷撫柳受傷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受了嚴重的內傷,冷撫柳所修的是飄渺仙府獨特的內功心法,花念吟無法給他輸送內力,所以只能給他施針治療,雖然有效,但見效太過緩慢。
所以直到現在,冷撫柳才醒過來。
花念吟和墨如斯一同朝冷撫柳的營帳走去,在去的路上,墨如斯對花念吟說道︰「我已經從衛青的口中得知了將冷撫柳打傷的人是誰了。」
「誰?」
墨如斯頓了頓,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是衛青,他將冷撫柳當作是敵方派來的人,二人于是就在懸崖底動起手來,冷撫柳自然不是衛青的對手,于是只能逃走。」
花念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衛青和冷撫柳二人竟然弄了這麼一出烏龍,實在是讓花念吟哭笑不得。
這件事,是得給冷撫柳一個交代,要不然自己請他去救人,卻因為一個誤會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這下好了,欠了冷少主一個大人情了,墨,你說我該怎麼來補償他呢?」花念吟看著墨如斯似笑非笑地說道。
墨如斯沉默不語,看花念吟的樣子,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果然,就听見花念吟說道︰「墨,既然冷少主是一路跟著你的,那麼我就把你陪給他吧。」
「又拿我來玩笑。」墨如斯對花念吟寵溺說道。
「呵呵。」花念吟將手挽在墨如斯的手臂上,與他一起走進了冷撫柳的營帳,「我才舍不得將你給他呢。」
冷撫柳看見走進自己營帳的花念吟臉上的笑意,立刻就不樂了,這女人,自己為了救她的弟弟受了這麼重的傷,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頓,她竟然還笑得這麼開心。
冷撫柳,冷少主,不開心,很不開心。
「咳。」冷撫柳故意咳嗽一聲,來提醒花念吟和墨如斯自己此刻是心情。
花念吟當然是將他的表情看在眼中,卻故意裝作沒有看見一般,笑吟吟地走到了冷撫柳的面前,滿臉驚訝地對冷撫柳說道︰「哇!怎會會這樣?」
冷撫柳也被花念吟嚇了一跳,立刻驚慌道︰「怎麼了,怎麼了?」
花念吟繼續感嘆道︰「冷少主,你這幾天睡得這麼香,這美容覺將所有的精神都補回來了,你看看這皮膚,晶瑩剔透,吹彈可破,之前的黑眼圈一點都沒有了,整張臉簡直就是沉魚落雁之容,羞花閉月之貌啊。」
冷撫柳再傻也能夠听出花念吟這話是說出來恭維自己的,可是花念吟偏偏就是抓住了他的死穴,這話听在他的耳中,就算是再大的怒氣,也有點喜滋滋了。
但是一想起自己受到的冤枉罪,冷撫柳的臉又繼續沉了下來,對花念吟說道︰「什麼魚什麼雁啊,本少主才不喜歡這些動物。」
花念吟這才想起這些成語的典故在漢朝還沒有出現,于是故意避開話題解釋道︰「這‘沉魚落雁’呢,是說有個美麗的漁家女子去河邊打魚,河里面的魚在看見了她的美麗容顏之後,都害羞地躲進了水中,落雁也是說大雁在看見了女子的美麗而忘記了飛向,所以就落了下來,要是河魚和大雁看見了現在的冷少主,肯定也會沉魚落雁。」
「本少主本來就有這麼美,不用你說,想憑借兩句好听的話就讓我原諒你弟弟,不可能,我要他現在親自來和我道歉。」
這人啊,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冷撫柳被花念吟說得心里更美了,但嘴上仍舊是不放過,還想再听兩句贊美的話。
花念吟是何等精明的人,從冷撫柳臉上細微的表情就看出了他的想法,這廝還得理不饒人了。
「冷撫柳,冷狐狸,衛青打傷了你是他的不對,但是他現在也是重傷在身,等他傷好了,他會來向你道歉的。」
冷撫柳沒想到花念吟說變臉就變臉,雖然不願和她爭吵,但是這面子上過不去,執拗地說道︰「我不管,就要現在。」
就在此時,墨如斯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瓷瓶走到冷撫柳的面前,對他說道︰「這是桃花釀,美容駐顏。」
雖然冷撫柳很少在江湖上混,也沒有听說過桃花釀,但是他知道,從墨如斯手中拿出來的,一定是好東西,而且還能夠美容駐顏,說不定他和花念吟就是靠這東西才會這麼好看的。
冷撫柳一點也不廢話,直接從墨如斯的手中將東西奪下,收進了自己的袖中,然後義正言辭地對花念吟和墨如斯說道︰「本少主就憑借著自己一慣的以德報怨的優良品德,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我去一般計較了,但是他打傷了我,必須要向我道歉。」
