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正窘著,抬頭見一眾醉紅樓的姑娘拉扯著一位黃衣公子,從樓上下來。公子衣衫/不整,掏了碎銀子給自己解了圍,才得以逃出。
阿嬌心想壞了,這誤進這里還得花銀子才出的去嗎,忽然一計上心頭,便道︰「不好意思,我來尋我們家公子。」
接著,她沖著那離去的黃衣公子喊︰「公子,等等小的——」
醉紅樓的姑娘瞧著他們二人一前一後地狼狽離去,忍不得笑得前俯後仰,「瞧瞧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主僕,好似姐妹幾個吃了他們不成?」
大家嬉笑一團也就作罷,醉紅樓又恢復了剛才的情景。
阿嬌與那黃衣人腳前腳後而出,剛要謝人家公子。卻見那人腳步飛快,並非是不懂功夫的書呆子。
黃衣人極快地進了一家酒館,早上酒館幾近無人,卻單單有一青花貴族華服的男子背立在那門口,似是知道有人而來,華服男子才緩緩而入。
阿嬌見黃衣人入了酒館,總覺得怪怪的,不似是剛才醉紅樓那般唯唯諾諾的外地人。看他的腳勁和束裝,反倒是功夫不低的武人。
阿嬌抬頭看著太陽才升起小截,就去了前面逛下早市。
***
而酒館二樓,黃衣人向雅間里靠窗而立的男子抱拳行禮,「公子,屬下剛剛打探,那人並未傳信給醉紅樓。」
男子長身玉立,雖是窄袖華服,卻穿出了一股子閑適儒雅之風。
「看來,倒來的早了些。你安排下,尋京城安靜的好酒樓,暫且我們住下,等候侯爺來。」
「是,公子。」那黃衣人顯然是男子的護衛屬下。
黃衣人請退下,那男子回了身︰「等一下。剛才那人,你可認識?」
黃衣人頓了一下,記起這麼個人,「回公子,不曾認識。」又將醉紅樓的情景簡要說了下。
那男子卻依舊是滿目狐疑,回首繼續望著窗外,腦海里只記住了那雙彎月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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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在外面轉悠了半日,歡樂得很,卻忽而覺出為何府中無人來尋自己呢。
至午時,阿嬌自己尋了館子簡單吃了飯菜,連個下人也無,一人獨樂,此時反倒有些無聊。可若讓她回去被關在府里一月,她又不肯。
阿嬌剛將一個豆沙包放入口中,就听見有人喊了句。
「總算找到了!」阿嬌的婢女如煙,會些拳腳功夫的女漢子,此時也捂著小月復,氣喘吁吁。
看來如煙尋了好久。
「如煙?你來啦,過來陪我用完午飯再回去啊。」
阿嬌假裝不在意,喜笑顏開,招呼如煙入座,又提防著身後幾個相府護衛。
「小姐!別鬧了。老爺讓你趕緊回去!原本不想尋你的,听說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
如煙見這麼多人,只拉著小姐的手走︰「快回去!回去再和你說!」
***
阿嬌被捉回了府,一整日被關在閨閣中,只有如煙和翠墨兩個丫頭進出。
「如煙,到底何事,你快說!把我騙回來,算我阿嬌素日白疼你了!」
「小姐,如煙也不大清楚。只說宮里出了大事。老爺和將軍都入朝听命了,連著夫人也跟著入宮了。」
至傍晚時分,母親等人從宮里回來,阿嬌才曉得皇帝辰時駕崩了,太子蘇驀然幾日後將登基為新皇。
阿嬌並無多大難過,只是有些慌。因著這一變故,上官家和宮里又要忙亂一陣。至于先皇病榻三月去世,阿嬌覺得並無多大意外,只想象姑母和小七他們不知怎樣傷心。忽而想到一事,便是皇帝駕崩,只怕自己與小七計劃的婚事可能黃了。
皇帝和太子兩重身份,這迎娶必然不同。何況國喪之後,新皇怎麼能大婚呢。阿嬌頓時心情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