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床上還能睡得如此安穩?雷都打不醒。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她嘴里邊絮絮叨叨地罵著,邊幫他月兌掉靴子,拉過被褥幫他蓋上。
「小姐……」荷香上樓來看到床上的王爺,難為情地輕輕喚自家小姐,剛才在南宮府正殿才被人指責行為不檢點,就一會兒功夫王爺又睡到小姐床上?
「大驚小怪做什麼?人家不就困了借一下床補個覺。」見荷香還愣在那里不給她倒茶水,就從她端著的托盤里提起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悠閑地坐下來慢慢品著,欣賞床上帥哥的俊容睡態。
「不是,小姐,人言可畏,一個大男人怎能跑進小姐閨房,還睡在你的床上?再說,小姐,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荷香腦袋總是轉不過彎來,壓低嗓音不解地絮叨著。
「別色迷迷地盯著他看,小心中毒。」婉奴掀開荷香,靜靜地盯著他,臉不就是好看那麼一點點,睫毛不就是長了那麼一點點,那張唇看上去不就壞壞一點點……
「中什麼毒?小姐,你看什麼?這麼投入,奴婢是看王爺醒沒有,好給王爺傳飯。」荷香放下茶具,好奇地盯著她家小姐。
婉奴回頭瞪了她一眼,喝道︰「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傳什麼飯?他醒了肚子餓不知道自己叫?」
荷香噘著嘴收了目光,矮身回道︰「是,小姐,看樣子王爺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我把隔壁房間的床鋪收拾好,小姐一會兒到那里休息吧。」
「好,這死豬睡得還真沉。」她說著一個靠枕向他砸去……
尼瑪,還真不是裝睡,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姐……」荷香張大嘴瞪著她,別說是王爺,就是自己未來的夫君也是要相當尊重的。
「別擔心,他就是一個貪睡的大男孩兒,雷都打不醒。」丫的,搶她的床,要不是荷香會攔著,真想摁上去掐醒他。
「大男孩兒?小姐,你才不滿十六歲,王爺都十九了,不小了。」荷香瞧瞧床上高大的身影,再瞧瞧小姐秀氣的身段,還說人家小?
「十九歲也只是大男孩兒,個子長得高沒用,心靈幼稚。」婉奴鄙夷地嘟嘟嘴,來到案桌邊,提筆思索。
「小姐,我看王爺很有主見的,對小姐也很好,今天在大殿做的一切都是為小姐申冤……」她見婉奴對樺逸王又是砸又是不屑,剛才才說王爺睡在這里不好,現在又為他聲討說好話。
「他神經不太正常,一會兒給個棗兒,一會兒給一巴掌。」
「哦……」小姐說的也是啊。以前樺逸王從不多瞧小姐一眼,每次來南宮府,只是找大少爺南宮槿榕下棋玩樂。
每次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到他眼前去悠來晃去,做出各種響動想引起樺逸王的注意,都是枉然。
記得有一次小姐坐在槐樹上居然用彈弓彈飛樺逸王手里的茶盞,當時他正和大少爺在花園廓下聚精會神下棋,被突如其來的彈子攻擊頓時花容失色,他的貼身侍從從此消失,換成另一批江湖能仕。
那次樺逸王燙傷手陰沉的臉荷香此時想著都心驚膽戰。
只是此刻此景,仿佛逆轉,王爺安靜地躺在床上,從不讀書寫字的小姐也提筆而書……多和諧的畫面。
「小姐,困了就去休息,奴婢在這守著,要是王爺醒了我就去給他傳飯。」荷香仍然輕聲地叮囑,像是怕吵醒王爺。
「等什麼等?傳什麼飯?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去,拿兩個饃,裝一碟鹽菜擱在桌上,他餓了不照樣會吃得狼吞虎咽。」丫的,一個個反了,他算哪根蔥白。
「不太好吧,小姐,王爺畢竟第一次來我們奴院。」荷香攪著衣袖,再次看了床上的王爺一眼。
「第一次來?他還沒送禮呢,我憑什麼給他飯吃,去,散了,讓他們都洗洗睡了,不用侍候,餓不死他。」
「小姐……」
「你又糾結什麼?他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滾,睡覺去。」婉奴把她哄出去後,自己也來到隔壁房間休息。
——尼瑪,從來對她冷漠無溫的男人也會死纏爛打賴在她床上——
南宮老爺南宮浦見婉奴逐漸長大長得更像她娘獨孤婉兒,沒照顧好婉奴他心里更是愧疚,在書房悶坐一陣後,走出書房。
今夜,他沒有到正夫人碧清院去,也沒有去曾經是正夫人陪嫁丫頭的三姨娘金希容的金院,而是來到最幽靜的四姨娘黃璃梅的璃院過夜。
黃璃梅今年三十出頭,雖說是三品大員黃羅成的嫡女,但她行事低調,賢淑少言。只可惜自己生得一對龍鳳胎,在出生兩日後兒子夭折,只留下一個女兒名為南宮若,今年八歲。
「爹爹……」南宮浦剛進入璃院,他的女兒南宮若就跑上前來拉著他的手,不停地說著,「爹爹,你好久沒來看小若了。」
楊媽媽與丫頭柳翠陪著南宮若在院子,好像她們知道南宮老爺今天會來璃院一般,見老爺到來,各自退到一邊侍候。
「若兒乖,爹爹以後有空會常常來看你,你娘呢?」南宮浦牽著女兒向正廳走去。
「娘親在下房給爹爹熬粥,爹爹辛苦了,一會兒多吃些。」南宮若拉著她爹嘰嘰喳喳絮叨著,小嘴甚是可愛,他們進入正廳,黃璃梅端著粥正從偏門進來。
她見到父女倆溫婉一笑,緩緩矮身施禮,輕柔地喚了一句,「老爺。」
「嗯。」他坐到桌邊,心情好了許多,靜靜地看著她幫自己盛粥。
女乃娘知趣地將南宮若帶了出去。
南宮浦喝了兩碗粥,心情看上去並不像想像那樣壞,黃璃梅幫他捏著肩二人閑聊著什麼。
南宮浦拉過她的手,把她橫抱起來,「老爺,小心點,別閃著腰。」
「哪有這麼不中用?你老爺還沒老到那程度,幾天沒來你這兒了,想梅兒啦。」南宮浦將黃姨娘抱到樓上,滾進床去。
「老爺,慢點,又不年青了,還這麼猴急。」帳中傳來嬌弱嘻鬧的聲音。
「梅兒,就你使壞,快給老爺解衣,你一會兒就知道老爺我年青不年青。」這聲音哪像平時威嚴的南宮大人,分別就是牛郎一個。
「啊……老爺……輕點,身子骨要緊……」
「嗯……是不是一樣堅不可催。」他悶哼兩聲,繼續氣喘吁吁地說著,「我給你戳個兒子出來,讓你有個依靠。」
「老爺……」
「嗯,我還很健壯是吧……」
——尼瑪,以前的男人美死了,三妻四妾爭著討好——
整夜,婉奴的耳邊響起淅淅瀝瀝的春雨聲,還伴夾著呼呼的春風,以及雨點打在窗欞上的聲音……
然而,這春風是熱烙的,總是一陣一陣吹也吹不盡……
不對,這分明是呼吸聲,在她耳畔繚繞……