「冷狐狸,你夠無恥。」沒見過這麼不害臊的人,花念吟給了他一個白眼。
「多謝夸獎。」冷撫柳的眼中也露出了狐狸一樣的笑意。
冷撫柳受的是內傷,能夠醒過來,就表示內傷已經恢復了不少,只要好好調息,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花念吟前天為明月汐診治,她肩膀上的箭傷已經在慢慢愈合傷口了,再過十天,趕路不是問題。
花念吟雖然知道,回到長安,就要面對賈誼那個老匹夫,但是為了衛青,為了玉湖心,她必須回去。
再說了,她也不怕他。
在這幾天里,李廣一直派人去找尋欽書的下落,卻查詢未果。
曹襄被綁架,欽書的失蹤絕對不會是偶然,肯定有人在幕後策劃著一切,花念吟有懷疑過楚言翊,但是花念吟知道,楚言翊一定不會向年兒和小瑾下手,而且綁架曹襄,火燒糧草,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她想起了之前年兒口中說的救下她和小瑾的匈奴人,此事定和匈奴人有關。
她本想將事情全部查清楚再離開,可是現在玉湖心的事情比較緊急,只有將這些事情放在一邊,交給李廣。
可是,就在第六天的時候,墨如斯收到一條來自長安的消息,在看過之後,眉頭緊緊蹙起。
「墨,怎麼了?」花念吟問道,伸手接過了墨如斯手中的錦帛。
花念吟將錦帛打開,也是一怔。
只見上面寫著︰司馬相如被人指婚迎娶茂陵之女,指婚之人,衛夫人。
宮中的那個衛夫人竟然給司馬相如指婚?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司馬相如在朝中之事一個文官,身份地位絕對說不上高,那個衛夫人怎麼會對司馬相如指婚,這到底是無意之舉,還是有意為之?
花念吟從楚言翊的口中得知那個衛夫人並非是劉徹的人,所以猜測她是其他國家派進宮中的細作,可是她給司馬相如指婚又是何意?
「司馬相如本來和卓文君回到巴蜀探親,後因為那三個孩子,我便讓他先回長安,卻沒有想到一回宮,就遇上了太後大壽,在壽宴上,劉徹興起讓司馬相如寫賦,那衛夫人說欣賞司馬相如的才華,于是便給司馬相如指婚。」
「可是司馬相如已經有一位結發妻子了。」花念吟喃喃自語,很快又否決了自己的話,「也是,這里的人三妻四妾倒也正常,只是不知道卓文君接不接受得了。」
「我想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算那衛夫人再如何欣賞司馬相如的才華,也不會因此來給他指婚,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我們必須回長安。」
墨如斯說得沒錯,衛夫人畢竟只是夫人,不是皇後,給大臣指婚若不是仗著皇上對自己的寵愛,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權力,是什麼原因會讓那人寧可逾越自己的權力,也要給司馬相如這樣一個普通的文官指婚?
而劉徹呢,既然這個衛夫人不是他的人,以他小心謹慎多疑的性格,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個衛夫人是假冒的呢?
花念吟繼續將錦帛看下去,看到最後的時候,手不自覺地一抖,錦帛掉落在了地上。
司馬相如被迫前往茂陵,三位公主被宣召回宮!
這……花念吟不知道現在宮中的形勢,但是想也知道,肯定是不安全的。
「不行,我不能讓孩子們進宮,我現在就要回長安。」
「念兒,先別急,那三個孩子是我的人保護著,一時之間不會有危險的。」
墨如斯的話稍微平復了一點花念吟的心,可是卻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之前自己就是害怕她們進宮,所以才想著將她們送去司馬相如那里,難不成,那人給司馬相如指婚,就是為了讓三個孩子回宮?
可是不會啊,自己讓她們去司馬相如那里,並沒有幾人知道。
下意識的,花念吟又想到了楚言翊。
這件事,除了自己和墨如斯以外,就只有楚言翊知道了。
就算她再認為楚言翊不會傷害那幾個孩子,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還能再說什麼?
「墨,我出去一下,你在這里等我回來。」花念吟對墨如斯說完,不等他回答,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