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所說方法是否是醫治傷寒診狀的藥方?」孫先生聞身也踏進了屋子,他驚奇的發現這個北朝的郡主居然也懂藥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我看了下癥狀,問了問大家,應該是傷寒病毒,既然你知道,你干嗎不給他們用藥?」呢喃很不理解這孫先生的想法,好歹他也是出了名的名醫。
「在下也是年輕時听家師說起過有這麼一類病狀,但從未在南朝見過,自然不敢妄下定論。家師提過此病傳染力極強,但並不是無法根治,想不到姑娘既然也懂?老夫倒要好好請教請教。」孫先生客氣的回答。
「別再說廢話了,去幫忙準備吧,回頭有的是時間和你說。」眼看那老頭就要梗屁了,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都不著急,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還有時間在這里討教。女子不滿的抬頭,怨恨的瞪了孫先生一眼,趁機也瞬了一眼衛羽坤,那一襲白衣飄飄然的樣子還真是好看,就是感覺清瘦了不少。
「姑娘你可是中過奇蠱?」孫先生一眼就看見了她額頭正中的紅砂蠱寶。這樣的至寶被植在身體里絕對不是為了好看,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抑制某種毒素或者病痛。
「孫先生還真是高人,那是因為呢喃小時候身體多病痛,她母親為她植下的平安砂。孫先生還是快快去幫忙料理藥材吧,咱們也好盡早離開這里。」龍嘯桀見他似乎在疑慮什麼,立馬搭話。
衛羽坤無趣的看了他們一眼,搞不清楚狀況,不過能夠意外得到治療瘟疫的方子倒是讓他驚喜,他立馬轉身出了破廟,安排去了。
「把那些已經死了人,全部燒掉。」他冷漠的語氣從門外傳來,讓人察覺不到一絲溫度。
「三殿下,我要你派隊人馬跟我去附近看看,特別是水源!」忙完手里的事,女子從屋子里躥了出來,她也不拘謹,直接就開口要求。
「郡主還是跟北皇回你們的車隊去為妙。此事我自然會派人去做。」他看也不看她,這個女子性子可是刁鑽倔強得很,他可不是龍嘯桀,才不會由著她亂來。
「你和我玩過河拆橋?」呢喃頓時不滿,這個男人還真是善變,怎麼她也幫他想到了治療瘟疫的點子,他不但對她不客氣,還很不感冒的樣子,真是讓她生氣,做人怎麼都得有點感恩之心吧。
「少給我擺架子,我可救過你的命,裝什麼酷?本小姐可不吃這套。你,對,拉馬的,過來,把那馬給我,我要去這河的上游看看。」她也不和他客氣,看見不遠有一匹大白馬也就走了過去,一個翻身就坐了上去,驚得一旁的牽馬士卒一身的冷汗,看著自己的主子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喃兒!還不快給我下來,那是三殿下的白駒戰馬,你也敢爬上去騎?」龍嘯桀簡直被她搞得頭昏腦漲,一手端著口破鍋,一手拿著把爛柴,慌忙就要上前去拉她,這才發現雙手不空,那里還有什麼帝王的風範。
「白駒?這名字取得好,還挺文化範兒的,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卻,忽然而已。不錯,我用會,梢後還你。桀你先忙你的,別管我,照顧好他們哦,別讓這禽獸瑞王給殺了!放心,我會好好的。」還沒有等眾人反映過來,女子已經揚鞭而去,留下一群男人面面相窺,好不尷尬。
「桀?!小弟還真要恭喜大哥了。」衛羽坤听她輕呼龍嘯桀的名,突然轉身略帶深意的對他一笑。
「呵呵,三殿下見笑了。」男子尷尬的對著他,一臉的無可奈何。
「看什麼看,還不派一隊人跟著她。」衛羽坤回過神來,才發現她已經遠去,真是奇怪,這白駒戰馬從小就跟他一起,任何人都是無法上身的,居然沒有把她給摔下來?
