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嚴肅不可怕,那邪肆壞笑最難掌控。
「壞蛋,小心挖掉你的狗眼。」她一只手推開他的臉,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胸脯,他猛然張口做出咬的動作。
嚇得她尖叫縮手,他興奮了,壞笑更甚……她尖叫求饒示弱,與前面刺蝟的她判若兩人。
他從來沒想過她如此迷人,只是那一顰一笑間,就讓他失了心魂。
——上天賜他一個狐狸精,這些年居然不知道還滿世界去尋找——
商道的石塊與死人都被清理下崖,道路暢通,馬車從半壁緩緩駛來。
婉奴見眾馬車駛來,他並沒有松手的意思。俊眸微斂,拍拍他的臉,說道︰「今天你救我一命,剛才在我身上也沒少揩油,就算是我報答你的,我們互不相欠,現在,你走你的陽光道,楠楷的馬車過來了,我們就此別過。」
宇文樺逸扼起她的下巴,嘴角龜裂出森森冷笑,「你說什麼?你用自己作交易?」
「這不是你最擅長的交易嗎?難不成是什麼?情真意切?」她從他懷里掙月兌起來,他並沒有攔她。
讓他黑臉,她感覺很好玩兒,誰讓你找人把她摁死在床上呢。
「你的意思是說楠楷救了你,你也會與他交易?」他冷厲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刺人心骨。
「如果他要交易的東西正好我有,也不是不可。」婉奴淡漠地應著,楠楷的馬車駛了過來,他挑著簾子正向她禮貌微笑。
宇文樺逸見不得他那副憨淳的笑臉,素手揮掌,馬車瞬時支離破碎,寸寸飛落,那四根柱子一看就是剛裝上的新鮮白木,裝上沒一柱香時間又灰飛煙滅。
楠楷坐在平板車上驚愕地看著樺逸王,不明所以,他從車上跳下來,問他,「王爺,你是要賜一輛金線楠木馬車給楠某駛嗎?」
婉奴抿著嘴很想笑,但沒笑出來,因為王爺的臉色黑得很認真,她有些害怕。
誰都知道,樺逸王四輛馬車之中有兩輛是他的專乘,不允許任何人接近,而另兩輛是混淆刺客視線所設,也是隱藏侍衛的避所,自然沒有多余。
「慢,慢,修。」宇文樺逸冷沉沉逼出一句**的話,斜著眼晦暗不明地瞅著婉奴,那意思是,你再維護他下一次灰飛煙滅的就不再是馬車。
此時王爺的馬車駛來,婉奴正想看狗咬狗的好戲呢,她的胳膊一緊,被提起竄進第二輛馬車之中。
「喂,松手,你的馬車不是不裝別人嗎?」婉奴被他松開,執扭地抓起抱枕,生氣地砸了過去。
宇文樺逸沒有說話,扔下靠枕斜靠坐著,微微闔著眼,面色清冷,一言不發。
婉奴瞅著他如畫的眸剪,如幻的俊容毫無瑕疵,薄唇緊抿著,清冷中透著一抹痛楚。
晌午時分,車隊翻越出山道進入小鎮稍歇,用午餐之時,楠楷與馬夫騎馬趕來,宇文樺逸沒有理睬他。與婉奴同桌用餐也沒有說話,只是偶爾幫她夾些她沒有踫過的菜,隨後繼續趕路。
沒有人糾纏她,她樂得清閑,趴在坐椅上睡覺睡到夕陽西斜,掀開簾子,馬車已經停到了河翼知府門前。
婉奴見宇文樺逸仍闔著眼,沒有叫醒他,獨自跳下馬車來,河翼臨近海邊,微風中飄來一股涼颼颼的海腥味,
她下車提著裙擺往海邊方向跑去,被恆乙上前攔住了︰「小姐,知府在這邊。」
「我認識字,你先去遞信,我到海邊逛逛,一會兒你來找我。」從來沒有到過海邊,必須先睹為快。
「信已經送進去了,我這就陪你去。」恆乙清雅俊容微微一笑,他們迎背著夕陽向海邊走去。
「王爺,」何四從車頭跳下來,走到前面車簾外沉聲稟呈,「有兩輛馬車從洛川到河翼一直跟隨著我們。」
「知道了,看看再說。」樺逸王沉聲應著,挑開車簾,瞅著她的背影遠去。
初春的海,比她想像中靜,放眼望去,視野陡然廣闊,壓抑的心靈豁然開朗。
藍藍的海上,是淺藍的浩空,藍天中點綴著幾團白雲,是那麼輕盈,如赤腳的姑娘,提著雪白裙擺漫步空懸。
「小姐,那邊有叫賣聲,興許有好吃的。」
她回頭瞧見灘岸邊幾棵灌木樹下有幾個灘點,她拽著恆乙的衣袖歡呼著奔跑過去,在海邊篝火邊品食海鮮是多麼愜意的事。
熱情的攤販迎上來在篝火邊擺好凳子,琳瑯滿目的海魚海蝦海菜擺了一架子,想吃什麼就往大鐵鍋里煮什麼,再用長長的竹簍在鐵鍋里撈起,與吃湯鍋無二。
他們還獻上自制的米酒,二人吃得酣暢淋灕。
在攤販的紹介下,他們來到叢林中的小樓觀看新捕的大魚和海邊異境。
可是……
什麼境也沒有見到,進去後門被人拉上,樓里燻著奇香,聞者身心舒服,沁人心脾。
恆乙踉蹌兩步跌躺在騰椅上,驚恐地望著她,「小姐,不好,我中了軟骨散。」
軟骨散?婉奴大驚,環視四處蹙緊眉頭瞅著他,這入骨的毒藥應該從口中或血液中浸入,「剛才那米酒?」
恆乙向她點點頭,可是自己並沒有中軟骨散的跡象,
並且這屋子的燻香讓人錯生幻覺,心生欲念,她屏息靜氣。這房子有樓道,上面顯然有人,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現在憑自己沒有內力的身子要拖著恆乙離開顯然是不可能。
她走到床前踉蹌兩步軟靠在床頭,對他說道︰「我們不但中了軟骨散,還中了情花毒。」
恆乙眸生欲色,迷醉地望著她,緩緩點頭。頭腦中浮顯出幻覺,鮮花飄飛,自己與小姐也飄起來,是那樣美好……
不出他們所料,樓上下來兩位夜行打扮之人,黑衣黑裙黑面罩,看那縴瘦身型,定是女人無疑。
婉奴瞅著前面那位黑衣人,眸色甚是熟悉。一看二人的派頭,前者是主,後者是僕。
主子向後面那位奴婢示意,讓她幫忙寬衣解帶,她走到恆乙身邊遲疑片刻,怯生生看了主子一眼,向床邊的婉奴走來。
那位主子用劍尖慢慢挑開恆乙的袍子,從上到下劃開,露出一線潔白的肌理,恆乙功力尚淺,欲火焚身,眼前飄浮著仙境,個個都是沒穿衣服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