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愛你,愛慘了你,也愛痛了你,就連僅僅讓自己不去想你都做不到。」他的手指游移到了她的唇瓣上,反反復復的著,他的睫毛微微的顫著,他的眼,是那樣專注的凝視著她。然後,他湊近了她,唇瓣輕輕的貼著她的唇瓣,舌尖輕刷著她女敕唇上那一個個貝齒的咬痕,如同呢喃般的對著她說道,「所以寵寵,我們的賭約,你贏了,真正離不開的那個人,該是我。」
是的,離不開了,一旦離開了,便會日夜難矛便會心痛不已,便會痛不欲生。
到底誰是誰的命依,誰又是誰的解藥呢?
「唔……」她被動的承受著他的吻,口齒之間,盡是他的氣息。明明現在,她的疼痛已經褪去了,明明她是清醒的,為什麼,她卻有著一種眩暈的感覺呢?腦中混亂成了一團,反反復復的,只有他的聲音,他說的話……說著,他愛她的話……
齊宇看著慕傲卿從房間里出來,眼神陰霾。不過他卻笑笑,用著輕松的口吻問道,「寵寵不痛了吧。」因為自從對方進了房間後,他便不再听到寵寵那沙啞的嘶吼聲了。
「嗯。」慕傲卿淡淡應道,外套擱在手腕上,準備離去。
「等等!」他喊道。
「還有什麼事?」頎長的身影停了下來,慕傲卿回頭望著齊宇。
漂亮的少年斜斜的依靠在牆爆頭微微的歪著,那眼神,透著堅定,「今天的事,並不代表我放棄了寵寵。」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著,短暫,卻都能夠明了彼此的意念。沉默了片刻,慕傲卿才再度開口道,「S市並不太平,若是你真為了寵寵好的話,就該讓她早點回T市。」
「可是我只想做會讓寵寵開心的事兒,既然她喜歡留在S市,那麼就讓她留在這里好了。」齊宇懶洋洋地道,眼神中帶著一抹挑釁。
「是麼?」慕傲卿不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而齊宇走進了寵寵的房間,看著她有些出神的半坐在,手指撫著那嬌艷的唇瓣。心……微微的收緊著,他不是什麼不經人事的孩子,看著寵寵的唇,看著她脖頸、胸前鎖骨留下的那些淤紅,他自然能明白,發生了些什麼事兒。
但是……若是這樣她就不會痛了的話……若是……
他神色如常的拉了張椅子坐下,「好些了嗎?」
寵寵這才回過神來,望著齊宇,「今天我是不是把你給嚇壞了?」
「還好。」他依然笑笑地望著她。
她的視線從他的臉上移到了他左手的中指上,在疼痛的時候,她記得,她曾咬破了他的手指,而現在,他手指上那干涸的血痕更在提醒著她這一事實。
「你的手指不要緊吧。」她問道。
「沒什麼大礙,只是被咬破皮而已。」抬起手,他半低下頭,舌尖如同輕吻情人般的輕輕的刷過指尖,而他的眼,則定定的望著她。
寵寵回望著齊宇,沒有臉紅,也沒有羞澀,就好像是在看著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般,僅僅只是在欣賞著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美——帶著的美麗。
片刻之後,她突然道,「還是貼OK繃吧,
「好。」他無異議的伸出手指,任由她把OK繃包裹住了他的指尖。
貼完之後,寵寵就這麼坐著,低著頭,像是在想著什麼。齊宇也沒吭聲,靜悄悄的拿著一本書,在她身邊坐著,翻看了起來。
在耐心上,齊宇從來都是足夠的。既然她想要思考,那麼他就給她足夠的時間去思考。
第8章(2)
過了良久,寵寵開口道,「你不想問點什麼嗎?」
他從書中抬起了頭,望著她揚眉,「若是你想告訴我的話,你會說,如果你不想讓我知道,即使我再怎麼追問,你也不會說吧。」
「也對。」她眉頭一舒,「呢于君家,睨了解多少呢?」
「不算太多,也只是粗粗的知道一點。」他合上了手中的書回答道。