「北皇,我真發現你這當皇帝的日子也不見得比我們要好過到哪里去啊。」男子長嘆一聲,尷尬的看著身旁已經忍耐到極點的黃袍男子,此時的他滿臉煙塵,好不狼狽。
「要不你先回車隊去和芝兒在官驛等我,我去幫你把你的郡主殿下給帶回來?」衛羽坤抱歉的提議,從來對于討好女子他都沒什麼經驗,更不要說是個品性刁鑽的郡主,想起來也覺得很是費神。
「那就有勞三殿下了。」龍嘯桀環顧四周全是南都的人馬,他的身份也不宜久呆,呢喃那丫頭還真是要把他給氣炸了,好歹他也是北朝的皇,哎。事以至此,他也只能先行歸隊,他深知衛家老三是個重義之人,答應了帶她回來自然說到做到。
「三殿下,找到喃兒後請一定不要陪她兒戲,如若有
什麼發現萬萬不可讓她接觸這傷寒根源。」龍嘯桀無奈的望著衛羽坤,大聲提醒。
兩個時辰後
「你看,我就說一定有源頭,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無中生有,必定有因。」呢喃興奮的指著那山林水池里兩只病死的牛。
「去給我拖上來。」她吆喝著命令一旁的小兵,但是所有人都只是看著,沒人听她一句。
「拖呀?」她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清一色全是南朝的兵。
她無奈的回頭,望著那個追風趕月一般尋來的男子,一臉的抱歉。
「看著做什麼,她叫你們去你們就去,除了事都找她去。」衛羽坤全程黑臉,真想抽她兩巴掌,太沒有紀律性了,如果是在北朝也就算了,現在可是在南朝的地盤上,她居然還命令自己的人,有沒有搞錯。
「這里怎麼會有兩頭死牛?」祁門關地處邊境,養牛的人並不多。關內關外的人多為跑商,幾乎都沒有大面積的耕地。
「報告殿下,這水源是附近十多萬人的飲用源頭,如若這真是感染源頭,那感染的人想必還會增加。」
「先把牛撈起來。」衛羽坤怒沖沖的說,這才有膽大的士兵下了水。
明晃晃的一塊小琉璃片被陽光射得特別耀眼,呢喃驚奇的從牛的尸體上將那小片取了下來,瞬間變了臉色。
「這個東西?怎麼這麼眼熟?」她小心的舉起那塊破碎的琉璃片,對個陽光打量著,總覺得很熟悉,但一時之間又真的想不起是什麼了。
「誰叫你踫的?孫先生沒有來之前你怎麼能亂踫?萬一感染了我怎麼給你的情哥哥交代?」衛羽坤見她居然把那死牛尸身上的東西拿在手里,瞬間就把那東西拖了過來,卻一不小心劃破了自己的手。
「現在被感染的仿佛是你吧。」女子一臉無奈的看著這個男人,世人都傳聞他多厲害,傳聞他智商高,謀略高,傳聞他翻手為雲,伏手為雨,她就沒有發現他智商怎麼高了?那一點與眾不同了。
「……」
「我看看!」她已經沒有任何言辭可以表達面前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了,雖然很想笑,但是還是強忍住拖過了他的手。口子不大,但陸續有血滲出來,他的手很溫暖,讓她覺得無比熟悉,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錯覺。她猛的抬頭,疑惑的對上他同樣疑惑的眼。
四目相對,突然什麼東西凝固住了一般。
「你做什麼?」男子一下回神,吃驚的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穿過那華麗麗的流蘇面紗,居然把他的手指放進自己的嘴里允吸。
酥麻的感覺頓時傳遍全身,是久違的溫暖,全場的官兵瞬間石化。
「好了!」她吐了一口帶血的沫子在地上。
「你以為我調戲你嗎?我是怕玻璃上的碎片卡在你的傷口里,會感染的。」她邊說邊從袖子里模了一張絲巾,小心的將他的手指包扎起來。
「真是個瘋女人,你不知道這樣會傳染嗎?你有不有常識,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北朝派來氣死我的!」他一把從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突然無比憤怒,她雖然提供了一個藥方,但是有不效誰知道呢?而現在他們兩人說不定都已經感染了,真是該死,這究竟是個什麼亂像!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呢喃笑了笑,他哪里知道她常年攀登雪山,為了保證身體對于各種常見疾病的抵抗,早就打過特殊的疫苗了,說白了對于這些已經攻克的疾病,她是免疫的。
「跟我回去!」衛羽坤再也不和她羅嗦半句,直接就把她拖上自己的馬,猶不得她反抗。
