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之毒醫王後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作者 ︰ 木堇榆

坐在天牢內閉目修煉內力的花念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練武當中,在這天牢中,算是獨得了一份清靜,可是偏偏,樹欲靜,而風不止。

花念吟雙目緊閉,全神貫注,遠遠便听見了朝自己而來的腳步聲,腳步沉穩而強勁,花念吟竟探不出此人武功的虛實,可想而知是在自己的武功之上。

來者不知是敵是友,但是由于之前的黛緹娜突然來襲,花念吟不得不小心防備,將手放進了袖中,模著袖中的銀針,做好了準備。

听見了腳步聲的靠近,花念吟猛地睜開了雙眼。

「墨?」花念吟驚呼。

墨如斯站在牢房門口,將花念吟所有的舉動都看在了眼中,心底劃過一絲心疼。

「將門打開。」墨如斯對自己身後的楊得意說道。

楊得意將牢門打開後,墨如斯走進了牢中,給了楊得意一個眼神,楊得意便很快會意,離開了牢房,給了花念吟和墨如斯獨處的空間。

花念吟看著墨如斯,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對墨如斯說道︰「真快。」

她就知道,她的墨大叔不會放下她不管的,但是卻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而且還是如此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天牢。

可墨如斯臉上卻沒有花念吟的這般笑容,寒目掃視了牢房一周,牢房內髒亂不堪,空氣中還漂浮著潮濕腐朽的氣息,雖然尸體已經被帶走,可是以墨如斯鼻子的敏感度,還是問道了四周的血腥味,墨如斯的目光瞬間便沉了下去。

「我帶你走。」

這樣的地方,不是他的念兒丫頭應該在的地方,既然他來了,那麼,就一定要將她帶走。

可是,花念吟卻扯住了墨如斯的衣角搖頭,「我現在還不能走。」

墨如斯不解地看著花念吟。

花念吟接收到了墨如斯目光中的疑惑,于是便向他解釋道︰「墨,我已經知道了,衛夫人一事,是黛緹娜搞的鬼。」

提起黛緹娜的名字,墨如斯的面色也是微微驚訝,畢竟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墨如斯的記憶中,還是需要回想後才想起是當年那個想要強行進入寒水島,將自己打傷的女子,顯然,墨如斯也沒有想到衛夫人一事的幕後黑手竟然是黛緹娜。

「當年你昏迷之後,我從湘竹的口中得知,黛緹娜原來是西域大月氏的公主,我想,她進宮找人假扮衛夫人的目的,除了向我報仇以外,也是想要對大漢不利。」花念吟將自己在心底的分析對墨如斯一一道來,「當年大月氏本是想要與大漢聯合,卻被匈奴從中阻攔,如今西域與大漢隔絕,大漢很難知曉西域的形勢,卻也難保大月氏沒有對匈奴臣服,既然他們進宮了,肯定有自己的計劃,她將我打入天牢是為了報仇,那我何不將計就計,再一次假死,讓她的人以為計劃成功,必定會因為得意而露出馬腳。」

最主要的是,現在黛緹娜已經死在了她的手中,沒有了黛緹娜,她的人也會自亂陣腳,讓那些人,一邊擔心,一邊高興,這樣一來,他們的計劃就會被打亂,在他們來不及重新籌備計劃之前,攻他們一個防不勝防。

被打入天牢是花念吟的預料之外,一開始花念吟只想著墨如斯一定有辦法將自己救出去,可是現在知曉了幕後之人原來是黛緹娜時,花念吟反而不急了,之前因為不知道敵人的身份,所以敵在暗,我在明,花念吟沒有任何籌備,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但是現在明確了敵人的身份之後,就顛倒了,變成我敵在明,我在暗,既然他們有他們的計劃,那麼自己就將計就計,來個倒打一耙。

「你可知,劉徹已經被衛夫人所控制了?」墨如斯听到花念吟的話之後也是微微沉思,然後開口說道。

听到墨如斯此話,花念吟並沒有驚訝之色,反而是恍然大悟,將自己打入天牢,花念吟怎麼想也想不出劉徹這樣做是為何,就算是衛夫人的意思,可劉徹是什麼樣的人花念吟又怎會不了解,他又如何會如此輕易听從衛夫人的話?

但若是劉徹被衛夫人控制了的話,那麼這一切就很好解釋了。

接著,墨如斯將匈奴下戰帖,衛夫人下旨拒戰的事情告訴了花念吟,花念吟這一次,是真的被驚住了。

她驚訝的不是衛夫人有膽子拒戰,而是欒提伊稚斜竟然有膽子下戰貼,想要用戰爭來奪得單于的位置,借大漢的手,來除去他的兄長欒提軍臣,此人當真是好深的心機,好大的野心。

在匈奴時,花念吟就已經意識到欒提伊稚斜此人不是個一般的角色,可是自己卻還是小瞧了他。

「墨,你打算怎麼辦?」花念吟望向墨如斯問道。

戰爭是她主動提出來的,卻沒有想到竟會如此之快,她本是想要讓欒提伊稚斜與欒提軍臣二人自相殘殺,她最後坐收漁翁之利,卻不料欒提伊稚斜竟然也想讓欒提軍臣與大漢來相爭,他從中取利。

這是一步極險的棋,說到底,就是一個賭,一般人怎麼會敢打這樣一個賭?可是偏偏他欒提伊稚斜就賭了!