「那麼你應該知道,君家有幾個人是非正常死亡吧。」她想了想,又道,「不過你知道關于君家的事兒,最多也就是解放後吧,而解放前嘛……就像我說的,每一代中,至少有一人是非正常死亡的,不管用的理由是車禍、戰死、失足還是什麼的,其實都應該是……自殺。」
他臉上原本習慣性所掛著的吊兒郎當的笑意在漸漸隱去,本能的告訴他,她現在絕對不是簡單的在對他講什麼家族史,而是有事想要對他說明白。
「而無數年來,只有極少數的幾代人中,不會有自殺的情況出現,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頓了頓,她瞧著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飄忽,「因為那些人,找到了屬于他們的解藥。」
「解藥?」齊宇的眸子倏然的眯起,因為這個詞,也曾經從慕傲卿的口中听過。
「或者用更正規點的話來說,是找到了他們的命依!命依這個詞兒,不知道是君家哪一輩的人想到的,之後也就這麼一直叫了。命依命依,注定了相依為命,有時候想想,還真有些契合呢。」寵寵說這話的時候,慢慢的蜷縮起了身體,雙臂擱在膝蓋上,頭半貼著手臂,那長長的秀發,就這麼猶如瀑布般的垂落著,「在君家,每一代人中,總會有一個人,是無比的倒霉的,因為那個人,會繼承一種奇怪的詛咒,每每接近月圓的時候,有一種痛就會在身體中蔓延著,浸透了血液,滲入了骨髓,揮不去,抹不掉的,就算用現在的高科技研制藥物,也最多僅僅只能緩解片刻的疼痛罷了。而到了滿月的那夜,就是疼痛爆發得最厲害的時候,那時候,真正的是痛不欲生。這種痛,一年會比一年加劇,很多人會忍受不住這種痛而自殺。」
她淡淡的述說著,那口吻,有些事不關己的淡泊,可偏偏,她卻是那個痛不欲生的人。
齊宇的手指在書上掐出了深深的印痕,可是他的眼,卻是專注的看著寵寵,「那麼解藥又是什麼,命依又是什麼?」
「那是對一類人統稱,君家的人若是一旦找到他們的命依,就可以不用承受那種苦了,只要有命依的相伴,即使只是一個簡單的踫觸,都可以讓疼痛消失。」
他面色一變,身子驟然地彈起,「你是想說,慕傲卿就是你的命依?」
「對,他是我的命依。」她點點頭,仰起下顎,「命依其實是個很虛無縹緲的概念,原本對于我來說,就像個傳說似的。因為從來沒有人會告訴你,你的命依該是誰,那個人,可以是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處,只有當你遇到了,你才會知道,那個人就是你的命依。」
他抿著唇,手指不知不覺的握成了拳,如此荒誕的說法,有可能嗎?可是……他望著她的眼,美麗,純淨而清澈,她的臉上寫滿了認真,而她也是在人人真真的說著這件事。
齊宇只覺得自己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自己的話問出了口,「那麼你呢,遇見慕傲卿的時候,你就知道他是你的命依了?」
「嗯。」她的芊芊素手慢慢的抬起,指向了自己的心髒,「因為這里,跳動得很快。」
一瞬間,他有著一種恍惚,記得他在初次對她說出了喜歡二字時,她也曾指著心髒的位置,告訴他,那兒的跳動如同平常一般,沒有快也沒有慢。
寵寵呵,殘忍的寵寵,用著如此坦白的方式來告訴他這件事。
「為什麼你要對我說這事?」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低頭看著她。如果可能的話,他寧可她從來不曾告訴過他。
「因為你並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她依舊沒心沒肺的說道,可是他卻能察覺到她的那份細膩。她肯把君家的這份秘密告訴他,分明是想斷了他的念,他的痴啊!
「那麼告訴我,你愛慕傲卿嗎?」他蹲子,捧著她的臉柔聲問道。
「我……」愛嗎?亦或者是因為對命依的本能?答案,連她自己都不曾清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