「你就不能對你爹的貴賓溫柔一點?」
「我爹的貴賓不是你。」
「我也算貴賓家屬吧。」
「等你們成親了或許算。」
「或許?」
「難怪你找不到老婆,真是刻薄,古板,男人還是溫柔一點的好。」女子不安分的在馬上動來動去,反正就是不願意乖乖跟他回去。
「我們南朝人歷來就不如你們北朝人開放,如若不習慣,就不要到處跑,跟在你大哥的後面,這樣也少了很多麻煩。否則,下一次我可不保證郡主殿下
會平平安安。」男子把她置于自己身前,聲音極度不悅,他用低沉而飽含著威脅的語氣對著女子說道。
「好心沒好報。」女子飛快的轉身斜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識趣的不說話了,這個男人看上去玉樹臨風的,怎麼就那麼不好相處,特別是對女人,總是一副千年寒冰的樣子。
一夜下來,服用了麻黃湯的病患果然癥狀有所緩解,很多人開始不再嘔吐和月復瀉。
「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呢?怎麼那麼眼熟?」呢喃看著一桌子的素食還真是沒有多大興趣。
「忙活了一天,你就不累?」龍嘯桀示意她吃飯,對于白天的那些事情他都不想再做追究了,終究是個善良的女子,自己還能埋怨她什麼呢?能救助這麼多人也算是一件好事。
衛羽芝不動聲色的自顧自的夾著菜,也不去看他們,到是火麒麟一晚都是氣呼呼的,也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
「為什麼今天吃素?」呢喃突然望向龍嘯桀。
「不是查出來牛是感染源嗎,現在誰還敢隨便吃肉,這些家禽都有可能帶得有這樣的傷寒病,所以以後我們都不要吃肉了。」火麒麟不高興的在一邊說。
「牛?牛怎麼可能是感染源?這個時代也不可能存在瘋牛病?感染源,瘋牛病?傷寒?吃飯?」女子突然 鐺一聲將筷子重重的拍在了餐具之上,驚得眾人齊刷刷的望向她。
「我明白了,那東西是什麼,是培養皿!是細菌培養皿!麒麟你馬上去給我查,這大半年來有什麼人在我們的琉璃店訂過這樣的東西!」女子不顧眾人的眼光居然從位子上竄了起來,一臉的興奮,如同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就要向門外走。
「郡主?」火麒麟惱羞成怒的看著她,不要說他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就算他明白,現在他也只想把她打包裝袋,然後丟回桑奇去。
「站住!」龍嘯桀有點生氣,她又不是醫生,真不知道她在操哪門子的心。
「干嗎?」女子轉過頭來,看著一臉怒氣的龍嘯桀。
「你去哪?」四目相對
「我要去找衛羽坤!」女子想也沒有想就月兌口而出。
「你去找他做什麼?」男子有點生氣,下午的時候看見她與他共乘一騎回來他本就有點不爽,好在他了解衛羽坤的為人,不然他一定也會發火。只是不明白平日里誰的話都听不進去的古怪女子,在這衛三殿下面前還真是收斂了不少,看來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因為我知道那東西是什麼,這次的瘟疫一定不是災害,是人為!」
「那你告訴了他。又能如何?你又知道這背後的人是誰?」龍嘯桀追問。
是啊,我告訴了他又能如何,女子一下躊躇了。
放眼當今天下,能用這玻璃培養皿來培養傷寒桿菌並且懂得傳播的除了和她一起穿越而來的苗刖刖,她還真的想不出有第二個。會是她嗎?她是醫生,她肯定很清楚如何培植細菌,但是用細菌作為武器來傷人,這樣也未免太卑劣了,和當年的小日本侵華又有什麼區別呢?刖刖怎麼會這樣?
女子越想越覺得可怕,感覺全身都瞬間僵硬了起來,一股莫名而來的寒意從心底升騰至全身。如若真的讓衛家的人知道這病毒是刖刖傳播出去的,那他們會不會大軍揮進?一舉滅了西疆?這樣一來敖宇翔和苗刖刖不也是凶多吉少?
現在表面上風平浪靜,可是誰都在等這個借口,只要有了這麼一個合理的借口,那四國的盟約大家都不用在堅守了,逐鹿天下是每個君王的夢想,但最後戰亂一起,吃苦的還是老百姓。
「先吃飯,吃完了,我好好想想,看看這事該怎麼處理。你且少安毋躁,把飯吃完。」龍嘯桀看她失神的表情,必是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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