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並沒有離開賀蘭。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那天下著小雨，他在辦公室內跟黃子韜**，電話不適時宜的響起來，他不耐煩的拿到耳邊︰「喂？」
「我是卞白賢。」電話那頭傳來少年漠然的聲音，似乎篤定他會對他有興趣。
吳凡饒有興致，他松開黃子韜，勾起薄唇︰「你找我，有事嗎？」
「我想你需要我。」對方依舊是惜字如金不肯多說一個字。
「為什麼？」
「因為我能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白賢挑眉，對吳凡的明知故問很是不滿︰「比如那份協議書。」
「你？」吳凡不屑的輕笑兩聲︰「你哥哥這個人可不老實啊。」
「你可以把我綁起來威脅他。」白賢的聲音听起來竟有一絲歡快和釋然︰「我跟他還是有些舊情的。至少他不會置我的生死于不顧。」
「你對自己很有信心嘛。」
「不，我就是對自己太沒信心了。」白賢笑笑︰「你下來接我吧，我就在你辦公樓下。」
他吳凡沒想過要先出兵，只是送上門來的誘餌不要又太浪費了。
所以樸燦烈，你敗就敗在了你弟弟是卞白賢。
又是一個下著雨的早晨。吳凡仔細端詳著被黃子韜用手槍抵住腦袋的白賢，他是一臉淡然，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你來的時候知道你這是在送死嗎？」他問。
「我只是想看他死在我前面。」白賢勾了勾嘴角︰「這點要求，在我死前，你能滿足嗎？」
吳凡突然發現自己看不透面前這個人了，他比鹿 還難懂。「你很厲害。」他說︰「我們來打個賭吧，如果你哥哥在一個小時內趕到這兒來，我就滿足你的願望。要是他不來，你就得死在他前面。」
「隨你便。」白賢問︰「有水嗎，我口渴。」
「你現在的表現一點都不像一個快要死掉的人。」吳凡招招手，立刻有人送來一瓶水。他替他擰開瓶蓋，示意黃子韜可以放開他︰「你不怕死嗎？」
「我是個正常人，當然怕死。」白賢一口氣喝下一大半，嗆得直咳嗽︰「但為了我爸，我必須這麼做。」
「哦。」他的家事他不想管，他只是好奇，想在他死前知道到底是什麼支撐他走到這里︰「你和樸燦烈之間，有愛情嗎？」
白賢怔了怔，捏緊手中的塑料瓶，水順著他的手滑落，他干脆把塑料瓶狠狠扔在地上。
「我好像戳中你的痛處了。」吳凡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底全是戲虐︰「不過你都要死了，說出來讓我幫你分擔分擔。別這樣沉重的踏上黃泉路。」
「曾經有過。」他回答︰「但現在只有恨，不然我不會來找你。」
「鹿 跟我提起過你。」吳凡放遠目光，山下有雪亮的車燈沿著蜿蜒的山道上來。
「是嗎？」那他還真想在死前听听鹿 是怎樣評價他的。
「他說你是個堅強的人。」黃子韜也看見了山腳的車燈，他拿出手槍，白賢沒說什麼，乖乖的走過去。
「他說你從來不哭。」
「不管樸燦烈怎麼折磨你。」
白賢笑得很愉快，但這一次，他感覺有液體順著他的眼角流下來，帶著一抹黑線︰「每次我想哭的時候，都會畫上眼線，告訴自己，哭了會很丑。」他把腦袋朝吳凡偏了偏︰「你看，就像現在這樣。」
「你還是不畫眼線好看。」吳凡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黑色轎車，度慶洙從里面走出來，他又朝後座看了看，沒有樸燦烈。
「樸哥讓我帶句話給少爺。」度慶洙高舉雙手示意自己並未攜帶武器︰「你失蹤的這段時間，老爺跳樓自殺，醫生搶救無效，已經宣布臨床死亡，請少爺節哀。」
白賢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楮，他一把推開黃子韜，黃子韜也沒想過他會反抗。就見他不知從哪掏出一根細鐵絲已經繞上了自己的脖子。
「你騙人！」白賢叫道︰「是樸燦烈殺了他對不對？是他殺了我爸！」
度慶洙不可置否。吳凡笑起來︰「樸燦烈這招用的真好。」他又回過頭去逗弄白賢︰「听見了嗎，你爸死啦。」
樸燦烈，我從不知道原來你這麼狠心。不過這樣也好，我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呵，你怎麼這麼開心？」白賢平靜下來。雨還在下，只不過他和黃子韜的位置換了，現在是他拿著槍對準黃子韜的太陽穴︰「我輸了。」他說。
「什麼？」
「我哥哥沒來，所以剛才的賭約，我輸了。」
「我不是一個遵守規則的人，但這一次，我想給你殺掉我的機會。」
黃子韜看著吳凡，眼楮里並沒有求助。
「如果我扣動扳機，你會想殺掉我吧？」白賢勾起嘴角，冰涼的手指順著黃子韜的脖頸伸進他的領口︰「我知道。這個人對你來說，挺重要的。」
吳凡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他丟下手里的槍，眸子突然變得晶亮︰「好吧。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他慢慢走近他，白賢提防的退後一步，他笑了笑，把自己口袋里的東西都翻出來給他看︰「別緊張，現在你才是leader。」
他似乎松了口氣，拿槍的手有些顫抖，他說︰「能不能請你的人把我哥哥帶過來，我想見見他。」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現在。」
「你怎麼不干脆點，叫我把他殺了多好。」吳凡嘻笑著，又朝他走近一步︰「還是說，你想親自……」
「說實話，你不配。」白賢盯著他看，突然冷笑一聲。
今天有台風，又下著雨，整個天空都是陰沉沉的，透不得一點光。山頂多霧，黑暗中不知道是哪邊的人開了第一槍，接著便是槍聲四起。吳凡埋伏的人雖隱在暗處，卻因為火光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嘶叫著倒下一片。
白賢顯然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狀況，愣在那里，吳凡趁機把黃子韜往旁邊一推，自己拉著白賢躲在樹叢中。
「看來我好像沒輸。」白賢說得很大聲︰「你真弱，不是就這樣被我哥哥翻盤了吧？」
吳凡知道他是想告訴樸燦烈他們現在的位置。他一把搶過白賢手中的槍，槍口又對準了白賢。白賢看著他，沒說話。他一手揪住白賢的頭發，另一只手摁著扳機。
「樸燦烈，你出來！」他吼道。
槍聲始終沒有再響起來，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幻听一般，只是地上橫著的尸體讓他不得不正視現實。
從煙霧中走出來一個人，很高。他手里同樣拿著槍，身邊跟著度慶洙。
「我弟弟很厲害吧。」他笑著問︰「讓你這樣窘迫。」
吳凡冷冷的看著他，英氣逼人的臉頰滿是土灰︰「對，我覺得我當初同意他的計劃就是個錯誤。」
樸燦烈並不吃驚的挑挑眉︰「你小子都到會算計哥哥的地步啦！」頓了頓，他又說︰「那吳老板要不要現在就動手解解氣？」
「你不心疼？」吳凡皺著眉頭，故意把白賢往他面前推了推︰「你看清楚了，他可是卞白賢。」
「沒關系，你要是生氣就盡管動手好了，我就把他當賠償禮送給你了。」
「好啊。」吳凡使勁扭過白賢的腦袋︰「你爸爸死了，你哥哥也不要你了。你看你多麼命苦，不然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吧。」
他扣動扳機，槍口發出‘ ’的一聲。
樸燦烈恆了恆心，把頭轉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