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看透鹿 的,就只有吳凡了。
或許那些自以為了解鹿 的人會認為鹿 把張藝興推下懸崖,又要在他快著地的時候將他一把拉起,一切只是因為他善性大發,又或者是因為張藝興給了他什麼好處。但他卻知道鹿 這麼做,只是想要利用張藝興。
就像當初,他利用金 碩與他吳凡結交一樣。
吳凡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听對方從揚聲器里傳來的聲音︰「喂?」
「子韜,過來陪我。」吳凡掛了電話,在密不透風的屋子里閉目養神。沒一會兒門外就響起一串腳步聲。
黃子韜不敲門,直截了當的推了門進了屋,就看見吳凡靠坐在床上,嘴里叼著一支煙,他朝他招手︰「來,過來坐。」
黃子韜走過去,一張英氣的臉上從來都不會有過多的表情。
吳凡湊近他,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捕捉到他一瞬間流露出來的慌張,才結束這鬧人的姿勢,笑著說︰「怎麼了,子韜。你平常對我可不是這樣的啊。」
黃子韜向旁邊的空位挪了挪,這才問︰「凡哥,听說早上的時候小羅死了。」
「小羅?」吳凡皺著眉想了想,隨後又是邪魅一笑︰「是啊,他就是死在了這間屋子里。」
黃子韜劍眉一挑,並不驚訝,像是在就料到一般︰「凡哥做了他。為什麼?」
「因為他給我送咖啡的時候把咖啡灑在了一些重要的文件上。」
黃子韜抬眼看了看辦公桌,疊在最頂層的一份資料上還殘留明顯的咖啡痕跡。他伸手將資料拿起來,一行黑體加粗的字首先映入眼簾‘亞洲小天王鹿 與演藝圈新人張藝興不堪回首的家世背景’。
他沒接著往下看,而是將資料放回原處,這才轉身朝吳凡笑道︰「凡哥什麼時候開始對鹿 感興趣了?」
「你很好奇嗎?」吳凡站起身,從背後環住黃子韜,將腦袋歪靠在他一八三的肩膀上,「你好奇就繼續看啊,這份資料是專人通過多種途徑挖出來的。哎,如果小羅像你一樣,對任何事都沒什麼好奇心,或許他也不會這麼早就死掉。」
「你是說小羅看到了這份資料?」黃子韜問。
「是啊,他幫忙擦拭的時候看到了。」
黃子韜在吳凡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絲冷笑「那他死得還挺無辜的。」頓了頓,又問︰「凡哥,如果哪一天我也像他一樣,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做了不該做的事,你會不會殺掉我?」
吳凡松開他,將他的身體扳過來,逼迫他正對著自己,他的眼底沒有絲毫溫度,嘴邊卻是笑得如此燦爛︰「你在擔心什麼?我那麼喜歡你,才不舍得一槍把你打死呢。」
「那如果哪一天,我對你來說變得一無是處,甚至是累贅,你還會要我嗎?」黃子韜不饒人的問。
他知道吳凡把他留在身邊是因為他身上還有值得利用的地方。他對他很謹慎,時時刻刻都派人盯著他,怕是他某天發瘋‘ ’的就給自己或是吳凡一槍。
「不會。」吳凡輕聲回答,「子韜,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會毫不留情的把你殺掉。」
這才是吳凡。他能步步建立起自己的地位除了實力以外靠的絕對不是什麼油嘴滑舌。相反,他話不多,但每一個字都是那麼富有危險性。
唯獨面對子韜,他才會刻意放柔語調。他欣賞這個少年的直率,他不會像其他人一樣畢恭畢敬的虛假微笑,他只是做那個最真實的自己便好。
「呵呵」黃子韜竟笑了起來「凡哥說話,真刺耳。」
吳凡輕輕撫上他的雙耳,薄唇湊過去貼在對方嘴角上,妖嬈的臉上有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刺耳就不要听。也不要問。」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能有所忽略,我願意用所有的感官來換取這個特權。
——黃子韜
卞白賢今天很早就睡了,他的房門虛掩著,上面還有斑駁的凹痕。他知道,鎖了門也沒有用,樸燦烈還是會找備用鑰匙,有時心急,連鑰匙也不找了,直接對著門就是兩腳。
大概凌晨兩三點時,樸燦烈才晃晃悠悠的回來,他身上滿是酒氣,還沒走近,白賢就已經被那一身嗆鼻的氣味給燻醒了。他閉著眼,裹緊了被子,听樸燦烈在他房門口打電話。
「豪哥,我最近又進了一批貨。」
「恩,對。是k粉。」
「我向你保證不會有問題,我們家這小子就是拿來試毒的!不然我留著他干嘛?」
卞白賢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門外不再有說話聲,樸燦烈掛了電話之後便杵在門邊。白賢躺在床上不敢動,生怕樸燦烈會撲過來壓著自己又是一個晚上。
他明天還要上學,哪來那麼多精力陪他瞎耗。
他隱約听見一聲嘆息,很輕,那是屬于樸燦烈的聲音。
樸燦烈似乎是醉了,站著約有七八分鐘,最後搖晃著走過來掀開卞白賢的被子,連衣服也沒有換,直接就躺下了。他繞過卞白賢的身體,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
卞白賢的床不大,但兩個人都很瘦,也不顯得擁擠。待樸燦烈睡熟了,他便湊過去仔細數著他的睫毛。
多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你了。
白賢用手比劃著他臉龐的輪廓,卻小心翼翼的不敢觸踫到,怕樸燦烈醒了,現下還挺平和的氣氛瞬間就破碎掉。
窗外的黑夜開始漸漸消散,白賢看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猙獰。今晚他沒有防備,安靜的像個孩子般。可是白賢不想動手,這個世界上,他是唯一一個真心對他好的人,盡管那已經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