花念吟始料未及,所以只能征詢墨如斯的意見。

「拒戰,那便是承認大漢不敵匈奴,屬于不戰而降,今後大漢在匈奴面前就永遠也抬不起頭。若是應戰,便是入了欒提伊稚斜的計劃,讓他有機可趁。」墨如斯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不在說一場戰爭,而是閑聊家常便飯一般。

拒戰也好,應戰也罷,對于大漢來說,都沒有什麼好處,也算是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所以,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應下這場戰,並且戰勝。」

扳指是花念吟執意要用來換回萬年雪參的,既然是她起得頭,所以不管中途發生了什麼事情,除了什麼意外和變故,墨如斯都不會讓她擔心,他會想好一切的辦法為她控制局面,不讓她操心任何。

他說過,無論花念吟現在是什麼樣子,在他的心中,永遠都是那個在寒水島上的小丫頭,他的丫頭,當然是要她來護著的。

花念吟听著墨如斯的話,看著他堅定的模樣,心中原本一開始還有著的些許歉疚立刻化作了一灘柔水,她犯的錯,有他來完善,沒有責怪,沒有埋怨,有的,只是對她的呵護。

墨如斯,今生何幸,能夠遇上你,能夠有你陪在身邊?

墨如斯接著說道︰「我已經讓衛青趕去了雲中,陸者粼也開始前往涼州,邊關有衛青和李廣鎮守,三境之地的涼州有陸者粼,匈奴想要打進我大漢,純屬妄想。」

原來,他早已有了部署,有了安排,而且也能夠從墨如斯的話中听出來,他對衛青還有陸者粼的信任。

「讓陸者粼上戰場?」這倒是讓花念吟有些驚訝,陸者粼的武功雖然高強,但畢竟從未行軍打過仗,將涼州交給他防守,真的可以嗎?

墨如斯卻突然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以他對匈奴的仇恨,自是會拼盡全力一戰的。」

「可是……」花念吟還是有些擔心,「你給了他多少兵馬?」

衛青有可以調動百萬雄兵的兵符,花念吟當然不會擔心,但是陸者粼……

墨如斯的回答,卻是出乎了花念吟的意料︰「一兵一卒,也沒有。」

什麼?一兵一卒也沒有,這不是叫陸者粼去送死嗎?

墨如斯看出了花念吟臉上的疑惑,于是便解釋道︰「陸者粼是武林盟主,武林盟的人,不比士兵差。」

听到墨如斯這樣一說,花念吟這才反應了過來,這場戰爭,是墨如斯給陸者粼的一次機會,也是一次磨練,江湖中人,他們雖不效忠朝廷,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他們不恨匈奴,讓陸者粼帶著他們上戰場,也讓他們出了一口對匈奴的惡氣,之所以說是磨練,陸者粼雖然在武林大會上勝出,但是以他的年紀也難以服眾,不過上了戰場,陸者粼既是武林盟主,又是出征將軍,他們不得不听從。

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陸者粼帶領武林盟的上戰場,可以為墨如斯省去大部分的兵力。

花念吟看著墨如斯的眼中多了一絲戲謔,「墨,原來你也這麼月復黑啊。」

如此一箭三雕之計,當真是好計謀!

墨如斯笑而不語,而是對花念吟說道︰「我還是帶你離開吧,衛夫人的事情,我來處理,這個地方,不是你待的。」

看著這周圍的環境,墨如斯還是想要帶著花念吟離開。

墨如斯關心的話語卻是讓花念吟笑出了聲,這笑,讓墨如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看向花念吟。

「墨,我突然覺得,你不像我丈夫,反倒像我爹了,事事都為我安排好了,見不得我受一點苦。」

別人夫妻之間或多或少還會有些小吵小鬧,可是他們之間,墨如斯凡事都為她著想,讓著她,就算她犯了錯,也從不責怪,而是想著為她收拾殘局,簡直是要將她寵上天一般。

「爹?」墨如斯重復了這個字,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學著花念吟打趣說道,「我不就是你的墨大叔嗎,像爹也說得過去。」

他記得,她對他說過,她之所以愛自己,是因為沒有人可以想自己這般包容她,寵愛她,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他愛她,將她缺失的那份愛一同補償給她又有何不可?

花念吟突然拉起墨如斯的胳膊,將自己攬進了他的懷中,臉頰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然後繼續說道︰「墨,我們那邊有這樣一句話,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我們這輩子是情人,但你也要將我當做女兒一樣寵,一樣疼。」

「我會將你當做女兒一樣寵,一樣疼,可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依然要是情人,而非父女。」

墨如斯很少對花念吟說動听的情話,可是這句話,卻是說入了花念吟的心扉,她緊貼著墨如斯的胸膛,听著他的心跳,就算此刻身處在髒亂的天牢中,但是因為有他,也如同徜徉在花海盛開的天堂。

二人緊緊相偎,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那些身外之事,衛夫人也好,戰爭也罷,這些都不重要了。

墨如斯在花念吟之前做過的地方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將她抱在懷中,修長的手指順撫著她的發絲,與她說著話。

月光從天窗處灑落進來,整整一夜,花念吟都舍不得睡去,只想這樣靜靜地借著月光看著墨如斯的臉龐,與他訴說著情話。

天牢內無比的靜謐,黑夜繾綣著這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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